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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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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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旦三天休沐,初三下午便有外县的府吏络绎归来,陈午、岑竦、程嘉等先后从家来到。

陈午带来了有关黄髯的一个新消息:却是与荀贞、戏志才、荀攸、刘备推测得不同,黄髯近日在山中名气大噪,不少小股的贼寇先后投他的麾下,加上他的那些旧部,现而今他手下已聚集了四五百人。

击黄髯一战虽然艰难,但原因是荀贞对山地战没有经验,如果是放在平原上,荀贞有把握在半天内即将黄髯击溃,故此老实说,荀贞对黄髯并不太看重,却没想到他而今在山中居然名头颇响,不少贼寇主动投奔依附,吃惊失笑,说道:“你说黄迁在山中名气甚响?”

“不错。黄髯在黄巾军中本就有些许勇名,前次虽被中尉击破,然败而未死,部众亦有突围散逃出去的,较之左须强上许多,此回他返入山中,被不明内情的外人误认为是他从中尉营中逃脱的,遂名传远近,不少小股的盗贼乃闻名来投,其麾下贼众既多,声势因而颇盛。”

戏志才、荀攸、刘备、邯郸荣、宣康等也在场,闻言面面相觑。

刘备亦忍不住失笑起来,对荀贞说道:“恭贺中尉,恭喜中尉了。”

“正旦已过,玄德缘何忽又恭贺于我?”

“黄髯乃中尉手下败将,却只因为没有亡在战中而就被诸多山贼视以为‘勇’,乃至纷纷投奔依附,足可见中尉之声威赫赫,也足可见山贼对中尉之畏惧,来日击贼易矣!”

刘备说得一点没错。黄髯只是因为没有被荀贞阵斩而就被诸多山贼以为“勇”,确实可见这些小股的山贼已经被荀贞先破左须、又破黄髯并及在山上竖碑、摆筑京观之举而吓破了胆子,击之不难,不过,荀贞从来没在意过这些小股的山贼,他现在重视的只有一人,便是王当。

又过了两天,荀攸遣去山中打探情况的斥候归来,带来了黄髯叛变的具体消息。

却原来:黄髯不是主动叛变的,他到了山上后,最开始的确是很卖力地为荀贞招揽他的旧部,他的旧部里却有不愿投降的,因此劫了他,迫他叛变荀贞,说他是从荀贞营中血战逃出来的云云,也是他那些不愿投降的旧部散播出去的谣言。

刘备说道:“这么说来,这黄髯还有几分可原宥之处。”沉吟片刻,又道,“尽管如此,却也不能容他再度做大,他麾下现已有数百亡命贼众相投,假以时日,说不定会他还真能复振声势。”他刚通过行县博得了不小的美名,这些天正处在积极兴奋的时候,当即请令,说道,“备愿进山,请为中尉讨击此贼!”

第七十七章 了却山中寇贼事(一)

早几天前,正旦那一日,陈午就请缨为荀贞击黄髯,今儿个刘备又请缨。

荀贞却是早有打算,笑道:“黄迁区区小贼,以贤弟之能,击之自是手到擒来,不过刚过了正旦,天气尚冷,现下非用兵之时,且等春暖再议出兵不迟。”

“山中的那些小股贼寇因惧中尉之威,纷纷投从黄髯,这才没多少天,他手下已聚了数百贼众,如果等到春暖时节?备只恐他会势大难制了。”

“我不怕他势大,只怕他势不大。”

刘备在军事上没有出色的才能,听了荀贞此话,为之愕然,想了一想才猜出荀贞的意思,戏志才已然笑道:“中尉是想把山中的那些小股贼寇一网打尽么?”

“然也。赵郡西边群山起伏,层峦叠嶂,隐伏在其中的小股贼寇少说也得百余股,如果一股一股地去消灭他们,不但费事,而且费时,并且费粮秣。如今他们既然愿意投从黄髯,那么就由他们投去,等他们投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出兵,一举把他们‘聚而歼之’。”

“从来只闻恐贼多,今日中尉怕贼少。中尉的豪气,备望尘莫及也。”

这个中尉功曹还没当多久,刘备已学会恰到好处地说奉承话了。

荀贞哈哈一笑,笑对刘备说道:“当日从皇甫将军击下曲阳,云长、益德勇冠三军,待到今年春暖击贼时,或不需贤弟亲自上阵,但却少不了要借重云长、益德之力了。”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虽非同产兄弟,又有尊卑之分,然而彼此早就情深意切,于今共仕在荀贞的门下,不管是他们自己感觉,还是许仲、江禽等外人来看,他们都俨然是一个小团体,更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所以在关羽不愿为荀贞效力时,刘备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听得荀贞说等到来日击贼的时候,点名要重用关羽、张飞,刘备心花怒放,连声替他俩答应。

荀贞端起案上的木碗,慢慢地饮了一口温汤,脸含微笑,意似甚满意刘备的表态。

正旦一过,便是早春了。

因为黄巾之乱,去年一整年没有什么收成,郡县的存粮又多被掠走,损失惨重,今年的春耕无论如何是都不能再耽误了。行春、劝农、贷种、备牛、除草整地、疏通沟渠等等诸事均需及早着手,不过这些都是民事,归相府管,和荀贞无关。

去年下半年,赵郡最忙的是荀贞,又是击贼、又是行县、又是控制郡县治安、又是募粮、又是招兵、又是练军,几无歇日,忙得不可开交,正旦过后,郡里最忙的变成了刘衡,忙得脚打后脑勺,又是亲自去视察各县的农田,又是部署诸县的粮种、牛、整地、疏沟等各项事务,几乎在相府里见不到他的人。

兵事上,刘衡一窍不通,搞起民事来他却是一把好手,荀贞从他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去年时,荀贞担忧今年开春之后,因为缺粮之故,会有大批的良民、流民入山为贼,不过从眼下看来,情况倒是没有那么糟糕。

原因有三:一则,荀贞在两三个月内先后击破了左须、黄髯和数千作乱的流民,斩杀近万,大大震慑了郡中的百姓、流民。二来,为防百姓、流民投贼,从去年底起,荀贞就开始布置,相继遣派郡兵和部分义从步卒进入山区,抢占临近诸县的险要之地,牢牢扼守,把山区和县区断隔开来,并令辛瑷部的数百骑士轮番出营,日常在邯郸县西百余里的范围内巡逻。三者,受去年底数千流民作乱一事的触动,刘衡等民事官吏在赈粥、赐衣物等事上也加强了力度。

几个方面结合,因此开春后没有出现大规模的良民、流民从贼之事。

当然了,星星散散投贼的百姓、流民还是有的,只是不多罢了。

赵郡周边各郡,北边的常山国有皇甫嵩坐镇,情况也还不错,亦没有出现大股百姓、流民投贼的事情,其余各郡就不容乐观了。

南边的魏郡、东边的巨鹿等郡自年初始,郡内是一天比一天乱。各郡都缺粮,豪族大户有粮,可大多都攥在手里不肯拿出来,郡县无粮赈济,流民和贫民的日子越来越过不下去。

听说在最缺粮的巨鹿郡,一个冬天过去,十个贫民、流民里冻饿而死得有五个,县里尚好点,出了县城往乡下走,饿殍满布路边、田野、亭里,死人太多,县里甚至都没有足够的人手来掩埋尸体,只能任之曝露于野,惨不忍睹。

苦熬过冬天,侥幸活下来的流民、贫民,再也顾不了什么王法了,为了能有个活路,成群成群地铤而走险,或啸聚为盗,抢劫路人,或聚集成伙,攻抢田庄。

郡县里屯的有兵,铤而走险的流民、贫民们暂时还不敢攻打县城,可如果缺粮的状况得不到及时地缓解,恐怕离这一天也不远了。

更要命的是,冀州是太平道的发源地,张角兄弟虽然死了,黄巾军的主力虽然被皇甫嵩剿灭了,可太平道的漏网之鱼仍有很多,蜂起的“群盗”里有不少都是他们发动组织起来的,等他们再联合到一块儿、选出头领后,便是郡县里有了粮,也将难以阻止他们再掀起叛乱了。

对周边诸郡的危机四伏,荀贞虽足不出赵郡,却也大概了解,消息来源有二,一是从刘衡处听来的,二是从皇甫嵩下给郡中的檄令中看出来的。

正旦刚过去了十来天,皇甫嵩就给赵郡下了一道檄令,命刘衡、荀贞无论如何要把本郡的百姓安抚住,要把流入赵郡的流民留住,不得放他们出郡,并令荀贞要尽快准备再度入山击贼。

荀攸、戏志才、邯郸荣分析皇甫嵩的这道檄令:

命刘衡、荀贞安抚百姓和不得放流民出郡。

前者是地方长吏的本职,后者却说明周边诸郡的情况已经很坏了,坏到若是再有流民入境的话,可能就会造成大的动荡。

令荀贞尽快准备再度入山击贼。

荀贞到赵郡不到半年已经两次击贼,不可谓不“勤”也,皇甫嵩老于军事,岂会不知只有一张一弛才能让部队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可却催促荀贞尽快准备再次入山,说明了两点,一个是皇甫嵩大概已经明显地察举到了褚飞燕与王当的勾结,为了避免他俩合伙,对常山、赵郡造成更大的威胁,所以催促荀贞出兵,二来,以荀攸之猜测,其中怕是也有皇甫嵩手下兵力不足,捉襟见肘,不足以镇压州中各郡越演越烈的乱态,所以催促荀贞尽快出兵,等他消灭了王当,大体安定了赵郡之后,再调他的兵马出郡,讨击周边诸郡之乱贼。

——而今冀州诸郡,赵郡的兵马最多,荀贞本有义从二千余,又招募精勇二千,高素、文聘又带来了数百铁官徒,合计五千步骑,一旦出郡,多的不说,至少能稳定住魏、巨鹿两郡。

——冀州共有九个郡国,赵、魏、巨鹿三个郡国加上皇甫嵩在的常山国,只要这四个郡国都稳定住局面,余下的五个郡国,皇甫嵩就可斟酌调兵,从容安定。

皇甫嵩对荀贞有知遇之恩、提拔之恩,荀贞既是他的“故吏”,又是他现在的下吏,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对他的这道檄令都要不打折扣地执行。

皇甫嵩的这道檄令是正月十八送到赵郡的,接到檄令的当天,荀贞带着戏志才、邯郸荣、刘备、徐福等府中文吏,即赶赴县外的兵营,擂鼓召将,把许仲、江禽、辛瑷、荀成、文聘、刘邓、关羽、张飞、高素、夏侯兰等人召聚将帐,当众宣读。

读毕,他当场下了两道命令,命众人加快操练新兵,严令至迟到下月中旬,新兵必须要形成足够的战斗力,此其一;命众人也不能停下对旧部义从的山地战的训练,同样严令,至迟到下月中旬旧部义从的山地战能力要上一个台阶。

许仲、江禽诸人都不笨,马上就听出来荀贞这是打算要在下个月中旬前后用兵了。

上次打黄髯打得很艰难,伤亡颇大,许仲、江禽、陈午、辛瑷等参加过这一战的诸人大多憋着一口气,想打一个翻身仗,刘邓是个暴脾气,当时就问荀贞:“中尉是准备用兵了么?”

荀贞不隐瞒,说道:“正是。”

“是击黄髯还是击王当?”

“先击黄髯,再击王当!”

刘邓咬牙切齿地说道:“黄髯狗子,降而复叛,可恼可恨!邓恨不得现在就提兵入山,为中尉取他归来,烹此狗贼!”

黄髯算是把荀贞帐下的这些人得罪狠了,就且不说上次打他时打得艰难,只说荀贞自起兵以来,投降的黄巾将领好几个,降而复叛的唯独他一人,荀贞可以不当回事儿,可刘邓等身为他的下吏,却是“主忧臣辱”,深觉耻辱,因而先有陈午“坑此竖子”之言,继之刘邓又欲“烹此狗贼”。

许仲、刘邓、陈午等鼓足了劲儿,没有参加过黄髯一战的文聘、高素等后来者也是鼓足了劲。

许仲等跟着荀贞征战千里,平定数州,而今在荀贞帐下的地位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文聘、高素初来乍到,没有参加过之前的历次鏖战,未有什么战功,文聘年少好强,高素争强好勇,怎肯屈居人下?俱皆想通过下月的用兵来证明他们的勇武。

高素从众人的队列中挤到最前边,回头睥睨诸人,接着面对荀贞,叉着腰说道:“小小黄髯,何足挂齿!素来赵郡月余,久闻王当是本郡巨贼,待来日击讨此贼时,素请为先锋!誓为中尉抓得此贼来,坑也好、烹也罢,随着中尉的心意收拾他!”

从去年起兵到现在,荀贞征战近一年,几无败绩,帐下的诸将均有骄横之气,便是面对西凉铁骑,他们也寸步不让,何况黄髯、王当两个“山贼”?无不斗志昂扬。

军有斗志,将士奋勇,仗就可打。

荀贞抚髭甚喜。

营里有诸将加快练兵,中尉府里有戏志才、邯郸荣、刘备等文吏调集粮秣、民夫,预备后勤,便在两手齐下、紧锣密鼓地备战之际,一个消息传来,惊得正在府中堂上批阅公文的荀贞手上一松,笔掉地上。

第七十八章 了却山中寇贼事(二)

便在两手齐下、紧锣密鼓地备战之际,一个消息传来,惊得正在府中堂上批阅公文的荀贞手上一松,笔掉地上。

送消息来的是戏志才,他从中尉丞院赶到中尉府里的正堂,忧心忡忡地对荀贞说道:“中尉,今儿上午接连有医来报,市里各家医馆都有病症相似的病人求医,或体热、或体寒,并大多伴有体痛、呕逆之症。”

体热、体寒、体痛、呕逆,这四个病症并不相同,戏志才为何却说“病症相似”?

却是因为这四个都是伤寒的病症。

近数十年来,天下数次大疫,有汉以来,出现过的疫病种类很多,有寄生虫病、有痢疾、有疟疾等等,而近几十年的这几次大疫却均是伤寒爆发,对伤寒的症状当下之人就算不是学医的,也都大多知道,荀贞对此更是非常了解,他这一世的“父母兄长”便是因为伤寒而死。

而且,早在去年下半年时,他就担忧过今年春天会不会再度爆发疫病。

他心道:“屋漏偏逢连夜雨。黄巾新破,流民无数,郡县缺粮,已是难以安定地方,致使群盗蜂起、山贼如麻,而今又要再起伤寒了么?”强自定住心神,问道,“你去医馆里看了么?”

“看了。两个市里的医馆我都去了,每个医馆里都有此类症状的病人,多则十余,少则数人。”

邯郸县是赵郡的郡治,古之名都,人口众多,且又在南北交通之要道上,太平时节,来往县中的商人也有很多,所以县里有两个“市”,一个在县南,一个在县北,每个“市”里都有医馆。

戏志才顿了顿,接着说道:“不但市里的医馆里均有此类病患,而且我派了几人去县外,县外乡亭里舍里的乡民和道上野地里的流民中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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