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佯作不知,因为以他的功力,即使吃下了这类亢性药物也奈他不得,而田玉芳不久就不对了。
“余大哥……”美目流盼,燃起了炽烈的火苗。
“田姑娘……”
“我好闷,你呢?”
“我……我也一样……”余天平不能不配合作表演。
“余大哥……你喜欢我……我吗?”
她开始有点酥胸起伏,吁吁微喘了。
桃腮酡红美眸中流露着饥渴之色,娇躯不安地扭捏着,望着余天平“吃吃”媚笑,他知道这是药力使然,田玉芳不是轻佻的女人。
“玉芳……我……”
他抿抿焦干的嘴唇道:“我当然喜欢你了……”
“余大哥,还记得李后主那一阙词‘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吗?余大哥……”
田玉芳本就艳如桃李,而十分端庄,如今美眸睇睐,秋波荡漾,娇靥越来越红,樱唇微张,真是万种风流,荡人心魄。
正是所谓“玉梅花下遇文臣,不曾真个也销魂”啊!
所以要说余天平丝毫不动心,那绝非持平之论。
“我四十不动心”是亚圣孟子的境界。
但也要到了四十岁才能作到。这和孔圣人的“四十而不惑”是相同的,他们也都要到了四十才能心如止水。
余天平才二十多一点,要求他超过神圣怎么可能?
何况,这种事逼于情势又非演戏不可?反正,今生今世他要负责就是了。
余天平道:“本是淮南旧鸡犬,不随仙去留人间。玉芳,人生几何?让……让我们再干一杯……如何?”
“余大哥……古人说:濯足溪流,再次入水已非前流。人生苦短……韶光不再……”她站起道:“余大哥……来呀……”
二婢互视一眼,抿嘴笑着带上水榭之门而去:
余天平极不愿在这情况之下占有她,
他认为这等于乘人之危。
然而,如果她是清醒的,告诉她这么做和救整个武林有关,她会吝啬这美人关吗?也说不定她会庆幸“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呢。
为了怕人在暗中监视,他只好将计就计。
这水榭不但构造巧,而且占地也大。
像套房还有内间,自然也有床榻之属了。
—个淑女尽管在欲火煎熬之下,却仍然和随便的女人不同,她的双颊已嫣红如火,娇躯因欲火的燎炙而颤栗。
“玉芳……我们都不要后悔……”
“不会的!余大哥……即是马上死了我也……”
“玉芳……这只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的提早……”
暮色早已加深。
但水榭内还未掌灯,在较暗的水榭内间榻上,已横陈着—个白如莹玉,形似葫芦,肉香四溢的胴体……
上官鼎 》》 《女儿行》
第十八章 我为卿狂
自有了这肌肤之亲之后,余天平对田玉芳自然是更体贴了。他是正常的,当然重视这一夜夫妻。
可是这儿是虎穴。
此刻木元道人和“一阳子”正在精舍内密谈:“一阳子,你不以为余天平的情况并不如想像中……”
“恩师是说他健忘得不太厉害?”
“不错。”
“恩师,也许这是陛下的意思。”
“嗯!你仍然要小心观察,随时报告。”
“是的。”
“二女的表现似乎比余天平好多了。”
“恩师,这也可能是施行‘摄魂大法’的司马巡按不敢使他受惑太深,相信施行此法也有造成永远痴呆之可能。”
“不错,据说因为各人体能不同,深浅要好好拿捏。”
事后“一阳子”在极为秘密之处见到余天平。
余天平内疚未已,仍在恨他。
“余大侠,我知道您是君子,仍然记恨于我。”
“在下已不配恨你!”
“余大侠千万别自责,即使千秋万世,也无人不敬仰你的睿智与勇气的。”“—阳子”道:“这是救人,而不是好色。”
“一阳子,你可能又有话要告诉我?”
“是的,据家师表示,对您的表现有点怀疑……”
“怀疑什么?”
“似乎与二位姑娘比起来,您太理智了些。”
“我的糊涂难道还不够?”
“人生在世,有时难得糊涂。”“—阳子”道:“大侠—定知道,‘宁武子邦有道则智,无道则愚;其智可及,其愚不可及也。”这个故事吧?”
“当然!”
“余大侠,咱们已经把戏搬上台了,就要把它演好,对不对?”
“我知道,你又有馊主意了!”
“余大侠,务请记住!从现在开始,越放荡越好,愈失常愈佳。总要记住,你是一个失去了历史的人哪!”
“失去历史的人又如何?”
“你虽然失去了历史,由于您本性仁厚,当然不会太离谱,但必和正常有很大的出入。”“一阳子”道:“此传说您和田姑娘已有肌肤之亲,也和齐素素有过,尽管那是有人取代的,但齐素素和别人不知道。”
“和齐素素也要作表面功夫给别人看?”
“是的,一定要这样,要不齐素素会闹事,别人也会起疑。”
“‘一阳子’,我感觉十分别扭。”
“余大侠,即使别扭也要应付,要不就会功亏—篑。”
“喂?”齐素素探进头来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呀?”
“没有什么……”“一阳子”扯了余天平—下走了。
“天平哥,你好像有了朱、田二女就把我忘了。”
“那怎么会呢?”
“哥……人家燕尔新婚都是形影不离,我要……”
余天平烦透了,却不能敷衍。
“哥……走嘛!”腻着他要去那个。
本来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这情况不足为怪,有很多少年夫妻在新婚一月内整天除了吃饭之外,就是做那个了。
齐素素拉他回卧室。
这工夫才不过入夜晚铲稍后时刻,余天平见“一阳子”遥遥向他打手势,就跟她进房去了。
当然,“一阳子”在黑暗的屋内取代了他。
余天平很担心,这事一旦事机不密,会全盘皆输的。
深夜,田玉芳要陪他小酌,木元道人突然出现了。
“余少侠,打扰您了……”
余天平为了配合自己浑浑噩噩,不知天高地厚的身份,在内间斥呵道:“外面是什么人?”
“贫道木元。”
“木元,有什么事?”
“余少侠,有位至尊至崇的人物要见你。”
“谁?”
“少侠一去便知。”
“我现在无暇见客,一切明天再谈。”
“余少侠,如果是天龙武国君子要见你呢?”
“就是玉皇大帝要见我也要明天。”
木元道:“少侠,是令师要见你,请速往水榭相见。”
说完就走了。
余天平尽管表面上无所谓,内心却大为惊恐。
见了师父该说什么?
师父是不是已经变节附敌之人?
要不?昔年那件悬案为何不出头向九大门派说明?
他来到水榭附近。
这才发现水榭内外隐隐约约有些锦衣卫的人埋伏着。
以这情况看来,师父不是变节还能作何解释?
他故作镇定,大摇大摆地往小桥上走,外边的锦衣卫打手势,小桥中央及内部的依例放行。
当他进入水榭时,为首的挥挥手,全部退到小桥之外。
水榭内外间有门,此刻门未闭,却挂着竹帘。
余天平正要进入,忽闻内间有人道:“天平,你就坐在外间,咱们师徒叙叙旧吧!”
“是……是……”余天平尽量表现自己的迟钝懵懂。
他极目望去,内间有蜡烛,但不甚明亮。
双方隔着一道竹帘,余天平仔细望去,这人的确就是恩师。世上有这么酷肖的人?不可能啊。
至于口音,似乎有点改变。然而阔别已十余年了呀!
十余年人事沧桑,连自己都变了很多,别人也会变的。
“天平,为师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不错。”
“有些事暂时不便告诉你,有些则可!”
“师尊为何变节?”
“为师作武国之君,旨在报仇,这不是变节。”
“仇人是谁?”
“九大门派之人,你大概还不知道,九大门派中良莠不齐,有些人心怀叵测,比匪徒还可恨。”
“这话我信,请问仇家是那—门派?”
“现在还没查清,早说无益。”
“师尊可以谈谈是什么仇恨吗?”
“为师失踪这么多年,所为何来?”
“弟子正想知道……”
朱宗武道:“为师在啸月山庄被害,幸被高人所救,但也因火灼伤重,数年疗养才愈,但也获得机缘。”
余天平道:“昔年九大门派掌门无一幸免,事后且发现兵刃都告失踪,可谓疑案中的疑案,这件事恩师弄清了没有?”
“此事必有蹊跷,一旦查明,即可大白于天下。”朱宗武似在十分注视他道:“天平,你还记得一些昔年的往事吗?”
“弟子约略记住,但又十分模糊。”
“可是你居然还记得昔年啸月山庄发生的事?”
“嗯!大概是的,你知道为什么要你在此隐居吗?”
“弟子不知。”
“嗨!天平,你在太华峰上已中了剧毒……”
“弟子中了毒?为什么我还没有感觉?”
“天下至毒,是无色无味暂时也无感觉的。如有感觉,岂不会趁早治疗了?而等到有所觉察就太迟了,这才是天下至毒。”
“师尊怎知弟子中毒?”
“世上各门派之事,鲜有为师不知之事。”
余天平还真有点担心了道:“弟子中了何毒?”
“绝子断孙软骨香!”
“这……弟子从未听说过。”
“听说过的人不多。三个月之后,你将变成一个浑身软骨,不能行走,也不能坐起来,只能终身躺在床上的人,甚至也不能举起手来。”
余天平大惊道:“师父,这毒没有解药?”
“世上任何毒都可解,只是为师奔波迄今,还没有找到施毒之人,自然还没有要到解药。”
“弟子自信未与他人结下深仇大恨……”
“当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而是名高招妒,你的身手太高又如此年轻,二十年后,将全是你的天下,所以有人必须置你于死地,甚至……”
“甚至什么?”
“那毒药不是叫‘绝子断孙软骨香’吗?”
“是的。”
“大约一个半月之后,你会开始失去了传宗接代的本能,然后慢慢由四肢开始瘫痪了。”
“一个半月?”
“不错,也许还会稍稍提早些,因此……”朱宗武喟然长叹,目蕴泪光道:“为师没有把握在—个半月之内找到解药,只有稍作安排,设法为余家留几条根,以续香烟了……”
这真是入耳惊心的消息。如果是真的,—个人数着日子苟活还有什么意思?
“师父,害我的人到底是谁?”
“初步了解,可能是武当派的人。”
“师父,这怎么可能?不要说武当派的掌门,即使是上—代的掌门,也未必是您的敌手……”
“对,可是当时为师不在太华峰,赶到时对方得了手已经离去,为了救你为师无暇进入,依为师推测,可能是上—代武当掌门的师兄弟所为。”
武当派是九大门派中的名门正派,他们会用‘绝子断孙软骨香”毒雾,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余天平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反正事已至此,如果是真的,急也没用,设若是假的,自己可继续演戏,反之就会露出马脚了。
余天平淡然道:“师父,徒儿在此和三女相处,心愿已足……无论如何?她们三人……总会为余家留下香火的。”
“不错,不过这毕竟是下下之策?”
“恩师难道反对弟子和她们结合?”
“那当然不是,师父如反对,也就不会让你们在一起了!”
“师父已确定昔年袭击师父及九大门派掌门的人是武当派的掌门人师兄弟了?”
“也许和九大门派中很多派中的人都有关连。”
“师父是同意弟子和二女结合?”
余天平颠三倒四,说话重复,已看在朱宗武眼中。
“为师说过,这是下下之策,为防万一,要为余家留后。”
“可是家母绝不会答应弟子连娶三房的。”
朱宗武道:“一正两偏,也无不可,好在这是不得已的办法。”
“只怕九大门派中人未必谅解。”
“吾人处世,只要自问仰俯无愧,何必计较别人的看法?”朱宗武道:“为师近日将为你们举行简单的完婚仪式。”
“师父作了天龙武国君主,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团结武林,共谋昔年阴谋害人缉查任务,以确保武林的万世太平,一旦查出,为师立即宣布退位。”
“师父若是遇见九大门派掌门人如何应付?”
“好言劝其归顺,原则上对他们的反目暂不计较。”朱宗武道:“天平,咱们师徒相聚的日子多得很,为师不能久留此处,你要记住,在解药未到手之前,一定要多和三女接近,以便早获麟儿。”
“弟子谨尊师命……”
隔帘中见朱宗武两袖交挥即失去踪影。
每夜子午之交,锦衣卫首领,必然召集木元道长的门下一二人到别墅左侧密林中传授武功。这是由于不便全部前去而疏忽了这儿的戒备。
今夜是“玉尘子”前去,由木元陪着。
林中十分黑暗,只是在他们这些高手看来,视物并不困难,这时木元道长道:“有件事想和大人商量一下。”
“请说。”
“孽徒‘逍遥子’及‘浮云子’被司马巡按废了武功,以贫道猜想,大人若肯成全,必定有法可想。”
锦衣卫首领道:“木元道长,此事在下不便擅专。”
“大人客气,孽徒已经深深悔改,若蒙赐予恢复武功,贫道师徒感戴终生,永远为武国效力。”
首领道:“让在下斟酌一下再说吧,现在开始练武。”
“玉尘子”练习,那首领予以指点。
有个神秘人物在附近窥伺,但都未发觉,秋月凉爽宜人,月色极佳,朱小秋毕竟是“终南绝剑”传人,虽失去记忆,有时却又隐隐记起片断往事,又无法连贯起来。
今夜,她睡前又是灵光一现,想起了片段往事。由于思绪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