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较弱的。
另外两个小队,由毛十三和迟虎分别统帅。这两人都是骑射的好手。日常骑射的训练,主要也是由两人负责。这两个小队,乃是白衣军的主力,也是徐兴夏寄予厚望的重点所在。因此,这两个小队的兵员素质,都是最好的。除了张全复之外,全部的白披风,都集中在这两个小队了。
有了好的兵员,还要有好的武器装备。匠作坊出产的武器,被徐兴夏亲自挑选过以后,才发到这两个小队的手上。作为战斗的主力,这两个小队的每个士卒,都装备有弓箭、弯刀、盔甲,全部都是质量上乘的产品。部分的士卒,还装备有一根长矛。装备长矛的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对抗鞑靼骑兵。
在小队的编制下面,则是伙和伍的编制。伙是十人,伍是五人,分别有伙长和伍长。明军的编制,在统计人数的时候,向来都是只统计士兵,不统计军官的。比如说,一个小队五十人,就是说这个小队,有五十名士兵。要是加上军官的话,可能有六七十人。又比如说,一个营的编制四千人,那也是四千名士兵。如果加上军官的话,可能有五六千人。
大体上,白衣军的编制,都是参考戚家军的编制设置的。戚家军的编制,在明代中后期,是最科学的。即使到了万历后期,明军大部分的战兵编制,都和戚家军的翻版。事实上,在冷兵器时代,三三制的编制,并不是很合适。即使装备了线膛枪,三三制的编制,也不是很符合战斗的需要。五五制还差不多。
威镇堡有了上百人的白衣军,在很多方面,都需要进行改造。白衣军必须有自己单独的营房,有自己单独的厨房和饭堂,还需要专门的训练场所,必须和外界分割开来。尽管白衣军士卒的家门口就近在咫尺,随便叫一声就能听到,徐兴夏却不能放任他们回家。一支没有集体生活的军队,那还叫军队吗?
幸好,威镇堡原来就是有军营的,只是荒废了。现在花一点钱,就能重新修缮起来,将就使用。至于厨房和饭堂,则由废弃的民房改建。在过去数十年的时间里,威镇堡也有不少的军户家庭陆续逃亡的,他们的房屋所在地,就被临时征用了。
扩建以后的白衣军,还要训练。徐兴夏就地取材,将威镇堡的晒谷场,变成了白衣军的队列训练场所。至于骑射训练,还是在堡外进行比较合适。威镇堡的外面,也有大量的空地训练骑射。
每天早上,白衣军都要进行队列训练,以训练新兵的纪律,同时增强他们的集体观念。到了下午,则是骑射的训练时间。白衣军每次训练的时候,都能引来不少的围观者。特别是进行队列训练的时候,晒谷场的周围,总是有很多人在看热闹。
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白衣军的队列训练,还是很新鲜的。当时的明军,在走队列的时候,要求要比白衣军差得远。一年难得训练一次的他们,哪里有什么时间来走队列?能全部到齐就不错了。就算是戚家军,也没有这么严格要求队列的。偏偏白衣军对队列的要求很变态,一队人必须走成一条直线。
甚至,徐兴夏还明确要求,两个白衣军走在一起的时候,必须前后走,又或者是并排走,不能歪歪斜斜的走。要是三个白衣军走在一起,就必须前后走,还必须成为一条直线,不能走歪。这些具体的要求,很快就让白衣军的士卒,成为威镇堡里面最亮丽的风景线。很多小孩子都在模仿他们的动作。
自从白衣军在晒谷场进行训练以后,这里就成为了所有人每天关注的重点所在。无论是单纯的看热闹,还是有别的目的,晒谷场,都注定要成为视线的焦点。对于这一切,徐兴夏是坦然承受。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就是要让白衣军显示出自己的独特风格来,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
事实上,每次训练的时候,徐兴夏的确能够感受到,有很多的人在默默的观察晒谷场的一切。他们中,有王启年这个神秘的生意人,还有茶馆的唐尘老道。他有时候还能够看到,朱蘅芷也在茶馆的门口,默默的看着晒谷场。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如同是幽谷中寂寞开放的兰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徐兴夏一直都没有搞清楚。不过,徐兴夏相信,他们应该对自己没有恶意。至少,暂时没有恶意。如果他们真的是东厂,又或者是锦衣卫的人,要是对自己有恶意的话,很轻松就能搞定自己。相对于东厂和锦衣卫这两个庞然大物来说,宁夏巡抚和宁夏镇总兵官,根本就不够看的。
基于这样的认识,徐兴夏自然就忍不住,产生一些怪异的想法。其实,也不能说十分的怪异,都是出于各方面的考虑罢了。徐兴夏的考虑是,要是有机会的话,自己还是要搭上东厂或者是锦衣卫的线。作为一个穿越者,不可能不知道这两个庞然大物在明朝的巨大能量。只要有这两个庞然大物的庇护,自己的前途,就一片灿烂了。什么巡抚,什么总兵官,都可以全部轻松摁死。
相对而言,锦衣卫的选择更好一点。毕竟,东厂提督太监,只有太监才能出任,他可不愿意做太监。而锦衣卫指挥使,却是正常人可以担任的。在一般人的认识里面,都是东厂要比锦衣卫厉害,其实不然,关键还在于锦衣卫自己。在纪纲和陆炳的年代,谁知道东厂的存在?只是其他的锦衣卫指挥使不争气罢了。
徐兴夏相信,要是自己有机会进入锦衣卫,并且有机会成为锦衣卫指挥使的话,一定可以改变锦衣卫受制于东厂的现状。当然,要做到这一点,通过正常的途径,是根本不可能的。必须另辟蹊径。比如说,以边镇重将,兼任锦衣卫指挥使?
什么?不可能?太荒唐?的确,这看起来,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太荒唐了,太荒谬了。但是,谁又能保证,就一定不行?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事在人为,只要有合适的契机,徐兴夏相信自己可以做到。魏忠贤在叫李进忠的时候,谁知道他是哪根葱?但是他的名字,在四百年以后,却要比无数历史名人都要被人更加频繁的提起,还有无数人要为他翻案。
“哒哒哒!”
这天下午,徐兴夏正在威镇堡的外面,监督白衣军进行骑射训练。忽然间,从平虏城的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徐兴夏仔细一看,居然是张秋庆带着十几个家丁赶来了。他浑身的鲜血,顿时沸腾起来,目光变得锐利无比。
第116章 上司和下属关系和谐的典范
张秋庆在这个时候到来威镇堡做什么?徐兴夏的脑海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王守禄的事情,徐兴夏不认为可以轻易的掩饰过去。上头暂时没有动静,乃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对付自己的把握,又或者是时机还没有成熟。一旦条件具备,时机成熟,上头肯定会对自己动手的。
可是,张秋庆轻车简从的带来威镇堡,到底是为什么呢?这十几个随从,不可能动手抓捕自己。如果他们悍然动手,徐兴夏甚至不需要出动白衣军,就能将他们全部干掉。既然不是为了抓捕自己而来,那就是为了别的目的。难道是他要亲自回来威镇堡掺沙子了?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啊!
努力的将内心的思绪平定下来,徐兴夏挥挥手,让白衣军暂时停止骑射训练,大踏步的上前去,弯腰行礼,大声的说道:“属下徐兴夏,参见副千户大人!欢迎副千户大人来到威镇堡!”
张秋庆的神色,相当的不错,仿佛完全忘记了王守禄的事情。他笑眯眯的看着徐兴夏,就好像是看着自己最出色的下属,同时乐呵呵的笑着说道:“徐百户,免礼!免礼!”
徐兴夏挺直身躯,站在张秋庆的战马旁边,双手肃立,大声说道:“副千户大人难得有空回来威镇堡,我等都非常挂念,不知道副千户大人有什么指示?”
张秋庆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威镇堡一切都安好吧?”
徐兴夏点头说道:“托副千户大人的洪福,威镇堡一切安好!”
张秋庆微微感慨一声,目光闪动,颇有些感触的说道:“唉,王守禄毕竟还是老了,没有年轻人的锐气啊。威镇堡在他的管辖之下,一直是死气沉沉,没有什么起色。今日所见,大不相同啊。”
徐兴夏内心里冷笑一声,你在我的面前批评王守禄,以为就能博取我的好感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朗声回答:“王守禄百户在的时候,对威镇堡的贡献,威镇堡的军户,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他不幸为国捐躯,军户们都很怀念他。”
这就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为国捐躯,什么对威镇堡的贡献,简直是不知所云。至于王守禄的恶行,军户们的确是有目共睹,敢怒不敢言。很怀念他的意思,自然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扒皮拆骨。王守禄就这样死了,实在是便宜了他。
徐兴夏话里头的意思,张秋庆焉能听不出来,却是故意装作没有听出来,还赞同的点点头。无论是徐兴夏,还是张秋庆,都很清楚,眼前的这个人,乃是自己的敌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但是,在表面上,两人却显得非常的亲热。下属对上司恭恭敬敬,上司对下属关怀体贴,简直都要成为和谐典范了。
张秋庆斜眼看着附近肃然挺立的白衣军士卒,啧啧赞叹着说道:“这就是你组织的白衣军?看起来果然不错,器宇轩昂,精神抖擞,只要稍加训练,日后必定是国家栋梁啊!还请多多努力,快速提升他们的水平,以便为国效力。”
说是这么说,张秋庆的内心,却是暗暗的吃惊,甚至有点发苦。几天的时间,徐兴夏居然拉扯起了这么多人,简直是太疯狂了。这混蛋到底是哪里弄来的钱粮?威镇堡的这些军余,又是吃了什么样的毒药,居然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徐兴夏混下去?
看这些白衣军的精神面貌,甚至比彭峰的那些武装家丁,都还要胜出一筹。他们的战斗力尚且不清楚,光是这股劲儿就不好对付。有了这些白衣军助阵,徐兴夏就更难对付了。现在就算是彭峰倾巢而出,想要干掉徐兴夏,也得付出很大的代价。难怪彭峰不肯出动自己的武装家丁,估计他也是损失不起。
“副千户大人,请!”
“徐百户,请!”
徐兴夏和张秋庆两人互相谦让着,一起进入威镇堡。
这时候的威镇堡,已经是万人空巷了。嗯,这个成语,需要套用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所有人都跑回去自己的家里了,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了。威镇堡的军户,在徐兴夏的有意无意的煽动下,对这位副千户大人,可是相当的仇视。想要他们出门来欢迎张秋庆,简直是做梦,不朝他吐口水,那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在徐兴夏的支持下,甚至有军户有胆量暗算张秋庆,直接将他从肉体上消灭掉。当然,徐兴夏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干。除非他想立刻造反,否则,在消灭自己的内部敌人方面,一定要注意技巧。某些最基本的规则,还是要遵守的。就是王守禄的死,表面上也是死在山贼的手里。要是一个堂堂的副千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威镇堡,上头肯定是要追查的,很难掩饰过去。
对于威镇堡军户的反应,张秋庆的内心,自然更加不是滋味了。越想越不是滋味。威镇堡本来是他的地盘,是处在他的绝对控制之下的,他就是威镇堡的土霸王。但是,自从徐兴夏受伤复原以后,这一切都改变了。他失去了对威镇堡的控制,失去了自己的地盘。威镇堡的军户,都将他当成了敌人一样来看待。造成这一切的缘故,都是因为身边的这个叫做徐兴夏的家伙。
偏偏要命的是,张秋庆内心愤怒,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不敢和徐兴夏当场翻脸。他的身边只有十几个随从,要是真的翻脸,根本不是徐兴夏的对手。或许徐兴夏有某些顾忌,不敢直接将他杀了,但是,他可以肯定,一定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那些随从,肯定会被当做杀鸡一样杀掉的。
徐兴夏神色有点僵硬的说道:“副千户大人,威镇堡的这些军户,简直是不知好歹,居然没有人主动的出来欢迎副千户大人。要不,我派人去将他们都全部撵出来?怎么可以对副千户大人如此的无礼呢?副千户大人,你看……”
张秋庆的内心,越发的愠怒。你妹的徐兴夏,我故意装作没看见,故意不提此事,就是想掩饰我的尴尬,但是,你偏偏要提起,这不是要故意打我的脸吗?你这是在故意嘲笑我吗?行,你小子有种,你现在就笑吧!尽情的笑吧!吃些日子,有你笑的时候!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徐兴夏的说话,张秋庆四顾张望,仿佛威镇堡的他的眼里,有无比强烈的新鲜感。没想到,他还真的发现了新大陆的。他看到了唐尘老道的茶馆了。威镇堡里面,居然开了一间茶馆,就是张秋庆也感觉到相当的意外。威镇堡的这些穷军户,什么时候,居然有时间,有金钱来喝茶了?
张秋庆随口说道:“什么时候开的茶馆?”
徐兴夏随口回应:“前些日子,刚开不久。”
张秋庆颇有兴趣的说道:“威镇堡居然开了一间茶馆,想必徐百户已经进去坐过了,不知道感觉如何?”
徐兴夏漫不经意的说道:“还算不错吧!”
张秋庆说道:“既然如此,咱们进去坐坐吧!”
说罢,他就跳下马来,直接进去了茶馆。徐兴夏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茶馆里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张秋庆不得不张口叫道:“掌柜的,掌柜的,来客人了!”
朱蘅芷从屏风的后面出来,微微弯腰,含笑说道:“欢迎两位大人光临,请坐。我还在煮开水,请稍候片刻。”
“咦?你是茶馆的掌柜?你是女的?”张秋庆显然是被朱蘅芷的美丽吸引住了,觉得相当的意外。一个美丽的年轻的女子,居然在威镇堡开了一间茶馆,张秋庆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他甚至下意识的猜想,对方会不会和徐兴夏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个荒谬的想法,很快被否决了。徐兴夏怎么会认识如此漂亮的姑娘?
张秋庆这样的年纪,对女色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倒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是,这绝对不妨碍,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