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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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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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辞官了。”

“辞官?”大约是与荀贞相处得久了,受荀贞的影响,文聘的性子比原先稳重了许多,但此时骤闻荀贞辞官之言,也顾不上稳重了,撑大眼,不可思议地问道,“怎么辞官了?为什么?”

可能是一路的疾驰开阔了心胸,也可能是因为想了一路的陈氏女,比起辞官前的落寞感怀,荀贞这会儿的心情很好,他开玩笑地说道:“‘呐,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在郡朝里边做的不开心,所以就辞官了。”

只可惜,他的这个玩笑太超越时代,他学的港台腔也不像,听入文聘的耳中完全是鸡同鸭讲。

文聘也知他的那个远亲文太守对荀贞不太待见,不安地说道:“是因为府君么?荀君,要不,我给家父写封信,请他……。”

“请他什么?仲业,你看我像是个蝇营狗苟的小人么?”

“聘虽年少,亦知英雄。君英姿勃发,雄杰是也。聘素慕君之为人行事,君怎可能会是小人!”

“这就是了。吾辈丈夫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区区北部督邮,百石小吏,既然不能伸展吾志,与其困窘郡朝,何不如索性挂印归来?不做就不做了,有甚可惜的?再且说了,督邮是个苦差事,府君一有令下,就得风里来、雨里去地行县,老实说,我也就早就厌了。不瞒你,今日辞官前,我郁郁寡欢,辞官后顿觉爽快。诗云:‘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正此谓也。”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荀君,这是你新作的诗么?”

小任插口说道:“荀君今天辞官前,还作了另一首诗呢。”

“什么诗?”

小任记性不错,说道:“‘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文聘在荀衢门下,经书诗赋都有学习,品味了一下,说道:“好诗,好诗。只是荀君,这两首诗怎么都只有一句?”

荀贞不能告诉他们这两句诗都是后人写的,支吾了两句,把这个话题带过,笑道:“今我辞官归家,以后空闲就多了。仲业,你从叔随前县令朱公上任别处了,你自己住着也是无趣,要不搬来我家住吧?又方便你读书于仲兄门下,又方便你我朝夕相伴。”

文聘家是南阳豪族,为方便他在颍阴游学,家里给他在颍阴买了处宅子。文直走后,就剩他与几个奴仆侍从独住了。他闻言大喜,立刻把荀贞辞官这事儿抛到了脑后,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上马就走。

荀贞叫住他:“哪里去?”

“我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就搬去荀君家住。”

荀贞又觉好笑,又是欣慰。好笑的是他这迫不及待的样子,欣慰的是这几年的辛苦没有白费,终使得他与自己亲密无间。

……

进了高阳里,荀贞先不回家,辞官是件大事,得告诉荀绲。他令小任、唐儿先赶着车、骑归家,自来荀绲家禀报辞官之事。

开门的是荀彧。荀彧去年也成了婚。见是荀贞来,他颇是惊奇:“贞之,你怎么回来了?”

荀贞笑道:“我辞官了。”

“……,可是因抗旱救灾之事?”

“知我者,文若也。两个月前,你辞官时,我就也想挂印自辞的,所以恋栈不去者,惧太守发怒,又想为百姓做点事而已。这大半个月来,我多次上书太守,求郡府出钱买粮,以救灾年。太守置之不理。既然如此,我还何必恋恋不去呢?故效文若,亦挂印归来了。”

兄弟两个都是聪明人,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并今太守刚愎迂腐,不是个明君,又明显对荀家兄弟没有好感,若恋栈不去,不但不能舒展己志,反而很有可能会招祸上身。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辞官归家是最好的选择。因此,荀彧也没说什么,没有像文聘那样大惊小怪,微微一笑,说道:“今兄归家,彧读书有伴了。”

荀绲亲历过党锢,知官场风险,深谙自保之道,对荀贞辞官的决定很赞同,说道:“‘乘桴浮于海’也是君子之道。”

从荀绲家出来,荀贞又去了荀衢家。

荀衢和荀绲的意见一样,亦很赞同荀贞的决定。他说道:“辞官了也好,你今虽有盛名于郡中,我却听说很多人非议你学问不足,名不副实,你在经学上也确实不精通,正可趁此良机,读书养望。”

从荀衢家出来,夜已至。

荀贞踏着月色返家,敲开门扉,一张十六岁少女的娇颜在门后现出。两人目光相对,一个微笑,一个难掩的欣喜,月色溶溶,暖风拂面,此时无言胜有声,情意尽在其中了。

……

从此日后,荀贞便在家读书,朝起,和荀彧、荀攸、荀悦、荀祈、荀成等同龄族人共读;夜睡,与陈氏女、唐儿闺房取乐。文聘搬来了他家住,日夜相伴左右,程偃、小任等人亦朝夕随侍。

每隔几天,他就以习骑射为由去一次西乡,在坐落在繁阳亭的新庄子里住上两三日,或与许仲、江禽、陈褒等人操练轻侠、里民,或给轻侠们讲解兵法、推演沙盘。有时与原盼、史调、左巨、高素、冯巩等西乡的老相识饮酒欢聚;有时邀荀攸、荀彧、荀成、荀祈、陈群、文聘、戏志才等族人亲友射猎山野。至逢佳节,则盛装冠带,献酒于荀绲、荀衢等族中长辈座前。

有时接到乐进、小夏、江鹄从铁官里送来的书信,凡提到铁官徒有何请求需要的,只要能办的,必尽心尽力。有时听一听徐福、郭嘉在阳翟的日常琐事,虽不能近距离接触,却也有满足了窥视名人隐私的小小恶趣味。偶有昔日的同僚、外地的朋友登门,如钟繇、李宣,就设酒宴招待,酣畅痛饮。

日子过得看似逍遥自在,而随着时光一天天的流逝,随着光和七年一点点的逼近,于这表面的安逸之下,无法与外人诉说的紧迫和压力变得越来越沉重起来。

这一年,夏大旱,秋歉收,郡府没有救灾的准备,府库空虚,无粮赈济,颍川十七县的百姓许多流离失所。唯有西乡,因荀贞自家掏钱,及早遣小任等远赴三河、三辅等富庶的名郡买来了一些粮食,受他恩惠,乡民们平安度过了这个灾年。

秋九月,听行商们说:五原山岸崩。冬十二月,东海、东莱、琅邪井中冰厚尺余。这一年的冬天颍川也十分寒冷。先遇灾年,又逢大寒,出行道上,饿殍在路。

便在这灾荒苦寒,一片的哀鸿遍野之中,过了除夕,迎来新年。

光和七年,正月二十三,这天上午,一个从京都传来的新闻震惊了荀贞。听完这个新闻后,他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紧张不安的同时,却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该来的终于来了:济阴人唐周上书朝廷,告钜鹿人张角谋反。朝廷车裂张角党人马元义,使钩盾令周斌将三府椽属,案验宫省直卫及百姓有事角道者,诛杀千余人,推考冀州,逐捕角等。

——

1,这一年,夏大旱,秋歉收。

《后汉书·灵帝纪》说光和六年“夏,大旱。……,大有年。”

“大有年”的意思丰收。又大旱,又丰收,挺奇怪的。旱灾通常两种写法,一种“旱”,一种“大旱”。光和五年是“旱”,光和六年“大旱”,显然比光和五年的灾情更重。这个“大有年”不知道怎么来的。黄巾起义前的那些年,疫病、灾害连连,从这个角度看来,不管这一年是不是丰收,似都亦无关紧要了。

第四章 风雪夜刺(上)

荀贞辞官归家,在家“读书养望”的这大半年里,仔细考虑过该如何应对黄巾起义。

他如今手下虽也有二三百人,但和席卷天下的黄巾浪潮相比,这点人手只能算是沧海一粟,若把“保全性命于乱世”的希望全部放在这些人身上,怕是远远不足。要想更安全一点,上策还是得依靠郡府。毕竟,个人的力量再强,也比不上官寺。

“济阴人唐周上书朝廷,告钜鹿人张角谋反”这个新闻,他是在荀衢家听到的。

荀攸、荀彧、荀祈、文聘等人也在场。

说这个新闻的是荀成。诸人本在听荀衢讲《春秋》,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打断了。

荀衢问道:“这消息你从哪儿听来的?”

“我在街上碰见了廷椽胡勉。他驾着车不避人的直闯,险些撞住我。我拉住他,问他作甚去,为何如此慌乱?他告诉了我这个消息,说县君召他商议。”

荀衢丢下书简,转望窗外,抚膝长叹,说道:“噫!熹平五年,杨公伯献代袁隗为司徒,以为张角等执左道,称大贤,诳骗百姓,且遇赦不悔,党羽滋蔓,因上书天子,请诛张角党人渠帅。去年,刘子奇复上疏,言钜鹿张角伪托大道,妖惑小民,支党遍布州郡,不可胜计,州郡因忌讳,却隐瞒不上报,并说‘四方私言,云角等窃入京师,觇视朝政’,请天子下明诏,重募角等。惜乎天子皆未听。今张角果露反意,始显杨、刘先见之明。”

“杨公伯献”即杨赐,“刘子奇”就是刘陶。刘陶是颍阴刘家子弟,作为他的老乡,荀衢对他上书的经过十分清楚。

他注目窗外,沉默了会儿,接着低声说道:“这天下,怕就要乱了。”

时值初春,正当上午。窗外阳光澄澈,离窗户不远有棵枣树,旧叶已落,新叶方生,铁黑色的树杈默默地直刺向天空。或许因受了“张角谋反”这个惊人消息的影响,室内诸人随着荀衢的视线看去,看着这棵枣树,竟不约而同地好似感觉到了一股凛然的杀气。

荀成来的急,出了一身汗,这会儿汗水下去,穿堂的冷风袭身,打了个冷战,强笑说道:“朝廷已追究冀州,令逐捕张角等。只要抓住张角,他的党羽再多,群龙无首,也掀不起甚么大浪。”

荀衢默然片刻,站立起身,问荀成:“家长知道这个消息了么?”

“还没去禀报家长。”

“今张角被朝廷名捕,走投无路,必会孤注一掷,铤而走险。冀州若拿住了他,当然好;若拿不住呢?我虽不怎么出门,也知吾郡民中多有信奉太平道的,一旦张角逃脱追捕,举旗一呼,……?这不是件小事,不可大意轻忽。你们立刻分头去通知各房长辈,请他们速到家长宅里,大家坐下来,一起商议个对策出来。……,文若,你看可好?”

荀彧是族长荀绲的爱子,又是荀氏族中年轻人里最出色的一个,荀衢征求他的意见在情理之中。荀彧撩衣起身,面色肃然,答道:“正该如此。”

荀衢点了点头,对文聘说道:“仲业,你现在就去县寺,找几个你相熟的吏员,问一问县君对此是个什么章程。县里一有决定出来,立刻回来报与我知。”

文聘年少,闻“张角谋反”,并不怎么恐骇,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一跃而起,大声应道:“诺!”往外走了两步,回头看荀贞,“荀君?”

室内诸人,谁对黄巾起义最了解?只有荀贞。荀衢只是猜测张角可能会“逃脱追捕”,他则十分肯定冀州肯定抓不住张角。

他慢慢松开手,把差点捏散的竹简轻轻放在席上,整了下衣冠,缓缓起身,借助这顷刻的冷静,整理好了思路,对荀衢说道:“适才听仲兄说,早在熹平五年,杨公就看出张角欲图谋不轨,可见其人久有反志。他苦心经营多年,定然早已准备万全,朝廷匆忙下诏,恐怕是拿他不住。他号称‘大贤良师’,党羽弟子遍布州郡,如仲兄所言,只咱们郡就有极多黔首信奉其道。他这一发动,声势绝对不小。吾宗吾族该如何才能保全?事关重大,关涉存亡,请仲兄与家长议之。”

荀成说道:“没这么严重吧?张角是钜鹿人,在冀州,离咱们颍川上千里地,就算冀州拿不住他,也不会影响到咱们颍川吧?”

说起来,这太平道的组织能力确实厉害。张角登高一呼,旬日之间天下皆反。即使放在后世,这也是令人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何况当下?要知,以当下的交通条件,去个邻县,百十里地都算是出远门了。荀成质疑不足为奇。

荀贞很想抓住荀成的衣襟,告诉他:“我是从后世穿越来的,你就相信我吧!”可这话只能想想,不能说,他深吸了口气,说道,“《书》云:‘惟事事,乃其有备,有备无患’。小心总无大错。”

荀攸、荀彧都是谨慎的人,深以为然,俱道:“贞之所言甚是。”

荀彧说道:“颍川,四战之地,天下有变,常为兵冲。倘若张角果然逃脱罗网生乱,则我颍川必遭兵祸。贞之言之有理,谨慎些总是好的。”

荀攸说道:“既如此,咱们便同去拜谒家长,请他早做决定罢。”

荀贞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去,我不去。”

荀攸愣了下,问道:“你要去郡府?”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儿,说个开头他就能猜出答案。荀贞颔首说道:“正是。”

文聘问道:“去郡府作甚?”

“阳翟人波才、波连兄弟是吾郡太平道渠帅,张角支党。铁官丞范绳亦信奉太平道,与波才、波连相交沟通。我要上言太守,请他收捕彼辈,以安吾郡,防患于未然。”

——

1,熹平五年,杨公伯献代袁隗为司徒,上书天子,请捕张角党人。

“先是,黄巾帅张角等执左道,称大贤,以诳百姓,天下繦负归之。赐时在司徒,召掾刘陶告曰:‘张角等遭赦不悔,而稍益滋蔓,今若下州郡捕讨,恐更骚扰,速成其患。且欲切敕刺史、二千石,简别流人,各护归本郡,以孤弱其党,然后诛其渠帅,可不劳而定,何如?’陶对曰:‘此孙子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庙胜之术也。’赐遂上书言之。会去位,事留中。”

2,去年,刘子奇复上疏。

“时,巨鹿张角伪托大道,妖惑小民,陶与奉车都尉乐松、议郎袁贡连名上疏言之,曰:‘圣王以天下耳目为视听,故能无不闻见。今张角支党不可胜计。前司徒杨赐奏下诏书,切敕州郡,护送流民,会赐去位,不复捕录。虽会赦令,而谋不解散。四方私言,云角等窃入京师,觇视朝政,鸟声兽心,私共鸣呼。州郡忌讳,不欲闻之,但更相告语,莫肯公文。宜下明诏,重募角等,赏以国土。有敢回避,与之同罪。’”

第五章 风雪夜刺(下)

荀贞清楚文太守对他没有好感,但即便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能不去试一试。

波连倒也罢了,范绳也不说他,主要是波才。

波才是本郡太平道的渠帅。荀贞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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