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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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流光-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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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已足够宽待,可惜你太不知好歹。”他沉下脸,冷冷道:“我之所以一次次放过你,容忍你,就是期望有朝一日能换得你的心甘情愿。。。看来是我错了,是我太宠你了。”

他扬手一扯,撕裂了我的上装,红色的肚兜露了出来,连带雪白晶莹的胸脯。他的呼吸加重,漆黑如幽冥般的黑眸渐渐转为暗红的欲望。我劈向他的胸膛的双掌被他轻易捉住,用碎步缚起绑在床头,一只手,径直往下探去。

“不要!”我倒抽一口冷气,拼命蹬他,他双膝一撑,分开我的双腿。

又是一片裂帛声,罗裙在他的掌风下支离破碎,我几乎赤裸,在他流连不断的目光羞愤难当,怒喝道:“你疯了!这是皇宫!岂容你为所欲为?!我要见皇上!”

“哦?想见父皇?”他眯起眼,慢慢地道:“你凭什么觉得,父皇能就你?”他忽然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冷笑:“就算亲手杀了你,我也绝不会把你让给别的男人,就算是父皇也不行。”

“救命!”我奋力挣扎,哭喊道:“放开我!”

“你叫,尽管叫,最好把所有的人都叫来”,他贴住我的耳垂,低低吹气道:“让他们看看你在我怀中承欢的模样,让他们都知道,我玷污了你的清白。”

我惊怔,不由止住了哭喊。

“猜猜,父皇和母后若知道了会怎样呢?”

他爱怜地抚摸我的颈项,冰冷双唇在我的肌肤上细细吮吻:

“他们一定很生气,斥我不肖不才,有违祖德,但到最后,为了平息这桩丑事,他们只有两个选择。”

他的手,探向我背后,轻轻一拉,解开了肚兜的鸳鸯扣:

“要么,杀了你,要么,把你嫁给我。”

我一震。

“莫怕,我怎么舍得让父皇母后降罪于你,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女人。”他安慰道:“我自当禀明父皇母后,封你为太子妃。”

“我倒是宁可去死。”我打断他,怒目相视:“和你这样下流的人在一起,才真的生不如死!”

“我下流?”他一怔,随即冷笑:“我过去果然待你太好了。没想到,越放任你,你就离我越远。。。这倒提醒了我,往后万万不可再心软了。”说罢,他脱下锦袍,薄薄的衬里透出古铜色的肌肤,再贴上我胸膛的一刹那烫地我浑身战栗。

他低笑,隔着肚兜咬住一颗蓓蕾,探在身下的手指缓缓滑入中心。

我倒抽一口冷气,惊惧:“不。。。不要,你这个大坏蛋,快住手!啊!”

“乖,听话。”他粗喘几口,手下不停:“你不会后悔的。”

不,救我!

一个声音在心底狂喊,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正当一颗泪珠缓缓滑落在枕巾,尹君睿蓦地一僵。

我睁开眼,赤裸的身子泛起阵阵凉意。

是风。屋里怎会有风?

电光火石间,一道冷冽的银芒划破了黑夜,几乎同时,尹君睿一跃而起,掌风雷霆直扑出去。

帐幔飘扬,在空中碎裂成一片一片,四散落下。

尹君睿站在床边,神色冷如冰霜,他的掌扑了个空,反被人从后头制住。

而制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张京剧中的脸谱——‘花旦’。

‘花旦’的指尖泛着银色的寒光,正对尹君睿背脊大穴。

尹君睿眼角余光瞟向‘花旦’,不慌不忙:

“你是宫里人,否则,进不来。”

‘花旦’不响。

“让我猜猜,你是哪个宫里的?这儿的姑姑虽都会护主的把式,却不见谁有你这般高的修为,真是个懂得韬光养晦的人才。”尹君睿冷笑:“可惜,凡是与本宫作对的,一定没有好下场。”

“哦?是么?尽管试试吧。”‘花旦’低哼一声,噪音细如蝇蚊:“不过,在那之前,别妄想再碰她。”

“我不管你是谁的爪牙,可她,是本宫的女人。”尹君睿一手按下我挣扎而起的身子,神情倨傲:“本宫跟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任何人插足。”

“你替我可惜,我却也替你可惜。”‘花旦’说话不紧不慢:“本是一个英明果毅的储君,却失与刚愎自用,容人质量。。。终究可惜了。”

“你说什么?!”尹君睿被人戳到痛处,脸上透出一股肃杀:“本宫原来对你还有些许爱才之心,如今可以省了。你要么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你将来必死在我的手上!”

“没死过的人听了一定怕,我却早已死了不止一次。”‘花旦’冷冷道:“杀你,还轮不着我费劲。”说罢,她银指一晃,我还没看清,尹君睿已斜斜滑倒在地。

“银芒针涂了麻醉药,能叫他好好睡一觉。”‘花旦’说完,走到一旁打开衣柜,手势熟练地抽出一件水红丝绸云绣衫罩住我的身子:“你也好好睡一觉罢。”她爱怜地抚了抚我的额头,声音忽然低下来:“可怜的孩子,其实,你一点都不像她。”她扛起尹君睿,似一阵风般掠了出去。

我赶紧穿了衣裳,追至门口,却看见一道清冷的月白人影,正站在廊下,静静地望着我。

我整个人仿佛被钉住,动弹不得。

现在的我,鬓发凌乱,衣衫不整,赤足露腿,颈间还有被掐过的红印和零星的吻痕。

为什么,在我最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偏偏是被他看见?

我转身想逃,一片雪色落在肩头,他的披风温度瞬间打消了我的冷意。

“你。。。”话到嘴边,百转千回,脱口而出的却是:“你派她来,会暴露她的身份。”

他抱住我,声音冷冽如刀锋:“她若不来,我刚才就会忍不住杀了他。”

“不。”我浑身一颤,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他若死了,皇上不会放过你。”

他微笑,眼底却如冰川淌过:“我从未想过求任何人放过我。”

我惊惶地望着他,他拥住我:“跟我走。”

“不。”我轻轻吐出这个字,明显感到他的颤动。

空气有一刹那的凝固。

“为什么?到了这一步了你还是不肯跟我走。”他的目光渐渐黯淡,俊逸的眉峰紧蹙:“你知不知道,自打你进宫,我的心就一直在跳,我从来不曾这么慌怕过。。。”

他抬起我的下巴,温柔和煦的面庞流连着低迷的忧伤:“我只要一想到他在你身边虎视眈眈,我就止不住地担惊受怕,生怕他伤了你,生怕。。。你忘了我。。。”

我的心,一点一滴地绞痛,闭上眼,不再看那张熟悉的温暖的明澈的笑脸。

“你来救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不能走。”

我背转身,进屋,缓缓合上门闩。

身子沿着门板坐倒在地,头埋入臂弯,久久不能自己。

过了几日,夏瑶送来请柬,邀我‘瑶池’一聚。我于是沏了整壶的玫瑰凝露茶,做了五六味糕点,用暖笼子温着带去。一进门,瞧见王妃正坐在榻上,一边看书一边和夏瑶闲话,看到我忙招呼我坐下,拉着我的手笑道:

“儇儿,一些日子不见,你清减不少。听闻你身子抱恙,这会儿好些了么?”

我思及那夜的事,内心有些忐忑,但看王妃一脸关切不似假装,便也自然笑道:

“多谢王妃挂念。儇儿好多了。”

夏瑶打开蒸笼,盛了茶水糕点出来递给王妃,温言道:

“儇儿自制的玫瑰凝露甚佳,对清肺润脾亦有疗效,母妃尝尝罢。”

“这茶,单闻着就觉通体舒畅”,王妃微笑地看着我:“儇儿手艺巧,点子多,再简单的点心只要到你手中就能变作活灵活现的鸟兽花草,当真趣致。”

我腼腆一笑,夏瑶看看我,起身道:“母后,快到用药的时辰了,瑶儿去瞧瞧火候。”

屋里只剩下我与王妃。我低眉顺目,静静等她开口。

她却一下子沉默了。我悄悄抬眼,见她支头望向窗外,神色朦胧,眼角眉梢隐隐流露出一份淡淡的苍茫。

我吃一惊。一向温婉柔顺的王妃,在这一刻,好似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救了志坚,本宫记下了。”

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她蹦出这样一句话来,因而一呆。

“他虽已成那样。。。但活着,总是希望。”

她看着我,神情肃穆:

“儇儿,你若知道是谁害地他,一定要告诉本宫。”

我垂下眼睑,缓缓摇头。她叹息:

“难道就连为志坚出口气,本宫也办不到么。。。我真是一个没用的人。。。从来如此。。。”她的眼角有些湿润,拿帕子去抹,却怎么也抹不干净:“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情谊甚笃,不想,他们都走了。。。最后,竟只剩下我一个。”她淡淡地笑:“蓉儿走了,不管身在何方都已远离是非,志坚糊涂了,连我都不认得了,可谁说这不是一种福气。。。有许多痛,不是想忘就能忘地掉的。”

我双手攥着衣角,保持沉默。

她顿了顿,道:“本宫预备带志坚一起回突厥去。”

我一怔。

“我知道,他是再难好了,无修主持那样高深的大师都说无能为力。。。可我没试过总不能死心。”她叹口气:“我们部落有一些高明的巫医,但愿能想出什么法子。”

夏瑶踏进屋:“母妃,邱太医来为母妃诊脉了,正在外堂侯着呢。”

我见状,起身告辞。

“儇儿”,王妃握住我的手,低声道:“谢谢你。”说罢,扶着夏瑶去了。

我从‘瑶池’出来,正逢日上三竿,阳光猛烈扎眼,便沿着河边柳荫慢慢地走,一路瞧着绿波荡漾,鸳鸯戏水,心情总算好了几分,但一想到皇后对‘吟风轩’之事的态度,刚松弛的心情不禁又紧绷起来,究竟要不要去凤仪殿请安呢,已四日称病卧床了,却总不能一直并下去。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免得授人以柄,倒不如从容应对,顶多笑到脸僵,也就罢了。

凤仪殿外,远远望见梁姑姑站在门口,正待上前,却见她返身入内,接着捧出一只箩筐,交给身旁的小婢,吩咐了几句。小婢点点头,抱着箩筐往花园去了。梁姑姑这才拍拍衣裳,令人准备车碾。不一会儿,皇后娘娘走出来,摆起銮驾往怡心殿的方向去了。

我悄悄靠在墙角,等她们走远才闪了出来,径直往花园寻去,行至假山庇荫处,忽然听见吭哧吭哧的凿土声,朝洞内一望,看到方才那小婢正挥舞着铲子,卖力填着地下一个大洞。

她脚边的箩筐空空如也,而那洞中,竟洒满了莹润通透的燕窝。

62、解蛊

“山灵灵,水灵灵,滔滔江河任我行。天飘白云,地草青青,天地悠悠在我心。”

华晴噗嗤一笑,嗔怪道:“什么胡诗乱文的,又犯疯癫了不成。”

华清衔了一根芦苇躺在甲板上,惬意地伸个大懒腰:“晴空万里,清风阵阵,锦绣山水,沁人心脾,怎不快哉?妙哉?乐哉?疯癫了也是应该。”

华晴笑骂:“看来真是疯癫了。”

华清笑嘻嘻地看向我:“姐姐再给我沏一壶玫瑰茶罢。”

华晴走上前扯去他嘴里的芦苇,佯怒道:“你倒好,净差人做这做那,自己躺着哼歌晒太阳,好不轻松。”

我从司马容手中接过碾碎的玫瑰花瓣,仔细斟入蒸笼之中:“茶现在没有,至少得等上一个半时辰。”

华清摸摸肚子:“可我又饿又渴。”

我指指糕盘:“这儿还有许多金橘糕呢。”

“你们怎都不吃,就我一人识货。”华清拍拍衣服站起来,朝一直闷声不响屹立于船头的青衣人道:“太子爷,过来一起吃个点心吧。”

尹君睿淡淡瞥我一眼,脸色既无喜色也无怒色,只道:“不必了。”

“歇歇嘛。”华清继续招收:“你都真了大半天了,风吹日晒的不嫌累么?”一边挑了一块金橘糕点扔进嘴里:“哗,蜂蜜酥糖做的馅,真是香甜。”

尹君睿皱一皱眉,转过脸去。

“得了吧,你那金橘糕自管自吃,咱们可无福消受。”夏瑶从后舱转出来,端上一盘洁白酥软热气腾腾的水晶花卷,含笑道:“太子爷不如尝尝这个吧。”尹君睿‘嗯’了一声,走下船头。

华清耸耸肩,又挑起一块金橘糕扔进嘴里,悠哉悠哉地朝栏杆上一靠,瞅着湖面,顺手撒下一把金橘糕沫子,立马便有鱼群围拢抢食,其中一条肥壮的拍出层层水花,溅到华晴脸上,他哈哈大笑。

“这里的水碧绿碧绿的,好似猫儿眼,不似西陵,湛蓝湛蓝地跟天一般的颜色。”他抄起一只碟子扔出去,在碧波上旋出数枚浪花,摇头笑道:“手生了,从前能掷七八个哩。”

司马容微微一笑:“你的手势若能压低些,就能掷地更多。”说罢手中碟子飞舞入湖,刹那惊起浪花十二朵。

华清啪啪鼓掌:“我就是手势压地再好,也不过十朵罢了,能掷十二朵的,我只见过容大公子一个。”

尹君睿忽然开口道:“清远也能掷十二朵。”

“哦?温将军么?”华清抓抓脑袋:“可惜温将军远在边疆,否则大伙儿凑一块可办个掷花大会,看看谁能拔得头筹。”

“好主意。”夏瑶颔首笑道:“只恐他公务繁忙,最快也得个把月才能返来。”

“啊,那就等不及了。”华清失望道:“皇表姐说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启程回西陵去了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这么快就走?”夏瑶诧道:“不说好多住三五月的么?”

华晴颇责怪地看了华清一眼,委婉一笑:“皇上皇后娘娘盛情,华晴感激不尽,怎奈西陵朝内事务繁重,王父又年事已高,华晴出门已有月余。。。也该时候回去了。”

我心中一动,眼角不由瞥向司马容,后者面上无波无澜,只淡淡一笑:“既然如此,就请让在下预备一份薄礼敬赠西陵王聊表心意,还望公主切莫推辞。”

司马容未出言挽留倒出乎我意料之外,只见华晴面上闪过一层失望之色,很快又以笑容掩饰道:“那便多谢容大公子了。”

“儇儿姐姐呢?”华清问道:“姐姐可想好了?”

我一怔,一旁尹君睿冷冷朝我看来。

“姐姐忘了清儿说过的话了?真叫人伤心呀。”华清揉碎手中剩余的水晶糕,撒进湖里,回眸一笑:“上回与姐姐出城游玩之时,清儿说过,关外景致虽豪迈壮阔,然西陵山水更独秀一枝,姐姐若有意同往,清儿愿做姐姐向导,带姐姐游遍西陵一草一木。”

整个船上有一刹那的寂静。

“儇儿,莫净顾着玩,邱太医再三叮嘱的事可得记紧哟。”尹君睿的目光如冷箭一般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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