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临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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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临神坛-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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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顽,你心有大志。老师便想到采臣二字。以后你便可以此为字。你可满意?”

张墨本先说到宁顽的表字。却是用了采臣二字。宁顽平生的志向就是位极人臣,用上这采臣二字倒也极为贴切。

“谢老师赐字,采臣二字弟子极为喜欢”宁采臣连忙谢道,这个名字确实令他极为满意。

“呵呵,宁兄。以后你就叫宁采臣了!恭喜恭喜!”林溪听到宁采臣这个名字,也是连忙恭喜到。在他看来这个名字确实很好!就是不知道老师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表字!

“至于林溪你,老师本来也想到了一个。不过最后为师决定还是不能由为师给你取这表字!”

就在轮到林溪之时,张墨本却突然话锋一转。竟不打算给林溪取表字了,甚至还是在早已想好的情况下,临时改变的主意。

一时间,林溪不知所措!

“你也莫要多想,为师并非不想。只是为师觉得,你的表字还是应该由你的宗亲长辈来取。老师不能越俎代庖!”

张墨本出言解释道,但这话却让林溪心中微惊。莫非老师知道自己的生世?

“好了,你们就在此调息心神吧!勿要多做他想!”张墨本丢下一句话,便起身走出草庐。并不在林溪表字上多做解释。

待张墨本离开草庐后,两人静坐调息。林溪到也很快忘了此事。毕竟身世之迷困扰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很快便又不再多想此事。至于那表字,一个常年与妖族为伍的人,有没有表字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刻,倒是走出草庐的张墨本心中难以平息。饶是他数十年的养气功夫,早已练得自己气息随心,也不免微微的出了口长气。而后细弱蚊声的说道:“如此气运!老夫又怎敢妄赠表字…。”

原来张墨本不是不想说出林溪的表字,而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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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一句,本书和任何名著或者熟知的故事没有任何联系。宁采臣只是个合适名字!

第一卷 第九章 圣人无相

时间匆匆而过,终于到了两人行冠礼之日。这一日,林溪与宁采臣又一次沐浴净身。此刻两人身着青衫,头发用一块灰色布帛包在头顶,隆起如一个丘字。

两人跪在草席上,身前各自摆放着三个竹篓。竹篓中正是三个大小颜色各不相同的头冠。当这三个头冠分别依次带在两人头上,也就意味着两人正是成年了。

张墨本今日也换了一件白色古服,虽然还是那大袖古服的样式,但面料赫然换成了名贵的云锦。

“此地简陋,为师也只能一切尽量遵照礼制而行。但难免有许多条件无法达到。好了,先请‘鬼谷圣人’及先祖之像”张墨本一脸严肃,声音宛若吟诵诗篇。当他说到请‘鬼谷圣人’和先祖遗像时,原本卷起的两幅帷幔突然落下。而那帷幔赫然换成了两幅画卷。

画卷古朴,上面正是两个圣贤的遗像。其中一幅画卷上的圣贤身着古服,头戴高冠。左手负于身后,右手紧按腰间佩剑。整个人气势挺拔如山岳,大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气概。

这手按佩剑的人物,正是张墨本的先祖。也就是得到鬼谷圣人部分道统传承的上古大贤张仪。

一幅是张仪,那么另一幅自然是‘鬼谷圣人’。可就在林溪与宁采臣看向鬼谷圣人画像时,令两人惊骇不已!

绘有‘鬼谷圣人’的画卷中,同样是一个古服身影。而且这画卷画工细腻,笔笔如生。甚至让林溪和宁采臣有种错觉,那画卷中的衣物并非绘制,而是实实在在的布料。那古服身影跃然纸上,如同一个活脱脱的人,似乎随时都能从画卷中走出一般。

能有如此画工,可见这绘制圣人遗像之人,也非等闲之辈。但两人惊骇的却不是这画工,而是那‘鬼谷圣人’的面孔…。

那本该绘有圣人五官的地方,却空空如野。整幅画卷一气呵成,但偏偏在圣人脸面之处一片空白!这岂不是说圣人没有脸面?

这是绘画之人故意诋毁圣人?还是另有隐情?

“不用惊讶,此间事了。为师自会为你们讲解其中缘由”

就在画卷打开的同时,张墨本恭敬的跪倒在两幅画像之前。同时向林溪和宁采臣说道。

两人闻言,也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疑惑,也恭敬的对着两幅画像磕头膜拜。

张墨本带着两人向着遗像几番跪拜后,缓缓的站起身来,而后走向放有木盆的架子边。张墨本仔细的洗净双手,再次迈着步子走到两人身前。

“林溪,就由你先开始吧。”

张墨本沉声说道,同时在林溪身前的第一个竹篓中拿起那个黑色纱布织成的布冠。

林溪依旧跪在地上,腰身笔直,只是微微低着脑袋。张墨本缓缓的将手中纱冠戴在林溪头上。那纱冠刚一戴好,张墨本就高声念唱道: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张墨本所念之言,正是上古《礼记》中记载的祝词。这也是整个冠礼中最为隆重的地方。

言毕,张墨本再次附身从第二个竹篓中取出另一个头冠。这第二个头冠不同于第一个,颜色呈白色,而且也是由鹿皮制成。整个皮冠无菱无角,而是圆润如瓜皮。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张墨本将第二个皮冠戴在林溪头顶,口中继续念唱着一段祝词。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俱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第三只头冠带上。整个冠礼也算结束了大半。而第三只头冠,与前两只又有不同。第三冠最为大,而且颜色呈赤红,整个头冠如同房舍屋顶。

林溪之后,张墨本又如法炮制为宁采臣带上了三个头冠。整个过程严谨而庄重。而从此刻起,两人也正是宣告告别少年,长大成人了!

“多谢老师!”

两人齐齐一拜,冠礼一成,也就意味着张墨本即将离开此地了。简单的几个字,既有感激又有不舍。

“好了,起来吧!按礼制,你二人还该回去拜见父母。不过在这之前,为师再教你们最后一点东西!”

张墨本轻轻扶起两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可见在这个严厉的老师心中也有着不舍。

张默本扶起两人,便转过身去。而后轻轻扬起衣袖,对着两幅画卷一挥,只见两幅画卷自动就卷了起来。看着此情此景,林溪眼皮一跳。明明在老师身上不具有任何武道气息,但林溪那异于常人的感觉告诉他,老师的气息比母亲还要强大的多!

要知道狐母已经是六阶接近七阶的妖族,拥有御空飞行,肉身斩金断玉的能力。而张墨本一介文人,似乎比之狐母都更为强大。

“刚才‘鬼谷圣人’的画像,乃是我张家一位先祖所画。这位先祖不是别人,正是上古大贤张仪。如果不是他,恐怕我张家连这样一幅圣人画像都不能拥有。即便为师如今学问可称贤者,也无法画出圣人轮廓…”

张墨本背对二人,幽幽说道。他开口之言,让两人渐渐平复的心情更起波澜。自己敬若神明的老师竟然连圣人轮廓都画不出来,那残缺不全的圣人画像,竟然是上古大贤张仪所画。听老师的意思,并非张仪不想画出完整的圣人,而是就连张仪这位圣人亲传弟子都无法完成此事…。

“至于圣人无相的原因,为师却不能告诉你们。这些还需你们将来自己去了解。有些东西自己的感悟要比从别人那里了解到的更真切,而且这对你们也有莫大的好处!”

张墨本继续说道,却没有告诉两人‘圣人无相’的缘由。而是让两人自己去找寻。似乎这其中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此间事了,为师明日便要返回朝都了!采臣…”

张墨本望着远方,似乎看到了万里之外的朝都。而后喊着宁顽的表字,这也是张墨本第一次称呼他采臣。

“老师请吩咐!”

宁采臣躬身一礼,他知道老师刚才喊自己的名字是有什么要吩咐。

“为师走后,你回家安排妥当,便可前来朝都。以你的才学入了太学府,不出两年便可脱颖而出,位列朝堂。到了朝都就来找为师吧!”

张墨本低声说道,这个平时一脸严肃的老师,在最后离开之时还是难掩心中的不舍。让宁采臣到了朝都去找他,说明他是真喜欢这个弟子。

“多谢老师,学生定不让老师失望!”

宁采臣也是心中一暖,老师这话虽然出于对自己的关怀。但以他的身份,到了朝都两人关系一被人所知,宁采臣自然仕途平坦。

“林溪!”

“学生在!”

“无论你将来作何选择,记住老师的话。生于天地,但求问心无愧!临走之前,老师再赠你一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无论你将来武道成就如何,切不可将学问落下。这是老师对你唯一的要求!”

林溪闻言心中疑惑。老师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武道修为,看来老师早就看出了自己的武道修为。而为何让自己不要落下学问?这其中莫非有什么缘由。

林溪抬头看向张墨本,但张墨本却双眼微闭,丝毫没有理会林溪的意思。他知道,老师是不愿意说。最后林溪也只好答道:“是,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张墨本的话虽然有些奇怪,但毫无疑问他所言的也都是为了林溪好。因此林溪也不去多做他想。

见林溪答应下来,张墨本再次睁开双眼。这一次张墨本在走出一步,离两人又近了许多。此刻他竟一脸前所未有的严肃与郑重!

“这两册书,正好适合你二人,一人一册。此物非同小可,以后切莫轻易示人!”

张墨本双手各持一书,递到林溪与宁采臣面前。看到眼前的书册,两人知道老师终于将这一脉的真正道统传给了下来。想必这两册书中记载的就是‘鬼谷圣人’的学说。

两人恭敬的接过书册。两册书都不厚,只有薄薄的几页,而且整个书册也并不古旧,甚至更像是新装订而成。林溪看到张墨本传给自己的那册书上写着《本经阴符》几个字。而传给宁采臣的却只有《国策》二字。

“这《本经阴符》和《国策》都是‘鬼谷圣人’亲著。不过正本为师却不能传给你们。这两册是为师近日临摹而成的。虽然只是临摹,但放眼天下也是能引得无数人争抢的无上宝典。你们都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为师就不多讲了。”

张墨本将《本经阴符》和《国策》交到两人手上。郑重的交待道。同时也正如林溪看到的那样,这两册书果然是新装订的。不过虽然只是临摹,但毕竟是圣人传下的。其中价值确实可以让无数人为之心动。

至于老师为何不将正本传给二人,两人到不觉奇怪。因为张墨本从未说过自己家世。而作为上古大贤的嫡系传人,张家必定也是一个大家族。张墨本很可能拥有大量子嗣。那正本自然是传给下一任家主。从张墨本能够临摹来看,正本一定也在他手上。那么张墨本毫无疑问的就是当代家主!

林溪和宁采臣都没打开书册,而是妥善的放入怀中。口中称道:“学生谨记”

“好了,回去见你们父母吧!”

张墨本直接挥手说道,而后转身向里屋走去。就在他转身的同时,那几幅帷幔也齐齐落下。整个草庐又再次恢复了往日那般模样。

第一卷 第十章 青丘秘洞

林溪与宁采臣辞别张墨本,并没有马上离开草庐。而是回到那草棚之中,将那头上礼冠取下,而后拿起装有松纹古剑和云锦的木盒才离开。

两人依旧长巾束发,平时到也不用那么隆重的头戴高冠。而且两人回去这一路上也多有荆棘,穿戴整齐反倒不便行走。

“林兄,半月之后我便起身前往朝都。你是否能跟我一起前往?”

走在路上,宁采臣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最后老师的交待让他明白,林溪或许已有决断。看那样子他是不会离开此地。但多年手足之情还是让他不愿放弃!

“采臣,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天下名利对我如浮云,我更在意的是家中老母。他年若有机会,我一定到朝都来找你,到时候你我兄弟二人再一醉方休!”

林溪也是第一次称他表字采臣。确实早在前往城主府时,林溪已经有了决断。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留在妖族,母子之情实在让他难以割舍。

“好吧!既然你已有决断,我也不说什么了!他年我一定会功成名就,到时候位极人臣再衣锦还乡。那一日你我再聚这黑山之下!”

宁采臣见林溪已有决断,也不再说什么。林溪曾告诉宁采臣,自己是黑山猎户,家中尚有老母。如果在草庐学习倒还可以,但要远行却万万不能。

其实宁采臣对林溪也有许多疑惑。比如他的家世,比如老师为何不给他表字,甚至最后老师口中的武道修为。这些都足以让宁采臣对林溪产生怀疑。但是两人相交十余年,当一些不正常的事已经成为习惯以后。即便宁采臣的智慧,也会觉得这些是理所当然了!甚至在他心里根本没有对林溪的猜忌,有的只是兄弟之情。哪怕几年前他就知道,那黑山中只住着无数妖怪,根本就没人居住,但他也从不怀疑林溪是妖怪。或许在他心底所想,即便林溪是妖怪又如何?

又到了那分别的地方。这一次两人走得都很慢。十年相伴,两年同窗。今日一别也不知他年何时再见!

“采臣,就此别过吧。伯父伯母还在等着你呢!”

终于林溪还是说出了道别的话。他知道宁采臣的父亲乃是雾柳镇的一位医师。而两老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今日冠礼想必两位老人一定在家焦急的等着儿子归来。

“林兄…”

宁采臣最后一拜,只喊出名字,却没有多说其他什么。而后毅然转身离去,连头也没回。

看着宁采臣消失的背影,林溪微微叹了口气。当他望着那苍茫黑山时,又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而后身形一跃,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残影射向黑山深处。

跃上那光洁如玉的石壁,林溪回到那个简陋却又无比温暖的山洞中。原本萦绕心头的离别之意,顿时散去了大半。如往常一样,狐母依旧盘膝坐着。

“母亲,孩儿回来了!”

林溪附身跪在狐母身前,虽然他的身躯比狐母还大。但感觉还像是林溪依偎着狐母。

“溪儿这衣裳可真漂亮,是老师给你的吧?可惜咱们没什么东西,这些年来连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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