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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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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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孤身一人去了县内贼营!

第十六章 燕赵意气多豪侠(下)

“李琼没在李宅?”

“明公有所不知,李琼所居本内黄冠姓之宅,其家中有复壁,于毒从堂上逃走后,李琼见机不利,便也从堂上遁走,躲入了复壁中,因逃过了下吏等之抓获。又等下吏等离开李宅后,他从复壁里出来,归入了县内营中。”

所谓“复壁”即夹壁墙,“两重而中空”。在墙壁中搞一个密室,用来藏物匿人,这是两汉住宅的一个建筑特色,上至宫室,下至富贵民宅,普遍都有。比如前汉初年,赵国相贯高因为刘邦对赵王张敖无礼,遂“壁人柏人,要之置厕”,在刘邦准备驻跸之地的柏人县“宫室”的厕所夹壁里藏匿甲士,欲行刺刘邦,又如曾受党锢十余年、去年被车骑将军张温辟为长史的京兆名士赵岐,昔年为逃避宦官的追捕而在安丘豪族孙嵩家中的复壁里藏了数年之久。

李琼住的这个宅子本是内黄某姓大族的家宅,宅中亦有复壁。

于毒初来乍到,不知复壁之所在,李琼却是知道的,在于毒逃走后,他见势不利,遂也逃出堂外,匿于复壁之中,直等程嘉、陈午等人离去之后方才出来。

程嘉等人人少,当时处在那种死生之地,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于毒的身上,都想早点把他找到,没太注意李琼,等他们抓住于毒,杀出宅子,退到西城门下之后,听来接应他们的那个姓董的轻侠来报,才知道李琼没死,而且还归入了县内兵营。

程嘉乃当机立断,决定去兵营里劝降李琼。

荀贞饶有兴趣地问道:“我遣卿等去内黄是为擒杀于毒,当其时也,卿等处死生之地,而于毒已然获擒,卿可谓已是大功告成,缘何不走,反又去劝降李琼?难道就不怕命丧贼营?”

程嘉个子虽矮,此时跪坐席上,腰杆却挺得笔直,意态豪迈地说道:“‘擐甲执兵,固即死也’。诚如明公言:‘当其时也,嘉等处死生之地’,而既已身处死生之地,又何谈生死?嘉早将之置于度外,心里想的只有:为明公兵不血刃取下内黄!成则功成,败则身亡,如此而已!”

“擐甲执兵,固即死也”是《左传·成公二年》里的一句话,春秋鲁成公二年,晋伐齐,战于鞍,晋军的主帅郤克被流矢射中,流血及履,一边击鼓不停,一边对御者解张说:“我受伤了!”解张说:“我早就受伤了!左边的车轮都被我的血染红了。你是主帅,你的旗鼓是全军的耳目,不能因为受伤就败坏了国君的大事,擐甲执兵,固即死也,病未及死,吾子勉之!”

最后四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拿起武器本来就是去赴死,只要没死就要奋力而为!

荀贞重重地击了一下案几,为程嘉的这句豪言拍案赞叹,按着佩剑站起身来,环顾堂上诸人,说道:“‘擐甲执兵,固即死也’,此八字得行军之本!大丈夫受命于邦国,自当视死如归,以不辱君命。……诸卿,我本愚戇之人,昔年幸得蒙恩,被皇甫公擢为行军司马,既蒙皇甫公不弃,从听命日起,每与贼战,我便常怀自任之心,而无生还之志,终有今日之成。诸卿!大丈夫行事,当如是也。”

这是程嘉、陈午等人回到邺县后的第二天,因为程嘉等人不辱君命,不仅擒获了于毒,而且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内黄,荀贞特地设宴给他们庆功,许仲、江禽、辛瑷、高素、文聘等人均在席中。

听了荀贞此勉励之言,许仲等人起身,行礼应命,说道:“明公训诫,下吏等铭记在心。”

荀贞坐回席上,示意诸人也都落座,继续问程嘉劝降李琼的经过,笑道:“于毒虽被生擒,县内贼兵尚有千许,卿是怎么说服李琼的?”

“嘉入贼营中,见到李琼,问了他一句话。”

“什么话?”

“嘉问他:君今欲生,抑或欲死?”

“他怎么回答的?”

“他初时没有回答,而是令左右把嘉推出,欲斩之。”

“接着呢?”

“嘉放声大笑。”

但凡说客,首先之务是要把对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同时想方设法地挑起对方的好奇或疑惑,然后才能趁机以言语动之,程嘉一见李琼就问他是想死还是想活,接着在被推出帐外问斩时又放声大笑,这两招都是为了这个首要之务。

他现今活蹦乱跳地在荀贞面前,不必说,他这两招必是奏效了。

“接着呢?”

“李琼见嘉大笑,乃命甲士重把嘉带回帐中,问嘉为何发笑。”

“你怎么说的?”

“我说他死在临头尚且不知,实在可笑,故而我放声大笑。”

“于毒虽被生擒,但魏、内黄等县仍在贼兵手中。李琼是于毒的妻弟,手中握有内黄、黎阳、繁阳三县,在贼兵中身居高职,现在没了于毒,说不定正是他趁机在贼兵中再进一步的机会,入主魏县也不是没有可能,为何死在临头?”

“他也是这么问嘉的,嘉对他说:不错,你是于毒的妻弟,可惜你只是于毒的小妻之弟。”

荀贞抚须大笑,调笑似的说道:“卿真知人心,会挑拨离间。”

于毒是贼兵渠帅,现在他被生擒,贼兵群龙无首,必须要重新选出一个头领,这个新的头领十有八九是于毒的嫡长子,也即于毒大妻的儿子。如果于毒的小妻无子倒也罢了,问题是于毒的小妻去年底刚给于毒生了一个儿子,这样一来,李琼的位置就尴尬了。

他是于毒小妻之子的亲舅,又是跟着于毒起兵的元老旧人,在贼兵中的地位颇高,而且现今手握三县之地,帐下尚有千许之兵,于毒的大妻和于毒的嫡长子对他必会有所戒备,以防他趁乱内讧,拥自己的亲外甥登上渠帅之位。

李琼的亲外甥出生时,李琼已在内黄了,他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他的这个外甥,现今于毒刚刚被擒,内黄内外一片大乱,骤逢此大变,他心乱如麻,可能还没有想到这一点,但被程嘉一提醒,却由不得他不悚然心惊、迟疑彷徨了。

所以,荀贞说程嘉“知人心,会挑拨离间”。

“嘉这么对他说了后,他面色骤变,却犹迟疑矛盾,对嘉说道:我向无争权之心,从将军起兵时我就跟着将军了,主母素知我之为人,肯定不会怀疑我的!”

“你怎么回答的?”

“于毒的大妻可能不会疑你,但你想想,于毒是在哪儿被擒的?于毒又为何来内黄?”

于毒是在内黄被擒的,他为何来内黄?因为他怀疑李琼通敌。

荀贞笑道:“卿之此二问乃是诛心之问!……他怎么回答的?”

“他听了我这两问之后,哑口无言,汗水涔涔。我于是又对他说:于毒的大妻可能不会疑你有争权之心,但丈夫失陷,我且问你,于毒的大妻会不会疑你叛变?生父在内黄被擒,于毒的长子又会不会对你怀恨?”

“他怎么说的?”

“他仍是哑口无言,汗如雨下。嘉察言观色,知他已意动,乃又说道:嘉之主君宽容大度,求才若渴,屈己待人,心存远志,实当世之英雄,天下之鸾凤,你如果举城而降,不但可以保身全命,并且凭此献城之大功,必能获主君重用,坐享功名富贵。”

“他就降了?”

“他还有些犹豫,嘉于是又说:何仪,汝南黄巾之渠帅,李骧,东郡黄巾之渠帅,黄迁,冀州黄巾之余部、赵郡西山之强贼,此三人者,皆弃暗投明,先后降嘉主君,而今俱在主君帐下居高位、享富贵,尤其黄迁,尝降而复叛,而在被主君二次击擒后,主君却不仅没有杀他,反而依然信用他。宽和大度如嘉之主君者,世所罕有!降则生贵,不降则死,君请自思。”

“他因此降了。”

“正是。”

荀贞哈哈大笑,展望席上,招坐在末席的黄迁上前,亲倒了杯酒,端给他,笑道:“老迁,今李琼献内黄、黎阳、繁阳降我,使我不费一兵之力而得此三县之地者,固君昌、阿邓诸卿之力,这其中却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啊!这杯酒,且请饮下。”

黄迁接过酒,惶恐拜饮,说道:“迁昔受旧部裹挟,降而复叛,幸蒙主君开恩,得以延喘至今。主君厚恩,迁百死不能报之。”

“当时你是被旧部裹挟的,又不是你主动反叛。此事早已过去,不必多说了。来,把这杯酒饮下,我有一事相托。”

黄迁一饮而尽。

荀贞说道:“李琼新降,必存不安,我欲以卿为守内黄丞,如何?”

“守”就是“代”的意思,“守内黄丞”即“代内黄丞”。

汉之太守权力很重,在制度上来说虽然没有任免县长吏之权,但在县长吏缺人或者县长吏不能胜任本职的时候却可以任命“守官”,代摄其事。内黄的县令早就弃官逃掉了,内黄现在无令,故此在李琼降后,荀贞为表信任,同时也是为了能更好地招降余下的于毒部众,就地把李琼任命为了“守内黄令”,现在为了宽解李琼的不安,又决定任黄迁为“守内黄丞”。

对荀贞的这份信任,黄迁感激涕零,这么一个雄壮的汉子,眼眶都红了,涕泪顿下,手抓着地上的砖缝,用力叩头,哽咽地说道:“必不负主君信用!”

荀贞绕出案几,把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臂膀,笑道:“涕泗滂沱可不是大丈夫当所为!”亲自把沾在他胡须上的涕泪擦去,说笑道:“大好美须,岂可污于涕泪?”

等黄迁再三拜谢,回入席中后,荀贞又亲斟酒,分别端给程嘉、刘邓、赵云、陈午、关羽、李骧,——张飞没有回来,现在内黄,他被荀贞任为了守内黄尉,辅助李琼掌内黄兵事。

给程嘉等一一端过酒后,荀贞自斟一杯,立于席中,顾盼诸人,指着程嘉,说道:“燕赵自古尚豪侠。如君昌者,获贼帅于贼巢,复以一人之力,说降三县之地者,可谓豪侠是也。”他转对坐在席下的宣康、许季、徐福,勉励地说道,“立志当怀虎胆,求知莫畏羊肠。叔业、幼节、阿福,卿等日后无论为官治民还是争锋疆场,均当以君昌为楷模。”

第十七章 兵者政之辅,政者兵之基(上)

宴席罢了,荀攸、刘备、程嘉、宣康等人留下,与荀贞商议军事。

刘备最先问道:“于毒被擒,不知明公打算如何处置他?”

“卿意如何?”

“李琼虽降,然魏、武安诸县尚在贼兵手中,于毒不能杀,最好是把他也劝降,如此即能收复魏之全地了。”

程嘉亦道:“李琼,明公尚且不杀,况乎于毒?嘉不才,愿为明公说降于毒。”

荀贞颔首说道:“好,此事就交卿来办。”

荀攸没有太过考虑于毒之事,他更多考虑的是全局。

他说道:“现今于毒被擒、李琼献三县地降,贼元气大伤,内必生乱。于毒如降明公固好,即使他不愿意投降也无关紧要了,不管怎么样,克复魏之全地都已经是指日可待。于今最重要的,以攸看来,似不是于毒,而是明公该怎么做,才能如何趁此机会把内黄、魏诸县尽数掌控到手中,以与赵家抗衡。”

一切的军事行动都是为了给政治服务。

在赵郡的时候,荀贞借剿灭左须、黄迁、王当之威,先后把赵郡的军权、邯郸的治安等等收入手中,而放到眼下,对于毒的这场胜利自也足可以帮助他在魏郡的政治上取得长足的进展。

魏郡十五县,邺、梁期等县大多偏向赵家,对荀贞不利。

现在于毒被擒,内黄等县降了荀贞,并且用不了多久,魏、武安等县也会被荀贞收复,这对荀贞来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如能抓住这个机会,把内黄、魏、武安等原本被于毒盘踞的诸县完全地控制在手中,就有了与赵党一争的资本。

而放到具体的操作上来说,要想把内黄、魏、武安等县控制到手中其实也并不难。

首先,这几个县久被于毒占据,如郡西的武安、涉国,从去年初就被于毒攻占了,被于毒占据的时间几长达一年,而郡东的魏、元城等县虽然被于毒占据的时间稍短,却也分别各有数月之久,诸县原本之县吏早残存无几,特别是县令长、县丞尉这样的大吏更是一个也不剩了。

其次,不但县吏残存无几,各县的士族、豪强也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势力不如以前。

换而言之,这就等于是于毒帮荀贞给这几个县来了一次大清洗,荀贞身为郡守,有任命县之“守官”之权,正可趁此良机往这几个县里安插心腹亲信,将之纳入麾下。

当然,朝廷是不可能任这几个县“令长空悬”的,早晚会派新的县令长、县丞尉来,可这个新的县令长、县丞尉是不可能马上就有人选并马上就能来上任的。

魏郡离洛阳几百里,一来一去一千多里地,只朝廷接到捷报、继而议论出人选就得很长一段时间,新任的县令长们可能来自五湖四海,他们从接到诏令、到上路、再到抵达魏郡又得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定都会到明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荀贞培植起自己在魏郡的势力了。

“卿言甚是,我正有此意!”荀贞屈指数道,“涉国、武安、内黄、繁阳、阴安、黎阳、魏、元城,陷于贼手之县共有八个,除内黄外,余下七县之守令长,卿以为当分别任以谁人为是?”

荀攸说道:“此七守令长不可尽任私人。”

荀贞是外籍人,不是魏郡本地人,如果把这个七个县的“守令长”全任命给自己的私人、也即帐下的亲信们来当,那么在地域排外思想的影响下,肯定会激起魏人的不满,所以除了几个重要的县可以交给私人之外,余下的县得从魏郡人里边选用任命。

荀贞表示赞同,说道:“然也。然卿以为,在此七县之中,有哪几个县是不能任用魏人的?”

“此七县之中,武安、魏、繁阳三县最重,不可假手外人,至于其余各县,可从魏人中选择选充任。”

武安西临太行,北接赵地,为邺县之东边屏障。魏南瞰内黄,北窥馆陶、清渊、平恩等郡北诸县,是邺县西边之屏障。繁阳位处魏县和内黄之间,此县在手,则魏、内黄俱无忧,且此县和荀贞早前在颍川为亭长时所就任的繁阳亭同名,算是和荀贞有缘。

这三个县都很重要,不能任用魏郡人来当守令、长。

荀贞以为然,问道:“如此,卿又以为此三县之守令长当任谁人?”

“武安临太行,山中多贼,地方民风剽悍,可选一智勇之士任其守令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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