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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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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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君任赵郡中尉,为给君助声威,文谦特从颍川郡兵里选出了这三百甲士,令我等带来效命君前。”

荀贞心道:“我说这些甲士是从何而来!原来不是我留在家里的旧部,而是昔日的铁官徒。”

年初荀贞离开颍川、从皇甫嵩征战汝南前,把得自铁官的那些铁官徒转为颍川郡兵,交给乐进掌辖。这次却是乐进为了给荀贞助声威,特从其中选出了这三百精勇敢战的付与文聘、高素,命由他们带来赵郡。只是既已为郡兵,又怎么被高素、文聘带出?

荀贞问之,这才知道数月前郡中裁撤了一批郡兵,乐进运用手中的权力,把这三百甲士均划入了裁撤之列。荀贞蹙眉说道:“黄巾虽破,海内未安,府君怎么却就裁撤起了郡兵?”

文聘答道:“缺粮之故。不过请君毋忧,虽然裁撤了数百郡卒,尚有千余,有文谦、冯巩他们在,郡中的安全没有问题。”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这些甲士却也俱是我的故人旧交了!昔在颍川,波才、何曼围城,多亏他们从文谦潜行数百里,驰救阳翟。……,府中容不下这许多人,叔业,你亲带他们去县外营中,令君卿、伯禽拨营房给他们,设好宴为他们洗尘!”

宣康接令待走,荀贞又叫住他,令道:“君卿、伯禽、阿邓、玉郎诸人也与阿褒、仲仁、仲业、子绣、幼节等久别未见,待安顿好这三百甲士后,除留下今晚值夜的,你传我命令,叫其余的都来我府中,今宵我要设佳宴,临雪欢叙,不醉不散。”

宣康应诺,去到这些甲士前传下荀贞军令,带着他们出城去县外营中。

甲士们举起矛戈,向荀贞行一军礼。

荀贞整衣冠,按剑还礼,目送他们列队远去后,这才率诸人入府,行到下拜雪中的府吏、奴婢们前,微一摆手,说道:“积雪寒湿,汝等起来吧。”

无他令前,府吏、奴婢均恭谨拜迎陈芷,一令之下,数十人齐应诺站起。

混从文聘、高素等人群中,跟在荀贞后边的杜买、繁谭、繁尚看到此等情景,俱是深羡。

杜买原是繁阳亭的求盗,后来荀贞升迁,荐举他继任了繁阳亭长之任,后又升迁乡中,亭长是斗食小吏,乡中亦非高职,繁家兄弟则连斗食都不是,拜倒迎接陈芷的府吏们多为百石,众多的百石吏在荀贞面前附耳贴耳,对高官贵人来说这场面不值一提,可落入他们三人的眼中,却只觉得荀贞威风凛凛。

众人从荀贞入府。

荀贞先叫婢女领陈芷、唐儿去后院,然后与文聘、高素等人穿阁过院,来到堂上。

他心里有太多疑惑想问,待诸人坐定,略又说了几句别后重见的快活话,乃转归正题,笑道:“与卿等久别相见,固为喜事,可不瞒诸卿,见到你们来,我却有些许疑惑。”

高素心直口快,接口说道:“君必是奇怪我与仲业为何也来了吧?”

“不错。”

荀贞离开颍川前把高素、文聘都安排到了郡中任职,一个安排到了颍川郡兵里,一个安排到了郡兵曹里,他两人却怎么来了邯郸?是因为犯了事被郡守黜免了,又或是别的缘故?

高素说道:“君现为一国中尉,做了贵人,我与仲业还待在颍川做什么?仲仁和阿褒一到颍川,我与仲业便辞了郡职。”

高素的坦白令荀贞哑然失笑,却没有想到高素与文聘是因为这个缘故辞郡而来的。高素的坦诚亦令堂上的诸人失笑,不过诸人虽皆失笑,却没有人认为他说得不对。乡党、乡党,同乡的人天生为一党。一乡之中有一人外任高官,乡人前去投奔没什么不对的。尤其当下交通不便,人与人的交往远不及后世方便,最知根知底、最可靠、最值得信赖的也只有乡党。

荀贞笑问道:“文府君却也肯放你与仲业挂印离职?”

“君尚不知么?如今颍川的府君已非文府君,而是王府君了。”

“噢?”

“便在黄巾定后,今年夏末秋初时,文府君因坐视黄巾道大,治境不力,被征诣廷尉,东郡王公讳环接任了颍川太守之职。”

文太守被治罪是荀贞意料中事。文太守在任时,对荀贞、荀彧多加打压,荀贞对他绝谈不上好感,听得此事,嗟叹两声也就罢了,说道:“东郡王环接任了颍川太守?”

陈褒心细,听荀贞话里意思似与王环相识,说道:“君是否与王府君有旧?”

“我与王府君并不相识,只是今夏在从皇甫将军击东郡时,在皇甫将军的帐中与他的父亲见过一面。”当日在东郡,荀贞入皇甫嵩帅帐贺皇甫嵩大胜,时有一东郡名士名叫王从的正在帐中,这个王从正是王环的父亲。

荀贞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当时对谈间说起王府君,王府君年未及三十即被举为孝廉,五年前‘上计’京都,朝中留拜为郎,前年擢任荆州,迁任郡太守,没想到今年却又转迁颍川,做了我等的父母郡守。”

陈褒恍然大悟,说道:“难怪王府君很是重用文谦、文若,想来定是他的父亲在家信中夸赞过君,故他以此来报君平定东郡之功。”

“很是重用?”

文聘与文太守虽是同族,但为远亲,关系不近,文太守被征诣廷尉,他没有过多的伤感,此时满心里俱是与荀贞再次相见的欢快,笑着说道:“王府君把郡中的兵事悉委于文谦,除任文若为郡功曹。”

把兵事委任给乐进并不奇怪,可是辟除荀彧为郡功曹?荀贞讶然,说道:“文若当了郡功曹?那元常呢?”

高素抢过话头,说道:“元常被王府君举为孝廉,继被朝中征拜为尚书郎,他是与我等一起离的郡,只不过我等是往邯郸来,他却是往京城去。”

说到这里,荀成想起了一事,从囊中取出数封书信,起身奉给荀贞,说道:“此是家中、文若、元常等给君的信。”

荀贞接过,一一看过信封,有荀绲的信,有荀衢的信,有荀彧、钟繇的信,有杜佑、郭俊等郡中旧同事的信,厚厚的一叠。当下非细看之时,他暂且将之收起,喜道:“元常被举为孝廉,被朝中征为尚书郎了?好啊,好啊!这真是喜事一桩,只凭此事,今宵我就当浮一大白!”

他这是为钟繇高兴,也是为他自己高兴。

孝廉不必说,相当于后之进士,一为孝廉便等同跃过龙门,前途一片光明。尚书郎品秩虽低,只有四百石,可却不可小觑,一则,这是朝官,是在朝中为官,非州郡里那些四百石的小县之长、大县之县丞县尉可比,二来,尚书郎供职于尚书台,权力很大。

前汉时,尚书台“其任犹轻”,入本朝后,因为光武皇帝鉴于王莽篡权的教训,把国家大权尽收于宫廷,也即集中于尚书台,“虽置三公,事归台阁”,尚书台已经成为了总理国家政务的中枢,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好比荀贞前世那个时代的国务院而权力却远超过国务院,不仅参与国家机密,出纳王命,而且有选举、任用、诛赏、考课官吏之权,并能质问和弹劾大臣,乃至原有劾案、纠察之权的御史也受制于尚书,简而言之:包揽一切,无所不总。

尚书台的权柄之大,从一个本朝的惯例即可看出:“凡三公、列卿、将、大夫、五营校尉行复道中,遇尚书令、仆射、左右丞,皆回车豫避,卫士传不得忤台官,台官过,乃得过。”光武帝时,尚书令与御史中丞、司隶校尉皆专席坐,京师称曰:“三独坐”,言其尊重如此。

尚书台权重朝中,而本着“以轻驭重”的原则,台署中的吏员却均品秩不高。

长吏尚书令也不过千石而已,如是当过三公的人任尚书令,则赠秩为二千石,次之为尚书仆射,秩六百石,再次之是六曹尚书,负责具体的诸项事务,和尚书令、尚书仆射并称“八座”,凡国家大事都需得“八座连名”,此六曹发展到后来即是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再次之是尚书丞,尚书丞在前汉时有四人,本朝两人,分为左、右,秩四百石,主要辅佐尚书令和尚书仆射,主要掌管尚书台内部的纲纪、钱谷等,再次之就是尚书郎了。

前汉的尚书郎共四人,本朝三十六人,六个曹,每曹各有六人,主作文书起草。

在尚书台中,尚书郎虽然仅比二百石的尚书令史高一级,可整个尚书台的大小官吏总共不过几十人,尚书郎的争夺是很激烈的,“尚书郎初从三署郎选,诣尚书台试,每一郎缺则试五人,先试笺奏,初入台称郎中,满岁称侍郎”,每有一个缺额,五个人来面试,有资格参与面试的显然都是名族子弟或当世才俊,从五个人里脱颖而出方能得就此职。

钟繇今年才被举为孝廉,接着就争当上了尚书郎,其中固有他家世显赫之故,更多的还是因为他本人的才干过人。尚书台的地位如此重要,尚书郎如此得来不易,那么尚书郎的升迁自然也就是迅捷无比了,安帝年间曾以三千兵马大败数万凉州叛羌的虞诩尝言:“台郎显职,仕之通阶”,台郎即尚书郎,尚书郎只要任期一满,即可出补为千石的县令等官。

千石令,再往上升就是二千石了。

如是在太平年代,以钟繇之家声,以他本人之才能,从今算起,至多十年必能为一大郡太守。

任职郡中多年,一朝得为台郎,这是荀贞为钟繇高兴之故;故交得入朝中,参与台阁之权,这是荀贞为自己高兴之故。

堂上诸人里,杜买、繁家兄弟与荀贞的关系最远,坐的位置也最靠堂门。觑得荀贞欢喜,杜买壮起胆子,双手按着地,膝行离席,跪拜堂中,俯首说道:“买斗胆,有一事禀与中尉。”

荀贞瞧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不觉一笑,说道:“你我故交,昔在繁阳多赖君力,不必这么拘谨。何事?”

“不知君还记得柏亭的刘翁么?”

“刘翁?我怎会不记得!”荀贞为繁阳亭长时曾夜救邻亭,当时被贼所侵害的就是这个刘翁的家,他问道,“刘翁身体可还安健?”

“君离郡从皇甫将军征讨黄巾后不久,刘翁即病故了。”杜买从怀中取出一片竹简,高高举过头顶,呈献给荀贞,说道,“刘翁故前,把家产悉数变卖,使人唤买前去,把卖来的钱并及旧有之家訾悉数交付给买,再三嘱托,命买转交给中尉,说是以此来报中尉昔年救命之恩。”

刘翁的子女均死在了那场贼害中,虽然无人继承他的家业,可他还有族人、亲友,然而他却把家财尽数赠与荀贞,可称知恩图报,是个义士了。荀贞叹息良久,问杜买:“刘翁的子女俱逝,可有人看护他的墓庐,又可有人为他守孝祭之?”

“此事荀功曹亦知,功曹已令柏亭亭长好生看护刘翁的墓庐,并从刘翁赠馈中尉的家财里取了一半,分给刘氏族人,命为刘翁守孝祭之。”

荀彧这件事办得很好。汉人视死如生,可刘翁却不管身后之事,把家财尽数遗赠给荀贞,这是刘翁的“义”,荀彧把这些家财分了一半给刘氏族人,以求有人能为刘翁守孝、能年年祭其墓庐,这是荀彧代荀贞还报刘翁的“义”。荀贞颔首说道:“知我者,文若也。”

见杜买呈献上了此行所带来之刘翁的家资的列表,却仍然不肯退下,又见繁家兄弟跪坐堂下末席,坐立不安,似甚忐忑,荀贞知他三人心事,心道:“此必是因不知我会如何安置他三人,所以不安。”

昔在繁阳亭,杜买、繁家兄弟在最开始的时候很是不太配合荀贞,也是他们脸皮厚,为了富贵利禄现在竟然还敢来投奔荀贞。不过,荀贞是不会与他们一般见识的,他笑问杜买:“君今次从仲仁、阿褒来,可是专为我送刘翁遗馈的么?”

“是。”

“可还打算走么?”

杜买涨红了脸,扭捏地说道:“冬雪彻骨,道多贼寇,买虽欲返乡,却怕是路远难行,……,而且,而且,此番来前,买已辞了西乡之职。”

“既如此,便留下来吧!”

荀贞略作沉吟,说道:“君弃西乡美职,不辞路远,专程为我送来刘翁的遗赠,这番深情不能不报,只是君初至无功,虽我故人,亦难骤擢,暂屈君为中尉史,如何?”

杜买喜不自胜,咚咚咚地往地上叩首,连声说道:“多谢中尉,多谢中尉!”

看他高兴的样子,荀贞忽然想起旧日在繁阳亭时有次说起日后的前程,杜买说他“连百石吏都不敢想”,因调笑似的对杜买说道:“中尉史虽非大吏,亦百石也,杜君,可满意否?”

杜买倒是早忘了他曾说过那句话,欢天喜地地答道:“昔淮阳王得道成仙,鸡犬升天。今君为中尉,小人亦升天也。”前汉淮南王刘安本是坐反而死,但在他死后,民间却流传他得了道升了仙,遂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言。这个故事在两汉流传得很广,杜买亦知。

堂上诸人见他这般小人的模样,高素最先忍不住大笑起来,文聘、徐福、戏志才、刘备等也随之而笑,唯陈褒因昔在繁阳亭时是杜买的“故吏”,尽管也觉得好笑,却强忍住了没笑。

——

1,尚书郎升迁迅捷。

“建初,(郑弘)为尚书令。旧制,尚书郎限满补县长令史丞尉。(郑)弘奏以为台职虽尊,而酬赏甚薄,至于开选,多无乐者,请使郎补千石令史为长。帝从之”。起初,尚书郎任满后出补为四百石以下的县长令史丞尉,经郑弘提议,改为出补为千石的县令等官。

第六十五章 邀得念旧仁厚名

杜买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故西乡乡吏”,又是荀贞昔在繁阳亭时的副手,而且此人虽然毛病多多,因为做过“求盗”之故,勇气还是有一些的,比寻常人要强,给他一个中尉史的职位,别人不会说什么,可繁谭、繁尚兄弟就不然了,繁氏兄弟过去只是亭卒,连个斗食小吏都不是,本身又没什么才能,如果擢任为中尉府吏,那么肯定会引人非议,说荀贞用人不明。

故此,荀贞却没有给他俩任命职务,在问清楚他俩也想留下来后,只是令人取来宝剑两柄、金饼两盘、缣帛十匹,赐给他俩,命府吏在中尉府的客舍里打扫出两间住室供他俩居住,却是要他俩当成宾客来养着了。

繁谭、繁尚兄弟虽然没有得到官职,可他俩的眼皮子本来就浅,没甚志向,以前在繁阳亭时就锱铢必较,吝啬贪财,宝剑、金饼、缣帛之厚赐却也让他俩眉开眼笑,连连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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