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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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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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夫人的笑容更盛了一些:“琦儿,你很好。我们沈家有后,我们也能老有所靠。”

沈妙歌急忙弯腰谦辞几句;沈太夫人只是笑,并没有再夸奖他:孙儿再好,也不能让他太过得意而忘形。

沈太夫人便把事情慢慢的对沈妙歌说了出来:原来,六夫人的娘家找来之后,两家人一起好好的把事情琢磨了一番,都认为伍氏的事情有蹊跷。

经过二三个时辰的细想,最终两家人都一致认为如果另有主使之人,那主使之人要害的人怕不是沈妙歌等人——至少眼下不是,那人要害的是沈六夫人才对。

所有的事情都围着六房在转:自六夫人捉到那两个妾侍密谋要害主母开始;而且伍氏的事情看似同沈妙歌的遇刺无关,其实只要坐实了六夫人是伍氏的指使之人,那么沈妙歌遇刺便少了六夫人的份儿。

六夫人是必死无疑。

现在伍氏的死却让事情陷入了僵局,真的另有主使之人的话,那人一定不会久等下去;两家人最后定计:沈家之人自此之后就是看好六夫人院中的人,静等那主使之人出手。

下毒的丫头和柳婆子的碰面、到她后来的下毒,自然都没有逃过沈太夫人的眼睛:丫头下毒不过是刚刚得手,立即便有人把十哥儿中毒的事情报给了沈太夫人,太医才会急急的赶去六;,可是六夫人已经把人抱去沈妙歌的房里,太医只好再急急赶过去。

并不是沈太夫人一定要等那丫头动手之后再捉她,只是她这一次可以说是人有失算:没有想到那丫头会立时动手——安排好的人根本没有来得阻止她。

好在沈府的人也怕有个万一伤到十哥儿,早就请了太医中最擅解毒的人到府中。

沈妙歌听完之后,心中轻轻一叹:虽然沈府一直在说嫡庶都是沈家的子孙,但如果今天那丫头要害的不是十哥儿而是自己,怕沈太夫人一定会在丫头得到毒药之后便把她捉起来,不会再想用她引什么主使之人。

因为柳婆子在给了丫头毒药之后,便连夜出府而去;所以沈太夫人等人认为,那丫头得手之后会去寻主使之人,或是主使之人会另外使人来个杀人灭口——到时,都可以捉到那主使之人的痛脚。

但是那丫头得手之后居然想外逃,并没有去找她真正的主子;而那主使之人直到那丫头逃出府去,也并没有使人要害她灭口;最后,沈太夫人只好让人把她捉了回来。

不过,沈妙歌当然不会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只是弯腰认真听着。

沈太夫人最后一叹:“没有想到你六婶娘今天居然一口就直承了其事,就算是我有心要问问你四婶娘,也不好再问了。”

沈妙歌并没有吃惊:只凭四夫人眼底的那一丝笑意,他就认为四夫人和伍氏的事情脱不了干系。只是,凭证呢?

沈太夫人现在把六夫人看管了起来,又用绣千字寿做贺礼的事情把四夫人拘到了房中,那接下来呢?沈妙歌忽然抬头看向沈太夫人:“祖母,那柳婆子是不是……?”

沈太夫人笑了起来:“只有一个柳婆子并不能证实什么,这两天府中不会太过平静,你和袖儿却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呢;你回去吧,十哥儿和十一哥儿,你使人把他们送到我这里来吧——袖儿现在正在调养,你也照管不过来。”

沈妙歌答应着告退回房。

红袖早已经听点娇说完了事情的经过,沈妙歌想到的事情红袖也想到了;她对沈太夫人没有立时捉住那丫头,任凭她动手下毒心里一阵发寒:十哥儿怎么说也是沈家的骨肉啊。

不过沈妙歌都不敢说出口的话,红袖又哪里敢宣诸于口?所以她也只是在心中想一想,对丫头们是提都没有提一句。

不过点娇等人的脸上都闪过了一丝惊惧,尤其是点娇,越发感觉自己当初的做得有多正确了:姨娘和庶子,在沈府根本什么也不是;但却偏偏有人惦记着姨娘和庶子的性命,哪有做个仆妇来得好。

沈妙歌回来之后,让点娇等人把十哥儿和十一哥儿亲自送去了太夫人那里。

红袖和沈妙歌明白,这是沈太夫人对他们小夫妻的爱护之意:如果那主使之人真得想害六夫人,那么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儿子;留十一哥儿在红袖这里,便是引那人对红袖和沈妙歌动手啊——主使之人不会在意顺便除去红袖和沈妙歌的,应该说是巴不得能一举两得。

红袖紧紧的皱着眉头思索着事情;沈妙歌看她如此摇着头扶她平躺好:“睡一会儿吧,不要总是劳神,对身子不好的。”

红袖轻叹:“能睡着就好了。你说,六婶娘为什么会认下所有的事情呢?她就不为自己的儿子想一想?”

没有母亲的嫡子,能强过庶子多少?尤其六老爷是庶出,他的嫡子根本不会得到老祖宗和太夫人格外的照顾。

沈妙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六夫人为什么要一心求死呢?先有伍氏,后有六夫人,六房的人莫不是都疯了,居然都不把死字放在眼中。

第16章 伍氏的死因

沈妙歌不想同红袖商议此事,可是红袖偏静不下心来,除了她心中原本有疑惑,不认为六夫人是主使之人外,她最不想的就是放过那真正的主使之人。

而且,她只要一想到六夫人的绝决样子,心下便是一酸;六夫人是极爱儿子的,她会如此视死如归,红袖认为她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十一哥儿。

只是什么样事情,会比十一哥儿失去母亲还要更糟糕呢?

红袖虽然闭着眼睛,可是脑子却一刻也没有闲着;想了半晌之后,忽然她一下子坐了起来,看向沈妙歌的目光有着明悟,也有着一些慌乱。

“六婶娘一定是有什么短处落在了某人的手中,而伍氏也知道此事;所以她们主仆才会……”

沈妙歌闻言心下一颤,越想越感觉有道理:只是,有什么样的错处,能让她们连儿子的日后都不顾?

他上前放好迎枕,又放了两个靠枕才扶红袖半躺好:“你先躺好,要仔细自己的身子。”他没有先接红袖的话,反而先叮嘱了红袖两句。

红袖微微一笑,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便放开了:现在不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不过他们小夫妻不需要说太多,只要一个眼神、轻轻一握等,便能知道对方的心意。

沈妙歌微笑着轻轻拍了一下红袖的头,然后就势坐在了红袖的身旁,伸长手臂揽过了红袖来,只是为了让她能靠坐的更舒服一些:“伍氏寻死,应该不只是因为六婶娘的短处;就算她再忠主,有了儿子的姨娘也不会一点儿不留恋人世的。”

红袖闻言之后闭上眼睛又思索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六夫人的短处,她会如此做只是——,因为受了胁迫!不过,她可是有六夫人相护,什么人能胁迫她?”

沈妙歌漫声道:“那人可多了——六叔父、老祖宗、太夫人,母亲,祖父……,只是,这些人为什么要胁迫她呢?”

红袖闻言气得举手打了一下沈妙歌:“你又来逗我。这些人有哪一个会去胁迫一个姨娘,胁迫伍氏又能有什么好处?其它人不必说了,单六叔父也没有这种可能,害死自己的妻子倒还罢了;”她也知道沈六老爷不喜妻房爱妾侍:“他根本不会想害死自己的儿子。”

“要害我们,六叔父倒是有出手的可能——说倒底,他出手相争的就是为了嫡子、为了以后他的儿子能得沈家的家业;那么,他就更不可能会动自己的妻子了,不然一个没有母亲的嫡子,怎么可能会让老祖宗和太夫人看得上?”

没有了母亲的人,就等于少了外祖那一系的支持:沈家的嫡子要担起沈府的重担来,除本身的能力之外,还要看他能借重多少力量。

沈妙歌也明白此中的道理,他刚刚那么说不过是为了逗红袖一笑;而且红袖打他的那下,可真让他甜到了心底去:因为红袖根本没有用一点力气。

“不过,胁迫是一定的;不然伍氏不会寻死,只是是什么人胁迫了她呢?又用什么胁迫的她不得不听命行事呢?”红袖继续说了下去,根本没有因为沈妙歌的话把此事放下。

沈妙歌轻轻一叹,知道此事不理清楚,红袖不会就此放下:她的心结怕就是要找到那个真正的主使之人,为她的第一个孩子报仇。

花氏是害红袖失去孩子的罪人,但是那个主使之人一样也是;沈妙歌不会放过那主使之人,他明白红袖也不会。

“能胁迫伍氏听命于人的,只有两个人的事情——六婶娘和十弟。”沈妙歌不再存心把红袖的心思引开,反而想尽快解开此事,好让红袖能安心休养。

“六婶娘的短处、十弟的性命,都会让伍氏听命于人;嗯,我想应该是十弟的性命,才使得伍氏最后不得不一死了之;她应该也知道不说出主使之人来,那么六夫人便会因此而受累,并且很难能落个清白;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待她很好的主子,她也只能一死了。”沈妙歌细细的想起事情来之后,比红袖思索的只快不慢。

在深宅大院里长大的沈妙歌,有红袖所不能及之处:这也是红袖为什么有事情,喜欢和沈妙歌两个一起商议的缘故。

红袖闻言睁开了眼睛:“对,‘守诺’二字也就有解了;伍氏留字的意思就是,她没有说出真正的主使之人来,以此来要求那主使之人守诺放过她的儿子。”

她抬头看向沈妙歌:“想来,十弟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有问题。”只有贴身伺侯的人才能随时随地要一个三四岁娃娃的命。

“只是,伍氏为什么听凭有一个要害人的丫头留在儿子身边呢?”红袖的眉毛又皱了起来,忽然她微微有些吃惊的道:“不会是——,那人先是以六婶娘的短处要胁伍氏的吧?”

沈妙歌闻言一愣然后恍然:看来是这样了。

先拿六夫人的短处要胁伍氏,伍氏不得不听命;再安排人到十哥儿身边,明让伍氏知道,伍氏也不敢动那丫头——只要一动那丫头,那人便会把六夫人的短处说出来!

想明白此中的关键之处,红袖和沈妙歌对视一眼后,并没有放松下来: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办?六夫人宁死也不想短处被揭开,怕是那短处非同小可——要捉住那真正的主使之人,却又不能让那人把六夫人的短处咬出来,这何其难也。

红袖不会放过那真正的主使之人,但是也不想因此害到六夫人:直到现在为止,六夫人并没有要害她们小夫妻一点儿的意思;她的短处无论是什么,对红袖来说都是六夫人的事情,与红袖无干。

屋中静默了下来,小夫妻谁也没有说话,都在想法子。

过了半晌,沈妙歌起身:“袖儿,你实在是应该睡一会儿了。”红袖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倦意:她实在是太过劳神了。

红袖虽然心还没有静下来,不过还是依言躺下来合上了眼睛:她真的需要好好的睡一觉:没有精神,哪里能捉到真正的主使之人。

沈妙歌安置好红袖之后,伏在她耳边道:“你好好的睡一觉,我去让人去查十哥儿的贴身之人。你如果没有精神,也找不到那个真正害我们……的人,听话,好好的睡一觉好不好?”

他知道,红袖心急要代孩子报仇:不然,她不会为了此事如此殚精竭虑。

红袖微微点头轻轻的道:“让丫头们做事仔细些,不要惊动了太夫人。”在不知道六夫人的短处是什么之前,她不想被太夫人得知;报仇是一定要报的,可是好并不想因此害到六夫人。

如果因此事竖六房做敌人,红袖真得很不想:沈府的敌人,对她来说已经太多了;她现在就算找不到朋友与盟友,至少不想再竖敌。

红袖迷迷糊糊的想着六房的事情便睡了过去,而沈妙歌说要走并没有立时就走,直到听到红袖沉稳的鼻息知道她是真得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沈妙歌出了卧房之后轻轻摆手,悄声让茶香好好的看着红袖,不要惊扰她;便摆手带着其它的人到了厅上:他怕在卧房外说话,把红袖吵醒。

他坐下之后,立时吩咐韵香、映舒等人出去做事,一再叮嘱她们要小心在意:最好能想个法子,她们不用出面,便能知道十哥儿身边丫头的情形为好。

韵香和映舒点头答应着去了:有韵香在,沈妙歌倒不用担心她们两个人想不到好法子。

沈妙歌又吩咐点娇让大总管安排几个可靠嘴又严的人,时时注意着四房的动静:就算是深夜,也不能放松;当然不能让四房的人看出什么异样来,不然他也不会用大总管安排人了。

他有一种直觉,那个真正的主使之人应该是他的四婶娘才对;他把丫头们都打发出去做事后,想到四婶娘他有一阵恍惚:说起来,几位婶娘他对四婶娘的印像是最淡的。

就算是新婚的时候,沈妙歌和红袖提起沈家的人来时,对四房就没有提及:就算是他平日里,有什么事情也不会想到四房是一样的。

四房,在沈府就好像不存在似的,大家总是不经意的便把它忘掉了:不管府中发生什么事情,极少会有人联想到四房身上。

这样的情形并没有引起谁的在意来,就算是沈老祖也是一样:虽然当初她对四房起过疑心,但是后来却又放下了。

沈老祖生疑是因为沈妙歌的四叔父虽然原来话就不多,却没有让人忽略到几乎众人遗忘的地步,但他娶了妻子之后,虽然也纳了几房妾侍,不过四房却渐渐的在沈府众人的眼中要消失了。

不过,沈老祖后来发现四房夫妻除了话少事少之外,的的确确是什么也不做——沈老祖和太夫人不唤他们,他们连院子也极少出。

但是,今天沈妙歌想到四房的时候,却机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联想到眼下的事情,他在心中叹了一声:四婶娘好手段啊!

如果不是因为他碰巧看到了四婶娘眼中的那一丝笑意,他怕也不会认为此事同四房有关:就算柳婆子是她的人,他也会相信柳婆子是被六婶娘收买了。

如果不是六夫人的娘家人出头,沈府的人也许真会把六夫人当成真正的主使之人来对待:就算柳婆子是四房的人,不是沈太夫人早有安排,也许所有的人都会认定柳婆子所为同四房的主子们无关。

“咬人的狗不叫啊。”沈妙歌下意认的、喃喃的说道。他回想四房这些年在沈府中的所为,却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想起来,这更让他心底发寒。

第17章 密议

“爷,您刚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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