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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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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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英武雄伟,自然是龙凤之章。”她再次拍马屁。

上方似乎嗤笑了一声,不甚在意,又问道:“听说昨日你与叶大夫相谈甚欢?”

她默默吐槽,实在算不上“甚欢”。

充其量只是……

“还不错。”她答道。

“很好,”兰莫点点头,望着她,道:“抬起头来。”

她不明所以,微微抬了抬头。

他却看了看她脸颊一侧的掌痕,伸手触了触。阮小幺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沿着其中一道红印描摹了一晌,无比地轻柔,却无比地怪异,只带动她心中一片不安。

她微微向后退了退,稍离了那温热的指尖。兰莫收回了手,眼中划过了一丝不明的情绪,问道:“谁做的?”

阮小幺一时没开口。

她总觉得这人是明知故问。

兰莫却没再执着于问她,叫来下人,“唤纳仁过来。”

不知他是何意,向来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小玩意儿,连逗弄都懒得逗弄一下,如今却一本正经的关心起了她脸上的印子,真搞不懂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想了想,阮小幺还是道:“殿下,真的没什么……”

“有什么没什么,不是你说了算。”兰莫将手上的羽箭射到靶心,过后弓丢给了一边的下人,“这是府里的规矩。”

纳仁很快便过了来。兰莫问她道:“你一刻不在,便出了这种事?”

他指着阮小幺那张脸。

纳仁跪在他身前,道:“奴婢该死!奴婢管束不当,致府中有人争气过失,请主子责罚!”

“谁弄的?”他问道。

“锦绣与香玉二人。”

兰莫点点头,神情无甚变化,似乎早已料到,“将事儿原原本本向侧妃知会,她的人,让她去管教。”

纳仁应声退下。

不知怎的,阮小幺总觉得他口中的“侧妃”有些倒霉。

下人做错了事,主子跟着受过,在夫君跟前没脸,一件小事就能闹成这样,估计这个侧妃往常的日子过得也不太舒心。

她就说嘛,做这个人的娘子心理压力肯定不小。

似轮番交替一般,纳仁刚走,鲁哈儿又过了来,向兰莫道:“罕多木将军正在前厅等候。”

阮小幺那面色刹如彩虹过境,忽的便亮了起来,看鲁哈儿此时那张木木的面容也不是那样讨厌了,谁叫他嘴里吐出来的话一下子就动听了起来?

“何事?”兰莫道。

鲁哈儿犹豫了一下,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

察罕的原话是——“我问殿下要个人。”

这话放在寻常人口中说出,鲁哈儿便直接将人拉到大理寺去了,连小皇孙都不敢这么朝殿下说话!

然而来的是察罕,自小几乎在殿下跟前长成,东征西战,过命的交情,虽是主仆,实则……真正如兄弟一般。

真是头疼……

再望一眼阮小幺,小小年纪,果然便是副祸水的相貌!

阮小幺不明不白又吃了他一记白眼,正纳闷间,听兰莫道:“走吧。”

鲁哈儿忙跟在后头,又向愣在射场当中的阮小幺皱了皱眉,招手示意她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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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今天公司断了一天的网,早上没法更,现在第一更奉上~

让我过一个小时再第二更吧。。

第九十七章 再见察罕

兰莫先去主院中换了一身衣袍,出来时,头发已束了起来,这才向前厅过去。阮小幺跟着鲁哈儿,到了前厅,在门外被他拦住,不让进去。

她不太甘心,还是想进去,道:“我算是殿下的婢女吧?怎的不能进去伺候着?”

鲁哈儿白了她一眼,“没有主子的吩咐,哪里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她不满,却也没办法,对着那紧闭的门上雕镂的奇花异草,“那我瞄一眼总成了吧!”

“瞄吧。”鲁哈儿爽快答应了。

前厅外除了他们,还有守卫的下人,个个往她那处瞅了一眼,又不言不语,在原地站成了门神。

她伸着脑袋,然而那房门严丝合缝,望过去便是一抹黑,看也看不见,听也听不着。

“你们这门怎的质量那么好……”她轻声嘀咕,恨不得将着眼处钻开一个小孔,见一见察罕的脸。

鲁哈儿额头抽筋,将她拉回来,“别在这丢人现眼!”

她还了个白眼,“你以为在武场外头对着纳仁姐姐那样傻笑就不丢人现眼了……”

“你!……”鲁哈儿气极。

两人一来一回拌嘴半天。最后,那门自个儿便从里头开了。

两人齐齐偏过头,便见察罕与兰莫二人站在门槛里,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神色暗涌,望着他们。

阮小幺一捂嘴,眼中似划过了漫天的星辰,惊喜的神色呼之欲出,当下便想一把抱住察罕大叫,然而兰莫在后头看着她,冰冰凉凉,刹那间便似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她愣在当场,左右望了望这两人,总觉得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

察罕朝她微微露出了个笑容,一如以往,总是让人觉得他眸中有一片让人舍不得放手的暖意。

兰莫道:“去吧。”

她不知道他话中何意,而察罕却回道:“谢殿下。”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拽着阮小幺的胳膊,头也不回往外走了。

阮小幺微张着嘴,回头敲了敲兰莫,又盯着身边的察罕,半晌才明白过来,兴奋道:“你终于来接我了!”

两人正走过一道回廊,普通的琉璃瓦顶在冬阳下朝四面八方似揉碎了细碎的光芒,一些落入到眼中,有些晃眼,一些散落到空中,似乎折射着七彩温润的颜色,覆了冬雪的草木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了一种恬然安睡的舒适,一切在阮小幺看来,都带了一种雀跃的、隐秘的喜悦。

她忍不住向他抱怨,“你不知道,我刚开始还以为你不来了,若再过几天,指不定我就想越狱了!后来皇子殿下将我提了出来,我就说他没安好心,原来是让我去留住那什么神医,可劲儿的折腾……”

察罕静静听着,又停了下来,轻触了触她的脸颊,“被人欺负了?”

“啊……?”阮小幺止住话头,又被他温暖的手指弄的一阵心猿意马,同样是干净修长的指节,那头兰莫碰她时,只让她感到心慌,而换成察罕……却不知为何让人有种脸热的感觉。

她思绪一乱,眼避开了他的视线,却贪恋他手下的温暖,不太愿意动弹,只道:“还好,欺生嘛……过段时间就好了……”

然而察罕却不如她所愿,收回了手,道:“我拜托殿下照看好你,若还有人欺负,你尽管向他说。”

她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无妨无妨,反正我也见不着他了,离得远些才好呢……”

说着说着,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面上并没有欣喜,甚至连方才见着她时的喜意也被冲淡了,只是望着她。

“什么叫你拜托殿下照看好我?”她问道。

她定定地看着他,两人之间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察罕后退了一步,站得远了些,道:“殿下恩准我今日带你出府。”

那句话在她脑海中不断回荡,然而她总似乎明白不了它的意思,最后,甩甩头,让自己冷静了一些,笑意也从脸上消散了去,她道:“你不是来带我出府的?”

“我……”

察罕似乎想说什么,原本微低着头,看着她的视线又偏转到了其他的方向,阮小幺见他拧着眉,总说不出接下来的话,然而神情却已经很明了了。

原来她到现在是白欢喜了一场。

阮小幺有些发楞,与他相对立着,一时间竟也想不出说什么话来。

慢慢的,她感觉到了一些冷意,方才那样明亮耀眼的阳光似乎也变得有些泛白,不再那样叫人安心,她看着察罕,这个高大沉默的青年,已经从少年蜕变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了喉结、长了胡茬、身躯也变得更加强壮挺拔,肩膀变得更宽,足够容纳另一个人在怀中——这一切,都发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初见时,他还是个带着孩子气的少年;再见时,他已经变成了这个人,然而那双幽深的眸子中,总是若以往一般,盛着让她感到安心的暖意与笑意,让她从来不会感到陌生。

然而事实上,他们对彼此都没有那么熟悉。她不知道他的家世、他的双亲、他的朋友……想起来,其实所知甚少。

而他们不算太多的接触中,几乎有一半都是他为了她的麻烦而操心。

更可耻的是,她居然还一直把这当成了理所当然!

她杀了人,他替她求情周全,送她回程;被关到刑院中时,她竟然还埋怨他没有早点来。

如此想了一通,阮小幺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总是显出了最自私、最任性的一面。

“真是魔怔了……”她低低道:“你都尽全力了,我竟然还一味的无理取闹……”

有一种失望、懊丧、夹杂着微微的恼怒攀爬上心头,让她突然难过得直想哭。而察罕对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笨拙地轻拍着她,道:“抱歉,我又失言了……”

他的语气中,失落得不知如何是好。

阮小幺被他这么一拍,更想哭了。她使劲抽了抽鼻子,眼眶微微有些发红,憋了半天,才不至于在他面前丢脸,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关系,我知道你尽力了!向你道谢还来不及呢!”

方才喉头处压着发哽,她的声音微微带了些沙哑,很快便恢复了原样。

“真的没事!”她反过来安慰他,“你都拜托殿下照看好我了,有殿下在,便没人敢欺负我了,不过你要经常来看我哦!”

这么说着,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忙又添了句,“也不用经常,偶尔有空时来看看我就好了,记得带些吃的……”

最后一句,才是真真正正的肺腑之言。

察罕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扯了扯嘴角,“自然。”

阮小幺深呼吸了几回,扬起了个笑意,神采飞扬,“殿下说你今日可以带我出府是吧?”

他点点头,“想不想出去玩?”

“想!”

她来盛乐一个多月,却从来不知外头有什么,今后在这府中的话,恐怕也出不了两回,趁此机会,当然得去外头好好乐一乐!

察罕带着她,道:“那今日咱们便安心玩着,都依你!”

两人相对而视,笑容不住,然而究竟如何想法,却都压在心中,面上不透露分毫。

实则来皇子府前,礼王妃已与察罕隐晦地挑过,“阿姆心再宽,也顶多能容忍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嫁与你,别的再低三下四的,你可别带回来白叫家里不得安生!”

第九十八章

堂堂扈尔扈部的族长的大公子,若娶了个平民女子,已然会成为各部族的笑柄,若……娶得是个奴籍,恐怕就要被逐出家门了。

察罕想的是阮小幺,却丝毫不懂心底的那一层薄纱下隐藏的是什么样的心思,快二十的人,整日里只想着打仗,连自己的想法都摸不清楚,还是笔糊涂账。

而阮小幺,除了顺其自然,还是顺其自然。

盛乐玩闹的地儿分东西二市,东市是珠宝首饰、衣物笔墨之类,西市则尽是一些引浆卖水的吃食玩意儿,两人只带着个马夫,东西转悠,一日时间实在太短,走马观花一般,她只囫囵看了个大概,只瞧着热闹,察罕买了大包小包的甜糖点心包着放在车里,准备给她带回去慢慢吃着玩儿,在经过首饰店时,执意带她进去逛了逛。

里头当面挂着一副大金扇,扇面镶着红绿宝石,边缘勾勒银丝,不知用什么墨草书而成四个字:“夺巧天工”,她看了半天,才连蒙带猜地看清了这几个字。

唔,又是中原文字。

守店小二瞧着察罕气度不凡,忙进去将掌柜的叫了出来,又端了两杯酥油茶给他们。

展柜的笑面迎人,定睛瞧了瞧,忙做礼拜会,“原来是将军大人,小的失礼了!赔罪赔罪!”

店中各处铺面前三三两两逛着一些人,多是夫妻成双,听到里头一些动静,便拿眼都瞧了过来。

那掌柜的延手请两人入内,“外头都是些粗糙玩意,入不得将军的眼,请入内一看!”

阮小幺正捧着酥油茶,细细地打量铺面上摆放着的钗环首饰,俱是金银一片,红翡绿翠,不知都出自哪些能工巧匠之手,丝毫瞧不出拼接的痕迹,造型也都或古朴或繁丽,看得人眼花缭乱。

察罕看着阮小幺,向掌柜的道:“依她慢慢看。”

掌柜的身材微胖,留着些髭须胡子,一身裘袄穿在身上格外显发福的身材,瞧了瞧阮小幺,见她打扮的不像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也猜不出二人什么关系,只好点了点头。

女人对首饰珠宝天生有一种喜爱,饶是阮小幺不大在乎外物打扮,瞧见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也有些移不开眼。察罕跟在后头慢慢看着,不时看她一眼,想着要不要买些头面给她带回去,也好让她在那些聒噪的女人当中抬得起头来。

忽然间,听阮小幺指着一处,欣喜道:“你瞧!”

他凑过去看,那锦红的缎面上压着一根样式古朴的银钗,钗身细牛角形,微粗的钗尾雕着精致的纹样,瞧着不大像豆蔻少女适合的款式,倒像是他阿姆那个年纪戴的。

“你觉得这个好看?”他拧起眉头左瞧又瞧。

阮小幺道:“这个很像你从前送我的那根。”

察罕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最初自己的确有给过她一根簪子,没想到她还记着。

“那玩意儿救了我一命,揣在身上怕弄丢了,后来就一直放在我的衣物袋里,可惜出寺出得急,没带在身上。”她惋惜道:“我还挺喜欢那荷花的样式的。”

察罕咳了咳,“那不是荷花,是雪莲。”

当初他因乱跑,与阿姆阿帕失散,本想打个簪子回去讨好讨好阿姆的,因此簪子上雕的便是族徽的图案,后却送给了阮小幺。

她呆了呆,撇撇嘴,“荷花跟雪莲不是一个物种么……”

他低低地笑着,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一股子喜悦,将簪子递给她,道:“那便重新送你个吧。”

阮小幺眉眼一弯,将东西收下,“多谢!”

两人之间说说笑笑,后头小二偷偷瞧着,悄声问掌柜的,“这位贵人是?”

“罕多木将军,你不认识?”掌柜的斜眼乜着他。

小二惊得差点没蹦起来,“就是他——”

“嘘!”掌柜的忙将他推到一边,“到别处伺候去!”

竹竿儿似的少年将腰上缠巾紧了紧,又望了那处几眼,咕哝道:“可是将军不是还未成亲么,怎的带了个姑娘来……”

“少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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