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复仇女神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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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复仇女神之名-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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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

五百两的赏金,对普通百姓来讲,绝对是难以抵挡的诱惑。他不能保证两名刺客的家人不会见财起意,把他供出来。这世上,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是以,在下发缉凶圣旨的当晚,石晏命人去两名刺客家灭口。他给执行任务的人下达的命令是:不留活口,全部杀死。

几名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领命而去。结果扑了个空,刺客的家眷搬家了。

“找!”听到这个消息,石晏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也要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也是这几日他恶梦连连的原因之一。这些人的存在,对他是莫大的威胁。

别说,这几名杀手真不含糊,不出几日,便让他们访到了两名刺客家眷的下落,就在他们要杀人灭口的时候,几名高手从天而降,经过一番力斗,其中两名见逃脱无望,当场咬碎牙间的蜡丸,蜡丸中的剧毒毒药流露出来,二人即告殒命。另外两人也想咬牙,对方眼疾手快地卸了二人的下巴,将二人生擒活捉。

四各刺客是半夜出去的,如果顺利的话,下半夜就能回来了。第二天一早,石晏就能听到消息了。结果,第二天一早,有人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石晏,那几名刺客一夜未归。

当时,石晏在王妃的伺候下穿戴好朝服,正准备要去宫里听政,听了报告,他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第六个任务(6)

石晏的第一反应是出事了。这四名杀手是一等一的高手;对付几名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不在话下,若是顺利的话;此刻该是站在他面前向他复命。而现在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听说那两家刺客的家眷,也一起不见了踪影。

莫非……

他不敢往下想。

若是那四名杀手落入了大哥的手里,若是那四名杀手把他供了出来;那么现在他去上朝;无异于羊入虎口。可若那四名杀手没有被抓;而是因为别的原因失了踪,他无端地不去上朝;必会惹人生疑,也是不妥。

去;还是不去;是个问题。

皱着眉;石晏困兽样在房里转来转去。转了十七八圈过后;他下定决心,去!哪怕杀手真是被大哥的人抓了;哪怕他们真把自己供了出来;大不了自己不承认就是了。就说不认识他们,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不去,反倒显着自己心虚。一番盘算过后,石晏作了几个深呼吸,迈步向府门外走。走到府门外面,他没有着急上车,而是抬头望了望天。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天很蓝云很白,就是有些冷。收回目光,吸了下鼻子,石晏一皱眉头,一拢大氅,踩着踏凳钻进了他的豪华厢车。

一路之上,石晏背靠车壁,在晃晃当当的车厢中,闭目冥想。本来他只打算想一下进宫之后该如何应对,结果眼睛一闭,思绪不受了控制,把从小到大这些事情,全都想了个遍。

想他是怎么遇见的陆惠灵;陆惠灵是怎么对他笑的;他见了陆惠灵的笑又是什么样的感受;听说陆惠灵即将成为他的大嫂,他又是何样的感受;陆惠灵嫁给大哥那天,他喝了多少酒,流了多少泪;每次见到已经成为大嫂的陆惠灵,他心里是如何的痛苦。

想他这些年是如何处心积虑地等待时机;前一阵子又是如何交待刺客去刺杀大哥;听说大哥没死,他是怎样的不甘心。想如果这次彻查真凶之事是大哥的阴谋,如果那四名杀手落入了大哥手中,如果皇宫之中已经埋伏好了兵丁,只等他去自投罗网,他又要怎么办?

乱糟糟地想了一路心事,直到车子停在宫门外,车外有人唤了他几声,他才恍然回过神来。目光微微闪烁了几下,他暗暗一咬牙,推开车门,下了车。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怕什么!

结果,一切正常。

起码在他上朝的时候,一切正常。

文武朝臣们见了他,依旧如常行礼,山称千岁。有事的出班说事,没事儿老老实实地眯着。并没有说他一上殿,立时便从角落里冲出几名彪形大汗,将他踹翻在地,抹肩头拢二背地把捆成粽子。

几位朝臣出班奏事时,石晏坐在龙床旁边的监国之位上。表面上,他听得严肃又认真,实则完全是心不在焉。

他在想,下朝之后自己向大哥汇报的时候,要说些什么。如果大哥问起彻查真凶的进展,他又要如何作答。如果那几名杀手果然不幸落入大哥之手,并且供出了他,他又要怎么办?

今天的事似乎特别多,大臣们左一个,右一个,奏了个没完没了。为了不露出异状,石晏只能强打精神,作出聚精会神地听下去。好容易没人再出班奏事了,石晏连忙给侍立在一旁的内侍丢了个眼色。

内侍会意,扯着嗓子唱歌般宣布:退——朝——

文武两班再次跪地,山呼千岁。

石晏站起身,走下丹墀,一转身,转进了太极殿的后殿。太极殿有前后二殿,前殿是和所有大臣议事之地,后殿是退朝后,和心腹重臣个别商讨国事的地方,当然也可作为下朝后稍事休息之地。

石晏本打算在后殿稍事休息,然后去石宪的寝宫探探“石宪”的口风。结果,刚进后殿,他就看见石宪的心腹内侍笑模笑样的站在那里。

石晏心头一惊,不过脸上却是半分也没表现出来。

“黄公公?你怎么来了?”他装出不解的模样。

黄公公五十多岁,笑眯眯地对石晏一拱手,“陛下平明时分,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服了御医的药,又睡下了。睡下前,特地嘱咐小臣给王爷拿些酒水来,让王爷下朝后小酌几杯。待陛下醒后,再去见驾。”

石晏一愣,“怎么,陛下的病势加重了?”

黄公公恭谨回道,“那倒不是。御医说陛下是昨夜有些着凉了,喝过汤药,睡上一觉便无碍了。”

“哦。”石晏拖着长音点了点头,“如此,本王明日再去见驾便是。公公回去代本王禀告陛下,今日朝中并无大事,叫陛下不必挂怀。”说完,转身要走。

黄公公横挪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继续笑眯眯,“王爷请留步,陛下说了,让王爷在此稍候片刻。待他醒转过来,还有要事与王爷相商。”

石晏一皱眉,“哦?公公可知是何要事?”

“小臣不知。”黄公公摇头,一指不远处的书案,书案的旁边,摆着一个赭色的酒坛子,能有石晏小腿肚子高矮,“王爷可还记得那酒?元旦时疏勒使者来朝,进贡了五十坛花露酒,如今还剩了八坛。陛下让我给王爷拿来一坛。”

这花露酒乃是疏勒国的宫廷秘制,配方秘不示人,有钱没处买去。此酒香醇清洌,花香扑鼻,说是琼浆玉液也不为过。除了花露酒,书案上还摆了几盘枣子,金桔,蜜饯之类的佐酒小食。

石晏猜不出石宪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抓,他现在只身一人,完全可以将他轻松拿下。不抓,又为何不放他走。难道真的只是身有小恙,真的是有要事要和他商量,是他自己想多了?

狐疑地看了眼黄公公,石晏忽尔一笑,“好,本王在此等候皇兄传召就是。”

黄公公微笑躬身,“那么,小臣先行告退了。”

石晏颔首,“去吧。”

黄公公又一躬身,转身离去。

目送着黄公公出了殿门,石晏背着手,烦躁地在房里兜开了圈子,想要离去,却因没有石宪的命令,最终只能无可奈何地在书案后落座。

这酒里不会下了毒吧?石晏望着那坛花露酒,他能找刺客刺杀大哥,大哥就不会给他下毒?九重宫阙,看上去神圣庄严,实则乃是普天之下最凶险莫测之地,稍有不慎,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过来。”石晏对一名站在殿角的妙龄宫女一招手。看上去能有十五六岁的小宫女悄然而至。

“把它打开。”石晏用眼神示意宫女将酒坛打开。

“是。”宫女细声细气地应了一声,在石晏对面跪坐下来,抱过酒坛,将坛口拍了开来。

“盛一碗。”石晏用眼又一示意,案上放着一只白玉耳觞。

宫女拿过一边的酒杓伸进坛中,舀了一杓酒出来,小心地倾进耳觞。

“喝了它。”石晏望着耳觞中琥珀色的透明液体,不觉暗暗咽了口唾沫,宫女也咽了口唾沫,这酒的味道实在太香了。

“这……”虽然久闻花露酒的大名,知道这酒难得的佳酿,宫女还是犹豫了一下,“这是陛下赏给王爷的,奴婢怎么敢……”

“休要多言,本王让你喝,你喝了便是。”石晏皱起了眉头。

宫女偷偷瞄了石晏一眼,见摄政王脸色不大好,不敢再多言,双手端起了耳觞,“那奴婢就多谢王爷了。”说完,小宫女将一觞花露酒一饮而尽。

想要宫里活得太平点儿,长久点儿,很重要的一项生存技能便是要会察言观色,千万不要拂了主子的意。

“如何?”石晏问。

“好喝。”宫女抬起衣袖,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

等了一刻钟左右,见宫女安然无恙,石晏又命宫女倒了一觞酒,这回他没再让宫女喝掉,而是自己喝了下去。

美酒入喉,甘凛芬芳。

“再倒。”石晏从果碟里拈了一颗杏子蜜饯丢入口中。

宫女又倒了一觞。

不知是因为美酒太好喝,失去了戒心,还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想要借酒消愁,总之在看到宫女安然无恙后,石晏一觞接一觞地喝了起来。喝到最后,已然有些神志不清。

他使劲地甩了甩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些,可是不知怎么,头却越来越晕,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这时有人走了过来,温声哄劝,要他抄写一份东西。

来人是谁,他看不清;要他抄什么,他也辨认不出来。只是像个提线木偶样,人家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最后,他完全失去意识,趴在书案上呼呼睡去。

而要他抄写那人,一点点,从他手下抽出他所抄写的东西看了看,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仔细你的舌头。”离去前,那人警告侍酒的宫女。

“奴婢明白。”宫女趴在地上,头低得几乎贴到了地上。

☆、第六个任务(7)

昏昏沉沉间,石晏渐渐恢复了意识。随着意识的恢复;他感到了冷和不舒服。缓缓睁开眼;他愣了片刻;因为实在不能理解眼前所见。又过了一会儿,他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身在牢房;一间又阴又暗又冷又潮的牢房。

左右扭头看了看;他发现了不舒服的原因,他被人呈“十”字形地捆绑在一根靠墙的木头桩子上,和前几日遭了剐的两名刺客一模一样的造型。木头桩子紧靠着石墙,蚀骨的寒意透过石墙,无声无息地将他包围;渗透。

几眼之后,石晏将牢房看了个清楚了。这是一间高大的牢房,四周的墙壁全用简单打磨过的粝石砌成,仅有的一扇窗子又小又高;斜前方;是一道低矮的木门;木门上横扎着三道铁箍。

石晏的心嗵嗵地跳了起来,难道说那几名杀手真的落入了大哥手中,把他供出来了?他下定了决心,不管是大理寺还是刑部抓了他,不管谁来审问,若是问起那四名杀手之事,他一概只说不知,与他无关。

主意刚刚打定,门外传来开锁之声,很快牢房门开了。刑部尚书率先走了进来,刑部尚书身后跟着一名青衣侍从,青衣侍从手里托着个黑色漆盘,盘里放着几张纸和一卷疑似圣旨的东西。

石晏一声不响地看着二人步步走近,最终在他面前站定。

“这是何意?”石晏动了动被缚的双臂,沉声质问。

刑部尚书对石晏一拱手,“王爷,得罪了。此乃在下职责所在,还请王爷见谅。”

“职责所在?”石晏心里发虚,表面上还要挣扎着作出个强势模样来,“本王犯了哪条王法?”他厉声质问。

刑部尚书微微一笑,从青衣侍从双手托着的漆盘里,拿过一张纸,捏住了上下纸边,凑到他眼前,“王爷,认得这是谁的笔体吧?”

牢房里光线昏暗,石晏微皱了眉头细细观瞧,这一瞧不要紧,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像炸开了一窝马蜂。

刑部尚书拿着的是一道谋逆的密函,没有开头称谓,点明写给谁,也没有落款标明是谁写的,信里没出现任何人的名、字、官职,人称全用“君”字代替。

但是仅是信中的内容,已足以致书信人于死地。

该信的内容大意是:书信人打算在今年元旦国主大宴群臣之际,在国主吃的饭菜里下毒。元旦大宴,需要准备的菜品、点心种类繁多,每年这时,宫里都要抽调若干名非御膳房内侍去御膳房帮忙,这正是他们动手脚的好时机。只要许以重金,买通一个贪心的内侍就行了。事成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名内侍干掉。

这封谋逆信没落款是没落款,但是从整封信的笔迹来看,这封信是石晏写的,尽管字迹有些歪斜潦草。

“王爷,可认得这信上的笔迹?”刑部尚书不动声色地把信放回托盘。

“这不是本王写的!这是有人故意诬陷本王!”气惧交并,让石晏全身上下匀速地打起了哆嗦。

闻听此言,刑部尚书微微一笑,“王爷真会说笑,王爷是陛下的亲弟弟,试问普天之下谁敢诬陷王爷呢?”

“我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信?”石晏反问。话音未落,他猛然想起,在他醉酒的时候,似乎有人往他手里塞了一支笔,然后那人口授,要他写了一些东西,具体写的是什么,他记不起来了。该不会就是这封信吧?

石晏打个冷战。如果真是这封信,那就意味着,诬陷他的人很可能就是石宪本人。是呀,如刑部尚书所言,他是国主的亲弟弟,深受国主器重,普天之下,又有谁敢诬陷他?

除非,是国主本人。

难道那四名杀手真的落入他手了?真的把他供出来了?可若是那样,直接把杀手的供词拿到他面前,或是让杀手跟他当面对质,何须如此大费周张?怕他不承认?可即便这封谋逆密函真是出于他手,他也一样可以不承认,说成是别人仿写的。

“陛下可知此事?”石晏问。

“当然,不然王爷何以在此?”刑部尚书反问。

闻言,石晏垂下眼静默了片刻,片刻后他忽然一笑,接着便一声接一声地笑了开来。越笑声越大,越笑越激烈,到了最后垂头笑变成了仰天大笑。

他笑,刑部尚书也不拦他,只是静静站在他面前看他笑。待他笑得满脸眼泪不再笑了,刑问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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