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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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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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何事如此仓急?”

“张牛角死了。”

“什么?”

“张牛角率众攻城时中了流矢,伤重而死。”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两个时辰前。”

荀贞立刻想到了刚才在高地上时见到的贼营乱像,说道:“难怪对岸贼营纷乱!”他心思电转,霍然起身,转头处,荀攸也站起了身,两人相顾对视,不用言语,俱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对方的心思。

荀攸喜上眉梢,说道:“中尉,此天赐良机!”

荀贞哈哈大笑,说道:“瘿陶解围就在眼前了!”

第九十八章 幸有螟蛉机变才

瘿陶城外,张牛角、褚飞燕联军大营。

帅帐中聚集了数十个各营小帅。

众人围成一个环形,中间空出了一块空地,地上的席子上放置着一具尸体。

这尸体就是死去的张牛角。

张牛角四十多岁,虬髯红面,身体壮健,虽已死去,然依然给人以威武之感。

在席子上首边儿,跪拜着一人,年约二十八九,黑面短髭,健硕雄壮,尽管是跪拜在地上,却犹如半截铁塔也似,此即褚飞燕。

褚飞燕和张牛角相识多年了,张牛角是冀州大侠,褚飞燕对他向来是执子侄礼的,这次张牛角起事便是被他说动的,却不料出师未捷身先死,才起事了不到一个月张牛角就阵亡疆场。

褚飞燕伏地恸哭。

“褚帅节哀。张帅已故,再哭也无用处了。当下最要紧的,忠以为是该尽快决定我军的进止。”

说话之人个子不高,嗓音却很大,他叫李忠,是常山郡的一个山贼头目,部下有一两千人,很早前就被褚飞燕收服到了帐下,因其声大,有个绰号,被人唤为“雷公”。

“褚帅,张帅临终前令我等奉君为我诸部之帅,现今内有瘿陶未破,外有荀公虎视,而三军失帅,士气浮动,于我大不利也!当下之局,我军是该进还是该退,请你下令吧。”

这个说话之人的个子也不高,然相貌堂堂,一双大眼,他名叫李修,因为眼大,被人唤作“李大目”。他不是常山人,也不是博陵或巨鹿人,是中山郡的一个豪杰,与张牛角关系不错,张牛角起事后,他带了两三千人来投,跟从张牛角征战博陵、巨鹿。

雷公、李大目说完,余下的诸多小帅也纷纷出声,请求褚飞燕下令。

阵前失帅是军中大忌,雷公等人虽多不识兵法,却也能意识到这一点。张牛角没死时,数万兵马团结在张牛角、褚飞燕身边,众志成城,士气高昂,而今张牛角一死,军心立刻不稳。

说到底,瘿陶城外的这数万步骑是由多股人马联合而成的,其中有褚飞燕的嫡系,也有张牛角的嫡系,有奔着张牛角名头来的,也有奔着褚飞燕名头的,有愿意遵从张牛角的军令、奉褚飞燕为帅的,也有不愿意遵从张牛角的军令、心生异志、欲自立为帅的。

比如杨凤,他就不愿意遵奉褚飞燕为帅。

杨凤是张牛角的嫡系,在褚飞燕来前,他是张牛角军中的二号人物,直接听从他指挥的有两三千人马,和他交好、心向他的四五个小帅帐下合计一块儿也有两三千人马。三千加三千,就是六千人马,相当于联军五分之一的兵力,确也有资本和褚飞燕争上一争。

他伏拜在席子的另一侧,正对着褚飞燕,一边痛哭失声,一边心里琢磨:“张帅昏了头,却怎么把我博陵、中山人的家底交给一个外人?”

博陵本是中山郡地,博陵独自成郡还没有多少年,在很多中山人、博陵人看来,他们还是同郡之人。

听得对面褚飞燕哭声渐止,杨凤也慢慢止住了哭声,借擦眼的机会,窥视了眼对面的褚飞燕,见他双眼红肿,哀戚满面,又心中想道:“装得还挺像,……他这次来与张帅会师,只带了万余人马,连同与我交好的诸小帅,现在铁定听从我命令的有五六千步骑,如果再争取一下,许些好处出去,我未尝不能再多争取到点支持,只要能再拉拢个几千人马,就可与他一争了!”

杨凤盘算已定,随着褚飞燕一同起身,正要抢先说话,听得褚飞燕低沉地说道:“今得张帅把三军托付,燕愿改姓为张。”

杨凤瞠目结舌。

褚飞燕改姓为张,这是要以子事张牛角。

杨凤盘算得再好,也敌不过褚飞燕的这一句话。

父业子承,既然褚飞燕成了张飞燕,既然褚飞燕与张牛角成了父子关系,那张牛角的部队和在联军中的地位自然而然地就该由褚飞燕的继承。

有了他这一句话,原先本不太服他的那些小帅也和杨凤一样无话可说了,诸人下拜,齐声说道:“请张帅下令!”

张飞燕适才恸哭的时候,就想好了该怎么应对张牛角阵亡的这个变故,最上佳的应对之策自是继续攻城,用一场胜利来为张牛角报仇,同时以此来巩固自身在联军的首领地位,只可惜现而今在汦水南岸有荀贞虎视,荀贞知兵善战,定然是不会放过张牛角阵亡、联军军心不稳这个对他有利的形势的,必定会渡河进击,如此一来,这个上佳之策就用不成了。

只能选择其次之策。

他立于诸小帅之前,下令道:“撤围瘿陶,全军退回杨氏。”

杨凤忿然叫道:“退回杨氏?当此之时,难道不是该为老帅报仇?却为何撤围后退!”

张飞燕登上联军统帅的第一道军令就被杨凤反对,他亦不着恼,和颜悦色地说道:“父帅阵亡瘿陶城下,我等自应为我父帅报仇,只是汦水南岸现有荀公虎视,荀公,知兵善战,我部当暂避其锋。”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为老帅报仇了?好,你可以走,我不走!我要留下来打破瘿陶,尽屠其人,为老帅报仇!”

“父帅,我之父帅也,我岂会不为父帅报仇?但是报仇也不能蛮干。”

“那你打算怎么干?”

“欲破瘿陶,必得先破荀公,去掉了我军的后顾之忧,然后才能尽力攻城。”

“怎么先破荀军?”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今的形势是:我军士气不稳,荀公养精蓄锐,外有荀公的虎狼之军,内有瘿陶坚城,如在这个局面下交战,我军必败,因此为避免失利,我军就得另外选择一个对我有利的战场,在那个战场上击败荀公。”

“哪里对我军有利?”

“便是杨氏了。”

“杨氏为何对我军有利?”

“杨氏现在我军的手中,我军如退回杨氏,首先,能避免内外两线作战的不利局面,其次,杨氏南临洨水,也就是说,荀公如要击我,就必须要先渡过此水,这对我军有利。”

“你说的好听,可你又怎能保证荀贞之会渡河击杨氏?如果他不来呢?”

“他一定会来。”

“为何?”

“杨氏离高邑不远,高邑是冀州的州治,汉刺史在焉,为避免我军改击高邑,荀公必会前来。”

张飞燕侃侃而谈,帐中诸小帅尽皆钦服,杨凤亦哑口无言,无话可说了。

张飞燕顾视帐中诸人,问道:“诸君谁还有异议?”

“我等无有异议。”

“荀公战功赫赫,瘿陶城内的巨鹿太守郭典曾从皇甫公击天公将军,亦是知兵之人,他两人均不可小觑。今次我军撤围北退,需得万分谨慎。为防他两人率部追击,各营暂时都不要动,等会儿汝等归营后,不仅要照常攻城,而且攻势要更加猛烈一点,要做出不破瘿陶、不为我父帅报仇就不肯罢休的样子,以哄骗荀公、郭典。待到后天晚上,三军各营再悄悄依次绕城北去。”

诸人应诺。

“为确保万无一失,这次撤军,我亲为诸君断后!”

听了张飞燕的这句话,连杨凤都有点佩服他了。

内有郭典,外有荀贞,局面是极度不利联军的,在这种局面下断后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事,杨凤自问如果换了是他,他是绝不会主动提出断后的。

……

汦水南岸,荀贞询问斥候:“贼兵动静如何?”

“又开始攻城了。”

“攻势如何?”

“非常猛烈,褚飞燕等贼帅均亲临前阵,催促督战。”

荀贞狐疑心道:“褚飞燕他们这是要为张牛角报仇么?”问斥候,“河对岸的贼营情况怎样?”

“较之此前,多了两千步骑。”

荀攸嘿然,说道:“中尉,褚飞燕这是在防我部渡河啊。”

“又是给河北岸增兵,又是亲督攻战,褚飞燕意欲何为?难道张牛角之死对贼兵的士气没有造成什么打击?”荀贞又问斥候,“贼兵的士气如何?”

“单从攻势来看,似乎甚旺。”

荀贞问荀攸:“公达,你有何高见?”

“张牛角是贼兵主帅,他的阵亡不可能不会给贼兵的士气造成打击,而今贼兵不但不乱,反而攻城愈烈,攸以为,有两个可能。”

“哪两个可能?”

“张牛角死前指定了新的主帅,这个主帅并且已经得到了贼兵诸部的认可,此其一;贼兵攻城愈烈,有可能是在迷惑我等,此其二。”

荀贞知道在张牛角死后是褚飞燕接任了诸部主帅之职,可张牛角才刚死没多久,难道褚飞燕就已经得到了诸部贼帅的认可?何其速也!

他蹙眉深思,想了会儿,说道:“褚飞燕不简单,是个人物,确有可能已得到了贼兵诸部的认可。你说他‘攻城愈烈,有可能是在迷惑我等’,确实有这个可能。……来人!”

帐下的斥候应道:“在。”

“继续严密监视对岸,尤其是晚上,要时刻注意对岸的动静,以防他们夜遁。”

斥候应诺退下。

“中尉,还要不要遣兵渡河,骚扰对岸贼兵了?”

“且不急,等摸清了褚飞燕的底细再说。”

河对岸贼兵诸部攻城不息,攻势比往日强猛许多,不过入夜不久就停下了攻势。

前几天,贼兵的攻城是日夜不停的,这攻势一停下来,马上引起了荀贞的警觉,但是据如流水也似来去的斥候回报,贼兵各营却都无撤退的迹象。

荀贞在营里一直熬到天亮,确定了褚飞燕等没有夜遁,这才熬不住困倦,披衣睡下。

这一日,贼兵又是猛攻一天,入夜停歇。

很快到了第三天,荀贞与荀攸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荀攸说道:“怪了,接连猛攻三天,毫无撤退迹象,难道说贼兵果然是欲为张牛角报仇?”

荀贞却是个不肯大意的人,虽说连着熬了两晚没睡,这一晚却依旧警觉十足,不肯放松对对岸的打探,是夜两更,斥候送来了消息:“城外的贼兵弃营北撤了。”

“岸边的贼兵呢?”

“也撤了。”

荀贞立马抖擞起了精神,令道:“立即传我军令,命李骧部马上渡河!命中军、后军亦立刻备战,从我渡河。”

第九十九章 月黑雁飞弓马逐

时当四月初,不知不觉已到了初夏的季节。

四月的天气,不冷也算不太热,临着河边,夜风徐徐吹拂,甚是清爽,风中带着泛腥味的水汽并及远处田野上的花香。

夜风花香,这本是很诗情画意的一件事,可放到当下这个季节却不是件好事。往日正常的年景,四月的风中带的应是麦香,而因褚飞燕、张牛角起兵之故,田野荒废,杂草乱花丛生。

去年初春,张角起事,今年春三月,又张牛角、褚飞燕起事,冀州百姓实在是饱受战火之苦。

“去年颗粒无收,今年二月刚种下麦种,三月就张牛角、褚飞燕作乱。”荀攸骑着马,从立在荀贞的马后,一边等中军、后军的兵卒出营列队,一边远望营垒外的原野,“麦苗还没长成就荒弃了啊,……恐怕今年又会是一个歉收之年。”

“州东的渤海等郡听闻并无大股的贼兵作乱,至少那里能有些收成,较之去年还是好了很多的。”

“希望如此罢。”荀攸默然了会儿,轻轻吟唱起了一首不知何人作词的冀州民谣,“‘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

这首民谣是在去年皇甫嵩请朝廷减免冀州赋税后出现的,一经出现,很快就流传开来,无论男女老弱,几乎人人传唱,在冀州各地处处可闻。

少年人对英雄总是充满崇拜的,平时话不多的许季在听到荀攸唱起这首民谣后,眼睛亮了起来,由衷地说道:“皇甫将军文武兼资,爱民如子,冀州去年能得他为州牧,实幸事也。”

“是啊。如果皇甫将军还在冀州,张牛角、褚飞燕断然是不敢作乱的。”

皇甫嵩如今是汉室第一名将,破豫州黄巾、破兖州黄巾、破冀州黄巾,兵锋所指,战无不克,单只巨鹿、下曲阳一战就斩获数十万,鞭张角之尸,枭其首传送京师,用无数黄巾兵卒的首级筑成京观,堆如山高,对没有作乱的百姓而言,他是救星,对叛乱的反民来说,他是杀星。

宣康插口说道:“皇甫将军虽去了长安,可冀州还有中尉!有中尉在,褚飞燕、张牛角之乱早晚能被平定。”从荀贞任颍川郡北部督邮起,宣康就日夜随侍他的左右,荀贞耐心地教导宣康为政、领兵之术,他两人名为“君臣”,实为“师生”,宣康对荀贞是十分的有信心。

他们几个文吏在营外低声交谈,谈论这场乱事,辛瑷、江禽、刘邓、文聘等武臣则在营内指挥本部兵卒集结,预备渡河。

荀贞驻马夜色中,向西北远眺。

西北边是汦水的方向,李骧已经带本部兵卒和数百民夫先发,争分夺秒地赶去河边搭建浮桥。

汦水宽约数十丈,河流虽不湍急,但很深,徒步是无法渡过的。荀贞率部抵达河边后,前几天尝派人搜集渡船,但大部分的渡船都被对岸的贼兵烧毁,只得到了几条小小的渔船,远不足以供三千步骑、两千余民夫、数百辎重车渡河,因而,必须得搭建起浮桥。

搭建浮桥的材料,荀贞早命宣康和兼管后勤的荀成准备好了。

——荀贞最先起兵的时候后勤就是由荀成管理的,后来荀成奉他的命令回去颍阴,在此期间,后勤由李博、宣康代管了一阵,当荀成前数月从颍阴回来后,后勤的工作又转由他负责。

从荀贞这个位置,看不清数里外的汦水,但可以看到汦水两岸星星点点的火光。

对岸的火光是贼营的,据斥候回报,对岸贼营里已经没有了人,这些火光是他们走前专门留下的火把,用来迷惑荀贞的。岸这边的火光则是李骧部兵卒和那数百民夫打的火把。

“什么时辰了?”

典韦瞧了眼放在营门口的大漏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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