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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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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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赵似亲政,就是旧党翻身最好时机,包括韩维在内,都在赵似身上倾注了大量心血,希望通过影响赵似的思想,以期有朝一日改变新政的进程。

这或许才是旧党与皇亲勋贵再一次活跃起来的真正原因。

章惇是首相不错,章惇行事强硬、铁血不错,但他所有的强硬都是建立在正直这个基础上的,他追废高滔滔,他要挖司马光墓,这都是因为章惇确信高滔滔他们罪无可恕。

他平日为人做事却从不包庇不法,任用私人。

这一点绝对不是刻意美化章惇,原来的历史上,旧党将章惇列入《奸臣录》,但对他个人的私德无缺、以及行事刚直不阿这一点上也不得不承认。

因此,象来之邵、刑恕等人被旧党抓住把柄加以弹劾,谁都知道这是旧党在反击,章惇又怎么去包庇?同样只能该贬的贬,该谪的谪。

事实上在官场中,真细查的话,有几个屁股干净呢?

别的不论,比如苏东坡在杭州一次携数百妓人出游,作几首好诗,被人喻为盛事,津津乐道。

问题是,苏东坡若是普通文人也就罢了,作为朝廷官员,带几百妓人出游真的适合吗?这一大笔花销从何而来?

就算不是苏东坡用公款玩乐,是接受别人的宴请,但你作为官员,接受别人如此盛大的宴请,你就欠了人家的人情,在今后的行政中、就会因为这种宴乐关系,难免使得政府资源所有倾斜。

所以说真算起来,做官的没几个能拍胸脯说自己屁股没一粒屁,差别只在危害大小而已。

现在旧党躲在下层挖掘新党成员的污点,大肆攻击,事情一旦捅到明面上,朝廷又不可能不处治,但长此以往,新党成员恐怕全得贬出朝堂。

杨逸得知京中情形后,心事重重,回京的行程突然加快起来,用了两天时间,便从相州到达京城。

将宋辽和议提交朝廷之后,杨逸当夜就前往首相府。

章惇在书房接见了他,章惇前段时间刚刚得已放松一些,如今清癯的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但双眉之间一道折皱又深锁了起来。

杨逸刚施礼落坐,章惇就说道:“任之能把和约谈到这个程度,老夫心中甚慰,如此一来,我大宋也可以抛动后顾之忧,专心应付西夏变局了。对了任之,你估计阻卜部还能牵制辽国多久?”

杨逸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道:“这个不好估计,但辽国想迅速剿灭阻卜部怕是不可能了,漠北万里茫茫,辽国想在里面找到阻卜部不难,但想围剿,难!

况且辽军如今战力有限,同等兵力未必是长辖底的对手,辽军大量集结,阻卜部又完全可以避而不战,只要长辖底不出昏招,够辽国忙活一两年的了。”

章惇一边沉思,一边轻抚着长髯,过了一会儿复又说道:“西夏局势越来越乱,横山羌族中又有三千帐内附大宋。前日刚接到消息,西夏生擒军士卒刺杀宰相梁格方,致使梁格方左臂受伤严重,此事再次引发一场大清净,结果如何还虽等待进一步消息。但老夫估计,这势必会再次激化党项部族与梁家的矛盾,对于大宋而言,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你之前提议袭取凉州,老夫压下来了,此时还是静待西夏内乱为好,若是大宋在此时出兵,反而可能给梁太后化解国内危机的契机。”

杨逸抱抱拳说道:“是,章相公深谋远虑,我所不及。”

章惇淡淡地笑道:“你心中不存芥蒂就好,对了,这次辽国赔偿的十万战马,朝廷决定以此组建五万骑兵,老夫思虑再三,嵬名阿吴和仁多保忠军事才能都甚为出众,而且擅长骑兵作战,因此老夫有意让他们二人掌训这五万新新骑兵,任之以为如何?”

杨逸听了为之愕然,随即又不得不佩服起章惇来。

这俩人军事上的才能确实不错,不愧是西夏名将,被杨逸所俘只是一个意外。

而且大宋目前还真找不出多少将领比这二人更熟练骑兵作战,让他们来掌训新组建的五万骑兵,最大限度地挖掘出他们的有用价值。

仁多保忠和嵬名阿吴就算有什么心思,但手下的兵将全部是宋人,他们想发动兵变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重要的一点,此二人是西夏名将,给他们再高的虚衔,其实对西夏内部震动都不大,别的西夏将领也只会认为大宋是将他们软禁圈养而已。

但若给予二人如此高的实职的话,就完全不同了,西夏内部那些不得志的将领就会想,仁多保忠和嵬名阿吴是被俘虏,尚且得到大宋如此重用,那么若是他们主动归附,待遇还会差吗?

现在西夏内部倾轧正烈,有了仁多保忠和嵬名阿吴做榜样,很可能会带动一大批西夏人归附大宋,进一步加重西夏国内的乱局。

章惇这一招,可以说是一石二鸟,将仁多保忠和嵬名阿吴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想通了这些,杨逸一脸笑意,望着章惇点了点头不说话。

章惇也笑了笑,他明知杨逸来的目的是什么,题外话说了这么久,杨逸不急不躁,让他十分赞赏,这时他才说道:“任之此来,是想了解立储之事吧?”

杨逸再次点了点头,以前他也知道,章惇对立赵捷为储君顾虑重重,刻意拖延,如今赵似突然在南郊大祀上宣布立储,若不是有章惇点头,新党不可能大力支持,立储也不可能通过。

是什么原因使得章惇突然转变态度?能让章惇妥协的必定不是小问题,这正是杨逸来此最希望知道的。

章惇眉头又蹙了蹙说道:“绍圣皇后突然决定让范纯仁任恩科主考!”

章惇一句话,杨逸便知事情的严重性,在这个敏感时期,恩科主考关系重大,绍圣皇后突然让范纯仁出任主考,会给整个大宋传递出许多不同寻常的信息,引起的反应恐怕将会动摇新党的执政。

第三卷 第264章 自古华山一条道

今天又是百草堂免费诊治施药的日子,门前等着看病的队列足有半里长,其实后面那些人通常是没法轮到的,但在天黑前,人们还怀着一线希望等着。

甚至一些满头白发,柱着杖的老人也只能挤在人队列中慢慢前移。

杨逸皱了皱眉,策马绕到后门,楼上的青叶刚好看到他进后巷,连忙跑下来开门。

院门边有一棵老枣子树,杨逸将马往上面一拴,对青叶问道:“咱们家这百草堂施药之日,一天大致能看多少个病人?”

青叶刚刚施完礼起身,见杨逸脸色淡淡的,她心里不禁有些忐忑,杨逸刚刚回京连家都没回,就跑来百草堂,显然是有事。

她谨慎地答道:“回大官人,这也不一定,若是病症轻者多,则快点,若是病症重者为多,则慢些,通常少也能看五十人,多者一百人。”

杨逸一边往里走,一边吩咐道:“那今后每到施药之日,就发就一百个号,发完为止。若是当天看不完,患者可执号第二天再来诊治。”

“可是大官人……

“咱们百草堂还需要门前的长队来增加名声吗?那些老人行动本来就不方便,加上有病在身,你让人家排队等一天又没能看上病,这算什么事?不如让别人早些回去,或到别处诊治,免得贻误病情。”

“是,婢子记下了。”

“碧儿呢?让她到内厅来见我?”

“是,婢子这就去唤娘子过来,大官人先歇着。”

杨逸独自走进内厅,这个小厅后面还有一个房间,平时韩碧儿来药铺,便是在这儿查账和分派工作。

小厅正面墙上挂着一幅采药童子图,那童子一手拿锄,一手捧着一棵刚挖出来的人参,笑态可掬,十分传神。

画下一张长案,案上堆着一些医书和账册,摆设简单明洁。

杨逸在长案后坐下不久,青叶便带着韩碧儿匆匆而来,见着杨逸,韩碧儿一脸喜色,双眸不由浮上一抹天生的媚色,衬着她那娇美的脸蛋、妖娆的身体,浑身上下充满了女人味。

“杨郎,你可回来了!”韩碧儿盈盈矮身一福,翠玉珠花儿轻轻晃动着。

杨逸目光一扫青叶,淡淡地说道:“青叶,把门关上,你在门外守着,不得让他人靠近!”

“是,大官人!”青叶有些担心地看了韩碧儿一眼,连忙出去顺手把厅门关上。

韩碧儿脸上还带着笑,但那笑容已经有些僵硬,看来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不敢出声,忐忑不安地看着杨逸,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杨逸不说话,沉着脸看着她,韩碧儿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曳着那紫色长裙缓缓跪下,底着螓首懦懦地说道:“杨郎,奴奴知道错了,请杨郎责罚。”

杨逸淡淡地问道:“你什么地方做错了?”

韩碧儿跪行到他身边,犹豫不决地说道:“奴奴未经杨郎同意,不该给皇后娘娘出那样的主意?”

“碧儿,你翅膀硬了,我知道你聪明,比我聪明多了,要你做我的小妾是太委屈你了……

“不!杨郎……要……

突然之间,韩碧儿胸口就像压上了千斤巨石,她一下子抱着杨逸的大腿,仓皇地哭起来。

她一切的一切都来自于杨逸,她就是一根藤萝,攀附在杨逸这棵大树上的一根藤萝。

有杨逸这棵大树在,她才能高高在上,接受阳光雨露,开出美丽的花朵。一旦失去了可供攀附的大树,她就失去了生命的支点,她就会倒在地上,任人随意的踩踏。这一点,聪明如韩碧儿,她比谁都更明白。

“你可知道,因你一个主意,惹出了多大风波?你知不知道让范纯仁出任主考官意味着什么?”

杨逸依旧神色淡淡,不怒不斥,可越是这样,韩碧儿越是心惊,越是惶恐,她宁愿杨逸打她一顿,那样还代表着杨逸会原谅她。

她拉着杨逸的袖子,凄然泣道:“杨郎,奴奴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你原谅奴奴这一回好吗?以后奴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杨郎,奴奴……听奴奴把话说完好吗?”

韩碧儿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儿,这回她是真的怕了,很怕很怕!生怕杨逸连她的解释也不听,就将她轰走。

杨逸看她浑身瑟瑟发抖,长叹一声问道:“说吧,你为什么这么做?”

韩碧儿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抱着杨逸的大腿,仰起泪汪汪的脸儿说道:“杨郎,奴奴想了很多,奴奴怕……算来,杨郎如今已经足够功高震主了。杨郎,咱们大宋开国以来,最怕的就是出现功高震主的臣子。

朝中机构臃肿就是为了分文官的权,三衙长官长期空置,就是防着将领军权过大。

杨郎,奴奴想了,你出仕两三年,立下的已经是不赏之功,幸得朝中几位相公都护着杨郎,但章相公他们都老了,他们支撑不了多少年了,一旦几位相公退下来,杨郎你怎么办?

军功暂且不提,光是统一税赋,官绅一体纳粮这一条,杨郎你就把天下官绅都得罪光了。

一旦将来新主亲政,而苏相公他们相继致仕,天下人必会对杨郎群起而攻之,杨郎你到时要独对天下人的明枪暗箭,你便是有千般能耐,也应付不过来啊!

奴奴读书不多,却也知道,自古以来,大凡施行变法的大臣,没有几个能善始善始的。

杨郎,在立储一事上,你一直犹豫不决,奴奴本不该说,但事到如今,奴奴也不得不说了,杨郎,你早就没有退路了啊!没有了!早就没有了!你只能往前走啊!

皇后娘娘亲善杨郎,若是由她摄政,不管如何还能保得杨郎周全,一旦皇后娘娘失去摄政权,恐怕就是杨家大难临头之时。

杨郎,你应该比奴奴清楚,新帝如今已经十四,过两三年便要亲政了,你等不起了!要想保住皇后娘娘的摄政权,唯一的办法只能……

韩碧儿说到这,再也不敢说下去,脸色惶惶地看着杨逸。

也不用她说下去了,她的这番话杨逸也隐隐想过,却一直不愿往深处想,今天韩碧儿等于是把他赤裸裸的剥光了,让他再也无法遁形。

不错,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自己还有退路吗?没有了!早就没有了!

是自己提出统一税赋,官绅一体纳粮,是自己带头逼宫,逼着赵煦追废高滔滔,是自己最先与辽国开战,是自己……用算了,什么都是自己!

一旦赵似亲政,一旦章惇他们这些大树倒下,自己就一个人赤祼裸的站在天下官绅的对立面。

现在除了保住刘清菁的摄政权,自己还有选择吗?

要想保住刘清菁的摄政权,只能将赵捷扶上位。

往公的说这是为了新政,往私的说就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杨逸还没高尚到可以抛却自己的身家性命,抛却清娘她们这些女人的性命的程度。

杨逸脸色阴晴不定,心潮久久难以平复。

韩碧儿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能不能说动他,心中仍是凄惶难定,一双眸子眨也不敢眨地看着他。

不管如何,就算是为了杨家好,这么重大的事她没有和杨逸商议,就自作主张,这已经犯了大忌,这次就算做对了,下次呢?有一就有二,杨逸能容忍她这般越俎代庖吗?

时间过去整整一盏茶功夫,杨逸还是不言不动,韩碧儿一颗心就像跌进了冰窖似的,她跪着瑟瑟抖个不停,如同暴风雨中的一朵小花儿!

仿佛过了一万年,才听到杨逸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碧儿起来吧,你记住,下不为例!这四个字你最好牢牢记在心中。”

韩碧儿就像刚刚从虎头铡下逃得性命一般,不顾一切地扑到杨逸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以前杨逸就经常敲打她,就是防着她玩弄聪明欺瞒自己,对此韩碧儿再清楚不过,正因为如此,她才怕得要命。

杨逸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和声安抚道:“好了,碧儿别哭了!以后有什么想法可以先和我说,说得对的,我自然会接受。

这次你这么做,其实不堪高明,刘皇后这般要挟章相公他们,对她本身未见得有利,而且光是立储解决不了问题,如今反而成了打草惊蛇,让刘皇后和章相公他们都极为被动。”

“奴奴知道错了!真的,杨郎,你原谅奴奴吧!奴奴也知道,光是立储确实解决不了问题,但是……韩碧儿说到这,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又不敢说话了。

杨逸明白,韩碧儿这么做是逼自己早作决断,毕竟赵似已经十四了,离亲政的年龄不远了,一旦赵似亲政,万事皆体矣!

杨逸又细细思量了一番,打草惊蛇就打草惊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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