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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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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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是单独召见,并没有太医院其他女吏相随。

她有些忐忑,不知所为何事。然那传口谕的太监态度却好的很,恭敬笑着,将人一路带了过去。

那太监道:“姑娘莫要害怕,皇上只是见了礼部的奏疏。觉着你年少有为,这才召你进宫,只是说说话,并没有别的。”

阮小幺应了声,跟着进了重重宫闱。

皇帝正在漱玉轩小坐,由程选侍陪着,外头炎热,屋里正用着冰,却也只仅仅一块,并不算太凉爽。

漱玉轩中别致的很。并不似一般皇宫内苑华贵富丽,只处处见得雅致静谧,却是皇上的心头所好。程选侍亲自给他缓缓打着扇子,两人正不知共看着一本什么书。

阮小幺到时,宫婢先通报了。不多时便出了来,请她进去。

程珺面露喜色,先站了起来,唤道:“妹妹,你可来了!”

阮小幺笑着点点头,先向两人一一行了礼,这才回道:“听闻陛下召见。民女不敢稍加耽搁。不知此次召见,所为何事?”

皇帝道:“闲来无事,听闻你日日被那北燕大皇子传唤,可有其事?”

他说着,让众伺候的宫女都退下了,这才赐座。

阮小幺道:“回陛下。那大皇子似乎有些体弱,时常有头疼脑热,因说民女施针得他心意,这才回回都传唤民女。”

程珺坐在一旁,笑着道:“许是觉着妹妹年岁不大。医术却精湛,想来必会震服于我大宣如此人才济济。”

是啊,他正挖空了心思把这棵济济的人才挖了墙角呢!

阮小幺抿嘴,笑而不答。

再看程珺,她今日着了件稍宽松的浅碧莲纹绡纱软衣,轻薄无比,珠玉饰身,眼含温软,仍是不减从前一分姿色,看似微微胖了些,更显华贵。

皇上心情很好,他大笑几声,将书撇在一旁,道:“正是,我大宣人才如繁烟浩渺,岂是他一个小小北燕能相比的!李玲珑,你这一身医术都是从何学来?”

“回陛下,乃是家师不吝所学,倾囊相授,民女这才习得一二。”她垂头道。

“哦?你师父是何人?”

阮小幺道:“姓叶,名晴湖。”

程珺是早已知道了的,皇帝却浑然一惊,拧眉想了一想,忽而得意道:“这人朕知道。他先前十六岁时,朕下了旨意传他进太医院为御医,他却道一辈子不入庙堂。如今呢!他没入,他徒弟入了!哈哈哈……”

阮小幺:“……”

她的神医师父要不要这么拽!她自个儿十六岁时,还在辛辛苦苦考大学!

皇帝笑过了,又问了她一些问题,阮小幺一一答了,便见程珺在一旁抿嘴笑道:“皇上,您该不会一番发问,问完了就让李妹妹走了吧?”

皇上这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轻拍了拍她的手,道:“哪里会,我今日召她进宫,不正是为给你解解闷么!好了,朕这便回了,你们姐妹也有几月未见,好好叙一叙吧!”

“谢陛下!”程珺秀脸微红。

阮小幺纳罕,这皇帝可真够开放,在外人跟前便如此秀恩爱了。

恭送了皇上,程珺先牵了阮小幺,拨了珠帘,将她带到最里间,问道:“妹妹这几月在太医院过得可好?”

“一切都好。皇上天恩,还封了我一个从九品呢!”她笑道。

程珺笑着摇摇头,低声道:“妹妹开玩笑说一说便罢了,外人跟前可莫要再提及这‘从九品’了,礼部那些个大臣们,如今都还有人上书请示,要撤了这一官制呢!”

阮小幺毫不在意。

程珺又道:“前些时日,我听说妹妹初夏考出了一些变故?”

“算不上变故,总之是顺利过了。”阮小幺奇道:“姐姐怎会知晓?”

“哪是我知晓,是皇上先告诉我的。我还吓了一跳呢!”程珺叹了一声,道:“他如今给你封了这从九品,也不全是一时兴起,多半还是因着那件事。”

太医院再不受皇帝重视,到底是自古延传下的宫廷医所,当众出了如此倾轧之事,皇帝自然也是不会袖手旁观。

但问题是,他怎么会知道?

程珺却又摇了摇头,道:“罢了,不提此事。今日召你进宫,一来是为了询问驿馆之事;二来……”

她面露喜意,神态温柔,似乎有些不好开口,只微微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阮小幺看着她,又惊又喜,正要脱口而出,却被她一把捂住了嘴,缓缓摇了摇头。

她果真是已怀了龙胎!

先前以为她胖了,如今看来,这分明是已然显怀。这么一算,恐怕是自个儿第一回入宫不久后,便已怀上了龙子。

“皇上知道么?”她声音极是低微。

程珺半是喜半是忧,点了点头,轻声道:“已知晓的。只是还未向皇后、太后那处禀报。”

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日早晚如常请安时,是多么心惊胆战,如今身子愈发的重了,前两日还有喜妃笑说自个儿心宽体胖,若肚子再大下去,瞒不住是早晚的事。

一旦她们知晓了,她的日子恐怕就没这么好过了。

她在想,阮小幺也在想,几乎是瞬间便懂了她的意思。

果然,程珺道:“皇上如今因着子嗣如此单薄,也有了些起疑,故此次我怀了龙子,他竟也恩准了我先不禀报,能拖一日拖一日,并要为我安置亲用太医,如今此事还在思虑当中。”

“姐姐……”

“你先莫要说话,听我说。”程珺拦住她,执起了她的手,慢慢道:“这宫中太医,都是多年成精的老狐狸,孰重孰轻,他们自然分得明白,我信不过。如今我能信的,也只有你了。”

“我不用什么保住大宣一丝龙脉的大帽子来压你,只是还求妹妹想一想,若妹妹有了孩子,那会多想保住他,让他平安长成!我这孩儿还未出世,不知男女,若是胎死腹中,我……”

她捂住了嘴,愈发忍不住,生了些泪,只怕外头听着一丝声响。

阮小幺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明白姐姐之意。然而我一个弱小女子,又能如何帮得上忙?”

程珺眼中发出了一丝光芒,“若是你点头应允,我这便回禀皇上,先瞒着,待得我这事拖不下去时,便将你封了少医,进得宫中来伺候我起居。只委屈妹妹在宫中待上几月,待得事成,妹妹即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给你给你摘下来!”

点头应允——她如今是又上了贼船,不点头又能怎么样?

怕若是她不答应,还未出宫门便被人收拾了。

无奈之下,阮小幺只得道:“既然如此,且容我回去考虑考虑,几日后给你答复。”

程珺欣然同意。

阮小幺回去时,一路很是郁闷,怎么她这一路来,成天上贼船、被人算计?

小轿晃晃悠悠回了太医院,刚一回来,便听得杂役来报,“北燕大皇子殿下召姑娘您速去馆驿,说他如今又胸口发闷,呼吸不畅!”

“……”

阮小幺一口老血都要喷了出来。

于是又起了轿赶往馆驿,一路上叫轿夫慢点,然而两轿夫脚程飞快,催得急了,前头那个还愤然回头道:“姑娘,莫说北燕人是来议和的,得罪不起,纵便是寻常客人,来了我建康,也得迎得勤快些!姑娘这‘慢点儿’、‘慢点儿’又是何道理!?”

阮小幺黑着脸,说不出个道理,眼睁睁看着两勤快轿夫脚步如飞,一路虎虎生风将她送到了馆驿前。

第二百八十六章 乱性

道道重门经过,换了一次又一次腰牌,好歹到了馆驿最里处。

近卫便退了去。阮小幺独自进了院,便瞧见胸口发闷呼吸不畅的大皇子殿下正在荷池小榭中,凭栏伫立,斟饮自酌,好不惬意。

他回过头来,俊美的面容被晌午亭边泻下的光线镀上了一层光亮,褪却了冷肃,只剩了淡淡的笑意与温柔,身形强健高大,端的天神之态。

阮小幺道:“殿下唤小女何事?”

兰莫道:“我胸口发闷。”

她深吸了两口气,克制住了一根银针扎过去的冲动。

他向她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不甘不愿进了亭中,又听兰莫道:“今日日光明媚,可惜太过炎热,否则定然也是个出行的好时机。”

他看着阮小幺,微微轻笑。

半晌,她道:“前几日你不是已经游了栖霞山与鸡岭寺了么?”

“建康景致美轮美奂,岂是一山一寺能说尽的?”他亲自给她斟了一杯酒,又道:“况且我一路尽顾着贪看美人,竟倒忘了山水之景。”

你还敢再不要脸一点么?

深沉压抑的皇子殿下是可怕的,然而性格大变、牛皮糖似的皇子殿下更为可怕!

阮小幺将杯盏推到一边,“我不喝酒。”

“这是杏、桃、梅合酿而成,味道很是不错。”他道。

她半信半疑尝了一口。清甜幽香,夹杂着微微的酸,果真味道不错。

兰莫笑意更甚,随口问道:“方才皇帝召见你,所为何事?”

“无事,只是问一问殿下这几日究竟是怎了,为何日日传唤医吏,可是身子出了毛病。”她道。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却毫不在意,又要给她斟酒,却被阮小幺自个儿将酒壶抢了过去,不劳烦他动手。

兰莫道:“我今日这胸口发闷的病症。李大夫可还是不闻不问。”

阮小幺横眉相对,“你闹够了没?堂堂皇子殿下,在人家的地盘上头疼脑热,小心回去被老爹骂!”

他却缓缓伸手来,勾住了她的一指,半是摩挲,半将她往自己这处带。

阮小幺正一口喝光了果酒,终于开始觉得面上有些热,忽察觉到他这一动作,一时反应迟钝。呆呆看了过去。

兰莫常年拿刀,指腹生着薄茧,手指修长干净,微微抚上她的手,在手心中缓缓划过。带得一阵微痒,像一道电流,从手心直窜过手臂,传到了心尖。

她愣愣觉得有些异样,忽然皱眉甩手道:“你又在勾引我!”

她丝毫觉着这话有什么不妥。

兰莫一只手牵着她,另一手还仍执犀脚壶,给她倒了满满一杯。闻言一愣,忽而大笑。

他笑时声音清朗低沉,似乎连胸膛都在震动,如清泉山湖,极是清润。阮小幺又觉着脑子里开始有些迷糊了。

往日不是很讨厌他么?如今似乎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招人厌了。

平心而论。他声音可真好听……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出类拔萃。

她甩了甩脑袋,说出了一句自认为清醒的话,“难怪你家老三要把你当竞争对手。”

兰莫笑过了,仍是勾着唇角,道:“你醉了。”

阮小幺又没反应过来。她看着他,把手头那杯酒又喝下去了。

他一面正人君子地劝她,一面又给她斟了一杯酒。

她一只手被他抓住,腾不出来,甩也没甩开,便又甩了一把。

这回甩开了。

于是她双手捧了那看起来有些摇摇晃晃的翡翠玉杯,稳住了,浅浅饮了一口。一股清香漫溢在了唇边。

叶晴湖放开了她,却缓缓立起了身。

阮小幺正如获珍宝般尝着那甜甜酸酸的味道,忽觉背后似乎靠上了一个宽阔燥热的东西,刚要回头,却有什么东西微微粗糙,碰上了她的眉眼。

她下意识闭眼,那物事又拂过了她的眼睫,流连向下,最后拿下了她支起的酒杯。

她此时开始承认自己有些迷糊了。

迟钝想了半天,脑海中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意识,该走了。

她借着身边那条坚硬温热的手臂站了起来,晃了晃,说话时有些张不开嘴,“我好像……喝了不少……时间不、不早了,我走了……”

好容易把一个一个字说出来了,又添了一句,“那酒不错、想、想……讨好我,送点酒来!”

身边低低的笑声道:“好,明日便给你送过去。”

时间的确不早了,来时正是晌午,如今落日熔金,霞光映天,铺得半边天际都成了金红的一片光彩。

院子里除了他们,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下人敢不长眼地扰了这一院旖旎。

兰莫道:“我在勾引你,嗯?”

阮小幺只瞪眼看着他,不说话。

“知道什么叫勾引么?”他低低说着,修长的指节蘸了酒,送至她唇边。

酒香四溢,她乖乖一口含了住,吮吸了一回,又轻轻舔了上去,湿热的舌缠上了他。

兰莫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暗声道:“如今是你在勾引我。”

眼前的阮小幺双颊酡红,唇色艳艳,连眼神都有些迷蒙了起来,一院静谧,便被她染上了活色生香之意。凡是个男人,恐怕都要把持不住。

他喝了一口酒,低下头,渡了过去。

兰莫从未对人如此温柔过,连从前对她也未如现下这般温柔过。

阮小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他越是硬着来,她越是逃得快。软磨硬泡虽不是他所好,但有效就行。

女人勾引男人很简单,但反着来似乎就难了,特别是遇着一个爱钻牛角尖、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阮小幺这人便是如此。

她走后,他想了很久,忽然一日便想通了……

兰莫把鲁哈儿的出谋划策之功很轻松地忘到了一边。

两人唇舌相触,清冽的酒香在唇齿间弥漫了开来。他轻柔地勾着她,带着她一点点纠缠,越吻越深。

含不住的液体在她唇角流了下来。顺着脖颈,淌入了衣里。

阮小幺觉得眩晕,舒服地眯起了眼,心里头某一处又莫名其妙起了一丝骚动。似乎有一簇小小的火苗点燃,愈发扩大。她扭动了一下身子,被这酥软麻痒的感觉勾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紧紧攀附在了对方身上。

眼前这人便笑得愈发好看,英俊的眉眼,硬朗的轮廓,带着柔和的浅笑,露在她面前,翻出了她压抑已久的想念。

她忽觉得心头被揪了起来,渐渐眼前有些模糊。连面前这人都有了重影。

她主动吻了上去,主动伸出了舌尖,与他相缠、吮吸。

兰莫正吻得忘情,揉搡着阮小幺的身子,正要挑开她腰侧的系带。稍稍分离时,忽听得她呢喃着叫了声,“察罕……”

他僵了住。

一股怒火从心头升起,他面色骤变,又黑又青。

阮小幺身子早已软成了一滩春水,攀着他的胸膛,还乞求般地一点点亲吻着他的嘴角。不住叫唤,“察罕……察罕……”

兰莫闭了上眼,压制住心头狂怒,重新睁开眼时,早没方才迷乱的*,冷静无比。不起一丝波澜。他坐在栏杆上,看着跨坐于自己腿上的娇媚女子,冷漠道:“他去南越了,可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然而阮小幺毫无反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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