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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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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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帝后过来,吓得忙伏地,“臣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这时,崔长海知道帝后来慈宁宫,也一路小跑过来,跪下,“奴才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太后怎么样了?”赵世贤一脸着急,关切地问。

“太后娘娘服了药,睡下了。”李皇后闻到太后寝宫安息香,淡淡的飘出来。

“太后娘娘为何着恼,你这奴才从实讲来。”

崔长海伏在地上,偷着瞅眼,旁边跪着的郭昌,郭昌吓得在底下拿眼睛直给他使眼色。

心想,这国舅爷是太后亲弟弟,亲不亲一家人,也不能得罪,就避重就轻道:“太后娘娘派人找到沈姑娘,沈姑娘不愿给安王爷做小,投水预自尽,王爷也跟着要投水,被侍卫拦下,太后她老人家一听,吓到了。”

郭昌这才松口气,崔长海没说自己的错,冷汗消去一大半,头低下不敢抬起来。

“孝恩候,是这么回事吗?”

郭昌一听皇上点自己的名,吓得更加不敢抬头,紧张得喉咙干哑,涩声道;“是,皇上。”

皇上赵世贤朝太后寝殿望了一眼,听里面静悄悄的,知道太后一时不能醒,对皇后道:“太后睡着,不便打扰,回你坤宁宫,等太后醒了,在过来。”

“是,皇上。”听皇上过自己的坤宁宫,李皇后心里暗喜,太后身子不爽,也不便表现出来。

“崔长海。”皇上唤一声,“奴才在。”

“好好侍候太后,有事立刻回朕。”说吧,皇上朝外走。

“是,奴才遵旨。”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看都没在看郭昌,径直走出宫殿,上撵车走了。

郭昌爬起来,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又朝刚爬起身的崔长海躬身一揖,“谢公公”。

崔长海忙闪身一旁,不敢受礼,“郭舅爷折杀奴才。”

坤宁宫

“都统王进派人送信回来,说沈氏同三弟往京城赶。”皇上因太后玉体欠安,烦恼情绪,似消散开。

“崔公公说的沈姑娘投水自尽,难道是真的?”皇后也像太后有些不信,甚至狐疑这沈氏故意出此下策,逼迫安王给她嫡妻名分,宫里的女人惯耍手段,事情简单也想得复杂化。

“嗯,是真的。”赵世贤若有所思,他为朝堂之事烦忧,东南沿海一带,流寇猖獗,一直不太平,官员多徇私舞弊,海上贸易遭到重创,如今内忧外患不除,腾不出手整顿沿海。

“三弟秉性纯良,敦厚。”

李皇后心道,立沈氏为嫡妃,太后就是点头,心里也不舒坦,日后婆媳如何相处,对沈氏都是个难题。

自己说完,就见丈夫不以为然,男人理性,心里装着朝中大事,女人感性,目光短浅,把内宅小事,当做天大的事。

“三弟的事,如今朕没法插言,你也撒手不用管,听凭母后做主。”赵世贤嘱咐皇后,怕她冒失。

“臣妾明白。”

李皇后心知肚明,太后因为徐婕妤的事,很生皇上的气,如果皇上插手,势必令太后更为不满,心结更难解开,太后和皇上虽不是亲生母子,皇上脾气秉性却比安王更像太后亲生。

“不过,臣妾有一事,不知怎么办好?”李皇后有点拿不定主意。

“皇后什么事,说吧!”

李皇后朝左右宫人挥挥手,示意退下去,贴身宫女太监都悄悄退下,寝宫里只有帝后二人,赵世贤有点纳闷,皇后把人都遣出去,不知是何大事?他此刻倒提起兴趣。

李皇后话未出口,脸微微有点红,凑近皇上,小声道:“臣妾听说,沈氏是处子之身,未同昌邑伯嫡次子圆房。”

皇上,‘哦?’一声,有些不解,“昌邑伯之子朕听说成婚半年,怎么会没圆房?”昌邑伯这二子闹得是满京城闻名,自然有人在皇上面前提起过,宠妾灭妻,又娶一房妻子就是这沈氏。

李皇后小声道;“内中原由,家务事,臣妾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昌邑伯先头的儿媳,娶过门一年,都未曾圆房,这续娶的沈氏也是。”

“难道是昌邑伯的儿子身体有疾?”皇上也想不出别的,自然往这上头想。

“听说,两个通房都怀有遗腹子。”皇后着人特意查过,禀奏皇上的事,是务必要打听明白,支支吾吾的,不清不楚,徒惹皇上不快。

李皇后对安王和沈氏俩个心里是同情的,也想为皇上分忧。

赵世贤半天没说话,李后也不催问皇上的意思,静静等着,须臾,“你想法子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太后,别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李皇后得皇上旨意,接下来是知道该怎么做的。

次日,赵世帧和王进的大船,只比郭昌晚到一日,王进进宫觐见皇上,赵世帧把沈绾贞妥善安顿,犹自不放心,派亲信侍卫保护沈绾贞,下死令,若沈绾贞有闪失,都提头来见。

赵世帧奔皇宫,直接去慈宁宫,郭太后昨儿受了惊吓,也无大碍,听宫人禀报说儿子回来了,心中大安,心病好了大半。

赵世帧上殿跪倒,“儿子给母后请安。”

太后又想起郭昌的话,心里犹自气还未消,冷声道:“听说你差点把你舅舅杀了,为那女人?”郭太后气不平,儿子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看僧面看佛面,连亲舅舅自己亲弟弟都要杀,这眼睛里还有自己这个娘吗?

赵世帧知道郭昌先回来一日,定然在太后面前奏上一本,对郭昌所为,他早就看不过眼,平日里狗仗人势,欺男霸女,“国舅逼沈氏投水自尽,他明知沈氏是本王喜欢的女人,他还敢胆大妄为,不过仗势。”

“他仗的是什么势,是哀家吗?你的意思是他仗着哀家胡作非为吗?是哀家让他抓沈氏回来,你要是有气冲着哀家来。”崔长海在一旁,一看母子一提到沈氏就剑拔弩张。

赵世帧为了沈绾贞,不得不隐忍,“儿臣该死,口不择言,冲撞太后。”

“口不择言,哀家看你不是口不择言,是心里话。”郭太后对儿子怨怼,不管怎么说,杀国舅,就是打自己的脸,儿子看来早就对自己娘家人不满,已非一日,只不过儿子话少,从不多言,自己有时也不知他心中所想,大概他心里一直都怨自己袒护娘家人。

赵世帧看又扯到外家,照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只会把问题变得更复杂,就忙拉回来,“母后,儿臣与沈氏断了联系,沈氏已远走他乡,母后为何不放过她?”

“哀家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哀家的好儿子,哀家整日看你的脸色,就像我这当娘的欠了你什么,自沈氏走了,你几时来哀家这里,有过好脸色,你说?”郭太后越说,声儿高起来,心里气闷,儿子不理解当娘的一片苦心,不以为当娘的是为他好,就想当娘的故意跟他作对。

“母后抓沈氏回来想干什么?”赵世帧看又惹太后气上来,就闲话少说,直接进入正题。

“哀家早已说过,让沈氏给你做小。”

“做妾,沈氏抵死都不会答应。”

郭太后嘲讽一笑,“她不是爱你,既然爱你何在乎名分?”

“没有尊严,何谈爱。”赵世帧辩驳。

“她这是欲擒故众,用死来胁迫你就范,你就是被她拿捏住,迷了心性。”郭太后不能眼看着儿子做下糊涂事,娶臣子儿媳,如何面对一干大臣,儿子这是自毁前程。

“欲加之罪”赵世帧连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大胆”郭太后恼怒,想使用极端手段,又有所顾忌,反问一句,“你是一定要娶她?”

“是,求母后开恩。”

“哀家若杀她,你待如何?”

“恕儿子不孝。”

郭太后知道儿子不是随便说的,她如果痛下杀手,母子反目,她就将永远失去儿子。

她迟疑,犹豫,若答应婚事,想起沈氏女曾是昌邑伯的儿媳,又像是吞了个苍蝇,心里怎么都堵得慌。

母子僵持这功夫,一个小太监偷偷接近崔长海,扯了扯他衣袖,崔长海看一眼母子二人,都没注意他,就悄悄退出去,那小太监引着他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才附耳边跟他说了句什么。

“此事当真。”崔长海瞪大睡不醒的眯缝眼,有点不信。

“奴才也是听说的。”

“这事先别说出去,待咱家奏明太后娘娘。”崔长海提着袍角,快步走回殿上,偷瞅这母子二人都黑着脸,走到太后近旁,悄悄耳语了一句。

太后顿时眉梢一挑,杏目圆睁,瞅了瞅殿下跪着的儿子,道:“你先回去,婚事待哀家考虑考虑。”

安王退下,郭太后问崔长海“沈氏真是青白身子?”

“奴才听说,不知是不是真的。”崔长海不敢说满了,万一是谣传,太后怪罪,查有不实。

“想知道她是不是青白身子,这也不难,怪道她不愿做妾,好歹她也是大家出身,沈太傅之孙女。”

郭太后暗思,如果这传言是真的,她心里还舒坦些,可还有一点对沈绾贞的怀疑,就是如果下旨让她入王府做侍妾,难道她就真的舍得死,如果她贪生怕死,那就好办,一道圣旨,一乘小轿抬进王府了事,任她作闹也晚了,也翻不出大天来。

可若她真是性子烈,不肯受辱,一心寻死,儿子即便不同她一块死,日后也会恨透她这个做娘的。

太后闭目,凝思许久,睁开眼,“宣安王觐见。”

“是,太后娘娘。”待那太监下去传话,郭太后自言自语道:“沈绾贞,你若是有造化的,过了这关,就是安王嫡妃,若不然,可别怪哀家心狠。”

低声吩咐崔长海几句,崔长海一脸讨好的笑,阿谀道:“太后此计甚高。”

☆、104

赵世帧从慈宁宫出来;走不多远;就见北面甬道上来了一乘软轿,赵世帧赶紧立在一旁,小轿行到他身侧;轿窗的软帘从里面卷起,谢太妃探出头来;“王爷;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赵世帧行礼,态度恭敬却不亲近;“给太妃娘娘请安。”

这谢太妃是几位太妃中年纪最小的;先帝离世前后几年,颇为得宠,好景不长;先帝驾崩,就搬来北宫。

“听说太后娘娘身子骨欠安,本宫想过去看看,又怕扰了太后清净,太后真是有福的,有王爷孝顺,不像本宫,孤零零一个人,镇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谢太妃无子,北宫整日寂静无声,这些先帝后妃,过着孤凄寂寞的日子,整日参禅礼佛,北宫各个宫院不时飘出木鱼之声。

赵世帧听着,也不答言。

谢太妃看他目光复杂,赵世帧微微一抬头刹那,她脸上浮上和蔼的笑容,“四王爷几时回来?王爷可知道?”

“儿臣不知”赵世帧平常话语极少,出入宫闱对先皇后妃以礼相待,不见亲近也不冷落。

“听说王爷出了趟远门?是去钱塘吗?那可是个好地方。”谢太妃在这深宫中,与外间甚少联系,等安阳王已从钱塘县回来,国舅进宫向太后娘娘哭诉,她才得到点风声,只隐约听见说,因为一个女子。

赵世之嗯’了声。

谢太妃看他心中有事,无心闲聊,识趣地道:“王爷忙去吧,本宫去曹姐姐宫里看看。”

赵世帧辞别谢太妃,出了内廷,刚走出不远,就听见后面一迭声唤他,他站住脚,回头一看,是太后宫里一个贴身太监,呼哧哧追上来,“王爷,太后娘娘请王爷回去。”

赵世帧诧异,刚从慈宁宫出来,母后立马又命人追出来,是想通了,忙问那太监,“太后娘娘唤本王何事?”

那太监摇摇头,“奴才不知道。”

赵世帧回慈宁宫,礼毕,迫不及待开口问:“儿臣的婚事母后考虑好了?”

“母后还是不能相信沈氏女做妾,就真的会寻死。”郭太后看儿子焦急模样,心里酸溜溜的,进宫请安没见他这么急过,可见对那沈氏女上心。

“母后这是何意?难道沈氏不寻死,母后就下懿旨令她做妾,若是这样,别说是她,就是儿子也不答应,儿子宁愿不娶她,也不想她受此屈辱。”

郭太后还真是这么想的,被儿子一语道破,恨儿子不争气,只知护着那女人,往下压了压火,儿子是吃软不吃硬,尽量和缓语气,“做妾就侮辱了她,那你那些侧妃和侍妾,那个不是好出身,都是青白女儿身抬进王府,难道她们就不要活了吗?独她沈氏矫情,作闹不肯,做你的妾都是抬举她,还敢奢望嫡妻。”

郭太后说的也是心里真实想法,沈氏要是委屈,别的女人怎么活?

“母后若这么说,儿臣没话说,弱水三千,儿臣只想取一瓢饮,儿臣也没想耽误好人家的女儿。”

赵世帧似赌气地道,母后镇日往府里塞人,姬妾成群,争宠取怜,花样百出,没个清净日子。

“难道你的意思是哀家强迫你立侧妃和收用姬妾?”郭太后不免委屈,声儿不由高了,“母后一片苦心,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说出这种话。”

“母后,在讨论这些事,还有意义吗?人都抬进王府了。”赵世帧不想多说,否则又有一番纠缠,话语打住。

崔长海着急,在旁边直给太后使眼色,郭太后瞥见他暗示,把怨念收起,转入正题,“哀家有个主意,你若应下,哀家下来才好决断。”

赵世帧有点警惕地看着太后,怕母后说出什么伤害沈绾贞的事,“母后请讲。”

“她不是想死,哀家就赐给她毒酒一杯,成全她如何?”太后手里捻着琥珀佛珠,平淡的语气说出口,像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赵世帧浑身一紧,五指慢慢并拢,攥起拳头,盯视太后,冷硬地道:“儿臣不答应。”

郭太后瞅瞅儿子那张由于紧张,面部线条僵硬的脸,微微叹口气,心想,这像谁,像他父皇,先皇活着时,只宠爱那女人,那女人死了,他心便死了。

太后也不动气,淡淡一声,“哀家还未说完。”

看儿子嘴唇紧抿,全神贯注地听着,就把自己的主意说了。

太后说完,看儿子的脸,儿子脸上紧绷的肌肉稍有松弛,可紧张的情绪令他呼吸都有点急促。

“哀家的主意可好?不是哀家不信?是哀家这些年吃的亏多了,不得不小心,你是我儿子,母后还能害你?说一句痛快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赵世帧微微垂头,默然半晌,重重点了点头,“儿子答应,不过……。。”

“你尽管放心,母后知道分寸,就这么说定了。”

“母后的话当真,若是……。”赵世帧看着太后,想最后确定一下,怕母后临时又改了主意。

“哀家堂堂一朝太后,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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