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付流年.笛予慕悠然 作者:未栖(晋江2013-01-31完结,春风一度,乔装改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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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花付流年.笛予慕悠然 作者:未栖(晋江2013-01-31完结,春风一度,乔装改扮)-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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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相,有礼。”对着那个一身灰色布衣,半头苍白,面容却依旧温润和善的,令云慕失神的中年男子,言书有礼。
  这人可是他得罪不得的人,否则日后他想娶云慕的路会很难走的。
  中年男子打量地看了看他,然后满意地点点头,道:“言副将一表人才,果不愧为言家子,莫玉徒啊。”
  在回来的路上,云樾就曾和中年男子说过这言书,说着他和云慕的种种,如果云慕不是他的女儿或是样貌不像那个女子的话,他云清一定会很欣然地把女儿托付给他,可惜……
  “云相谬赞了。”再度施礼,言书难得正经起来。
  和言书客套完,云清也不再看他,他的目光渐渐转向了云慕,他不见了十年的幺女。犹记得十年前,他的阿慕还只是一个小姑娘,胖胖的,粉嫩嫩的,极为爱哭爱笑的样子,而如今不过十年,他的阿慕就已经长大了,出落的娉婷了,更出落地像她的娘亲了。
  还记得十年前,他曾允他的幺女一个盛大的及笄之礼,一个最华贵的成年礼,可是结果却是他的幺女如今已是十七年华了,他都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
  及笄之礼永远只有一次,不可能再补办,但是生活不同,他发誓他绝不会再让他的幺女过上贫苦的生活。
  “阿慕。”云清轻唤,他缓缓地走上前去,一路笑得和蔼和宠溺,一路充满期待,“你怎么不说话?”
  看着自己十年不见的最爱的父亲就这样惊喜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就像是初寻到兄长时的模样,她恍然觉得亦真亦幻起来。
  担忧着,欣喜着,她终是控制不住地泪如雨下,唇瓣轻颤着唤着她十年没唤却又思念了十年的称呼,她唤,“爹爹……爹爹……”
  是爹爹,最疼爱她的爹爹回来了,她的家在十年的破碎之后终是快完整了,只是,姐姐,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乖,阿慕不哭。”把云慕抱进怀里,云清像是她儿时一般安慰着她。
  哭了许久,直到哭湿了云清的布衣,云慕才微微有些好起来,她揉了揉绯红的鼻尖,仍在抽泣。
  云清无奈地取笑她,“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爱哭?”
  “爱哭也是被爹爹宠的。”她不满的反驳。儿时,若是没有父亲对她的种种溺爱,她还会这样爱哭吗?不过,她喜欢父亲的溺爱,如果可以被父亲溺爱一辈子
  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是啊。”打理完琐事过来的云樾也是应和着,“当年父亲宠阿慕,宠得我都嫉妒。”
  看着这样美满的一家团聚的情景,言书的神色暗了暗,他是不是也该去拜祭拜祭他的爹娘了,到时候,他也该跪在自己的爹娘面前说着儿子不孝了。
  识相的,言书向后退了退,然后他极为有礼地作揖,“今日晚生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云慕一眼,然后不等云家的人有任何反应就转身离开了。
  慕儿,他不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你,一点也不希望。
  而沉浸在父亲归来之中的云慕,并未听见言书的话以及看见言书的离开。只有云清看了看言书,然后对着他点点头。
  在云清看来,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言书来见他的女儿。因为他的女儿不能平凡地只做一个副将夫人。
  看着言书渐渐离远,云清也不再看,他继续抱着他的儿女共诉十年思念。
  “我们还是先进屋吧,父亲身体不太好。”云樾是最理智的,他打破所沉浸在的亲情之中,只是,他也并未看言书一眼。
  “爹爹,你……”听见云清身体不好,云慕担心地问起来。
  云清却是无碍地摆摆手,携着云樾和云慕,道:“边走边说吧。”
  点点头,云慕扶着云清缓缓地向屋内步去,她一边走一边问,“爹爹,是不是边疆太苦了?”
  云清微笑,“父亲戎马半生,什么苦没吃过呢?只是边疆过于寒冷,父亲也老了。”只是,他心爱的人死了,他的儿女下落不明,只是只是……太多的只是了。
  “爹爹,不老。”像每个撒娇的孩子,云慕说着这句话,只是她的语气是固执的肯定的,她不希望转眼已是物是人非。
  “傻姑娘。”云清抬手抚了抚云慕,颇有些感慨,他不知晓他的女儿还能这么亲近多久,“父亲总会老的。”
  “就是会老也会永远活着。”只要活着就好啊。
  “好好。”云清拗不过她,哄骗地笑,然后他又转头看向云樾,“可有阿挽的下落?”
  原本也是看着云慕笑意盎然的云樾突然就面色暗淡了起来,有些无奈,有些失望,他摇了摇头,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云清的面色也有些黯然,随后他又大笑起来,“没有也好,也好。”
  “是啊,也好。”云樾赞同地笑笑,不过他的笑多了些苦意。
  没有她的消息,意味着她永远不会回云家了,也就意味着她可以过上普通的生活了,不用作云家的牺牲品了。
  


☆、第二十五章 美人颜,言书诺

    清晨,云慕起得极早,寻了身粉色的纱裙,她颇为殷勤地打扮了一番。虽然,她的丑态言书几乎都见过,可是到底女为悦己者容。
  打扮好,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云慕不由得一愣。愣完之后,她就立刻毁去了自己所有的装束,她从未想过自己打扮起来会是镜中的那般模样,峨眉粉黛,顾盼含情,一颦一笑都似有万千风姿。
  那样的自己很美,是很多女子追求的绝色,她也曾追求着,可是,当真正拥有那样的绝色之时,她脑海中浮现的就只有四个字--红颜薄命。
  纵观历史以及传说,几乎各个美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沦为政治牺牲品就是以祸国之罪被诛,而这两个下场,哪一个她都不想要。
  几乎是逃地离开云府,云慕心下万分惶恐。直到到了已经开始繁华起来的街市,她才慢慢地镇定下来,才发现此时与她和言书相约的时间还有大约一个时辰之久。
  然而,让她惊讶的是,明明早了一个时辰,言书却已经在那儿了。今日的言书一身白色儒衫,手中一柄折扇,风姿俊朗。
  言书看见云慕的提前到来,并未露出惊讶之色,他只是如常地嬉笑,“今日早啊,可用了饭食?”
  云慕没有回答言书的问题,她只是疑惑地问他,“你怎么出来的如此之早?”
  “知道你思慕我,我便来得早了些。”言书拉近了些与云慕的距离,嘴皮的功夫依旧轻浮。
  “哦。”也不追问,云慕只是轻轻地应了声。
  这样一看,言书自是发现了云慕的不对劲,若是照着云慕以往的性子,她一定会瞪着他,骂他几句,可是现在的云慕却是如此的沉默。
  “怎么了?”言书询问,他可不认为关于云慕的事情可以置之不理。
  撇头凝视地看向言书,云慕随后又快速地低下了头,她声音凄然,“今日忽觉我会死。”
  说罢,她也不看向言书的反应,只是默然地向前走着,还颇有些要加快步伐的趋势。言书却是上前拉住她,想着那些女子都有的细腻心思,安慰她道,“不会的,就是我死了,你也不会的。”
  听了言书的话,云慕的心情并未转好,她反而瞪了言书一眼,嚷嚷着,“谁让你死啊?”如果言书死了,她也会难过的,或许比自己死了还要难过。
  “你在舍不得我?”言书喜悦地看着云慕,他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没有。”口是心非的女子避开言书的目光,孤身地继续向前走。
  言书不允,他拉
  住她,不停地微笑。
  “笑,笑,笑死你算了。”懊恼地瞪着言书,她骂骂咧咧的。
  言书也不恼,他依旧微笑,拉着她向着他们的目的地走。
  碧月楼,他们相遇的地方。
  云慕站在碧月楼的门扉处看着紧闭的大门,不解地看向言书,询问:“碧月楼不是关了吗?”
  言书微笑地点头,然后走到云慕的面前推开了紧闭的大门,他微微偏身向云慕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总觉得有陷阱。”云慕也是笑,她知道是有陷阱,但是这个陷阱是她愿意承担的,是她喜爱的。
  步入碧月楼,再不是满满的桌案,也没有任何装束羞人的小二了,有的就只是一望无际的大堂以及一个穿着得体的女子,那个女子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比云慕小的苦命女子,阿女。
  回头看看言书,云慕还是不解,“这是?”
  言书并不急着作答,他踱步上前,也不看云慕,他只是看着阿女,然后对着阿女道,“慕卿听命。”
  阿女便就闻声施施然地拜在言书的面前,“属下听命。”
  “我以公子之名,今日起解散组织,同时要你成为云慕姑娘的人,你可愿意?”言书神情认真,他盯着阿女,眸光没有任何的温度。
  阿女却是被言书的话有些震惊道,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言书,然后又看向了云慕,许久没有说话。
  “你可愿意?”言书再度提问,他似是没有什么耐性。
  云慕看着这场景也是有些惊讶的,且不论言书要把阿女给她,就是言书这样冷淡的神情也是让她极为震惊的。
  “属下,遵命。”最后,阿女还是同意了,她对着言书拜了三拜,然后转向云慕,“从今日起,慕卿甘为姑娘生和死。”
  “为什么把阿女给我?”云慕没有接受阿女,她只是疑惑地看向言书。
  “慕卿她们的存在本是为了掰倒苏彼,现在苏彼死了,她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言书缓缓地解释,“而慕卿是她们中最好的,我在解散组织后想把她放到你身边护你无虞。”
  “无虞?”云慕好奇,言书为何会说出这两个字,难道有什么人要害她不成。
  无害地笑,言书搂住云慕,回答她的疑问,“我不想再发生你被苏彼抓走的事情。”
  知道了言书的好心,云慕把阿女拉起,她亲自询问阿女,“其实,我一直想和你成为友人,却不知你愿不愿。我不需要你把我当主子,只是想知道你可愿跟我?”扭头看了看言书
  ,她又补了一句,“你不用担心言书的命令。”
  “慕卿愿意跟随姑娘,为奴为婢。”既然言书叫她跟随云慕他就会一心一意地跟随云慕,但是她和云慕到底是不同的,她能当的就是奴婢而不是友人。
  “我不要奴婢。”云慕也不笨,她听出了阿女话中的意思,坚决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姑娘若是不愿让慕卿为婢,慕卿宁愿死。”阿女也是极为坚定的。
  以死相逼的逼迫之下,云慕不敢再和阿女执拗,她只是转而说着,“那么今日起,你不在叫慕卿,你是阿女。”
  她云慕也曾用过别的名字,她明白,不论那个假名有多么的好听,可始终都不是她自己的 。
  “是。”这个阿女欣然接受,她浅笑了笑。
  处理完阿女的事后,言书又带她去了后院,碧月楼她从未入过的后院。
  她本以为碧月楼的后院也该是个风花雪月的地方,可是真实的碧月楼后院却是一方园圃,里面种了些蔬果,似是农家风光。
  “我想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之后辞官来碧月楼经营小生意,然后悠然一生。”言书的声音期待地响起,“不知道你可愿意随我过上这样的日子?”
  “我……”云慕顿了顿,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希望你记得。”
  “此生不望。”言书承诺。
  不论日后如何,不管他是不是还在她的身边,他都会记得她允云慕的承诺,一生一世。
  和言书一直呆到日暮,云慕才在言书的护送下回云府,阿女跟着她们的身后,看着他们相配的身影,不知是哀默还是欣喜。
  “过几日,我派人去提亲可好?”快到云府的时候,言书提议说到。
  云慕抬头看他,然后点头,随后她就出声岔开话题,“我先回去了。”
  言书也不奇怪,他明白女子的羞怯,点点头看着云慕和阿女慢慢靠近云府,然后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他知晓,从他提亲的那一日起,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化了。
  云府。
  云樾站在大门后,看着云慕偷偷的进门,身后还带着一个人,好笑地咳嗽了一声。
  云慕被吓得一跳,她猛然回头,看见了是云樾,这才放下心来,心虚地笑着唤,“哥。”
  “到哪混去了?”云樾不笑,他审视地看向云慕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阿女,“言书把他的心腹给你了?”
  “呵呵。”云慕笑笑,“哥,你知晓了啊。”
  云樾无奈地摇了摇
  头,“进去吧。”
  “那爹爹呢?”云慕往后看了看,见云清不在,“他会不会生气我没说一声就出去了。”
  “放心吧。”云樾好笑,看着她当时胆大,现在胆小,道:“宫中来了贵人,爹爹可没时间管你。”
  “宫里的贵人?”
  


☆、第二十六章 帝王意,云慕恶

    层层烛火之下,两个男人的身影显得格外明显。一个尊贵异常,一个贵气不凡。许是因为年龄的差异,贵气不凡的中年人的身子要单薄许多,时不时的,从他口中传来几声咳嗽。
  听着难忍的咳嗽声,尊贵异常的男子关怀道:“丞相可要保重好身体,日后越国还要多多劳烦丞相。”
  已是接任丞相的云清,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恭敬着,“微臣多谢陛下关怀。”
  晏祈,年二十七,越国的皇帝,曾经看似是苏彼的傀儡,却在背后一手主导了诛杀苏彼的计划,如今正式掌握大权。
  “关怀臣下自是朕该做的。”年轻的帝王笑笑,那笑背后到底会是怎样的情绪并不好猜测。随后帝王的微笑就凝固了,他把玩着手上的美玉扳指,冷冷地问,“不知丞相可还记得戚芷这个人?”
  听到戚芷的名讳,云清不顾自己年老地立刻跪倒在了晏祈的面前,低头高呼,“微臣知罪,还请陛下谅解。”
  无所谓地挥挥手,晏祈扶起了云清,他又是笑,“朕明白,云相并不是想要监视朕,你只是想要通过朕了解苏老贼的一举一动罢了。”
  “微臣多谢皇上谅解。”对待君王,从来都是拘礼比放纵的好,何况还是晏祈这么一个深不可测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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