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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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朵玫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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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湛海从碗里侧过脸去,看着芙蕖,问她:“难道我是你口中独一无二的公子?”

芙蕖似乎不大愿意回答他的话,岔开了话题来:“上次有人看到我这么叫你,还要我这么叫他。”

“那后来呢?”湛海好奇地问。

“后来?”芙蕖细想了一下,说:“后来就是上 床,做 爱。”

湛海脸色一变,转过头去,继续吃面。芙蕖知道,他又不高兴了,他并不喜欢她过多的提及她的职业本身,虽然他们能在一起共处一室本身就是托了她的职业的福。

他不高兴,芙蕖似乎也不愿过多地讨好于他,她肯陪他,那是基于朋友立场,她现在是免费的,既然是免费的,她也就没有看他面色行事的理由。于是,芙蕖也跟着沉默着,坐在他的身边,玩弄着手机,就是不肯再主动去搭理他。

一碗面终于吃完,湛海擦了擦嘴,就起来离开了。芙蕖跟在他的身后,出了大门,就打算分道扬镳,结果湛海却叫住了她,问她:“你要去哪里?”

芙蕖站在自己的斯巴鲁前,回了他的问话:“回家。”

“今天晚上……”

话还没有说完,芙蕖就打断了他的话:“对不起,本小姐今晚不接客。”

“你就不能陪陪我吗?”湛海问他,语气里还带着一点哀求。

“不行。”芙蕖斩钉截铁地回他的话了。说完,一低头,就钻进了自己的车子里,一踩油门,就扬长而去了。凭什么他求她,她就一定要答应?她可不是那些个千依百顺的女人,她要他明白这一点。

湛海坐在他的A8里,看着芙蕖绝尘而去,却迟迟回不过神来。十年前,他在这里邂逅一个名叫何慕瑰的女人,从此手心长出纠缠的曲线。十年后,他在这里邂逅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却不知道命运最终会带着他何去何从。在强大的命运面前,他们都脆弱得像个瞎子,最终只能在命运的牵引之下,蹒跚着前进。

奴家是谁

奴家是谁





芙蕖回到家里就后悔了,到底是个可怜人,自己怎么就做得这么绝情呢?可是追悔无用,她没有他的任何的联系方式,所以,她也只能在家里的浴室里一边泡澡,一边后悔。

浴室里水汽氤氲,她看着浴缸对面的那块镜子,水汽太重,镜子都蒙上了一层水雾,她伸出手擦拭干净,细细地端看了自己的身体起来。还算丰满的身体,胸部,腰肢,臀部,无一不是完美的象征,多少男人拜服在她这幅妙曼的身躯底下,而她却只记得多年前的那个白衣少年。芙蕖伸出手,摸了摸锁骨处的吻痕,昨夜那么激烈的纠缠,到底为的是什么。她为了钱,那么他呢?又为什么?心上人?枕边人?

忽的,哗啦的一声水声,芙蕖站了起来,跑到衣柜前,随便扒拉了一件衣服出来,穿上,就跑了出去。就当是赌博吧,找到了就是自己运气好,找不到就当是命该如此,从此以后,生前身后,各自安好。

芙蕖随手截了辆计程车,就往那家拉面馆去。是的,她今晚不做生意,所以,今天晚上的荒唐事,也就当做是两个寂寞的男女的互相慰籍吧。谁规定了妓 女就不能有伤心失意的时候,谁规定了妓 女就不能有一 夜 情?

计程车七拐八转,就停在了拉面馆的旁边,夜色中,芙蕖看着那辆A8,就笑了开来。

做 爱,狠狠地,激烈地做 爱,像没有明天那般,四肢像藤蔓植物一样纠缠起来,唇齿相依,气息间都是呻 吟与喘 息,身体与身体的一部分包容在了一起,死都不肯分开,到最后终于疲极,双拥着昏昏欲睡。

湛海抱着她的身体,头挨在她的肩窝处,低声地说着:“不要走,别离开我。”

芙蕖的眼睛里,脑海里,都浮现起那个少年来,泪水就偷偷地流了下来,她拍着他的手,说:“我不走,我不走。”

这世界总不能事事总如人意,许多年前那个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陆湛海,许多年后却只能抱着另一个女人,苦苦哀求着她不要离开。许多年前那个前途仿佛一片光明的郑芙蕖,许多年后只能把那个少年埋藏于心底,然后在一张又一张床上谋生。

风光无比的人总会有他隐蔽的哀怨,辗转红尘的人总会有她不为人知的小快乐,芸芸众生的一生,也不过是得与不得之间的反复。

清晨醒来的时候,浑身像散了架一般,酸软,乏力。芙蕖暗骂了自己一句,昨晚干嘛那么尽力,照这个情况下去,她今晚也不用上班了,她根本就提不起力气去伺候那些大爷。早知道一时心软会失去一晚上的赚钱机会的话,她就应该冷酷到底。

芙蕖翻了个身,就起来了,刚想穿上衣服,手就被枕边人一把拉住,他眼睛都没睁开,就呢喃着说:“玫瑰,别走嘛。”

玫瑰?芙蕖思索了一下,也难怪前两天他听到她说自己叫玫瑰时会那么惊讶了。她拍了拍他的脸,叫醒了他:“醒醒,看看我是谁!”

湛海睁开了眼,看着芙蕖,脑子里一片迷蒙,忽的,他就笑了起来,喜悦溢于言表。芙蕖知道他犯迷糊了,就掐了他一下,说:“公子,看清楚了,奴家是谁。以后你在女朋友面前,可别喊错了名字。”

一句公子就把湛海敲醒了,他定了一下,然后起床穿衣。两个人背靠着背,动作迅速,干脆利落地就把衣服穿好。湛海看着一身休闲打扮的芙蕖,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说:“你以后别去蓬莱了,你跟我吧。”

芙蕖看了他一眼,对于他包养的意图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感恩戴德的表情,她反倒娇嗔地喊了他一声:“公子,奴家不稀罕。”

听到了她又叫他公子,湛海的脸上又是一副不满的表情,芙蕖懒得理他,她就是要激怒他的。

“为什么?难道那些散客更能赚钱。”

“公子”芙蕖转过身,走到了他身前,搂着他的腰,似是而非地说:“奴家可不想像那些深闺怨妇一般,等着男人的垂青。奴家喜欢主动出击。”

湛海厌恶地甩开了她的双手,侧过身去,直往门外走。走到了门口,他又忽的转过身来,对芙蕖说:“把你的联系电话留下来,我等下让秘书送现金给你。”

芙蕖摆着腰肢就走了上去,停在湛海跟前,说:“公子,你莫不是连嫖 娼都要弄得人尽皆知吧。”

一句话,弄得湛海眉间的川字纹更深了起来,芙蕖见他这个样子,也只是笑笑,然后说了句更加火上浇油的话:“公子,昨晚就当是两个红尘男女的一夜欢 爱好了,奴家这是替你省钱呢。”

说完,还没等湛海发火,就率先开门离开了。走到了电梯口,就听见一声巨大的关门声,砰的巨响,仿佛要把那门甩烂一般。乘坐电梯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做声,身体间也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可是心却离得比天涯海角还要远。芙蕖嘴唇间挂着一丝笑意,而湛海则是满脸的怒火。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芙蕖挥挥手,就大步离开。湛海阴沉着脸跟在她的身后,仿佛身上都笼罩着一层寒冰。

他起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后来忽然明白,他是不希望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蛋的主人去做那些自轻自贱的事情。换做是别人,他绝不多做过问,萍水相逢之后各自天涯,可是偏偏就是她不行,一样的面孔,他过不了他心里的那道关。他看着她堕落,就仿佛看着心底的那个人在堕落,她身上的一丝丝污垢,对于他来说,也是对心上人的最大的侮辱。虽然明知道是两个人,可是有时候他还是会把她们当做同一个人。这世界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孔的两个人,是何其的难得,而他何其有幸得以遇上,却又何其不幸这另一个人竟是个娼 妓,还有什么比这更难让他接受,曾经如此冰清玉洁的一张脸孔,辗转多年之后,却蒙着一层风尘味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天之后,湛海再也没去过蓬莱,不想去有之,去不了也有之。非洲那边的某国有个通讯工程在招标,湛海的公司有意要竞标,于是在他舅舅霍董在会议上表达了这个意愿之后,他就连忙赶去医院注射去非洲的预防针了。一个礼拜之后,他带着一帮手下,揣着那本黄皮书,就浩浩荡荡地去非洲某国考察了。

非洲岁月果然艰苦,环境恶劣,物质贫乏,虽然当地分公司的领导还是花了一番心思去接待他们,但是他们这群习惯了繁华盛世,灯红酒绿的生活的人,还是无比地怀念北京的花花世界。后来,接待他们的那些工作人员还想方设法弄来了一群华人流莺,这对于这些远在异乡,生活寂寞的人来说无疑是久旱逢甘露,也不管那些姑娘们是圆是扁,一遇上了就打得火热。

湛海还是不为所动,白天到处去搜集资料,晚上就拿着那些个资料挑灯夜读。后来他的属下都笑他了,说是坐怀不乱,人品高尚。结果,没多久,这样的玩笑话就被另外的下属驳斥了,说是陆总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眼挑,这样的货色哪里下得了手。后来,那些下属无聊得还为此事吵了起来,到最后,还是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揭穿了谜底:“陆总这是记挂着以前的女朋友呢,不肯忘,也不肯乱来。”

一句话说得听者们唏嘘不已,直感叹这世间竟还有如斯痴情的帅哥,而且这个帅哥还是有钱有权之人。

湛海当然是知晓下属们对于他的,玩笑意思的打趣了,对于这样的打趣他不以为意,只是感叹曾几何时,他竟也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八卦对象。

异国他乡的生活终于在一个多月之后结束了,湛海和那些下属们带着一大堆的资料,报表,浩浩荡荡地,又飞回了北京。

一下飞机,就往军区大院的家里赶,陆母下了死命令,再怎么忙都好,一定要第一时间回家。结果一进门,就吓了母亲大人一跳,看着又黑又瘦的他,心痛得直骂自己的弟弟:“以前军校毕业不让你去部队就是不想你受苦,结果来来去去还是苦得比苦瓜还苦。”

陆父难得在家,对自己老伴的话嗤之以鼻:“男孩子不多受点苦怎么能成才。”

湛海懒得理会父母相互之间的拆台,跑到厨房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吃,半晌,才找到一袋还没拆封的速冻饺子,看了之后两眼放光,立马烧水煮了起来。

陆母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儿子那副饿狼一般的吃相,心痛不已,连连说:“赶紧找个媳妇吧,你整天这个样子可怎么成啊。”

湛海对母亲的逼婚不以为意,自从去年他迈入了30大关之后,母亲对他的婚姻大事就从劝说变成了逼迫,只要他回大院的家,他母亲就不会放弃在他耳边唠叨的机会,时间长了,他也不以为意了,全当耳边风,吹过就好。

这次也一样,他以事业忙为由,随便就搪塞过去了,母亲坐在他旁边,不高兴地说:“忙,有多忙,比你爸忙?你爸当年那么忙还不是一早就把我娶回家了。再忙还能把终身大事给耽搁了!”

湛海低头狼吞虎咽地吃着饺子,不再搭理母亲的埋怨,由得她去说,10分钟不到,一碗新鲜出炉的饺子终于被他解决掉了,他擦了擦嘴,拍了拍肚子,满足地说了一句:“终于有口中国饭吃了。”

这边厢还在满足着呢,那边厢手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一把甜而不腻的女声在清唱着《我愿意》,湛海一个激灵,就从椅子里弹了起来,匆匆忙忙接过手机,嗯嗯啊啊地应了几声之后就挂了。ZeI8。电子书然后和母亲打了一声招呼就往外赶了。

陆母看着儿子匆匆离去的身影,急切地问:“晚上还回家不?”

“不回啦。”已经走到院子的湛海远远地回答说:“晚上可能会弄得很晚,就不打扰你老人家的清梦了。”

说着说着,就已经走远了。陆母坐在厨房里的小圆桌上,絮絮叨叨地继续念叨着:“这么忙的生活,也该找个媳妇好好照顾照顾了。”

从非洲回来之后就是开会,一连几天马不停蹄的开会,分析,预测,决策,湛海一件都不落下地参加了,整个人更是瘦的可以了,不但他母亲看了心疼,就连那个一直想锻炼他的父亲也说了,叫他悠着点,健康比较重要。

又过了半个月,事情终于告了一段落,这些忙得比陀螺还要转的人终于可以偷偷地歇一口气了,于是有人提议,干脆去找个地方,唱一下K,轻松一下。

湛海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看到有人这么提议,自然是知道他们是想要他请客了,他看了底下这些跟着他和舅舅忙了两个月的男男女女们一眼,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于是一群人欢呼雀跃起来,相互拍手称好。

可是,刚高兴上没多久,问题又来了,这一群人,从基层员工到高层领导,除去那些不愿意去的,也足有五六十人,这么庞大的一群人,想找一个装得下的包间还真不容易。

“蓬莱仙境吧,我听说那里有好几间大包间。”

“好啊,蓬莱,那就蓬莱吧。”有人提议自然就有人应和了,作为北京城里的顶级夜总会之一,自然是不少人想去一睹芳容的。

这时,湛海的手机响了,还是那把女声清唱的《我愿意》,湛海接过来一听,是母亲,问他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湛海看了一下四周那些一脸兴奋的下属,就连忙答应了母亲的询问。他想,这些玩乐的场合,他不在的话,大概那些下属们会玩得更自如吧。

结果他刚吃完晚饭,手机又响了,接过来一看是慕蔷,一听到他的声音就高兴地说:“姐夫,过来玩啊,我们在蓬莱唱K。”

湛海皱了皱眉头,心想,怎么又是蓬莱:“蓬莱那么贵,你付得起?而且你爸也肯让你过来?”

“就是我爸不放心我过来,所以才叫我叫上你,说是看管好我。”隔着一个手机,湛海都能感觉到她的不满。

湛海在电话这头莞尔,忽然兴起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对她说:“可是我要加班,去不了。”

“我不管”慕蔷在那边撒娇了:“就是要你来,你不来,我都玩不了了。”

“伯父就舍得你乱花钱?”

“嘿嘿”那边得意地笑了两声:“我前两天得了个奖,这是他奖励我的。”

“真的?”听到了这个消息,湛海也跟着替她高兴:“什么奖?”

“就是建了一个模型,全国性的大比赛,我们组得了第一。”

“那是应该好好地玩玩。”他说。

“那你到底来不来嘛,你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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