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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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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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神医还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阮小幺催他,“又不是你娘子,摆出那副表情来作甚!走吧!”

“为何大皇子不喜欢那郡主?”叶晴湖突然问她。

“哈?”

这家伙跑题跑得比自己还快,真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不是那郡主长得花容月貌么?为何大皇子不喜欢?”他问道。

阮小幺总有一种智商被他拉低了的感觉。

她敷衍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呗,长再漂亮也没用。”

答案如此无聊,想必叶晴湖会失望了——

可惜,叶神医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那如此说来,你们女子再打扮也是无用的,为何还有‘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

“……我哪知道?”阮小幺指着自己那身灰头土脸的模样,狠狠道:“我又没有为人容过,你去问那些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子去吧!”

她三两步下了楼,在半腰又抬头催他,“你还走不走了?外头有人等着我呢!”

叶晴湖跟在后头,慢慢地下楼,高瘦的影子被斜照进来的月光拉得老长,眉目沉静,如被封存在此的谪仙一般。

他道:“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事多着呢!”阮小幺在下面呛他。

他今日格外有闲聊的兴致,也就不与她计较了,徐徐道:“我娘也长得很漂亮,但我爹不喜欢他,最后自己走了。”

阮小幺顿了顿,觉得那话听着让人有些伤感。

“可我爹若不喜欢她,为何还要生下我?”叶晴湖边走边说,眉头有些微微的锁起,似乎在苦思这个永远没有答案的谜。

她一哂,“这就是负心汉的定义。”

清辉照壁,星斗阑干,化成皎洁的清冷幽光射入古旧的阁楼,一切似乎都被尘封了许多年,无言地向人诉说着一段几乎被遗忘的过往,阮小幺觉得阁楼里亮了一些,小心翼翼地踩着一边的阶梯往下走,想着以前的事,道:“我爹刚开始喜欢我娘,后来不喜欢了,就休了她,一个接着一个娶继室,娶了十几年,最后向我说,他还是最喜欢我娘。”

“那后来呢?”八卦叶问道。

“没有后来了。”后来她死了,成了现在的自己。

“所以人心都是变幻莫测的,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阮小幺轻声道:“谁都明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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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少,见谅。。

第一百零一章 府中事

出来时已是月上梢头,两人依着原路返回,阮小幺自然免不了又添一层灰,叶晴湖也不拉着她去讨论什么医理了,从头到尾,似乎都在冥思苦想,想着什么永远也没有答案的问题。

直到阮小幺向他挥手告别,他这才无甚心思地点了点头,在她转身离开之时,突然开口道:“明日我去东直门新郑街上买座屋子,你若要来,去那找我便是,别再到国师府来了。”

她“哦”了一声,这年代房子想买就买,可幸福多了。

不过她也莫名觉得,在见过阁楼上那幅画之后,还是不要让那个国师见着自己为妙,既然画卷被尘封在那样的地方,想必也不是什么光鲜的事,万一自己这模样招了什么祸,她哭都来不及。

这么想着,连出国师府时都觉得到处有人盯着,阮小幺一路垂着头,几乎是小跑出了门。

她四处张望,忽的见皎皎月色下,一人正遥遥端坐在亭中,身影轮廓如高庭玉树,风姿挺立,不用想也便知,正是察罕。

出来得太迟,害他等了这许久。阮小幺笑着跑过去,喊道:“察罕!——”

到了近前,听他笑道:“入夜时分如此叫喊,小心被拿进大理寺!”

“抱歉,原本想早点出来的……”她呐呐道。

察罕摇摇头,站起身,瞧着她一身的泥灰,皱起眉,“你做什么去了?弄得这样脏!”

阮小幺无言以对,只得耸了耸肩,道:“里头路太滑,摔了一跤……”

他仍是上下打量了自己好几圈,分明不太信这说辞,最后无奈道:“下回小心些。”

“走吧走吧!”她转过话题,拉着他往外走。

后头那人轻弯着嘴角,看着她的侧影,眼中映着满天星海,任她拽着自己,跟了上去。

东直门内万籁俱静,一些高门大户前挂着灯笼,星星点点地照亮了这深蓝色的暗夜。马车在正道上辚辚跑过,车内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阮小幺想着那幅画,问他:“这世上果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或许吧,”察罕答了一句,见她眉眼微蹙,道:“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

如今倒在想,出来这世界时房梁上悬着的那女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便宜娘亲了。

“那叶大夫……与你说了些什么?”他犹豫了片刻,终是问道。

她找话敷衍,“没什么……就是些医理什么的……”

察罕望着她,眸中幽黑,那样的眼神令她有些不自在,仿佛自己是他正审视的一个犯人似的。

“我只是觉得,这世上的巧合太多了……”她微别过头,瞧着身边紫黑的布帘,低低道:“像一团迷雾,纵使我努力去看,别分辨不出究竟谁是谁非,甚至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或者,抑或只是这个叫“李玲珑”的一场梦。

她说着说着,心思便越飞越远,惶惑着不知该怎样是好。

蓦地,放在膝头的手被一片干燥的暖意覆住,阮小幺一惊,乍然回过神,竟是察罕的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

他有些赧然,专注地瞧着她。阮小幺只觉那双眸子中盛得尽是温柔,如水一般要将自己溺毙其中,与他肌肤相触的地方似有滚烫的温度袭来,烫得她一阵心慌,鬼使神差的,却呆在原地没动,似乎怔了住,只回望着他,心头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了。

察罕原本没想那许多,身体比脑子却先行了一步,刹那后,才想起了自己的话,有些笨嘴拙舌,“别难过,有我在。”

忽的也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握住了什么,她小小的手指柔软无比,被他全然包覆在手心,同样的热度传来,正似自己那颗心的热度。

下意识的,除了那只手,便想抓住更多。

他猛然间反应过来,瞧着阮小幺皎洁如月般的面庞上已是一片晕红,妍秀如春花一般,直教人移不开眼。

阮小幺只觉全身的热量都集中在了那只手上,脸上烫得能煮鸡蛋,好半天,对面那人却似傻了一般,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平日里那副英明精悍的模样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此刻就是个痴子。她挣了挣手,没挣开。

然而这动作惊醒了察罕,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件什么失礼的事,面色一变,飞也般的松开手,张着嘴,好半天才吐出了几个字,“抱歉……”

她胡乱地摆了摆手,摇头道:“无妨、无妨……”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说什么是好,一个偏着头,一个垂着眼,车中气氛有一些微妙的尴尬,还残留着一丝未消散的**。

阮小幺想了想,不知怎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偷偷拿眼瞄了瞄察罕,却发现他正也在看着自己。

“你笑甚?”他问道。

她摇摇头,又忍不住笑了两声。

察罕也乐了,看着她笑出了声。

刹那间,方才的尴尬又从两人之间渐渐淡去,车中只剩了彼此间从心头发出的阵阵笑意。

一路只觉路太短,终是到了皇子府,察罕将她带下车,看着她挥手告别的身影,最后消失在偏门里头,被黝黑的垣墙吞噬,心头定了定,转身离去,却毫不自知,嘴角处还留着一抹清淡的笑意。

今日后宅院儿中值夜的是个叫青桑的丫鬟,她向阮小幺微微行了个礼,轻声道:“姑娘请跟我来。”

阮小幺跟着她进了大院,原向前日里那屋过去,然而青桑带着她穿过了前一排,到了南面的后一排屋前,却不是原来那间。

她敲了敲门,“小曲儿!”

若里头没人应声,阮小幺还当她是要来听曲儿的。

却没想到里头还真有人应声,“来了!”

不一刻,门便开了,里头站着的是个披着衣的女子,发髻早已松下,有些散乱,惺忪着眼望了两人一回,在瞧见阮小幺时,面上的睡衣立马去了大半,笑道:“这便是阮妹妹吧!”

阮小幺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被她拉了进来,听她道:“外头怪冷的,赶紧进来吧,也不早了,洗漱好便去睡了。”

青桑在外头,道:“小曲儿,阮姑娘就在这儿住着,我便去了。”

小曲儿笑着应了声,关了门。

原来白日里阮小幺不在时,纳仁海珠早给她换了间屋,先前的那间惹出了纠纷,既没给锦绣香玉那边的丫鬟,也没留给自己手下的人,倒是从前院中调了个资历老的妈妈来住,这段事便告一段落。

这一举动,一院儿的丫鬟看在眼中,不明白的以为阮小幺失了宠,精明一些的,都要艳羡她的运气。鲁哈儿冒冒失失随便挑了个屋子给她,纳仁却将她从这是是非非的漩涡中拉了出来,往后有纳仁护着,恐怕也不好随随便便挑阮小幺做欺生的对象。

阮小幺想通了这一点,心头再一次暗谢纳仁海珠。这间屋子虽是两人同住,也没有方才那间瞧着好,却也还不错的。

小曲儿给她指着各处的布置,道:“我睡在东边,西边的那张榻已铺好,姑娘就睡那头,洗漱用的都在这处的架子上……”

如此如此,一应指点给了她,最后熬不住困,自己去睡了。

小曲儿比自己大个五六岁,面貌长得一般,往日都负责主子们小食的调配,因干事勤恳,没那许多机巧的心思,也颇得纳仁青眼,阮小幺与她一间,纳仁也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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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请让我一更吧,为了下周的继续双更……

第一百零二章 初来府上的提点

铜盆搁在架子上,热水还剩一些,阮小幺就着不多的水草草擦了擦,也到西边榻上躺了去,一整日从东赶到西,动弹时不觉得,此刻歇下来了,便感觉全身酸痛,困顿不堪,脑袋沾到瓷枕没片刻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是被小曲儿叫醒来的,阮小幺正睡得香,足足被叫了十来声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小曲儿已然穿戴好,向她道:“阮姑娘醒醒吧,天已不早,待会要去纳仁姊姊那处的。”

“……嗯?”她从鼻尖哼出了个音调,只见着眼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却一个字也没听懂。

小曲儿无奈摇了摇头,大声道:“不早了,姑娘赶紧起身吧!”

阮小幺想了半天,这才想起自个儿如今的情况,懵懵懂懂点点头,胡乱找衣裳套到身上,伸手摸了许久,也没摸到昨日里那些衣服。

“先用这套吧,你原先那衣裳太脏了,穿出去怕要失礼,我这恰好有套小一些的,你穿也合适。”小曲儿从自个儿那头衣奁中捧出了一团,递给她。

阮小幺道了声谢,边穿着,随口问她:“我原先那套衣裳在……?”

小曲儿笑了笑,“我已经拿去浆洗房了。”

她愣了愣,有些别扭。知这人是好意,但一声不吭便将自个儿衣裳拿走,还是……还是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恐怕有点不妥吧……

小曲儿见她比着衣裳不动,又催了一句,“纳仁姊姊昨日着我带你过去,快些吧,否则她要去主子那处伺候了。”

“哦、就好!”她点了点头,将那股别扭劲儿抛到了一边。

出屋时,才发现外头天还未亮,也有丫鬟齐备好出来的,毕竟不多。为首的屋子正点着烛火,窗外透出了一团晕亮的光圈。小曲儿带着她,敲了敲那屋的门,“纳仁姊姊,我把阮姑娘带来了。”

屋门被打开,迎面便是纳仁微笑的一张脸,牵住了她,道:“进来吧。”

小曲儿退了下去,阮小幺被她拉进了屋。

这是间独屋,纳仁海珠一人住着,与前日里阮小幺住的隔壁间差不太多,只是似乎更多了一些摆设。妆镜那处还未收拾完全,想必是她刚从妆台前起身。

纳仁将门阖上,道:“昨夜还住的惯吧?”

她点点头,“多谢姐姐安排。”

“小事而已,”纳仁摆摆手,笑了笑,又想到了什么,一副嗔怒的模样,“鲁哈儿那人做事太鲁莽了,差点害了妹妹,妹妹别记挂在心上。”

“不会不会!”阮小幺忙摇头,“他将我从刑院中提出来,我还要感谢他呢!”

鲁哈儿为人与医药营的十一有些相似,都是人不坏,却总摆出一副冷脸,不知道的人恐怕还要以为他是个好苛待手下的。

纳仁指着张凳子让她坐下,自己坐到一边,道:“你能如此想,便太好了。我知你是主子看重的人,因此有几句话,要与你说,望妹妹不要嫌烦才好。”

阮小幺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

“妹妹是大宣人,听说以前也不是奴才,想来对下人间的弯弯绕绕所知不多。只是你既到了皇子府,便要守府上的规矩,昨日锦绣与香玉待你无礼,可她们毕竟是侧妃那处惯常使唤的,得了脸,行事霸道些也无人说甚。妹妹有些特别,主子看重你,这便是好的,但要记住,万不可恃宠而骄!”

纳仁海珠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抿了一口,娓娓道来。

她也担心昨日这小丫头受了锦绣香玉二人的气,如今被叶大夫所看重,必也被主子挂心,若心怀一丝报复之心,恐怕就要打错如意算盘,若再把这份看重当成了倚仗的资本,迟早,便会大祸临头。

阮小幺默默听着,这一番话有些刺耳,却是真正的逆耳忠言,无论面前这人是出于维护府中秩序或是什么心思,能与她这样说道一番,她已经十分感谢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如纳仁一般提点自己一两句,更多的,是站在一旁看好戏,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她无数次在想,若阮小幺没有附上李玲珑的身,若这身子还是原主,她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自己已然带着二十年的记忆,知晓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可若是真正的几岁孩童,如此三四年,恐怕就要被彻底毁掉了一生。

所以,无论纳仁海珠的话怎样,都恰如一盏明灯,照亮在一条狭小的、崎岖的黑暗道路上,给走在路上的自己带去一丝明亮与暖意,哪怕那灯只照得见一足之地,她已十分感激。

阮小幺神色有些感慨,笑了笑,“多谢姐姐提点,阮小幺终生受用。”

“你不怪我多嘴就好,”纳仁道。

她又与她说了一些零零总总的事项,各处的丫鬟排布、府中主子的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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