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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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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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贞以为然。

荀氏虽是当世名门,因党锢之故,族中如今既无显宦,又故交零落,对荀贞而言,他现在极缺朝中大臣和地方州郡长吏的援手助力。他心道:“我听说阴修前不久被朝廷拜为了将作大匠,位居十二卿。出征以来,我许久没有给他写信了,这次也当以故吏的身份写封书信给他。”

将作大匠不是九卿,但只比九卿低一点,和执金吾、大长秋一起与九卿被时人并称为“十二卿”。依汉家故事,将作大匠再往上升迁就是九卿了。

荀贞起家为繁阳亭长时阴修刚到颍川为太守,是阴修提拔他为西乡有秩蔷夫,又拔擢他为郡北部督邮,他不折不扣的是“阴修故吏”。

阴修离任颍川后,他隔三岔五地写信、遣人送礼物给阴修,礼尚往来,阴修也常给他回信。黄巾乱后,他忙于从军征战,却是已有多半年未曾再与阴修有过联系了。现今他被擢为比二千石,阴修在朝中肯定知道此事,他应该写封信送去,感谢感谢阴修当年的“知遇之恩”。

有“故吏”这一层身份在,下些功夫,阴修是很有可能成为他在朝中的助力的。

以前他任郡吏的时候,朝中有没有人对他的影响还不大,现在是赵国中尉,在朝中就必须要有人了。袁绍、曹操诸辈毕竟隔了一层,即使曹操倾心相对,他也不能全依靠曹、袁,自己在朝中也得有路子,阴修是一个极好的人选。

从三个方面来说:首先,从亲近的关系上来说,阴修既是他昔日的长吏,阴氏与荀氏又是姻亲。其次,从阴修的家世来说,阴氏是南阳冠族,在明帝年间与樊、郭、马三姓外戚并称“四小侯”,是本朝有名的外戚之家,族里前后出过两个皇后,一个是光武帝的皇后阴丽华,一个是和帝的皇后阴某,自中兴后,阴氏族人出仕为吏、位居高职的人很多,后虽遭祸变,然如今也已复兴,即使难再比上往日之尊贵,可较之寻常士族却也强上许多。再次,从阴修本人来说,他有美名,现为十二卿之一,位高显贵,足能相助荀贞。

荀贞又想道:“汝南太守赵谦,汝南一别,数月未有音信,我也应该写封信给他,问候问候。”

赵谦的从父赵典于延熹九年在太常的任上时举荀爽为至孝,荀爽因被拜为郎中。赵典是荀爽的举主。荀贞从皇甫嵩击汝南前,荀爽曾叫荀贞多帮帮赵谦。赵谦日后的仕途荀贞并不清楚,但只凭他的家世以及他的弟弟名叫赵温这两条,就值得荀贞与之保持良好的关系了。

家世上,赵谦的祖父历仕安、顺、冲、质、桓五帝,在顺、冲、质、桓之世历仕三公,其从父赵典在桓帝和本朝初年多次担任九卿之职。他的弟弟赵温,荀贞隐约记得在董卓乱后应该是数次为三公。——荀贞不知道的是,董卓乱后赵谦也两次担任过三公之职。

他又想道:“还有李瓒。我闻他数月前被朝廷启用,征拜为东平相。我也该写封信给他。”

李瓒即前文所说的襄县李氏现下的家长,李宣之父,李膺之子。李膺师事荀淑,荀爽又以晚辈礼敬事李膺。李、荀两家是故交。荀贞为颍川郡北部督邮时就与李瓒的儿子李宣定交,今春他击波才、何曼时又得到了李瓒、李宣父子的大力协助。党锢解后,昔日被禁锢的党人、党人的父兄子侄多被朝廷征用,李瓒因其父之名,起家就被拜为二千石的东平相。

李瓒日后的仕途荀贞也不知道,可就如赵谦一样,只凭他现在的条件:李膺之子,与张邈交好,袁绍是他儿子李宣的外亲,就完全值得荀贞保持与他的联系了。

细数下来,荀贞能搭上线的朝中大臣、地方长吏以及日后的名臣还算是有几个,荀彧、钟繇等年青一代的不说,长一辈的人除了阴修、赵谦、李瓒,又还有王允、孔融,——给王允、孔融的信他早已写就,令荀成、陈褒顺路送去了。

他由衷心道:“多亏了‘荀氏’,我才能结识这些人啊!”

阴修、赵谦、李瓒或多或少都与荀氏有关系。

南阳阴氏与颍川荀氏是姻亲。赵谦的从父是荀爽的举主。李瓒的父亲李膺师事荀淑。荀贞又不由想道:“这还是在党锢之后,要没有党锢,我而今能借由荀氏而得到的助力肯定会更多。”

何为州郡名族,这就是州郡名族了。

士大夫间通过联姻、举主、故吏、门生等各种手段彼此亲近、互相吹捧,形成了一个盘根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牢固关系,牢牢地把占着士林的舆论和通往朝廷上层的道路。要非有荀氏子弟的身份,看看刘备、孙坚等这些寒家子弟就知道想要出头该有多难了。

说写就写,回到中尉府,先与戏志才等见过,留下邯郸荣、荀攸在前院给戏志才讲说此次出行之经过、沿途之路遇和安置姚昇送的那百余襄国吏卒、壮士,又遣吏领着岑竦、陈午先去吏舍里选择住室后,荀贞即入后院堂中,铺纸摩砚,手书了给李燮、阴修、赵谦、李瓒的信笺,令宣康选了几件风雅的礼物,分别交付给几个可靠的亲兵,命各给此数人送去。

数信写罢,荀贞投笔,待送信的亲兵们离去,堂上无人,他惋惜地叹道:“惜乎不识韩馥!”

韩馥这个日后的冀州牧是颍川人,与荀贞同郡,听说他现在朝中为吏。只可惜荀贞成名得晚,出仕得也晚,与韩馥却是没过交际。

他正在堂上叹息,瞧见邯郸荣满面喜色地快步进到院中,三两步登上堂前的台阶,不及脱鞋入堂,在门槛外探身向内,欢声对他说道:“中尉,程嘉回来了!”

——

1,十二卿。

“十二卿”这个说法来自汉末的刘熙。

刘熙生于汉末桓帝、灵帝年间,字成国,北海人,献帝建安年间曾避居交州,是汉末的经学家,训诂学家。三国时任过蜀国大长秋的学者许慈和吴国的名臣薛综、程秉均曾从他问学。

《西汉会要·职官一》引刘熙释云:“汉置十二卿:一曰太常,二曰太仆,三曰卫尉,四曰光禄勋,五曰宗正,六曰执金吾,七曰大司农,八曰少府,九曰大鸿胪,十曰廷尉,十一曰大长秋,十二曰将作大匠。”但据《汉书·百官公卿表》所列,自太常至执金吾计十卿,秩皆中二千石,丞皆千石。又《汉书·何武传》及《朱博传》都有九卿的说法。对于这个问题,韦昭辨云:“汉正卿九:一曰太常,二曰光禄,三曰卫尉,四曰太仆,五曰廷尉,六曰鸿胪,七曰宗正,八曰司农,九曰少府,是为九卿。执金吾为本故中尉,掌徼巡宫外,司执奸邪,至武帝更执金吾为外卿,不在九卿之列。大匠,次金吾。长秋,自皇后宫,非天子卿员。”

自韦昭辨析之后,便有正卿、外卿的提法。九卿之说,源于周代,但汉代的所谓九卿,既不是从职掌上区分,也不是从禄秩上区分,只是沿袭古称而已,并无实际意义。

第四十章 搜山千骑入深幽(三十一)

荀贞闻言惊喜,问道:“程嘉归来了?”

“是啊!”

“他是怎么归来的?现在何处?快叫他来!”荀贞话音刚落,又改变了主意,说道,“不,他在何处?我亲去见他!”

邯郸荣答道:“程嘉现在正在前院,因为身上的衣服不整洁,身上也脏,所以正在沐浴更衣,待沐浴更衣之后,他就来拜见中尉。”

“我亲自去见他。”

荀贞迫不及待地在堂门口穿上鞋,叫邯郸荣在前带路,大步流星地去到前院。

程嘉正在前院的侧屋内沐浴。

荀攸、戏志才等俱在堂上等程嘉洗沐,荀攸看见荀贞在邯郸荣的引领下急匆匆往程嘉沐浴的屋外去,笑对戏志才说道:“中尉等不及了啊。”

“是啊,程嘉一去多日,忽然归来,中尉这是希望他能够带回来点好消息。你我也不要在堂上坐候了,走吧,也去屋外等程嘉出来。”

荀攸同意了。两人含笑出堂,追上荀贞,戏志才在后头笑道:“中尉何其急也!”

荀贞回顾见是戏志才与荀攸,一边不停脚步,一边亦笑道:“不是我急,是赵郡急。”

这话的意思却是说不是他急着见程嘉,而是快要到冬天了,赵郡的群盗将要活跃起来,所以是赵郡急着见程嘉。戏志才、荀攸、邯郸荣相顾而笑。

到了屋外,程嘉还在沐浴。

邯郸荣在屋外敲门,大声笑道:“君昌,中尉来见你了,还没洗好?快点洗了出来!”

屋内传出程嘉的声音,他惊喜说道:“中尉来了?哎呀,岂敢劳中尉在外等候,嘉之罪也。”

荀贞笑道:“你的确有罪,不过却不是叫我在外等你沐浴更衣的罪,而是你一去多日不回、没有音讯的罪!”

程嘉在屋内答道:“这说来话长,且请中尉稍候,待程嘉出来再与中尉细说。”

话音落地没多久,屋门打开,程嘉从屋中出来。

他不知换穿的是谁的衣服,他个子低,衣服长大,袖子得挽起来,衣摆也得挽上来,领子大,露出小半个胸膛,松松垮垮。他的发髻、脸、胸上还带着水,应该是听到荀贞来了,没来得及细洗,也没有来得及擦拭干净身上的水,就这么出来了。

荀贞解下外衣,给他披上,笑道:“秋风寒凉,把衣服系好,不要受凉了。”

“嘉皮糙肉厚,耐冻,这点凉不算什么,前些天在山里那才叫一个冷,把我给冻坏了!”

荀贞说道:“此地非谈话之所,快来,咱们去堂上细说,我洗耳恭听,听听你程君这些天都去了哪里,做下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诸人齐至前院堂中。

邯郸荣和程嘉的关系亲善,前些时他以为程嘉死了,悲恸得很,现下见程嘉归来,欢喜十分,拉着程嘉的手不放,相伴入到堂上后,他就近坐在程嘉的席边。

诸人各自就坐,安静下来,洗耳恭听,细听程嘉讲说他这些天的经历。

却原来,程嘉前些天出了邯郸后便带着随从去邯郸西边的山中找他的那几个旧交,他与他的这几个旧交平时是有联系的,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却不像荀贞、邯郸荣他们猜测的他招降不成,反被他的这几个旧交杀了,而是他的这几个旧交被他很顺利地说服,均愿降从荀贞。

事情发展到这里,程嘉本就应该带着他的这几个旧交和他们的部众回邯郸了,可就在他准备回来时,却听他旧交中的一个无意中说起认识王当麾下的一个小帅,因而临时起意,想道:“我这几个旧交的部众都不多,合在一起亦不足百人,这么点人没甚功劳,怕是难得荀君看重,不如干脆混去王当的部中查看一番,得其底细详情之后再回去邯郸。王当是本郡最大的一股寇贼,如能得了他的底细详情,不用说,荀君必会要高看我一眼了!这却是:程君昌初投中尉、即立大功一件也。”程嘉是个果决的人,遂与他的这几个旧交商量议定,留下余人暂在山中等候,自与认识王当麾下小帅的这人去王当藏身的郡北黑山中。

没想到在荀贞沿路北上行县的时候,程嘉也在北上途中,只是可能比荀贞早了半天、一天。

荀贞笑道:“程君有虎胆,孤身入虎穴。”

“班定远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这番入虎穴,还真是得了一个虎子。”

荀贞问道:“什么虎子?”

程嘉说道:“我这次去黑山,以我这旧交‘许久未见故友,极是想念,故来拜谒’为借口,在王当藏身的山谷里待了足足三天,把他的部众、底细、详情摸了一个清清楚楚。这些倒也罢了,在我临行回来时却听说了一个人。”

荀贞问道:“谁人?”

程嘉说道:“褚飞燕。”

荀贞心道:“褚飞燕?”他记得黑山军的首领先后是张牛角和张飞燕,这个褚飞燕想来应就是后来的张飞燕了,故作不知此人是谁,问道,“褚飞燕是谁?”

程嘉说道:“此人非我赵郡人,乃是常山人,本为市井乡野间的大侠,因其轻捷剽悍,故被郡人呼为‘飞燕’。今春黄巾起,他聚合了一干少年为盗,转攻中山、常山的山泽间,有时也会来入我赵郡抢掠。这次他派人去找王当,却是商议联手结盟之事。”

程嘉叹了口气,又说道:“褚飞燕昔日在乡中扶危济困,机敏多智,我久闻其名,多年前尝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原以为他是我州的豪侠,却没料到最终却竟成了贼寇。”

“他在冀州的名声很大么?”

明年将起的黑山军不是一个严密的军事组织,而是一个松散的军事同盟,总体的名字号为“黑山”,在这个名号之下,只比较大的营头就有十几个。张飞燕能成为所有营头都能接受的“帅”,一个是因为张牛角的遗嘱,一个则正是因为他早年间就在冀州的轻侠、恶少年里很有名气了。

“博陵张牛角、常山褚飞燕、甘陵白绕、魏郡于毒,以及中山的左髭丈八、刘石诸辈,均鄙州之大侠、巨寇,名闻州郡。其中尤以张牛角的名声最大,褚飞燕与张牛角交好,因为年龄比张牛角小,事张牛角如事父兄。”

“张牛角现在何处?”

“张牛角倒未有作乱,还在博陵。”

博陵郡是一个新郡,是在先帝初年时才置的。先帝本蠡吾侯子,蠡吾是个县名,即今博陵郡之郡治。先帝被梁冀迎立为皇帝,在登基的次年追封其父为孝崇皇帝,称其父在蠡吾的陵墓为“博陵”,后又于和平元年追封其生母为孝崇皇后,与其父合葬博陵,又在延熹元年六月,分中山置博陵郡,以奉孝崇皇园陵。

程嘉顿了下,说道:“中尉可是担忧褚飞燕会另派人去找张牛角,劝张牛角响应作乱么?”

“我是有此担忧。”

“褚飞燕遣人去找王当、想与王当联手同盟,料来是因州牧之故。”

冀州的州治高邑在常山境内,离赵国北部不远。皇甫嵩亲率数千步骑屯驻在此,主要活动在常山西边山谷中的褚飞燕肯定压力极大,主要活动在赵国北部的王当想来也是压力倍增,褚飞燕去找王当联手结盟,十拿十稳是为了共同对抗皇甫嵩。

“可也正因为州牧坐镇鄙州之故,即使褚飞燕另遣人去说张牛角,料来那张牛角也是不敢作乱的。”

皇甫嵩只用了几个月就镇压了数州百万黄巾的起事,博陵紧挨着巨鹿郡,就在巨鹿郡的北边,发生在巨鹿郡广宗、下曲阳两地的大战,张牛角纵非亲睹,也定早闻,莫说褚飞燕可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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