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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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奇迹-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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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杭航混一起人也会开朗,宠物店里那麽多生命等待关爱,就如同那麽多新生儿等待开始一段人生。那种朝气蓬勃的力量让齐霁调节自己调节的很到位。他可以去主动的亲亲胡蔚了,可以率直的去抱抱他了,虽然性事上还有些别扭,可是,至少也还是可以做top的。齐霁相信,慢慢地,慢慢地一切都会好。他愿意尝试著去相信,过往的经历造就现在的模样。

可……

胡蔚合上那瓶氟比汀的动作狠狠的抽了齐霁一个嘴巴。

他,在干嘛?

他,还可能是在干嘛?

那天杭航无意中说到药物滥用,齐霁就急了,慌忙帮胡蔚辩解。可是,一瞬间闪过他生病时候胡蔚给他拿药的神态……他就……他依稀还有记忆,胡蔚很了解这个处方药。当时他还吃惊著对他说,是不是看见很多青少年以这个替代毒品?我不会啦。

是的,我,不会。可,你会。

你会。

我居然还说服自己药物上瘾的人是停不下来的,停不下来就会不断升级,他也就不会生活的这麽健康。

天!多麽狠的抽了自己的嘴巴。

他,居然,在偷他的药!

不是第一次了吧?是啊,怎麽可能是第一次?天知道持续多久了,也许……他一直都是这麽的在偷窃。

胡蔚是感觉到视线回头的,回头的时候他刚刚把那瓶氟比汀放回药箱。猛然间对上齐霁的视线,胡蔚一哆嗦。那里面的愤怒,能赶上一座火焰山的喷发。

“你……”

胡蔚紧张的百口莫辩,并确实有一丝如同被捉奸在床的恐慌与心虚。

“滚出去。现在、马上,从我的家里,滚出去!”齐霁的脑子里嗡嗡的,他甚至听不清自己说话的声音。

“齐霁,你……”

胡蔚站了起来,企图表达,可齐霁完全不给他机会,他再也容不下他了,震撼与绝望将他奋力的击倒。这些日子以来的矛盾挣扎,究竟都是为了什麽?为了证明这场徒劳无功吗?嘴,跟混乱的大脑纠结在了一起,它们发动了进攻,彻底地、决裂的进攻。

“你太让我失望了,太让我失望了!”

愤怒,一定能培养出‘出色’的演讲人。

“胡蔚,你怎麽可以这样?易可风什麽都告诉我了,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原原本本的都告诉我了!你滥情、你滥交,你为了得到别人所不能得到的出卖自己,你玩弄一个个对你可以有所帮助的人,你利益熏心,你……”非凡txtxz

齐霁的话滔滔不绝,与他的愤怒一起发泄著,他用的词汇一个比一个刺耳,虽无半个脏字儿,但那种鄙视与唾弃却成倍的胜过脏话。他趾高气昂的告诉他,我原谅了你的种种,你却还让我承受这种刺激与背叛!

胡蔚忽然间就不想辩解了,他从来不知道,他在他眼里是这般模样。他原来一直什麽都知道,然後轻视著他,并把自己放在一个上帝或者说救世主的位置上。他就仿佛施舍给路边乞丐一碗饭的善人,清高而又傲慢。他忽然让他恶心了。

“你说话啊,为什麽不说话?你觉得不说话就能掩饰一切吗?你这个可耻的骗子!你这个无耻的吸毒者!你这个小偷!你这个……”

无所谓了。

这就是胡蔚此刻的感觉。他这样的形容著他,他何苦还去有所谓?他不想辩解也不想吵,他半句话都不说,半句话都不屑对这样的一个人说。他,片刻都没有信任过他。他,片刻都没有看得起过他。

胡蔚不去看齐霁了,他蹲下来,揪著小纯的後腿拽出了躲在沙发下瑟瑟发抖的小黑猫。他抱住它,拿了放在地上的外套、包儿,转身就往玄关走去。

猛男一直缩在墙角,这会儿动物的第六感让它有了不详的预兆,他汪汪的吠著回应著小纯喵喵的叫声。

胡蔚换了鞋,开门,小纯死命的蹬他,却被他牢牢圈在怀中。

“我从不滥情。”

这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话。

齐霁看著那道关上的门,手里攥著的钥匙哗啦就扔了出去。

他不知道他为什麽眼睛会湿润。或许因为那人偷得不是药,而是他的心。偷走了,揪住他,他也还不出来。

《美丽奇迹》Act31浮尘

附近的酒店谢绝带猫入住,胡蔚抱著小纯坐在路边,这落魄的情形一如他第一次见到齐霁时那般。可此时连彼时都不如,冬夜彻骨的寒风吹得小纯窝在胡蔚外套里头都不露。

胡蔚此刻一点儿都不想去想齐霁,可……思维似乎停在了最後经历过的那个时刻,如何也抽不出来。

事实证明,他们完蛋了,可一切又那麽不真切。

懊恼吗?

懊恼。

气愤吗?

气愤。

烦躁吗?

烦躁。

可,这些最後糅合在一起,却只剩下无奈。

胡蔚最终连辩解都没辩解一下,首先那麽一个情形之下,他说什麽他也不会听;其次,也真是觉得没必要说了,索然无味。这不是绝望,大抵,是内心深处深深的失望。何苦来的要喜欢一个人?最後结局不正是这般落魄?

胡蔚打了两个喷嚏了,这持续下降的温度让他的身体难能负荷。

小纯可怎麽办?

带著它胡蔚连自己的栖身之所都找不到,可,他又不能丢弃它。他不会再让小纯成为一只流浪的野猫。经历了富足的生活,它又怎麽能再去四处讨生活?

怀里的小纯大约是睡著了,胡蔚只能感觉到它一动一动的呼吸。

这个时候胡蔚有种深切的体会,没朋友,没顾虑的同时也是作茧自缚。

将近三点这个时间,显然,不能拜托小敏。那还能有谁呢?

电话簿里统共就那麽几个人,除了同事再无其他。

胡蔚想到了杭航,可这麽一个时间一是没他电话,二是不好登门拜访,三是……他是齐霁的发小儿。

又看了一遍电话簿,胡蔚发现自己只能毫无退路的给温屿铭拨个电话试试看。可他是一万般的不想。想起温屿铭那张脸胡蔚就想揍人。不求他,就是不想求他。

然後胡蔚想到是不是可以去公司呢?至少公司还暖和。可,明天温屿铭看见猫……还是等骂。公司里肯定是不让养动物的。而且上班那麽忙,小纯如果乱跑……给其他同事添麻烦不说,丢了那是极有可能。

最後胡蔚权衡了一下,这般地步了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先去公司,至於温屿铭明天骂人也罢,同事们明天碎嘴也罢,至少不能一人一猫冻死街头。明天把小纯关在办公室,下班就去找住处,年底这个时候租个房子大抵应该不太困难,管它房子怎麽样呢,先过渡一把。

温屿铭刚吃了一点儿宵夜,推开残羹剩饭也没收拾就继续做策划,还剩一点儿了,他不想留给明天。如果一切按计划得以履行,那麽这将是他最後一次统筹设计橱窗。过完春节,等到开春,他将升职为可洛品牌形象负责人。这也就是说,小到橱窗、店铺,大到宣传、接洽、走向等等各个方面全部归属他负责。自此,他就迈进了公司高层的位置。这一决策芬姐很早就对他提及过了,是上个月底的时候正式确定下来的。而他现在的职位,由他推荐一人接替。人选温屿铭是有的,可是吧……始终不能定下来。

眼睛有些疲惫,温屿铭敲了几个字儿就靠在了椅背上。

思绪也开始乱了起来,那张脸不住的往眼前飘。半年了快,他一点儿不给他机会,协议也迟迟不提出来。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麽意思。他反复的告诉过他,这一段时间再熬过去,工作就能缓解下来。站在决策人的位置,必然跟设计师不同。这是统筹与技术的区别。可他偏偏就不买账,就……

温屿铭听见了猫叫

半夜,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猫叫。

接著是细碎的声音:钥匙声、开门声、喷嚏声。

温屿铭站了起来,开了自己办公间的大灯。推开门,就看见胡蔚以蹩脚的姿势站在他的办公间前鼓捣。

胡蔚也是这个时候回头的,回头就看见了温屿铭。好麽,这叫一惊,差点儿被小纯跑了。他,还在?不能够吧,刚走过来的时候没看见门缝里有灯光泄露出来啊。

两人面面相觑,四目相对,随後胡蔚的视线越过温屿铭往他的办公间里看,发现工作灯亮著,怨不得刚才没注意到灯光呢;与此同时,温屿铭的视线向下,笔直的落在了黑猫小纯身上。

“无家可归,猫就放一天,下班我去找房子。”胡蔚言简意赅,说话的工夫儿门也开开了。

“跟……你BF吵架了?”这是目前温屿铭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原因。

温屿铭会这麽问出乎胡蔚的意料,他问这个管个蛋用?傻子也看的出来吧?取笑?

“没,散了。我保证猫不会惹麻烦,也保证就放白天那麽一会儿。”胡蔚说著想进办公间。

“你打算今儿晚上就睡办公室了?”

“哦,要不行的话,只放猫,我去找酒店。”胡蔚不卑不亢的看著温屿铭。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就这麽睡这儿,明天上班可能……”

“还没传出咱俩同居的传言吧,想也知道不是你轰我出来的。”胡蔚笑著说,“要不就是你担心大家传我带著猫搬出来想赖上你?”胡蔚就是恶意的,这种话说出来他很暗爽,若不是他给他如此之大的压力,他又怎麽会去动摇会去拿那瓶氟比汀,又怎麽会跟齐霁……冤有头债有主,没有胡蔚他也要找出来。

“你说这话算什麽意思?”温屿铭皱眉。

“什麽意思?”若有人能让你心无旁骛的发泄,没人愿意错过此机会。他对他无半点儿顾虑,他可以随意说什麽,他现在就想把他树立到敌人的位置,“你不就是怕那些流言蜚语吗?你不就是急著跟我撇清关系吗?你不就是做给大家看的整我吗?鼓掌,干的漂亮,你形象多伟大啊,我是一多麽称职的合格的充当婊子的人选啊。标准让人唾弃的人物,说出来谁不信啊……”

“胡蔚!”

温屿铭一声呵斥,可这并没有让胡蔚的嘴停下来。

“认谁想也知道我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我什麽出身啊,你们什麽出身啊,我从西安硬是挤破头到北京,我做模特,我没好口碑,我跟谁都可以睡,为图上位没有没干过的,我居心叵测……”齐霁,我帮你骂,肯定比你骂的到位。

胡蔚没想到温屿铭会捂住他的嘴,“你没必要拿讽刺你自己来攻击我,胡蔚,我半分不在意流言,这麽多年我知道办公室是个什麽地儿。我苛责你,我以为你能知道我是希望你能更好。我不是个讲究方式方法的人,但我至少不是一个小人。”

是啊,胡蔚他怎麽能不知道呢?自始至终,温屿铭都在督促他,磨练他,他懂得眉眼高低,他知道。虽然最开始猜测过温屿铭是借题发挥,可渐渐的理智下来胡蔚懂得是自己犯错误在先才惹来讽刺与责骂。但胡蔚就是想这麽说,似乎这麽说就能缓解胸中的某种疼痛。为什麽会疼呢,怎麽这麽疼?不是决定无所谓了吗?不是都深感索然无味了吗?

小纯被胡蔚搂得太紧了,难受的喵喵叫不停。温屿铭见胡蔚不再那麽激烈,放下了手,“猫放在我那儿吧。”

“……啊?”胡蔚微微仰头。

“我收拾一下去,你跟猫,跟我走。”

“我们干嘛要跟你走。”胡蔚还在逞强。

“算我怕了流言蜚语,行吗?”

胡蔚皱脸。

温暖舒适的环境总会让人的心情得以放松。小纯可算是脚著了地了,欢快的蹓躂起来。温屿铭给胡蔚倒了杯果汁,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我下班就去找房子,暂时给你添麻烦了。”

“看著办吧,你最近工作量不小。”

“肯定不会滞留太久。”

“我无所谓,房子大我也不常在家。”

“……谢谢。”

“呵呵……喝点儿热的吧,我看你刚才冻得够呛。”

“还行,跑了几家酒店,都谢绝带猫入住,背死了。”

“你就带了这麽点儿东西出来?”

“嗯,是,所以我明天早起点儿去简单买几件衣服什麽的。”

“还说不是吵架。”温屿铭笑。

“嗯?”

“别买了,我这里应该还有新的换洗的衣服,过几天不闹脾气了,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

“呵呵。”胡蔚抽出了一支烟,“别试图推测什麽,我说的你也没必要相信,但,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麽。”

“我不跟你说这个话题,但就是建议你,话别说死了。”

“有吃的麽?我饿了。”

“啊?这个点儿你要吃东西?”

“就中午吃饭了,现在忽然就饿了,暖和闹得吧,没有就算了。”

“有速冻饺子,我下点儿给你。”

“谢了。”胡蔚出溜儿到了沙发上,仰躺著按著头。

“我忽然有种感觉。”温屿铭站起来往厨房走。

“嗯?”

“你刚存心拿我撒发子是吧?”

“还有第二个脸上贴著出气筒站我眼前的人吗?”

“呵。”

小纯对陌生的环境很抵触,不一会儿就跳上了胡蔚的肚皮趴了下来。胡蔚胡噜著小纯的背,只觉得饥饿与疲乏。

话,不能说死了。

但,把话说死了的人,是他不是我。

一个人在说出所谓的事实真相时,只是在说出他自己的看法。

齐霁的看法胡蔚一目了然了,又如何能再继续?所以,他说,散了。

事已至此,就到此为止。

有些东西闭上眼睛才能看到,比如梦。有些东西捂住耳朵还能听见,比如,伤害人的话语。也因此,人很难做到不看不听不想。

危险就是常常觉得自己很安全。胡蔚就是如此。在跟齐霁一起生活一起相处的日子里,他觉得那是最美妙的时光──仿佛自己获得了新的生活,仿佛自己变成了不一样的人,仿佛虚幻的梦想在现实里开花结果了。但其实呢?

他跟他到底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你一头热的憧憬未来,可,他却一门心思的钻研过去。

结,实在解不开,那就剪断吧。

胡蔚不怪齐霁什麽,他知道他是白纸一张。自己不一样,自己那已然是写满了历史。为什麽会成为Earl或者说众人的靶子?因为你有历史,别人不向你开炮向谁开炮?索性他已经可以相对坦然的接受并面对,不然保不齐还能培养出不少说出事实的敲诈者。

公平?可笑。

会问这东西,就是用来限制较弱一方的。

他与齐霁,从没公平可言,一开始就不是从一个起跑线出发。

“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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