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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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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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夫人打发走了花奴,扫了一眼那张床眉头微微一皱:“五哥儿,你还是去袖儿院里歇一歇吧;这屋里要好好收拾一番才能住人了。”

沈妙歌起身应了一声,送走沈太夫人之后,他才带着两个小丫头去了红袖的院子;他躺在床上之后并没有睡着,他有些生气:他要等红袖,等她的解释。

他不相信红袖对于花奴的心思一无所知。

沈太夫人回去之后和沈老祖说了两句话,便坐下自管看戏,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红袖一直看戏,并没有打发人回去,也没有离开过;韵香在沈太夫人离开不久之后便回来了,她代替赵氏伺候在红袖身边,把她打听来的事情低低的说给了红袖听。

那个让红袖起疑的姨娘,是沈侯爷的妾侍,本姓花;据沈府的下人们说,花氏的性子比较爽直,侯爷等她一般,在沈夫人面前她也是一般;不过不知道什么缘故,她得了沈大姑奶奶的眼缘,时常叫她过去说阵子闲话。

花氏育有两子,不过第二子却早早就夭折了。

“七哥儿是花姨娘养的。”韵香最后轻轻的说了一声儿。

同沈大姑奶奶不错,为什么会那么看沈大姑奶奶呢?有子,还是沈侯爷的妾侍,此人不会同沈妙歌中毒有关吧?

沈妙歌死了,对花氏有莫大的好处,所以红袖才会如此想。

“嗯,我知道了。还有其它的吗?”

“花姨娘还同三房的杨氏姨娘走得很近。”韵香又理了理自己听来的话,加了一句。

沈妙歌三叔的妾侍?红袖问起了花氏的出身:不出她的所料,此人原本是府中的丫头——沈府男主子们身边的妾侍、通房,有不少都是沈府的丫头。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儿:如此的常例,沈府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丫头,正想爬上沈妙歌的床后,成为沈家的半个主子呢。

红袖扫了一眼沈太夫人:不知道她会如何处置花奴,应该会知会自己一声儿吧?如果处置的好,也许近二三年内,她和沈妙歌的日子便可以清静些。

戏终于唱完了。

沈老祖赏了戏班子一些银子,然后唤了袖儿和江氏过去说了两句话便起身回房了:她对于红袖能一直陪着她看戏自然是很满意的。

江氏走的时候,想要同红袖说什么的,不过最终她却犹豫着没有说告辞而去;这让红袖有些上心:江氏不是一个多话的,应该说是很少说话,她想说得话自然不是闲话——看来这两日要去拜会一下江氏嫂嫂了。

沈大姑奶奶自然是跟着沈太夫人走了:她今日自然是有所求的,不可能就此被打发走。

红袖回到院子听说沈妙歌在自己院子时,便知道花奴事发了;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吩咐人好好的伺候沈妙歌,便回西屋去歇着了:晚上,沈家姑娘们还要请她呢。

沈妙歌没有想到红袖没有来他的屋子里,好像花奴的事情对红袖来说不是大事?或是他对于红袖来说根本不重要;他心里的三分恼怒便加重到了五分。

第57章

虽然沈太夫人什么也没有说,沈妙歌院子里的人也不敢乱嚼舌头,但是沈家不少人都感觉到了一点什么;所以晚上沈家姑娘们宴请红袖为她庆生,并没有闹得很晚。

当然也就没有尽兴。活泼好动的沈二姑娘很有些不舍就此散席的样子,就算是一向识大体的沈大姑娘,心里也感觉有些不足:她们这些姑娘家,难得有名目能聚到一起任着性子玩闹一番的。

红袖看出来之后微笑:“今日大姐姐和妹妹们盛情,改日却要容我还席的。”

沈二姑娘梦云听到后不等姐姐梦喜说话便抢先道:“你是说真的,袖儿姐姐?”

梦喜轻轻一拍梦云的头:“就这样和你袖儿姐姐说话?”回头看向红袖正要开口时,红袖却道:“大姐姐也不要怪云儿妹妹,我们是一家人,说话自然可以坦诚相见的。云儿,还席姐姐自然是一定会还的。”

梦喜若不所思的看了一眼红袖,只是浅笑没有再说话;只有梦云几个姑娘高兴坏了:她们原本年纪就小。

随后她和沈家姑娘们约好还席的日期之后,便和沈妙歌回了自己的院子:虽然说散席的时辰不晚,却也过了二更一刻。因为没有圆房,沈妙歌晚上自然是要回他的院子才是正理,不然奶娘和嬷嬷们也会劝说的。

但是沈妙歌却说有事儿要找红袖说:红袖一直没有同他提花奴的事情,他忍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他扔下了两句话给奶娘,便径直拉了红袖到东屋里,开口直接说道:“那个花奴被太夫人带走了。”

红袖点了点头,她实在是倦的厉害了,想睡。

沈妙歌盯着红袖:“你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红袖心下一动,仔细看了一眼沈妙歌:“你的丫头,我有什么要说的?再说了,是太夫人要带人,你没有法子我不更没有法子了。”她心下有些发虚,想用几句话混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自己找到了一个理上:现在她还对沈妙歌和花奴之间发生了不清楚,当然不能多说什么。

沈妙歌却恼了,是真的恼了:“花奴这个丫头心思不纯,你会一直没有看出来?就算你没有看出来,赵妈妈也不会看不出来,她会不提醒你?你却一任这个丫头在我身边,直至今日、今日……,你、你——”

红袖第一次看他发怒,有趣倒是大于吃惊;而且沈妙歌真得长得很不错,生起气来也不狰狞难看,所以她很是多看了两眼:在她的心目中,沈妙歌一直就是一个孩子,所以他的怒气她自然没有当真。

沈妙歌自然是看出红袖的心不在焉,他正在气头儿上哪里还真忍的住,一句冲口便说了出来:“你当我是什么人?!”

“啊?”红袖被喝问的一愣:“你、你自然是沈家的小侯爷。”她不是不明白沈妙歌的话,只是她有些不敢接受:这哪里是一个孩子说出来的话?而且,你是我郑红袖的小夫君——这句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沈妙歌被红袖顾左右而言他气得站了起来,他紧紧的盯着红袖不容她转开目光:“你如此行事,你说,你倒底当我是你什么人?!”

红袖有些张口结舌,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他盯着红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是你的夫君,夫君!那个丫头要爬我的床,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你却、却……”他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红袖呆了半晌,回了一句:“那个,我不知道花奴要、要那个爬什么的。”

“你真不知道?”沈妙歌猛然回头直直看向红袖的眼睛。

红袖被看得更添了几分心虚:这个小子,居然看得这么通彻,还真让她吃惊不小。一直以来被她哄着、逗着玩的小孩子,忽然就变了呢——今天沈妙歌的举动虽然依然有些稚气,但是却已经让她有了不同的感觉。

她很不适应。

红袖的不答话,让沈妙歌更恼;难能可贵的是,他就算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大喊大叫:“你刚进府时,有什么事情不是我们一起商量一起做的?就算是吴氏和钱氏的事情,你也没有在我面前遮掩多少;可是现在,你却让……。”

他说到这里又一次顿住,忽然轻轻一叹:“罢了,你去睡吧。”忽然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这样的语气与神色出现在一个半大男孩的身上,怪异的很;但也让红袖看得心软,不,有些不忍。

沈妙歌的话说的对,他是她的夫君,他们应该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困难;而红袖的试探,让沈妙歌发觉了并且受不了而发作。

红袖看着沈妙歌,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明显,这个男孩子受伤了。沈妙歌看红袖没有动,忽然想起一事来苦笑了一下:“我忘了,这里是你的院子,原来应该是我回去才对。”

他又看了红袖一眼才道:“我,走了。”转过身就走。而他说的这三个字,让红袖的莫名的一颤,忍不住伸手拉住了他轻轻的道:“对不起。”

沈妙歌被红袖一扯便停住了身形,却没有说话。

红袖也知道不可能一句道歉就能让沈妙歌消气,可是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沈妙歌还是没有说话,也一直没有转过身来。

红袖手上轻轻的用一点力气,扯了扯他:“好了,不要气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同你商议的好不好?这一次我也不是有意的,虽然我知道花奴有了其它的心思,可是也没有料到她今日会……;晴天白日的,你说是不是。”

沈妙歌还是没有说话,一动不动;不过红袖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她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声儿。

红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生气生大了?第二反应就是他不是又病倒了,或是被花奴下了毒?她一急用力拽沈妙歌,并且侧身去瞧他。

沈妙歌被拽的后退了一步,可是他却一下子又往前急冲了几步,然后才发现还握着红袖的小手,急急的放开后匆匆留下一句:“很晚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屋子。

红袖并没有追出去,她有些好笑的立在原地:沈妙歌的脸通红通红的——绝对不是因为生气涨红的。她的脸也红了起来,轻轻啐了一口坐到了床上:自己这个小夫君还真是长大了!

红袖好笑了一会儿,又害羞了一下下便收拾收拾睡了,并没有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多想;而且她知道明天沈太夫人还有事情要寻她,她要好好的养好精神。

而沈妙歌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合上眼睛,因为他一直在想红袖握住他的手事情:那感觉,让他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怎么也忘不了。

红袖的手,他原来也不是没有碰触到,只是却从来没有多想过;但是今天被花奴在床上压了几压之后,红袖握住他的手时,他却一下子就有了不同的感觉。

他为此还感觉自己有些可耻,但越是想忘掉这种感觉却越是忘不掉,弄得一个晚上也没有睡着。早上起来之后,他依然又想起了红袖的小手,忍不住对生气,坐下起来、起来坐下,最终还是吩咐映舒到红袖的院子里取饭:他感觉自己没有脸去见红袖。

而红袖看到映舒来取饭,却误会了沈妙歌:认为他一觉睡醒还在生她的气——昨天晚上他也是因为害羞才走的,并没有原谅她。

她轻轻叹气,想和映舒一起回去好好同沈妙歌谈一谈:怎么说,也是她有些理亏的;夫妇二人应该相互信任的,这句话她在上一世可是不止听过、看过一两次了。

但她刚刚准备好,沈太夫人便打发人来请她过去;她只好打发映舒先回去,又换过了一身衣服去见沈太夫人了。

她给沈太夫人见过礼之后不久,没有想到沈妙歌也来了,只是明显精神不佳;而沈妙歌看到红袖后没有同她说话:他不好意思的;而红袖心里有些愧疚,但是在沈太夫人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低下头来假装没有看到沈妙歌。

沈太夫人心里虽然有事儿,但却看出来这小俩口有些不对劲儿;她却以为两个人可能是因为花奴有了误会,便直接吩咐道:“把花奴带上来。”

她认为,只要把花奴打发了,小两口自然会和好如初的:现在沈太夫人却没有想到什么妒不妒妇的事情。

第58章

沈太夫人一声吩咐下去,花奴便被带了上来。

只不过是一夜,花奴人便憔悴不堪了;她按样貌来说并不是所有丫头中上上等的,不过她却极擅长装扮,三分的颜色装扮出来便成了七分——当然是她做了大丫头之后,才有这样的空闲和银钱装扮。

现在的花奴,狼狈的十分姿色也不过只余一二分。

她进来看到红袖时,心下泛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她不是不知道红袖待她有恩的,不是红袖她也不会成为一等的大丫头;可是她心里却也是不服红袖这些“贵人”的,她们有什么本事儿,不过就是出生的好,所以便高人一等吗?

她花奴比起这些主子来,少了什么差了什么,凭什么她就要为奴为仆低人一等、辛苦操劳一生?她要成为主子,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成为主子,因为原本她就应该得到那些。

虽然她一直是这样的想的,也一直在暗中努力行事;但是在事发后看到红袖的一霎间,心头难免有些不舒服:背恩忘义,就算是她自己也知道是不对的;她要做主子,抢得却是于她有恩之人的丈夫。

她没有时间多想,身后的婆子推了重重推了她一把,她踉跄着走过来跪下叩头,不过对着沈妙歌叩的头却要多的多:她依然不敢多说求饶的话;昨日太夫人并没有说要杖毙她,如果她敢救饶,太夫人一气之下打死她并不稀奇。

只是沈妙歌现在一分心思也没有在她身上,现在他满心里都是红袖,再有就是对自己生出来的几分厌恶:白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了!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花奴叩头,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盏发呆。

红袖倒是注意到了花奴的举止,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依着太夫人的脾气,这花奴如此做为简直就是找死之举;她扫了一眼沈太夫人,在那张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目光却比平日里添了一分凌厉。

她原本想事先开口代花奴求恳一两句,把她直接打发出府也就是了,免得沈太夫人命人打得她半死;可是看到眼下花奴所为,她最终还是闭紧了嘴巴什么也没有说:花奴如此行为,就算是她想救也救不下了。

如果一心相救当然不是救不下来,但是花奴不值得她如此做:红袖从来不会为要害自己的人过多付出什么,她对敌人从来不会生出过多的怜悯;如果只是举手之劳,免她皮肉之苦倒也罢了,但现在花奴所为激怒了沈太夫人,红袖不会为了花奴而招惹沈太夫人的不满,以及让沈府的丫头们认为她心软好欺——这后果,可就是无穷的麻烦。

红袖原以为花奴是聪明的,认为她会向自己或是沈太夫人救饶,哪里会想到这个时候,她还把心思动到沈妙歌的头上?沈妙歌现在没有理会她,如果沈妙歌开口为她求饶,沈太夫人一句话也不会多说,直接便让人把她拖出去杖毙了。

沈太夫人没有看花奴,而是简单的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两句话便带过了。

“袖儿,你认为应该如何责罚?”

红袖低眉顺眼的一礼:“袖儿年幼,好多事情处置不当,还请太夫人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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