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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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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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幺没空往回瞅,只顾着眼前的事,这瞧起来闲散适意的发型,足足编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最后下面一点还没完工。难怪古代女子的发型都那么精巧复杂,都是闲出来的!

她将后方当中垂下的头发编完,找了个簪子挑出几绺,看着更添了一份慵懒,最后将小尾巴往里藏了起来,大功告成,发饰簪子什么的,让郡主自己选去吧!

郡主那双清澈的眸子睁得越发的大,对着镜子里一顿细细的瞧,从未见过如此的梳发,不知这小奴才怎么个盘绕法,看起来整个人都显得柔美端庄了好几分。相比之下,往日里那些个丫鬟给自己梳得头发便顿显粗糙。

她越瞧越满意,听到阮小幺在一旁道:“簪钗什么的郡主可以随意挑,我还会很多种发型,还会做卷发。”

那嬷嬷低声道:“胡说什么,卷发是娘胎里带的,怎做的!”

阮小幺耸耸肩。

郡主回过头来,神色愉悦,瞧了她一眼,开口道:“%#……¥@&;”

“以后你就跟在郡主跟前儿,伺候起居。”嬷嬷道。

阮小幺抿嘴,笑而不语。

那郡主叽里呱啦与嬷嬷说了几句,一时间朝帐口的地方望了望,又坐下来,对着铜镜细细端详,看着看着那神色似乎又痴了住,止不住的发笑,面上却有些羞意,最后,头一扬,指了指搁在一边的衣袍。

慧持与慧书已自觉过去将衣物伺候她穿上,薄薄的一件外袍,明蓝色底上联珠孔雀纹样,领边与袖口镂金挑线镶边,细密繁丽,穿戴好后,整个人便真如一朵亭亭出水的蓝睡莲,风姿高雅,令人望而心折。

她兴致盎然,蹬好靴子后便撩了帘子往外走,指着阮小幺,示意她跟上。

阮小幺跟在后头,慢慢的赶,瞧着郡主那兴高采烈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去会哪个意中人。

她们从帐篷中间穿梭而过,来往的兵士见着,皆躬身行礼,无一人阻拦。那郡主也不理睬,直往东边走去,最后停在了一间稍大的帐篷面前,视两旁成排的守卫于无物,径直便要往里走,然而在门口却被拦了住。

阮小幺离得远些,在后头瞧着郡主与那几人争论,抬头望望天色,已是晌午时分,巡逻的兵士似乎少了些,向另一边望去,却远远望见有几只帐篷已然开始拆卸,几个士兵在那处忙活个不停。

之前听察罕说,下午要行军?

再走个不到十里,就要到沧州城下了,到了之后是不是就要开打了?

打仗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眼见着郡主在外头吵吵嚷嚷,面上竟是怒意,最后,一回头,指着自己,让她过去。阮小幺直觉不妙,一步步挨上前,果然,那郡主情急之下,叽里呱啦对着自己说了一通。

她摊着手,“郡主,我听不懂……”

两旁拦阻的士兵也不进去通报,只是叉着长戟,面无表情,任她怎么走怎么怒,自是不动如山,一分一毫也不相让。

郡主最后无法,指着里头,示意阮小幺,这回浅显易懂,让她趁机钻进去。

可是……鬼才要进去啊!她连里头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她被推上风口浪尖,磨磨蹭蹭不愿意往前走,而郡主已然一双眼都要喷火,瞪得她没办法,最后牙一咬,瞧那几个士兵只是拦阻,分毫也不敢上前制住郡主,便仗着自己个头小,一溜烟钻了进去。

外头守卫一见,急急说了一句,然而阻拦已晚,阮小幺早溜进了大帐,见到了里面的人。

她还没来得急思考进去后做什么这种问题,便呆呆地愣在了那里。

除了稍大一些,帐中与方才察罕的军帐并无不同,隐约能闻到一丝血腥的气味,以及一种陌生的浓烈的气息。真正不同的是靠坐在草塌上的那个人。那人望着自己,冷漠而平静,却让她觉得自己似乎突然闯入了某个危险的雄性动物的地盘。

“中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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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唔,节日快乐什么的好像有点不合适吧

感谢小编给的推O(∩_∩)O

第四十七章 北燕主将

那声音淡淡响起,低沉而凌厉,一如这人的相貌,明明生得好到了极处,那双鹰一般的眸子盯过来时,却像穿透了皮肉,直接看到她的内心,每一个角落,无处可藏。

阮小幺此时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上位者的威势,生来便让人臣服。

她呆愣了半晌,才克制住心中的慌乱,这才发现,他此时上身未着寸缕,精壮勃发的肌肉上竟满是伤痕,左肩一处血肉模糊,正在上药。地上一缕缕委弃的绷带,浸满了早已暗红的血渍。

“说话。”他命令道。

阮小幺回过神来,脑袋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几个念头。

不好,愣头愣脑就闯进大BOSS的房间了!

不好,居然还看到了BOSS在房间里换药!

不好,我还是赶紧出去吧!

“抱歉抱歉,我是被郡主推进来的,我马上走马上走!”她头皮一紧,乱糟糟地也不知说的什么,转身就要往回走。

身后那人一声道:“站住。”

简短的两个字像定身咒一般,将她牢牢定在了原地,走也不是,回也不是。阮小幺慌乱之下,一个旋身,直冲冲对着他一股脑道:“其实是郡主在门外想进来但是被守卫拦住了进不来所以派我溜进来通报将军请您出去一趟!”

她像根竹竿一般杵在那里,看着他的眼睛,压根没想到这个举动有多么放肆。

将军眼中深邃如寒夜,不喜不怒,只最后将身上的绷带缠好,套上外衣,下了塌,居高临下地瞧了她片刻,开口叫外头的守卫。

她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只是直觉告诉自己不大妙。外头的人应声而入,正要将她拖下去。

阮小幺急急道:“将军!我保证今日见到的一切不会往外说一个字!若说了,叫我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哦?”那个男人立在她两步之遥,微俯着头,道:“你看到了什么?”

一股铁锈般的甜腥味蓦地钻入鼻尖,平平静静的声音像秋日里从井底汲上来的深水,带着彻骨的凉意,直让她在温暖干燥的秋日里打了个哆嗦。

她想了大半晌,才犹豫道:“看到您……衣冠不整……”

那人听毕,嘴角却勾起了微微的一抹笑意,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回答。

两侧的守卫相视了一眼,便又动手,架住了阮小幺的胳膊。

被拖着踉跄走了两步,阮小幺龟毛病又开始发作,指着将军伤口处道:“绷带不是这么绑的,你这样不仅伤口好的慢,十有八九还会得破伤风!”

将军原本已回过身,脚步顿了顿,又回了头,“你懂医术?”

“急救。”她答道。

他看了看她那只包扎地圆滚滚的爪子。

“这个是你们的人帮我包的!将军你要不信,我先给我自己的手重新包扎一下,看看我到底会不会!”阮小幺抓住机会,便厚颜无耻地自荐道。

而此时,帐外那俏丽的女声突然拔高,又急又冲叫了几句。阮小幺汗颜,这郡主还真是锲而不舍。再看向将军,仔细端详端详,虽有那么渊渟岳峙的气势,气势年纪也不大嘛……也是个二十来岁的朝气蓬发的大好青年,嗯。

再加上周身的气度,不自觉便令人心折,一张脸又是这么的……现在就是将军,家世肯定也不错,这不就是千千万万少女梦中情人的标准版!

怪道这郡主换了个发型就要急急过来找他,心上人嘛——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郁闷,见个心上人又把她扯进来做什么!

她这么胡思乱想着,将军已然掩住外袍,掀开了帐帘,微皱着眉,似乎是训了郡主几句,听着郡主声音说着说着便越来越呛,最后竟是带了些哭腔,大声叫喊了一句,便跑远了。

郡主妹子……就这么将自己仍在将军的军帐中了!?

阮小幺心中咆哮,却见将军转回了过来,好整以暇坐在一侧那简易的桌边,指着她那只手,道:“你重新包扎给我看。”

她立了片刻,上前两步,自然而然搬了张凳子过来,开始解那一层层裹着的布条。

手掌微微一动,还是会感觉到一些疼痛,她一道道解着,也不知青娘怎么包的,一层一个节,当真是“严严实实”,一只手便有些笨拙。她解得不耐烦,问他道:“有没有剪刀?”

他不知从哪里抽了一把匕首给她。

阮小幺:“……我只是割绷带,没别的意思。”

将军看了她一眼,眉微挑。

她接过匕首,将绷带割开,慢慢地摆弄着,一抬头,便见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盯着自己,带着些审视。

被这么注视着,她有些不自然,试图找些话头驱散这尴尬,“将军,你叫什么?”

问完发现他没出声,一想,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够蠢,哪天去问察罕不就得了。她抿了抿嘴,绞尽脑汁想别的话题。

“阿撒兰·莫勒特图。”

冷不防听到他这么一句念咒语似的话,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名字。

阮小幺学着那拗口的发音:“阿撒……图……阿、阿撒将军,嗯。”

他没说话。

阮小幺终于将布条全部解开,看到里面一片血肉狼藉,又开始觉得手痛了。她叫来一些清水,简单清理了一下,道:“这些绷带原本都要弄的干干净净……对了,你又没有酒?”

“没有。”他答道。

“如果有酒,可以暂时替代酒精,洗一下伤口,虽然有点痛,但是好歹能杀杀菌。”她惋惜道;“就我所知,古……兵士们受伤后,很多都是死于伤口感染、破伤风什么的,并非是失血过多。”

他静静听着,最后问道:“破伤风?”

她点点头,“就是……受伤后,如果包扎处理的东西不干净的话,细菌会侵入人体,然后感染,会引发很多问题。”

“细菌?”他再一次抓住疑点。

最后,阮小幺连比带划地给他科普了一节简短的基础生物课,全程讲得兴高采烈,最后终于停下来,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多嘴了,向他望去,却见他眉头微皱,似乎在回味方才的话。

她不再言语,专心将布条一点点裹起来。

处理完毕,往手上一看,那绷带包扎的漂漂亮亮,一个乳白色蝴蝶结羽翼饱满,横在单薄的手掌上,衬着那纤细的手腕越发的嫩白,让人忍不住想摸上去一把。

将军此时才问道:“你出生医药世家?”

阮小幺本能便想否认,却止住了口,转而道:“家父好杂学,我也学得了一点皮毛而已。”

说罢,指了指他,道:“你那伤口……要不要也处理一下?”

他想了想,坐回榻上,将外袍脱下,重新露出精悍的身躯,招她过来。

阮小幺看了一眼,脑海中出现这样一幅画面:一个身材精壮的美男裸着上身,坐在床上,下身欲遮不遮,对着她轻轻招手,嘴角笑意暧昧,最好再勾引道:“康忙~北鼻!”

大脑当机一秒,有种想喷鼻血的感觉。

第四十八章 行军前

而此时确实有个美男裸着上身,向她招手,只不过这是间简帐篷,身下坐着的是一方草塌,最重要的——这个美男是用来打仗的,可不是意淫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她连忙凑过去,坐在他身边,不敢多想,低头将草草裹在胸膛上的绷带取下。一盏茶前刚换的布条,此时又已经浸了一些殷红的颜色,她看向他那片伤口,似乎是刀剑所伤,不过方寸长,却俨然一个血窟窿,显示捅得极深。还好在心脏上方一两寸之地,否则就这么个捅法,不死才怪。

“你何时伤的?”她问道。

他如之前一般靠坐在榻上,手搁在一边,随时可抽出一旁的匕首,然而低头便看到她细软的黑发,在后脑勺松松散散扎起,偶尔垂下一绺,挠在他的胸膛上,些微刺痛,又有些发痒。从这个角度,能瞧见她蝶翼般翘起的睫毛,小巧的鼻梁,带着些稚嫩青涩,却有一股自己浑然不知的引诱。

他微别过头,道:“五日前。”

阮小幺一听直皱眉,轻微地用手指触了触那伤口,“发炎了。你们这么少军医?堂堂一个大将军,伤口弄到这种地步,都没人来管!?”

“一定要先给你洗伤口,能不能让你的士兵找一些酒来,越烈越好,再打一盆清水,带些干净的布过来?”她站起身,在塌边走来走去,定夺道。

将军却无动于衷,沉道:“先简单包一下,明日再处理。”

她一听,瞪圆眼便想数落他,话未出口,愕然想到了他的意图,“你们马上就要动身了!?到时候打……打仗的话,你要出面?”

问完,又懊恼的想,又是一句废话,两军对阵,主帅当然要露面。

“可是……”她犹豫道:“你伤口原本就不适宜剧烈运动……你动作能尽量轻一点么?”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不能。”

“你真是个最难搞的病人……”她吐槽道。

时间不多,阮小幺只好再次重新将他的伤口包扎好,那发炎的地方也只得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绝望地觉得这一点效果也没有,只图个心理安慰而已——对自己的心理安慰。

完毕之后,他穿好外袍,取下一边架着的那副盔甲之后,将士来报:“贴胡尔将军、吉骀将军与罕多木将军正侯在帐外!”

“进来。”他命令道。

察罕来了!她双眼一亮。

帐帘一掀,三人鱼贯而入,皆着铁甲,齐齐半跪。

“左三队军已齐备!”

“中三队军已齐备!”

“右三队军已齐备!”

盔甲一眼没看出来,声音倒是听出来了,原来察罕小副将是统领右队军的,也不知道是多少人。她从大帐最后悄悄往前几步,微微伸了个脑袋想看清楚一些,甫一伸出头来,便瞧见那三名将士正直盯盯看着自己,当中一人,英朗面貌,那眼神都愣了愣——除了察罕,还会是谁?

她一咧嘴,龇出牙,做了个鬼脸,猛然间却发现一旁的将军正冷冷望着自己。

这下好了,四双眼睛都瞄在自个儿身上,阮小幺觉得压力很大。

“将军,若无事,我先下去了。”她不规不范做了个福身的动作,便要溜走。

“站住!”将军道:“你与我一起。”

阮小幺那摆出来的笑容生生僵在了脸上,她后退一步,让在边上,低了头再不说话。

他不再理睬她,将盔甲套在身上,各处扣好,道:“行军。”

那几人齐声应下:“是!”

其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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