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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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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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有县外流民之患,远有来年可能出现之冀州变局,近患远忧,纷沓而来。

昔来赵郡日,杨柳垂青,疏忽之间,冬雪已至,时光荏苒从不等人,掐指细算,也许留下应变的时间只有三四个月了,荀贞顿生时不我待之感。

远远的,又有数人身披蓑衣,踏雪来到院外。

荀贞不经意地看了眼,便就转开了目光,愣了一下,旋即又把目光投注,定睛看去,看清了来人中一个的相貌,登时大喜。

第六十三章 不朽曰三次为功

这人却是陈褒。

荀贞带着荀攸诸人快步下楼相迎。

自钜鹿战罢,陈褒、荀成等押护缴获回颍阴,已有足足半年没见了。荀贞很想念陈褒他们,陈褒他们也很想念荀贞,在楼下相见,陈褒不顾地上积雪,下拜行礼。

荀贞一把将之扶起,大笑说道:“阿褒,你可算回来了!”

半年未见,陈褒没甚变化,只是大约因天寒地冻、迎风冒寒地赶路之故,手脚、脸上的皮肤有点皴裂。陈褒说道:“本来能早点回来的,只是在从家来赵郡的路上,凡经诸郡县,盗贼丛生,只冀州境内就接连遇到了十余股盗贼,不得不击贼开道,因而耽搁了路程。”

“只在冀州就遇到了十余股盗贼?仲仁呢?大家都还好吧?”荀贞一边说着话,一边仔细地上下打量陈褒,见陈褒身上无伤,这才松了口气。

这次陈褒、荀成回乡,一是送缴获和愿意投到荀贞门下做宾客、徒附的荀贞旧部回去,二是接陈芷、唐儿等来,闻得道上迭逢盗贼,荀贞不问陈芷、唐儿如何,却先问陈褒、荀成如何,陈褒甚是感动,答道:“荀君请放心,仲仁很好,夫人亦很好。”

——夫人是对女性的尊称,先秦之时,唯诸侯之妃可称夫人,而到今世,已经和后世差不多,贵贱均可称夫人了。

“仲仁他们在哪儿?”

“这次来的人有点多,夫人令褒先入府通报,他们在府外等候。”

“这么大老远的,顶风冒雪地好容易到了,怎么还在府外等候?阿芷就是太守礼了!走,走,咱们出府相迎。”荀贞离家已经快一年了,他想念陈褒、荀成,更想念陈芷、唐儿,适才盘绕心头的近患远忧此时不翼而飞,他拉着陈褒,带着戏志才、荀攸等大步往府外走去,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他转头问陈褒,“你说‘这次来的人有点多’?”

陈褒却卖起了关子,笑道:“君等会儿就知道了。”

荀贞自知年轻,所以在就职赵国中尉后,平时甚注意言谈举止,说话、走路都讲究一个“稳”字,以免给人一种冒失的感觉,像现在这样快步不停、急急忙忙的样子还是头次,府中的吏员、奴婢们看到了,少不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刚从府外进来,知道府外来了一队长途跋涉的人马,不免猜测一二,也有猜对了,说这应是中尉的亲眷从颍阴来了。

长吏的亲眷来到,下吏们不能不随从相迎。荀贞虽无召令,而闻讯的府吏、奴婢们纷纷赶到,从在荀贞等人后边,齐往府外去。等到的府门口时,已有数十个府吏、奴婢跟随了。

荀贞出了府门,飘扬的雪下,迎面数辆辎车停在路边,辎车周围围聚了一二十个下马的骑士,车后是一队约三百人的荷矛甲士。甲士队前打着一面黑旗,在雪中招展,上写一个“荀”字。

荀贞呆了一呆。

陈褒说来的人有点多,却没想到竟有数百人之多!

“这数百甲士是从哪里的?莫非族中为助我平贼,所以把我先前留在家里的旧部派来了?”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未及细看,更未及细想,荀贞就见围聚在辎车边的那一二十个骑士纷纷离开坐骑,俱皆喜笑颜开地向他走了过来。

当头一人朗目疏眉,布衣带剑,正是荀成。

“仲仁!炎夏返家,深冬乃归,你要再不来,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家待得太舒服,不想来了!”荀贞大笑着和荀成说笑两句,眼往他身后看去,跟从在他后边的亦都是熟人,可这些熟人全都是他没想到的,他惊喜地说道,“仲业、子绣、幼节?元熙?子云?老杜,老繁,……,小徐、淳于,你们也来了?”

这些人却分是文聘、高素、许仲的同产弟许季、宣康和李博的同窗宣咸与王承、荀贞在繁阳亭时的故吏杜买与繁家兄弟以及徐福等人。

文聘、高素等人与陈褒一样,见到荀贞,不顾落雪,当即拜倒在地。荀贞忙上前把他们一一扶起,他们诸人亦是许久不见了,当下相见,分外亲热。

许季、宣咸等来,荀贞还可以理解,他们没有官身,听得荀贞在赵郡做了中尉,前来投奔并不奇怪,可问题是文聘、高素均有官身,在颍川郡为吏,却怎么也来了?

荀贞压住疑惑,先不询问,与诸人欢畅倾诉别情。轮到和徐福说话的时候,荀贞笑了起来,说道:“一年未见,叕儿身量见长,髭须初萌,快成个伟丈夫了也。”

荀贞与徐福初次相见是在多年前,那时徐福年方十余岁,背着一柄和他个头差不多的长剑,与他的小伙伴们学轻侠行迹,招摇过市,被荀贞当时的亲卫随从小夏抓住,教训了一顿,徐福年纪虽小,胆气十足,乃于荀贞、小夏的面拔剑,却因臂短剑长,未能尽拔,遂被小夏笑呼为“叕儿”。叕,方言,意即短。叕儿,就是“短儿”,是在说徐福个子低。

这已是许多年前的事儿了,徐福今年十七岁,身量已成,也有了胡须,虽然尚未加冠,可站在众人之中昂首挺胸,却也是一个磊磊的男儿了。

听了荀贞的笑言,徐福本就胆大,这会儿年长,更是并不扭捏,大声说道:“昔日君问福何为大丈夫,福时年少,不知该如何解答,君因命福去君家的家学里读书,从经中求解,读经至今,福知何为大丈夫了!”

“噢?”荀贞饶有兴趣地说道,“那你给我说说,何为大丈夫?”

“不朽曰三次为功。匹夫击剑杀人,血溅五步,丈夫击剑天下,立功后世。”

立德、立功、立言,此人生之三不朽。人生数十年,短暂易逝,而此三者却是虽久不废,故名三不朽。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再次立言。徐福没有自称立德,可自称丈夫当立功后世,却也是一个极为雄壮的志向了。

无论前世还是今世,十七岁的那一年,荀贞都没有这么大的志向。徐福十七岁之龄,口出如此豪言,荀贞尽管本就知他是个将来的人杰,却仍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拍手说道:“好!好!不朽曰三次为功,说得好,说得好啊。……,所以你舍弃学业,却是来我这里立功来了?”

陈褒在边儿上笑道:“我与仲仁本是不欲带他来的,只不过……。”

“只不过如何?”

“说来话长……。”

陈褒详细道来,荀贞才知:原来徐福今次来是因为受到一件事的推动,此事却是在今年八月间,便在陈褒、荀成回到颍阴前的一个月,阳翟县有一个富户受到别人的侮辱,欲报之而又无胆,乃出钱购人代他报仇,徐福早年的几个伙伴接下了这个买卖,他们知道徐福胆勇,于是到颍阴荀氏的家学里找到他,想和他一起干,但是却被徐福拒绝了。

听到这里,荀贞不由心道:“我记得按原本之历史,这徐福便是在杀人被捕、涂面游街、受此大辱后幡然醒悟,改名折节,一改此前的轻侠脾性,折节读书,最终乃成大器。他‘杀人被捕’莫非就是因为此事么?”

若没有荀贞强令徐福去荀氏家学里读书,徐福的历史轨迹此时大概已经到了转折点了。不过就眼下来看,他虽然没去杀人,但领悟了何为大丈夫,对他来说,却也是一个转折点了。

陈褒接着往下说:徐福拒绝了他旧日的朋党之邀后,他的这几个朋党责骂他,认为他变得怯懦无勇了,徐福回答说道:“我非为己惜命,我为天下惜人杰。荀君威震黄巾,不日必获朝廷大用,此吾辈立功之时,丈夫当提剑击天下,岂可击一人?我如伏法于王刑之下,则天下失一人杰。”

这话说得很大气,自诩为人杰,他的朋党们听了,尽情地嘲笑他了一番,他忍住怒气,反过来劝说他的这些旧日的朋党们不要再去做那些使气逞强的事情了,可他的这些旧日朋党却不肯听,与他割席断交,俱皆散去。

他遂私下决定去投奔荀贞,正好陈褒、荀成归乡。

他乃日夜纠缠,缠得陈褒、荀成没有办法,而且最后徐福的老师荀衢也出面替他说项,陈褒、荀成只好答应了他,带着他同来邯郸。

荀贞听完,笑对徐福说道:“既然你已知何为大丈夫,且立下了为后世立功之志,并且我仲兄也同意你来,那我就不赶你走了。”荀贞这话半是调笑,半是真心话,他见到徐福后本来的确是打算让他待些天就送他回去的,毕竟徐福年纪尚小,还不到二十岁。

徐福大喜,再次下拜,说道:“多谢荀君!”

荀贞哈哈一笑,招手示意站在诸人最后边的许季近前,握着他的手笑道:“幼节,你怎么也来了?阿母的身体还好?”

许季的身体原本很虚瘦,得了荀贞的照养后,一日三餐,日日有肉,营养跟了上去,身体也健壮了起来,只是不善交际的本性还没有变。

他恭谨地答道:“家母的身体很好,此次便是家母令慎来的。家母对我说:君待我家有大恩,以前我年纪小,学业未成,不能报之,今学业已成,年岁亦长,当来还报君恩。”

许季的大名叫许慎,因此他自称“慎”。

“你来了,阿母谁照顾?”

“程家夫人搬去了我家,有她照顾。”程家夫人,说的却是程偃的遗孀了。

“见过你阿兄了么?”

“入县后便从荀、陈二君来了中尉府,还未见。”

许季从荀绲学过经,算是荀家的学生,他又是许仲的同产弟,荀贞很喜欢他,欢喜地说道:“你当见见见你的阿兄,你阿兄今非昔比了!我这些月多靠了你阿兄之助,才得侥幸立些战功,被朝廷擢为本郡中尉。如今你又来了,哈哈,实可喜也!”

与诸人说话多时,荀贞这才迈步去陈芷坐的辎车边,亲手掀开帘幕。

雪落纷纷,车中一个佳人娇羞里带着久违的期盼抬起头来,眼波流转,娇颜如玉。

荀贞与她目光相交,不需多言,情在其中。

跟着荀贞出来的府吏、奴婢齐齐下拜雪中,同声呼道:“恭迎夫人。”

第六十四章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荀贞亲扶陈芷下车。

长途路远,风雪飘摇,车中虽燃有火盆,亦难耐寒意,陈芷柔荑冰凉。

荀贞解下大氅,细心地给她披上。

陈芷与荀贞近一年未见,前半年为他牵挂担忧,后半年知黄巾已平,又为他日夜相思难解,初春之季分别于颍川,历经三百日,跋涉千余里,今终得于落雪之日相会于邯郸,数百日的担忧、相思、此时的欢喜、快乐,合于一处,心思交错婉转,万千言语涌上嘴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忍住羞涩,浑当未见这府外许多人的簇拥目注,紧抓住荀贞的手,不肯放松。

“收到我的七言了么?”

“收到了。”

“三百日相思,今日乃解。”

荀贞说的却是他数月前写给陈芷的一封家信,信里写了几句诗:“三日一击虱满甲,鼓催忘死奋呼行。唯当明月相思夜,枕戈无眠缘为卿。”

——他写的这首诗只能说是平平之作,然如后人见之,一见便知是七言绝句,不过在当下尚无七绝的诗体,不但无此诗体,而且只有四言、五言和骚体才被时人认为是诗歌正体,七言甚至不能被称为诗,只能被称为“言”,直到经过曹操的开创,到曹操之后,七言诗才算是登上了大雅之堂,故此,荀贞称他写的这几句诗是“言”而不自称是“诗”。

两人正细声对谈、稍解相思,一人从后边的一辆辎车上下来,悄然步至荀贞身边。

寒冷的雪中,带着体热的暗香袭来,半凉半温,诱人绮思,荀贞不用去看也知,这必是唐儿了,转首顾盼,果然没错。唐儿的年岁比陈芷大得多,已过三旬,若将陈芷比作春夜初开的秀兰,那么唐儿就是夏日熟透的海棠,两人立在雪中,红颜争俏,各胜擅场。

唐儿敛袖下拜,檀口微启,却只说了两个字,说道:“荀郎。”

字虽只二,但带着她又喜又怨的情绪和她软软的江南口音,闻入耳中,却情意绵绵。

荀贞心怀大畅,扶她起来,细细观看,见她神色略显憔悴,应是平日照顾陈芷、操劳家务与路途辛苦各有一半,笑道:“我离家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阿芷,辛苦你了!”

“侍奉女君是儿的本分,……,只是与君多时未见,君似又肤黑了些呢。”

“自离颍川,日日不离征伐军事,常在军中,焉能不黑?”荀贞笑顾陈褒、荀成等人,笑道,“再则说了,男儿大丈夫岂能肤白如玉,弱不禁风?黑才是英雄本色嘛。”

陈褒、荀成等人没一个白皮肤的,荀贞此话深得他们之心,皆欢笑称是。

荀贞松开握着陈芷的手,召刘备过来,笑对陈芷说道:“阿芷,此我数月前结识的涿郡英杰刘玄德,我与他虽相识未久,然情逾骨肉。”又对刘备笑道,“玄德,此我妻也。”

刘备久闻荀贞有妻陈氏,乃是许县陈家的女儿,其祖父便是名重海内的陈寔,不敢细看陈芷相貌,忙行礼相见。陈芷盈盈回礼。

按说刘备二十出头,正年少慕艾时,可通过这些日子的交往,荀贞却发现他似对女色不太感兴趣,对日常接触的女子尚无话说,何况对荀贞的妻子?他更是讷讷无言。荀贞不以为意,复把他介绍给文聘、高素诸人。

诸人见礼不提,却只说刘备心中羡慕,想道:“身是荀氏子弟,妻为陈家女儿,凡所结交之人,无论出于名族、抑或家世寒门,皆昂昂然俱为豪英。”悄悄地看了看立在车后的数百甲士,接着想道,“出行千里,数百甲士前呼后拥,这就是大家子弟的风范么?”深觉自惭。

荀贞招呼文聘、高素等人近前,说道:“街上雪冷,不是谈话之所,卿等随我入府吧!”

文聘指着立在车后的数百甲士,问道:“这些兵卒怎么办?”

“我正要问你,你们怎么带了这么多甲士来?”

“闻君任赵郡中尉,为给君助声威,文谦特从颍川郡兵里选出了这三百甲士,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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