《默守醉初 作者:拖面(晋江vip2013-02-28完结,情有独钟,天作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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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守醉初 作者:拖面(晋江vip2013-02-28完结,情有独钟,天作之和)-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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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叔一走,青语长长出了一口气,初临没忍住笑了出来,青语咬牙掐了他一把,“怎么不叫你临娃子!”
  “小时是这般叫的,”初临又添了句,“这也比青蛙好听。”
  面染粉脂,眼如点漆,含情带笑。青语见了,气消了大半,嘴上却不饶他,“去,对我摆这模样作什,那一位可不在这。”今日高兴的又何止宋墨那个女人,眼前的这位才是最高兴的吧,都学会打趣他了。
  能嫁与心里头那个人,哪个男儿不高兴呢……
  “青语……”
  青语瞥了初临一眼,“大喜的日子,用不着你替别人操心。”
  初临憨憨一笑,“可你不是别人呀。”
  世上只有两个人会对他说,你不是别人。青语心下受用,但还是哼了哼,又环视四周,见那些奴侍都背过身候在门外,弯腰低声在初临耳畔说:“她没事。”
  说得很是坚定。初临伸手握住他的手,青语接着细声说:“还记得那天的郝县尉不?那是她的心腹,”伸出拇指在初临手心一按,“连这一位都不知的暗桩。”
  初临没问为何青语却能知晓,毕竟谁都可以看出世女待青语有多不同。将话在心里过一遍,已是十足十信青语了。青语与风爹爹并不亲厚,凭栏、迎风尚可说得过去,那夜大火燃起时青语表现得实是太异常了,整个人不管不顾往火场里奔。如今想来,不是去救风爹爹,而是借此与那位郝县尉通风……
  “她当时隐在暗处看着。”
  初临一惊,瞪眼看着青语。章世女真是……
  “你的那一位知道。”
  初临再次噎得说不出话。为什么连恩主都跟着乱来呀,他可是亲眼看着圣上派人逮捕章世女的……
  “她们一起玩的火。”
  “那风爹爹……”
  青语犹疑着开口,“他也不是个简单的,似跟天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楼里我试探过几回,却从没能试出什么。”口气里带着挫败。
  初临蹙眉,半晌后松开,埋怨似地嘟喃:“我才不想呢,偏不去想,就不去想,有空也不想,谁让我笨呢。”
  “噗,”青语捂嘴,“我也不想了,两个混世魔王就会折腾人,看天底下的人揣她们的心思她们最乐了。”
  两人相视一笑。
  若非得了什么确保,青语怎会如此这般说,这样一想,初临更是彻底放心。他今日成亲呢,哼哼,才不去想她们女人绕来绕去的计谋,反正啊,整日里都说他笨,不笨都被念笨了。
  反正,她们不要吃亏便好了……
  因在宋墨迎亲前初临不好见任何女人,饶是亲娘亲妹妹也不成,是以只能靠奴侍往来传递舒文的状况,听到她气色一个时辰比一个时辰好,初临越发欣喜。
  等待的时间是缓慢悠长的,可,许是有青语相伴,听他讲宋墨和章歌白少时的荒唐事,有说有笑的,倒也不难过,也没新嫁郎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同叔来看了两次,见如此,欢喜地放下心,跑到前院忙活。
  女方家远在京城,在此无祖宅,这婚事依老例,婚宴要摆在男方家,这样的婚宴自是大有讲究,又是他们临哥儿的大事,可半点都马虎不得。
  鞭炮声响起时,青语和同叔及请来的几个喜郎七手八脚在屋里团团转,有往八宝瓶塞各类生果,后让初临把宝瓶抱在胸前,有往他头上盖红盖头的,有给他系喜鞋的,不知是哪个喜郎跳脚道:“哎哟,这糖脂怎的没有抹?”
  当下又是一番忙乱,青语懊恼地给初临擦去唇脂,然后被喜郎挤到一边去,看着他们将被他嫌弃颜色艳俗的糖脂在初临唇上涂了厚厚一层。
  “这也怪不得青娃子,毕竟还未出嫁,不懂这糖脂是非抹不可的。”
  他情愿不要被同叔安慰……
  而初临被众人感染了紧张,心里蹦蹦直跳,偏偏报喜的奴侍一趟一趟报信,宋墨走到哪了,被哪位乡邻拦下了,回答了人家什么问题,又走到哪了,被谁拦下了,回了人家什么……
  每报一次,听完奴侍的转述,那些喜郎便上前恭喜初临,道他觅了位有才智的妻主。初临在盖头底下低咕,以往怎的不觉得自家宅子大,恩主走了这般久居然还未走到喜房。
  “……过来了过来了,新娘子过来了!”
  初临“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同叔和喜郎忙把他按下,“哎哟我的好哥儿,别急别急,你可不能亲自去开这门。”把初临臊得满脸通红,好在没人看得见他的神情。
  宋墨未能马上叩门,她被舒斗才拦下了,作为新郎的母亲,宋墨需得回答她三个问题。
  听了舒斗才第二个问题,同叔急得跺脚,“这糊涂的酸秀才,她是嫁儿子呢,还是考状元!出什么对子作什么诗!”
  青语道:“就这点小才,不至于难倒她。”
  同叔再次跺脚,“你小娃子不懂。”青语暗自郁闷去,当年的京城第一才子居然在今日被人连说两次不懂。
  “嗯,对得还算工整,下一道,我这有个上联……”
  明明是上上之作,偏她有脸只用“工整”二字来评,青语冷哼一声,以示自己很不屑舒斗才这人。
  同叔也不屑舒斗才,他大步跨到喜门边上,大声打断舒斗才欲出口的第三个问题,“门外的新娘听着,我同叔有话问你。”
  门外静了一会,舒斗才刚乍呼一声,也不知是被人捂住嘴还是怎的,没了下文,只听宋墨恭声道:“请长辈赐教。”
  “我且问你,若你往后飞黄腾达,可会抛了我们临哥儿这糟糠之夫?”
  “宋某无他愿,但求他生死相伴。”
  “我再问你,山路崎岖险阻难行,你有急事需赶路,归期不定,是将我们临哥儿在路上安置好再前行,还是托人将他护送回家?”
  呼吸略粗,心跳声渐大,门内门外的看客皆在等一个回答,他也在等。
  如惊雷乍响,那个玉质清音坚定着如此说:“走不了的路,我背他。”
  走不了的路,我背你,请,生死相伴,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无奖竞答,知道那个糖脂作用的请举手==|||我是不是很无聊?
  默默含泪转身,下一章是洞房花烛夜,面条接着自闭小黑屋了,嗷,神啊,请赐我一块肥肉,不然就让大家原谅我清水吧……




☆、64过三关

  同叔拍了一掌;欢喜呼喝道:“开门,迎新娘。”几名愣神的喜郎这才齐齐走上前将门打开。
  同叔转身示意青语扶起初临;自己站在另一侧,往门外扫了一眼;见着了挨着舒斗才的同婶;投予她赞赏的目光,后审视起宋墨来。
  “三不满。一,姗姗来迟,害我们哥儿蹉跎韶华;二,日后辛苦,累我们哥儿受累;”同叔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三,长相太俊,实是太俊了。”
  众人哄笑。
  按习俗,大婚之日新娘需亲自前往新郎家迎亲,这里头的礼节很是不少,总的来说可分成三关。
  第一关是男方对女方的考究,也叫威喝关,男方的亲朋会在这时摸摸新娘的学问及品性如何,这也是为何一路走来,宋墨需得回答各种问题。说穿了便是男方给女方下马威,挫挫锐气,让对方知晓,自家儿子在家也是千娇百宠捧在手心上长大的,让你这后生娶了过去,往后要是不知珍惜,哼哼……
  同叔刚才说的三不满,也是威喝关里面的礼节,前两个是依旧礼念的,最后一个不满,则由男方长辈自行编说,有嫌家中侍夫房侍过多的,有嫌亲族凋零的……,像同叔这样不满的,倒还真不多见。
  “大嘴同你也太不厚道了,从来只见嫌不好看的,新娘子长得俊,你反倒不乐意了?”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他看惯老同土黑土黑的模样,乍一见长得俊的,看不习惯正常得很哩。”
  同叔也不恼,抬高下巴道:“我家老同憨厚老实,几十年如一日的敬着我护着我,就是要拣这样的女人嫁才行。”
  宋墨这样的聪明人,哪有听不懂的,当下对着同叔深深一揖,“谢长辈赐教,宋墨自当谨记在心。”
  同叔眼底闪过满意,旁看的有人就叫嚷开,让宋墨不必如此,言道同叔是在欺负老实人呢,也有声援同叔的,七嘴八舌各说各的,把整个场面撑得十分热闹。
  宋墨何曾被如此当众打趣过,偏生这些人都怀着善意,偏生今日不同与往时,像冷下脸这样的行为,是万万做不得的,而刘巩几人按礼不能陪她入这“虎穴”,无人替她解围,架不住男方人多势重,她的脸上渐渐隐现窘迫,举手投足也少了几分从容镇定。
  青语看得有趣,手足无措这个词,原来也能用在宋墨这个女人身上啊。是不是每个女人在迎亲当天,都会这样?如果是章歌白的话,这种程度上的戏谑,便是满堂朋客会反过来被她调笑吧……
  想像着章歌白摇扇长笑,围在她周围的人则一个个红脸垂头,青语彻底没想法了,将眼神放在初临身上,这才发觉他将八宝瓶抱得很紧,凑到他耳边低声问:“急了?”
  话里有明显的调侃。
  “恩主会恼的。”
  显然是真急了,连恩主这个词都忘改口了。
  这样的场合,她才不敢恼呢。青语暗暗腹诽。
  因着某些原因,他与宋墨对彼此都不太待见,所以,他乐得见宋墨出糗,但……,青语贪看了两眼额际冒出细汗的宋墨,才慢吞吞伸出一手,借着初临身体的遮挡,扯了同叔几把,并对他做了几个嘴型:见好就收。
  这可全都是为了初临,否则啊,才不管她宋墨会怎么急呢。
  在同叔将他的手放到宋墨手心上时,初临明显感觉到宋墨长舒一口气,心里头便有些歉然。
  八宝瓶暂由青语抱着,宋墨牵着初临一路往前厅去,刘巩几人以女方族亲的身份出席,早等候在那了。
  舒斗才自被同叔抢断话后,便一直沉着脸不开口,相比之下,倒让人是喜气洋洋的同婶同叔在嫁儿子。
  他们刚迈进大厅,刘巩便迎上去,向四周高拱手,算是与邻里乡亲见礼,又一个上前将舒斗才的手握住,“亲家母,今日可是宋、舒两家的大喜之日啊,哈哈。”
  她重咬了“大喜”这个词,舒斗才听了,忙笑起来,与刘巩热切攀谈,两人亲家来亲家去的,亲热得不行。
  喜郎在前,将他们领进大厅,刘巩与舒斗才客气一番方落座,随后两名双生姐妹呈了两方托案上来,让舒斗才择选。
  此为迎亲第二关,教儿。
  舒斗才正正衣襟,敛颜站起,一一掀开两方托案上的红绸,待看清案上的物件,不由得惊愕起来。
  其实不单她,旁看的那些也惊愕不已。
  与之前的威吓关不同,教儿是男方向女方示意自家儿子温顺知礼,不是那等没教养的,也有告诫自家儿子的意思在里头——今日起,你不再是家中的娇娇儿,而是别人家的后院夫,得守礼,知节,懂进退。
  教儿的物件由女方出,归类置于两方托案上,一边是置放戒尺、软藤、软鞭此类物件,另一边则是旧袄、长裳、单衫这些衣物。
  男方的长辈在其中挑选一件衣物披在新郎身上,再选打具在新郎背下打三下,算是教儿礼成。
  看着虽简单,这里头的道道可不小,挑选哪些物件,打轻还是打重,都是有讲究的。
  轻了,女方不单会觉得男方溺爱儿子,还会觉得男方看轻了他们一家;重了,又会让女方觉得这家子好拿捏,或是以为男方族亲并不看重新郎,还未迎进门,便已在心里将新郎看轻,少了几分敬意。
  也不知何时何人起的头,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软藤加长裳,不轻不重打三下,双方和乐融融。当然,只用于门当户对结成的婚事。
  可宋墨让人呈上的,却都不是这几样。
  大红镶金的布条,红绞黑的布条,红底绿边的布条;另一方托案则是全一色的团锦碎花大氅。
  女方的意思籍由此表示得直接彻底。
  不单宋墨,刘巩她们也不愿在此花费过多的时间,双生姐妹扬笑出言,让舒斗才挑选。
  红黑相间的布条落在大氅上,一下比一下轻,“嫁叟随叟,嫁乞随乞”的喝声一声比一声重。
  打三打,儿归他人家。
  “去跟你的妹妹道个别。”
  内室里,舒文由弥修扶着坐在床边上,与蒙着盖头的初临说了会话后,凝瞩不转地盯着宋墨好半晌,冲她说:“胆敢欺负我哥哥,我不饶你。”
  这是她们俩姑嫂生平第一次会面,再次相会,已是数载之后。
  初临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出舒文的寝室,临跨出门时,宋墨伏低身子,“我比她俊。”
  初临呆然,而后哭笑不得。
  转回前厅时,轮到宋墨再次窘然,垂下眼眸,慢腾腾在一片起哄声中掀起盖头的一角。她以过来人的身份发誓,平民百姓的迎亲礼,真与皇室来得不同。起码没人敢让亲王当众掀了王夫的盖头,去吃什么糖脂。
  用糖做成脂粉涂在唇上么?真是能折腾啊,原以为只要将人背出去便算礼成了。
  刚掀起一小角,宋墨便顿住,拿眼朝舒斗才瞅去。同叔是指望不上的,起哄得最为厉害的人便是他了,而她的这位夫母很重礼节,儿媳与自家儿子当众“吃糖脂”这事她定会觉得很不成体统吧?怎么说也该站出来制止一下。
  “哟,新娘怕是酸秀才心里有想法吧。”
  “甭怕,要是酸秀才敢怎么的,我们这些老姐妹护着你。”
  终于找到比小歌还懂得曲解他人意图的人了。
  宋墨再往舒斗才那头瞅了一眼,看到不知何时又歪腻到舒斗才身旁的刘巩,朝她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副很是想看好戏的模样,舒斗才跟着扬起大大的笑脸,“贤媳,可别误了吉时。”
  宋墨按下揉捏眉心的冲动,颇有些认命的味道掀起盖头,算了,自救吧。
  其实,有的时候,某些事自救不得,需要两个人一起做,比如说,夜里的降火,尤其是吃了那什么糖脂以后……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打我吧骂我吧,这一章没有肉,泪奔……
  嗷,我就不信给宋墨用了那啥药我还写不出肉来!!!==药都用了,下一章要还是没肉,只能说这两只不适合做激烈运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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