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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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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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白天好象进宫见世雅了,难不成……“昨天,你恼了?”近两三年都没有那样的兴致了,昨天似乎耍的是狠了些。欺负得她又求又饶,又哭又咬的。虽然当时爽快了,可今天一白天心里都不塌实。

左筝脸上发臊,这个魔星……“也没什么,就是想不通世雅到底要干什么?”堂堂一国的太子妃,钻到钱眼里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又不是不得宠的,攒钱用人争宠。也没有兄弟姐妹外戚等,家里在帮衬资助。成天收笼银子?左筝真的很头痛。

说起这码子事来,王勤的眼眸发深,平躺在枕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事。看似水波无痕,但……王勤到底是跟着这个表妹从东京一路过来的,世雅的招数千变万化,却有一点老规矩。不是不做,一击必中。这次前前后后酝酿了这么些事,不可能没有所图,而且图的必是大事。

“朝里的传言有很多。”

“噢?说什么?”提起世雅,左筝就来了兴致。坐起身来,听王勤细说:“大多官员们都认为太子借太子妃办那个金玉满堂行,是要动税收上的大主意。江南税务五成出在商号上,可是盘不清商号的具体帐目,提税也没个章程,手指头缝里到底放走多少税银,谁也摸不到底,但肯定不是个小数目。可有了这么个金玉满堂行,推至全盛华,挤垮了银号当铺,商号的帐就很难瞒住了。”到时候税上想做假,就要费大功夫了。

关于这件事,左筝也听说了些:“可这是太子的主意,世雅就一点自己的私想没有吗?”

话说得太冲太直接,发现王勤变了脸色时,就后悔说得太白了。王勤坐起身来,上下打量左筝:“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世雅设局办事,不都是从来为太子铺路架桥的吗?怎么左筝今天的话说出来,却有些别的意思似的?

左筝心里暗自骂了自己十万八千遍,叫你嘴快。但这样的事……“我也猜不透,可是世雅做的事,就是让我想往那里想。”虽然猜不透,但隐隐约约觉得世雅象是还有什么打算似的?

可到底是什么打算嗯?

第二天,王勤上值去后,左筝备了些礼物坐轿到了离得不远,亦在东城居住的沉香叶府。

见过两位叶夫人,客套几句后,和申媛回到了他们的院落。这些年这两个人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甚是高产。堵得两位叶夫人一点没有‘纳妾’的想法,四个子女足够丰厚的后嗣了。况且孩子多了,申媛一个人看不过来,自然要劳烦祖母太祖母照看,两个老太婆虽然性格古怪了些,但是看沉香的样子,就知道教养后代还是有些办法的。四个小家伙都十分有规矩,两个男孩都到了进学的时候,女孩小些,大半时候呆在祖母太祖母身边。

“但愿出嫁前,能圆了你婆婆的愿。”男孩子家无所谓,顶着沉香公子的名头,不怕娶不着好媳妇。可女儿就不一样了,要是回归宗室,便是宗女。论起婚嫁来,自是再添一份尊贵。“殿下有没有漏过口风,打算封沉香一个什么?”

左筝不是外人,申媛也不瞒着:“太子嘴一向是紧的,太子妃倒是露了些意向出来,再怎样也封个侯。”这样才能和宗室其它的力量对抗。

算了算宗室的这些叶氏亲贵,左筝得承认,确实得至少是个候。否则可真不好弄了!

“不过算下来,到底算是哪辈的?”

申媛想起这事来就有些想笑:“他家几代晚生子,沉香的辈份可是不低。比尊上还要大一辈。”

啊?

左筝先是惊讶,而后忍不住也喷笑出来。比皇上还长一辈,岂不是比殿下要大两辈了?可真是乱套了。

又东拉西扯了一番,续茶的时候,申媛眼中闪过一丝流光:“说吧,您大架光临,到底有什么事?”

左筝有些为难,两件事,哪一件都不太好问。这个申媛的脑子颇好,听世雅在背后说过好几次,沉香和名媛两个正经的一对贼夫妻狼狈为奸的很。自己的脑袋……

申媛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太子殿下新赏的贡瓷,婆婆太婆喜欢的什么似的。不过话说回来,这贡瓷确是要比市面上卖的好许多!

“殿下,有和你们说过什么……比较有趣的话吗?”想了半天,左筝总算是找到一个突破口了。

申媛十分配合,前思后想一翻后,有了定案:“最出彩的一句,便是太子妃殿下在头一次到庆阳的时候,与沉香说的:身在高位,当知天真可耻。”

结局(下)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

岑染最近在研究水塔,在西凉的时候借助风车带来的动力,拉着压杆一上一下,才能把山下的水压到山上去。西凉的风大,是天生的能源。可是这东西到了江南后,麻烦就来了。江南风柔力微,除非到了海边,也看天气才会有大风。没有能源作为动力,相应的东西便转不起来。威后的书里倒是画的蒸汽机的图册简介,看嘛大概看得懂些,可是从哪里来那么许多的煤?用油烧成本更高?但是没有煤没有油,就要耗费大量的木材,就会有毁林伐山的可能。如果开煤矿…………呵呵,威后没留下相关的书,岑染本身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履行这个水塔,才可以解决灌溉的问题咧?江南是水乡,但也有山田旱地,雨水丰沛时要怎么才能尽快的把水导出去?难题啊!

正在书案上摆弄一堆锋银处给打造的小齿轮小拉杆套筒之类的小东西时,左筝和名媛一起来了。这两个人怎么凑在一起了?真是难得。

离开书室,到了花厅。

初夏时分,风暖花开的,屋子里摆了许多花卉,香气宜人,很是养眼。

南疆如今是盛华的地盘了,每年都会贡上来许多新茶,让锦红给两个人沏上新茶尝尝鲜。对于茶这东西,左筝既没研究也没爱,名媛却说了一大通。宝剑赠英雄,自然包了一斤让名媛带回去。然后,开门见山:“一起来,有事?”

左筝低头没说话,不想对上世雅的眼睛,倒是名媛左右瞟了瞟,含笑回话:“殿下,能和臣妇们讲明白,您办那个行,到底想干什么吗?”这事不只左筝好奇,申媛的心里也痒痒死了。在左筝来找之前,申媛就怀疑太子妃另有目的,左筝上门问了那种话,就更错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

岑染看了一眼左筝,昨天这人出去不是打听那件事去了吗?怎么会转到金玉满堂行上面去了?

不过这种事迟早是要和这两个人说清楚的,早说清楚些也好。放下茶盏,正色道:“你们两个要是有强硬的娘家后台做底,还会如此吗?”当初在东京时,申镜离做首辅,叶家那两个夫人要是知道儿子要娶申媛,八成乐得会开花。可转到庆阳后,却看申媛死活不顺眼了。至于左筝……“我要是娘家得力,大概婆婆也不会一直瞒着他,出了事也不说,等着让他自己明白。”就算是死了,也不过死的是一个儿子并不是十分喜爱的媳妇。如果娘家得力,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千不看万不看,还要看娘家对王家的助力。所以说,有个可靠的娘家真的是很大的福气。

“只可惜,天下象您这样有福气的,可没几个。”王家又有军功又忠诚,还无异心,无拖累。

名媛的话有些怪怪的发酸,岑染听得想笑:“照你们两个的意思,要是没娘家撑腰,就要伏小作低或者说任人作贱,无法可想了?”

左筝皱紧眉头,十分痛苦这个现实问题。

名媛的心里却直跳,因为她大概想到太子妃的用意了。岑染对上名媛,瞧那一脸的窃笑,就自了了,挑眉继续说道:“没有强有力的娘家,就得有强有力的本事,再不济起码要有自食其力的本事。”

“您的意思是,要慢慢培养让女子出仕,女子经商,女子打工赚钱?”在外流浪的那些岁月里,名媛看过了许多平民夫妻的相处方式。要是妻子嫁妆不厚或者家务不力,赚不来银子,在家里的底气就要薄很多。反之如果嫁妆丰厚,或者很会赚钱补贴家里,不只丈夫不敢凶,婆婆也不敢管的太厉害。如果家里生计要女人来赚的话,简直就是顶梁柱啊,一切要绕着妻子来。当然,个别极品人家除外,大流是这样的,谁赚的钱多谁在家里就最有发言权。说得再白一点,就算是和离了,不能回娘家,起码也能养活得了自己啊!

只是:“赚钱了也要给保住才行啊。”嫁妆盛华都规定私产了,照样让夫家侵占了也没处讲理,除非真的不要过了。就算是真的不要过了,无权无势也无人会管。

“所以金玉满堂行实施的是本人存银本人提取,任何人不得代理的制度啊!”

岑染笑得太阴险,乐得名媛想通其中的关键后,笑得捧腹。左筝却听得皱眉:“这说的都是没孩子的,有了孩子不是该忍的还得忍?”你离开了再娶后娘,孩子让欺负作贱成什么样?世间夫妻恩爱相敬的有几对,多半妻子忍让都是怕孩子受罪罢了。“您要是有本事,就让和离的时候孩子可以跟娘走。”那才算是真本事。

这回不待岑染说话,名媛的脸就先撂下来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宗室名谱岂能改动,跟娘走是可以,迁出族谱,将来进学入仕怎么办?”这个左筝,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天真可耻?左筝自觉失言,低下头去。名媛不待理这个不知道到底是聪明还是愚笨的左大姐,直接看太子妃,又问:“经商不是大问题,民间多的是女子经商,可是入仕……真的没法改那个终生不嫁的祖训吗?”为了这条规矩,坏了多少女子进仕的心思?

岑染重重的点头:“威后订的这条很有道理,若是女子可以为官,那么夫妻一心……”朝廷里最怕的就是结党营私。如果女子可以为官,不受限制,那么夫妻同朝拧成一股劲,要皇上怎么当?

名媛也觉得这事很难办,左筝知道自己想不出办法来,所以干脆不想。可是抬头却看见世雅的脸上泛着古怪的笑意,心头一动:“难不成您要在这件事上动手脚?”名媛听之赶紧抬头,果然见太子妃一脸的坏笑,有些忍俊不禁的左右看看,花厅真的无人后,才压低了些声音道:“为官女子终生不可嫁人,但是好象没有规定,不准娶男人吧?”

什么?

名媛和左筝都让惊到了。娶男人?这、这、这、这太……

岑染当然知道会吓到人,不过她更清楚的是:“这事不能急,要一步一步慢慢来。开始的时候先同意养小倌,然后慢慢发展成可以招上门女婿,男子不入朝为官就可。至于生子……既然是入赘,自然跟的是母姓。”

“可是天下哪有男人肯这般的?”太惊世骇俗了!

名媛不知道是让吓到了,还是让那样的前景给镇到了,都顾不得礼仪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满地的打圈:“您可千万不能急,这事要是让朝里那些大臣知道,非集体苦谏不可。就象您说的,不能急,一定要慢慢来,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来。”

左筝讶然,名媛这到底是支持还是反对?刚才叫的声音那么高,不想竟然是兴奋的?左思右想一下,那样的前景确实是很让人垂涎的。如果女子为官后,可以娶夫,可以生子挂在母亲名下,就真的不一样了。但是:“太子殿下知道吗?”可不要因为这件事弄得太子殿下心里在有了别扭,那就得不偿失了。

名媛也很快拉回了心思,静待太子妃的回复。岑染笑着点头,有些遥遥:“大概是知道吧!不过并没有明说,殿下只说不管男子还是女子,哪个好用用哪个,都是他的臣子尔。”既如此说,就说明那只狐狸猜到了。当时笑的那般古怪,大许是在嘲笑岑染这样的幻想吧?他认为一定弄不成的,所以才放手看自己瞎胡闹?

“殿下真是英明!”居然连这种事都同意太子妃做。名媛看看沈世雅,感觉很复杂。不知怎么的突然蹦出来了一句:“您还和太子殿下因为那件事闹别扭吗?”

岑染楞了一下,看向左筝,左筝赶紧摇头。可是名媛狐狸已经证实心中所想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左筝:“左姐姐,恕妹妹说句不中听的,您也当劝着太子妃往正经的地方想想。成天思索着那些个陈年旧事,有什么用?是能把以前的事抹了,还是能把现在的男人扔了?”两下都不可能做到,成天想着折磨着自己不痛快不说,还把别人的心事也往起勾。算什么事?

左筝脸上发烫,自知这事做不太好。可是:“要是你碰上这种事嗯?”别只说别人说的痛快,临了碰到自己头上才算。

名媛冷哼一声:“我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为什么不可能?”沉香就不是男人?左筝心头开始发气,名媛的冷光扫来却更冷:“我不会让他把心思放到别的女人身上,他喜欢什么在意什么,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要是装聋作哑的夫妻自然不用这般费事,可他是我求来的夫君,喜爱至深,我想要他心里只有我一个,自然要施展些手段本事。不管什么套路,把他迷得心里眼里只有我,这才是正经。”

左筝颊上红得几近染了霞,咬着牙关瞪着名媛:“什么叫不管什么套路?”

名媛暗中瞟了太子妃一眼,见她并不着恼,反而很认真的在听,心下安然,若有笑意的看着左筝,语气放了甜腻粘稠:“左姐姐是过来人,难道不知道男人喜欢什么吗?”左筝又羞又气,咬紧牙关不说话,但形容已经说明了一切。名媛信然微笑:“其实不只是那些事,别的事上也要让他如意才好。比方说我家那两个婆婆再刁钻苛刻也得服侍得好,夫君是个明白人,自然会更体谅爱重我。家里家外的事,我都要清楚都要明白,这样的话不管他碰到什么事,也与我有个商量,一起想辙处置,才不会疏远。不疏远就不会为人所趁,左姐姐,你说妹妹讲的可对?”

“你、你不觉得这样,有……有失身份吗?”取媚讨好,那是妾室贱妇干的事,嫡妻怎可如此自贱身份?

左筝的话听得名媛都快笑出来了:“左姐姐,身份?什么身份?你是人家的妻,还没有足够的娘家做后盾,有什么身份可讲?端着架子要夫君来体会你的心意,配合你的性情才不算有失身份吗?你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要哄你?是喜爱你喜爱得不得了,除了我天下就没有别的女人,还是你有特别的本事离不了你?”左筝听的脸色雪白,名媛的脸色却冷了下来,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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