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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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出轨-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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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令家在武辖的亲戚不多,一顿年夜饭很快结束,席间为数不多的话题竟都是围绕着给他找对象展开的。换做以往,他嘻嘻哈哈几句也能糊弄过去,可他连续三天加起来只睡了八个小时,实在是没有功夫打哈哈了

去年年初他们家搬进了新房子,近两百平方的复式楼,位置离市区有些远,新开发的楼盘,好些住户还没有入住。整个小区也就零星几串鞭炮声在为新年的喜庆负隅顽抗。

傅令僵尸一样没精打采地窝在角落看了半段春节晚会,银幕上有几个主持人都没有分清楚。他妈他爸他爷爷加上他四个人在这么所大房子里,即便电视里再怎么妙语连珠喜庆欢腾,家里还是显得过于冷清。如果他没有和田七离婚,他们的孩子没有掉,现在孩子也有三岁了,在大人身边钻来跑去,肯定欢乐不少。

这样的假设在这团圆佳节无疑比平时更加折磨,傅令坐不住了。既然想她就去见她,管她乐不乐意,犹犹豫豫不像个爷们!

于是他一趟飞机到了江户。

傅令在陈恬家楼下,羽绒服的领子竖起来遮着耳朵,露在外面的部分早就冻麻了,他跺跺脚,厚重的军靴敲在地面传来“砰砰”的闷响。

陈恬回来的时候,傅令正背对着她就着路灯踩鞭炮屑。

“呵,够能自娱自乐的啊。”秦青青朝着傅令的方向努努嘴。

傅令听见响动回过身来,嘴上咧开笑,语气却是可怜兮兮:“太冷了,你再不回来我可冻僵了。”

陈恬还没说话,秦青青抢先一步,似笑非笑,嘲讽意味十足:“上楼啊,老丈母娘疼女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夸张地一拍脑门,“哎哟”一声抱歉道:“我这记性,田阿姨的准女婿可不是你了,是吧田七?”

秦青青刚在杨锦实家憋的气在肚子里存了一晚上,现在都发酵成毒液,一滴不剩全喷向傅令。

傅令向来和秦青青不对盘,过去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不和她计较,现在他是不敢和她计较。刚才夏光辉在电话里再三传教,要拿下田七,她身边的姐妹决计不能得罪,而且还要厚着脸皮讨好,不指望她们帮腔说好话,只要别拆台就阿弥陀佛了。

傅令走近一些,又是一阵大风,刮得树上的彩灯瑟瑟颤抖,他侧侧头避开风向,赔笑说:“青青什么时候有空到古玩城,我带你逛,真有那么几家好货,你挑,挑中了记我账上。算我谢谢你。”

陈恬听不懂了,傅令谢秦青青,谢什么?秦青青是懂的,傅令是谢她打过电话给他通风报信。秦青青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个周翻了个不太成功的白眼,哼气说:“傅令手段不错啊,这几年没少泡妞骗女人吧,这么迂回卧薪尝胆的招都用上了,够老练的。”

陈恬有些明白了,虽然知道秦青青和傅令向来钉子和板子,谁也不会好过谁,秦青青的话也不能信,况且傅令有没有女人和她陈恬早就没有关系了,她何必不在乎?奈何理智这种框架怎备得住情感的火焰,心理建设再充分,脸上还是显出几分受伤。

傅令在心里把夏光辉骂了一百遍,却还是摆出笑脸硬着头皮说:“青青还是喜欢开玩笑。”多么苍白无力,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了,存着回去抽姓夏的那个馊点子王。

秦青青没理他,摊开手向着陈恬,“钥匙给我。”

陈恬手伸进大大的羽绒服口袋,掏出一小串钥匙,嘱咐:“你先上去烧上水洗澡,热水器有些老化了,多放一会儿才出热水,你就穿我的睡衣,今晚咱俩睡。”说完又有些不放心说:“你要什么就找我妈,”她抬头看看家里的窗户,里面已经没了灯光,黑漆漆的一片,又说:“我妈应该睡了,你上去暖和下,我一会儿就上来。”

秦青青抓过钥匙,快走两步回头喊:“老娘不和女人睡觉,我门反锁,你自己找地儿!”

陈恬正待反抗,一楼的大土狗“汪汪”地叫唤起来,她吓得一颤,本来气势汹汹的“你敢”硬生生缩回了肚子里。

秦青青勾着手上的钥匙摇了摇,脚步都没停,压低嗓子轻喊一声:“你看我敢不敢!”然后一蹦一跳消失在楼梯拐角,嘴里念念叨叨:“怎么这么冷,冻着我没事,可不能冻着我儿子!”

陈恬肩膀耷拉下来,泄愤地朝着秦青青的方向竖了中指,咬着牙一字一顿:“臭婆娘!”

傅令笑出声:“好久没听你爆粗口了,想我们初中那时候,男的说脏话都没你流氓。”

“我那不是跟你这个臭流氓学的!”陈恬自己也觉得好笑,那时候都是毛孩子,跟着一群大毛孩子有样学样,比谁会说脏话,比谁更混。她当初爆粗口可是不带重样的,比在读书上有造诣多了。那时候是真爽快,就算是老师同学眼里的小流氓也是真快活。

陈恬一副想笑不好意思笑的表情逗乐了傅令,傅令爽朗地笑了起来,大土狗又开始叫唤了。

已近凌晨两点,欢闹的年三十也逐渐寂静下来,一楼一户人家还亮着灯,时不时传来麻将机洗牌的响动。

陈恬搓搓冻木的耳朵,抬头问:“大过年的你怎么来了,不在家陪父母守岁?”

树上细碎的彩灯投下红绿的光影,五彩的光亮像吸进了傅令的眼睛,他黑亮的瞳仁里光华斑斓,伸手将陈恬背在身后的帽子扣在她头顶上,目光温柔,口气耍赖:“想你!”

“无赖!”陈恬避过目光,笑骂。

“从你认识我我就是个小流氓,以前是,现在还是,我就无赖了,怎么样吧?”傅令索性大起胆子伸手捏了一把陈恬的脸蛋,调戏妇女的劲头十足。

他的手是凉的,她的脸也是凉的,贴在一起还没有感觉,傅令就撤开手,人却杵在那里,得意的德行十分欠揍。

“流氓。”陈恬接着骂。

“继续,换点新的花样。”傅令被陈恬骂得通体舒畅,舒坦得不得了。他也累,白天公司晚上应酬人模狗样,端着社会主义改造好青年的样子,不是溜须拍马就是被溜须拍马,这样轻松的时候太难得了。

“犯贱。”

“接着,怎么被你骂舒服得跟蒸桑拿似的?再来一个。”

“……”

“……”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了,半年了没更,问题在我这个没有自制力的家伙。考研初试过后,我决心复试后更,复试后想弄完论文更,一拖拖到回家,疯玩儿了两月吃出了双下巴,快开学了我薄弱的自控力回笼了……还有大概一万字就完结了,我这几天努力多更一些。抽打我吧。

估计这么久了大家都弃文了,哪怕没有读者了,这篇我也完结!

鞠躬,面壁!

闹剧

刀不磨要钝,活不练要生。

陈恬搜刮肚肠也就几个词,再轰炸就没有攻击力了,重复了一遍“臭流氓”以后她索性闭嘴了。忙活一天,现在又累又困,她抱着树干,头倚在一块凸起的书疤上,闭着眼睛投降:“傅爷,夜深了,大黄都进窝了,你也歇歇睡吧?”

傅令也闹够了,有些心疼地捋捋她的碎发,勾着她的脖子说:“走,回家,睡觉。”

陈恬跟着走了两步反应过来,立刻划清界限道:“等等,我回家,你自便。”

傅令手一甩,干脆地说:“你回吧。”那神色分明就在说“看你怎么回!”

陈恬仰头看一眼灰和蓝搅得乱七八糟的天空,她头疼了。秦青青这女人什么缺德事都敢做,她说锁门就真不会开。她不死心地拨了秦青青的手机,对方已关机。陈恬是身体力行了什么是“交友不慎”

要是现在上去敲门,肯定吵醒了田心,又该怎么交代旁边的傅令。

傅令从没有现在这么喜欢过秦青青,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她这么善解人意呢?他完全忘记了就在不久前还拼命克制住掐死她的冲动。

“那你说怎么办!”陈恬有些恼火,前一刻还困顿得像只软绵羊,现在炸毛对傅令怒目而视。她习惯地将问题丢给傅令,过去也是这样,不管他是小混混也好还是现在事业有成的公司老板,只要他在身边,她就觉得安全,就忍不住想要依靠。

“好办,开房!”傅令眼睛睁得晶亮,流里流气地捞过陈恬的肩膀。

陈恬挣脱,跳开三步远,厚厚的羽绒服下伸出一只细细的指头威胁地指着傅令,老实说,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傅令舔着脸又贴上来,讨好道:“走吧,我你还不放心啊……”

事实证明,陈恬实在是高估了傅令的下限,或者他根本就没有下限。

春节期间酒店紧张,他们运气不错,没多远就找到一间有空房的四星酒店。就算价钱快要闪瞎陈恬的双眼了,她还是坚持要两个房,她时刻警醒自己是有快要结婚的人。

陈恬出来的时候兜里一毛钱也没揣,想着傅令先付了钱,回家还他,回头再找秦青青将这笔冤枉钱讨回来。谁知道傅令脸不红心不跳地告诉她钱包落在的士上了,就剩随身的几百块,只够开一间房。

陈恬明知傅令在瞎扯,也不能搜他荷包,也就随他了。直到第二天退房也没有发现傅令要的是一间豪华套间,价格是标间的两倍还多。

陈恬第二天醒来,肚子上搭着一条健硕的胳膊,本该睡在客厅沙发上的傅令占据了大床的另一半,腿和手像章鱼一样越界扒在她身上。

她剥掉傅令的爪子和蹄子,抽掉他身上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个粽子,一步三跳到沙发边上,直挺挺地倒下去。她手脚动也不动装了五分钟尸体,自暴自弃地又跳回床边,泄愤地将被子摔在傅令身上。傅令只是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就再没有动静了。陈恬穿上衣服,帮傅令扯扯被子,又倒在沙发上。

两人一觉睡到下午醒过了,傅令又死皮赖脸地跟着陈恬回家。

小丙欢天喜地地抱着小板凳站在上面给陈恬开了门,上来就抱住陈恬大腿喊妈妈。秦青青坐在沙发中间嗑瓜子,慢悠悠地调换着频道。田心坐在餐桌边的板凳上,面带愁色。沙发另一边是徐树怀还有他妈妈乔大妹。

客厅里没有人说话,电视里春晚重播没心没肺地抖着包袱,小丙橡皮糖一眼黏在陈恬身上一叠声撒娇。

傅令快速扫一眼坐着的人,眼光在徐树怀身上顿了顿,转回头郑重其事地跟田心打招呼拜年。

“阿姨,新年好,您什么时候来的江户,树怀没有跟我说。”陈恬吞吞口水,尴尬地看一眼傅令,硬着头皮介绍道:“我跟你们介绍下,这个是……傅令。”

徐树怀没有搭理她,倒是陈妈妈求知若渴地问道:“俺们这大清早就守在这儿了,陈恬,年三十的晚上不在家里呆着,你跑哪儿去了?”

田心招呼傅令进屋,接过陈恬胳膊上的小丙放在椅子上,说:“树怀,今天晚上和你妈妈就在这吃饭,让陈恬给你们露一手。”

陈恬别扭极了,这不是活脱脱一出新欢遭遇旧爱吗?老实说,她是有些害怕徐树怀的,尤其是此刻他了然的目光更让她不舒服。陈恬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秦青青,秦青青压根不接受,抱着一饼干盒子的瓜子培养感情。

田心向来高贵冷艳惯了,即使这几年已经在跳广场舞的时候接触了几个老姐妹,终究是缺乏和亲家打交道的经验。她勉强替陈恬解围道:“陈恬这孩子稀里糊涂的,出门忘了带钥匙,估计回来敲了门,我睡熟了没听见,这不只能在外面凑合一晚上。”

“再是凑合也不能和男人凑合一堆啊,还不知道都干了什么呢。你们城里人俺不知道,要在俺们乡下,要被爷们给揍死!”陈妈妈鼻子里哼气。在地里干了大半辈子的农活,她土黑色的脸皮松弛地耷拉下来,比同龄的田心要显老很多。

“我……”陈恬刚要反驳,徐树怀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行了行了,你不就是裹三裹四的老毛病又犯了吗?现在没工夫,回头再和你算细账。我现在只问你,你今天要不要和我去给陈秘书长拜个……”一个“年”字含含混混吞在嘴里,只见徐树怀脸一歪,整个人被击倒在沙发扶手上。

“傅令,你干嘛!”陈恬被突然的转变吓到,尖叫起来,迅速上前拦住傅令又要击在徐树怀脸上的拳头。

“我干什么,我打的就是这个不说人话的狗东西!”傅令暴跳如雷,V领毛衣外露出的脖子青筋暴露,说着躲开陈恬,又要给徐树怀来一下。徐树怀的那句“裹三裹四”确实触了他的底。

陈妈妈护崽的母鸡一样张开手臂扑在徐树怀身上,浑浊的双眼睁圆,尖声叫道:“打人了!杀人了!”

小丙哇哇大哭,又是喊妈妈又是叫外婆。

田心手忙脚乱,两头都顾不上,帮着陈恬扯开傅令,“有话好好说,这干什么,大妹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秦青青翻个白眼,拍拍身上的瓜子屑,啪地关掉电视。晃晃悠悠过去抱过小丙在怀里拍拍背,给他套上小棉袄,自己披上外衣,嘴上说:“走,姨带你必胜客,哎哟,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开不开门。”

拎着包就带着小丙出门了

没有了电视声音作背景,狭小的空间里,嘶吵声毫无干涉地冲撞着每个人的耳膜。

“你干什么呀!”陈恬泪水落了满脸,抖着嗓子嘶声力竭地哭求,死命掐住傅令胳膊的双手骨节泛白。颤抖隐忍的哭声任谁听了都得心软。

傅令别的不怕,就怕她哭,一听她哭了起来,心都揪起来了,也就乖乖地撒了手。

陈恬松开傅令的手臂,用力过度的双手突然松开有种违和的僵硬感,仿佛再也使不上力了。她双手笨拙地擦了把脸,声音小得听不清:“傅令,你走吧。”

傅令抿着唇没动。

陈恬稍稍提高声音又重复一遍,毫不退让地看着他。傅令紧紧牙帮子,外衣都没穿,拍上门就出去了。

一阵冷风狡猾地钻进屋里,陈恬打了个冷战。

徐树怀吃力地坐起来,舌头顶着腮帮子,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咬牙切齿地指着陈恬,“你真行!”

乔大妹盘腿坐在地上抱着徐树怀嚎啕大哭:“都欺负俺们母子诶!树怀,给妈打这不要脸的小biao子,还没过门就往俺们身上泼粪诶!这骚/狐狸,俺不要她进俺家门!都欺负俺们母子诶……”

田心哪里应付得了这种场面,心里天大的不乐意,嘴上勉强劝着乔大妹。

“儿子,俺们可不能白挨这一下,这城里怎么说勒,叫……对,俺们找律师,抓他们吃牢饭!”乔大妹眼皮耷拉的双眼努力凝聚出凶狠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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