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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立据
莫锦华道：“你说来听听。”
莫锦清眼睛睨着李香菊，幽幽道：“钱我可以出面去借，但不是我借，所以你们要亲自去和梁柏谦谈谈具体的事情，比如说什么时候归还，归还不了怎么处理，没问题吧？”
李香菊瘪了下嘴，明显不乐意了。
莫锦华点点头，“没问题啊。”
“大嫂找我去借钱，也是出于对我的信任，但是借钱这种事情，毕竟很难开口，我既然答应了大嫂，也就不会反口，等柏谦过来的时候，我会当着大哥大嫂的面儿直接开口，免得传话的时候产生什么误会，对吗娘？”
刘孝兰愣了下，点头道：“也对，当事人在一起，什么都好说了。”
“其实大家都是为了家里好，我也一样，大哥为家里勤勤恳恳的干了这么多年的活儿，如今有自己的店铺，能帮忙我这个当妹妹的怎么会不帮呢？大嫂，以后有帮助，大可找我，不用客气，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不会推辞，如果你有顾虑，那就在爹娘的面前直接问我，我也就没机会说那些话去气你了，对吗？”
李香菊歪着一边的嘴角，翻了个白眼。
刘孝兰附和道：“是了，家嫂，以后有什么话就当着爹娘说去，你嫁到莫家来，爹娘不会让你受了委屈，锦清不会说话，气了你，我们当场就收拾她！”
李香菊听刘孝兰这么说，道：“没那么严重了。”
莫锦清不屑的看一眼李香菊，继续道：“大嫂可能对我先前的话有些误会，也怪我自己没有说好，我的确很怕欠梁柏谦的人情，很怕去借钱，但是绝不会认为梁柏谦的钱是我的，我绝不会嫁给梁柏谦的，这一点，我可以做出保证。”
众人有些惊诧，刘孝兰颇有些失望的说：“你和柏谦之间……”
“我和柏谦是好朋友，他很照顾我，我把他当哥哥一般看待。”
李香菊故意问道：“那你以后的婚姻大事怎么办哦？”
莫锦清想到了皇甫瑞，不觉心里丝丝甜蜜，“婚姻之事，自然还是父母做主，只是我有个请求。”
刘孝兰已经掩饰不住笑意，“只要你肯听我们的安排，什么请求都成。”
“等大哥的生意稳定了，家里的酒馆也能做起来，再谈我的婚事，那个时候，我绝对不反对。”
刘孝兰刚刚还笑着的脸一下暗了下去，“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其实也就几个月时间而已，大哥铺子里的生意这么红火，相信很快就能还清货款，然后酒馆这边，我也会想办法。”
莫之山开口了，“你上次想的法子，不止没用，还帮了倒忙，还有什么办法？”
“我还是觉得一家酒馆，必须要有自己特色的东西才能吸引人，这一点，我会再想想。”
众人面面相觑，忽然没什么话可说，李香菊站起来道：“相公，咱们先回房了吧，明儿还得早起开铺子呢。”
莫锦华扶着李香菊步入内堂，莫锦清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她很在意父亲的态度。
父亲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说了句：“没事就早点休息。”
莫锦清舒了口气，对着娘笑了下。
刘孝兰轻声道：“你爹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好好说，退一步，也就没事了不是？”
莫锦清莞尔一笑，道：“娘，你觉得，黄公子怎么样？”
“黄公子？”刘孝兰亮了眼，“你喜欢黄公子吗？”
莫锦清有些不好意思道：“娘的眼光比我好，我听娘的。”
刘孝兰满意的拉着她的手，“这就对了，娘吃的盐啊，比你吃的米多，那个黄公子呢，外表看起来不错，器宇轩昂，老老实实的，就是不知道内里如何，家世应该不赖，如果你能跟他成亲啊，娘觉得不错。”
“哪里到成亲了，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只是想知道娘觉得我嫁给怎样的人比较好嘛！”
“娘就是希望你能够嫁给一户好人家啊，免得你将来过苦日子，皇甫将军那边，哎，不提了。”
莫锦清撅撅嘴，“以前的我，确实太不听话了。”
刘孝兰意外的看着她，“怎么忽然改变了想法？”
莫锦清苦笑：“都被爹赶出家门了，还不知道反思吗？”
刘孝兰笑道：“真不知道这一赶是好还是坏，也罢，你能想通最好了，娘也知道一直向柏谦借钱不好，既然你也不想欠柏谦的，以后家嫂有这等事，你就来告诉我，娘去跟她说去。”
“嗯。”莫锦清总算松了口气的感觉。
翌日，莫锦清差人带了口信给梁柏谦，中午一过，梁柏谦便来了，叫了两盘菜，一壶酒，似乎做做样子的吃着东西。
莫锦清特意叫了自己的家人，然后关了铺板门，一家人围坐在梁柏谦周围，梁柏谦差异的看着他们，有点不知所措。
“柏谦，我大哥有点事想跟你说。”
莫锦华一愣，手开始抖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什么事？”梁柏谦问。
李香菊啧一声，“锦清，还是你说吧，你大哥这出息，哎……”
莫锦清不推让道：“其实我大哥想跟你商量下，能不能向你借笔钱，他说铺子里生意不错，但是赊账的人挺多，钱一时周转不过来，现在马上要进第二批货了，只能借点钱先周转一下，有钱了立刻还给你。”
“就是这事吗？”梁柏谦轻松的问道。
莫锦华点点头，傻笑道：“我说话不及妹妹利索，妹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但是这是最后一次，铺子一开始赚钱，我马上就还给你。”
“大哥，难道我还不相信你吗？就算不相信你，我也相信锦清的啊！”梁柏谦看向莫锦清暧昧的一笑。
莫锦清无甚表情的说：“谢谢你的信任。”
梁柏谦点点头，对莫锦华道：“这样吧大哥，上次你是直接在我那里拿的货，你这次借钱无非也是为了进货，咱们还是像上次那样，你去我那里拿货就是了，货款稍后给我就行，你看怎么样？”
莫锦华高兴道：“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你给我的货都是好货，我也不怕被别人骗，甚好，甚好。”
“嗯，那咱们还是像上次那样立个据，没有意见吧？”梁柏谦不好意思的一笑，“我得回去跟我爹交代交代。”
“应该的，应该的。”莫锦华立刻从旁边找来了纸笔，递到了梁柏谦手里。
梁柏谦拿笔下纸，片刻后就将条款写明了，莫锦清在一旁看着，忽然道：“柏谦，你写错了。”
梁柏谦停了笔，问道：“没有啊，和上次一样。”
莫锦华和李香菊也皱着眉，不明白莫锦清的意思。
莫锦清手指着梁柏谦面前的纸上，说：“这次货的事情，跟我关系不大，我只是帮大哥跟你开口而已，他面子薄，不好意思，所以由我跟你说，但这契约上，不用加上我的名字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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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生病
梁柏谦警惕的看了眼其他人，嗯了声，“我重写一张。”
一切处理妥当之后，莫锦清陪着梁柏谦走了一段路，梁柏谦说：“锦清，明天我要启程赴京了。”
“要考试了么？”莫锦清问。
“嗯，我爹在那边已经跟我打点妥当，过去之后心无杂念的看一段时间的书，准备充分一些。”
莫锦清点头同意道：“好事啊，以你的才华，应该能够考上。”
“锦清，我说过，如果我考上了，就会来向你家提亲，记得吗？”
莫锦清脸色变了下，为难道：“这件事先不提了，你要心无杂念才行。”
“可是你是我唯一的动力，我心心念念的，只有这件事而已。”梁柏谦紧张的说。
莫锦清摇摇头，“柏谦，你的才华不去考试的话埋没了你，你也想做一个父母官才想去考的吧，我们俩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为什么我觉得你总想拒我于千里之外呢？”梁柏谦忽然问道。
莫锦清淡漠道：“目前家里这种情况，我实在没心思想自己的事，等你高中之后，你来找我，我们再好好商量一番，好吗？”
“好，我不为难你，我知道你顾虑很多，高中之后我会登门拜访，到时候你的家人，肯定不会反对我们的亲事。”
莫锦清苦涩的一笑，家里人的反对，似乎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父亲不喜欢梁柏谦这样市侩的生意人，加上之前对梁柏谦一直没好脸色，现在忽然要垮下脸来接受，确实需要一个过程。
……
叩叩叩，第二天一大早，莫锦清的房门被敲响，她赶忙穿上衣服，每每这个时候她便觉得汉服很烦，因为不能像T恤一样直接套上去就好了，像她这样的懒人实在是疲于应付。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莫锦清整理了大概，打开了房门，母亲刘孝兰一脸焦虑的说：“锦清，你爹生病了。”
“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莫锦清说着朝父母的房间走去。
母亲跟在后面说道：“昨儿个半夜时分，他说今天蒸馒头的面儿还没弄好，就起来去了厨房，几时回的我都不知道，结果刚才我醒来，才发现他满脸通红的躺在一边儿，身子烫得很，叫也不醒！”
“可能昨夜是昨夜受了风寒。”莫锦清坐到父亲床边，摸了下父亲的额头，果然很烫手。
“得马上找大夫来看看，必须把这热给退下去。”
“那我现在去，你去看着点铺子啊。”
莫锦清哎了一声，母亲匆匆忙忙出门后，她便拧了把凉水布给父亲额头敷上，出去了。
店铺里空空荡荡的，父亲起不来，也就只有一笼子莫锦华早晨起来蒸好的馒头而已，莫锦华自从开了珠宝店铺，除了早上会早起继续蒸馒头外，其余的活儿都是父亲莫之山在干，莫之山病倒了，酒馆的生意基本也就停了。
她拿出一块自家的馒头，轻轻咀嚼着，发现其实味道不错，面很泡，也很香甜，就是大热天的吃起来有些干。
一个馒头还没吃完，刘孝兰就领着一个大夫回来了，大夫把了把脉，写了个药方子交到莫锦清手里，嘱咐道：“必须要快，风寒不去，你爹这身子骨，会有大损伤。”
莫锦清点点头，急忙跑去给爹抓药，之后守在莫之山身边，一边给他用凉水布敷额头，一边用酒擦拭身子，不停重复，寸步不敢离开。
中午时分，莫之山微微睁开了眼睛，莫锦清正在给他换凉布。
“爹，我再给你擦拭一遍身子，热已经退下去了不少。”
莫之山嘴巴蠕动了两下，想发声却发不出。
莫锦清看他嘴唇发白，上面起了干壳，问道：“是不是想喝水？”
莫之山眼睛眯了下，她赶忙从一旁端来一碗水，“这是凉白开，水温正合适。”
扶起莫之山喂到他嘴里，咕噜咕噜的几下喝光了，“还要吗？”
莫之山摆了下手，又躺了下去。
“爹，只要退了热，多喝水，好好休息就没事了，铺子里有我和娘看着，没事的。”莫锦清一边擦拭身子一边说。
一直守到下午，莫锦清感觉莫之山的烧已经退下去才离开了房间，一走进铺子里，刘孝兰赶紧让她坐下，“我给你盛点饭吧，午饭都没吃的，别把你也给熬垮了。”
“没事，饿过了。”莫锦清喝了一口水。
“你爹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再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刚刚又服了一道药，热也差不多退下去了。”
刘孝兰有些感概地说：“锦清啊，你爹呢，为了这个家辛苦了一辈子，你也真的长大了，以前家里谁生病了，你哪有这么细心的照料啊！”
“是吗？”莫锦清自嘲的反问。
刘孝兰瞥她一眼，“也不怪你，年纪小哪懂这些，现在你能这样，我已经很欣慰，将来你嫁去婆家了，我也不担心了。”
莫锦清转眼一想，问道：“大哥呢？今天怎么还没来看一下爹，娘没告诉他吗？”
“刚才路过店铺，只有家嫂在，我跟她说了，她说会尽快告诉你大哥，想是店里太忙了吧，不碍事，反正你爹也没什么大碍，何必耽误他做生意呢。”
“话不是这么说的，娘，病人心思都很细，大哥是唯一的儿子，不来看看，爹心里怎么会好受，这样吧，我再亲自去跟大哥说一声。”
刘孝兰点头同意道：“也好。”
莫锦清说罢便朝隔壁走去，隔壁的生意并不像刘孝兰说的那么好，至少从表面上看并不是门庭若市。
她一踏进店铺，蓦然看见坐在凳子上的李香菊在和一个中年男人笑着说话，李香菊一见她，脸色骤变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心虚的看她。
“你，你怎么来了？”
男人好奇的看莫锦清一眼，也站了起来，假装看珠宝的转向了一边。
莫锦清瞥一眼他，到李香菊身边小声问道：“大嫂，哥呢？”
“他为了货的事情，去梁家店铺了。”
“爹生病了，想着大哥不太忙的话，回去看看。”
“听娘说了，他一回来，我会告诉他。”
莫锦清嗯了声，再次瞄了眼一旁的男人，踏出了店铺。
可是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妥，便直接朝梁家铺子去，不亲自找着哥，总觉得事在心头膈应。
第二十六章 看望
莫锦清走到莫锦华一直取经的梁家珠宝铺，店铺里的伙计一见她便笑着招呼道：“哟，刘小姐来了。”
莫锦清点头笑笑，“请问我表哥在这里吗？”
“莫官人在里面跟掌柜的盘货呢，您稍等会儿。”
“好的。”莫锦清往凳子上一坐，仔细打量了这间全镇最大的珠宝店铺，虽然之前也来过，但没机会打量一番，这会儿才发现店里金碧辉煌的，很是气派。
不出须臾，莫锦华从里面走了出来，笑嘻嘻的说：“你怎么来了？”
“家里有点事，你这边完了吗？”
“差不多了，掌柜的这会儿在对账，等下通知我一声就可以走了。”莫锦华满脸的笑容，看的出来即使累也很开心。
又过了一会儿，掌柜的说账目清楚，他们便离开了店铺朝自家走去。
“哥，现在铺里的生意怎么样？”莫锦清问道。
“还行，每天都不少客人来店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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