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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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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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开心进府,是她答应的,也不能把这恨加在阿福身上,只能恨自己,自那以后,对任何人越加的冷淡,包括阿福。

王妃厚葬傻孩子,又在灵前守了三夜,代女儿赔罪。

金铃知道王妃是看在阿福的面子上,才会如此,但她不稀罕。

人都死了,做这些有什么用?

为了开心,为了国仇家恨,她忍了下来,将此事揭过,然而对皇家的恨却更根深蒂固,对兴宁也是恨之入骨,这一笔笔的帐,她都记着,总有一天要讨回来。

好在这些年,开心长大,对那个兴宁从来不上心,才略为安心。

每年公主的忌日,她都会带开心进山烧纸祭拜。

给开心定下规矩,无论在哪儿鬼混,这一晚绝不能误。

开心虽然混蛋,但这一点倒是做的极好,不管白天在哪里鬼混,总会准时回来。

今晚夜暮已降,却迟迟不见开心回来,她怕傻孩子的事再次生,既担心又害怕,心急如焚。

开心大老远地见母亲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张望。

赶紧加快步子。

开心因为无忧,比往年晚了一些回家,看见母亲脸上的焦虑,不由一阵愧疚,低唤了一声,“娘,我回来了。”

往屋里望了一眼,不见父亲,“爹呢?”

“找你去了。”金铃见他回来,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焦虑尽去,拢上一层怒气,低喝道:“你去了哪里鬼混?”

“我……”母亲恨兴宁入骨,而无忧现在顶的是兴宁的身份,开心无法向母亲解释,此无忧不是当年害死哥哥的兴宁,不敢说他和无忧在一起,耽搁了。

“平时鬼混也就罢了,难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给忘了吗?”金铃虽然压低了声音,声调却是少有的严厉。

开心心里难受,表现出来的却是一派的痞子相,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一声,懒洋洋地道:“这不是回来了吗?”

金铃气得发抖,什么也不再说,转身进屋。

阿福回来,正好看见金铃被开心气得脸青,抄起门边扫把,没头没脸的往开心身上打,“你这臭小子,你母亲为你愁得头发都白了,你还不学好。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臭小子,当是白养你这些年。”

开心护着头,在院子里乱窜,乱躲,“打打打,回来就知道打,还不如不回来。”

“你……你……反了你了。”阿福听着这话,怕妻子伤心,更气,追得更紧, “你今天不给你母亲道歉,我……我真打死你这个浑小子。”

金铃开门出来,手上挽着竹篮,看着这爷俩,叹了口气。

开心窜到母亲身后,顺手接了母亲手中篮子,没皮没脸地道:“娘,天不早了,还是赶紧进山吧。”

阿福手中扫把生生地在空中顿住。

金铃又叹了口气,“算了,再怎么打也没用。”

阿福这才垂下手中扫把,柔声道:“早点回来。”又吩咐开心,“昨儿下过雨,山里路滑,扶着你母亲一点。”

金铃抬头看向阿福,“一起去吧。”

“你……你是叫我……叫我一起?”阿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一起十几年,每年她进山烧纸,从来不许他一起去。

金铃‘嗯’了一声,朝前走。

阿福愣在那里,硬是反应不过来。

开心推了他一下,低声道:“还不赶紧去。”

阿福这才相信不是做梦。

他明白她心里装着那个死去的侍卫,当年嫁他,是为了开心,迫不得己。

她要祭奠故去的丈夫,自然不愿再带着别的男人,他心里虽然难受,却一直装着没事一般,也从来不与她同去。

现在她肯让他一起,去给她的家人上香烧纸,说明打心里真的接受了他,这十几年来的等待总算有了着落。

笑瞪了开心一眼,“臭小子,以后再收拾你。”

欢喜地丢下扫把,从开心手中抢过装着纸钱香烛的篮子,追了上去。

但今天毕竟是忌日,脸上不敢露出喜色,跟在 金铃身后,偷看她的脸色,没有不快,才安下心。

开心看着爹娘的背影,笑了一下,打心里为他们高兴,同时却又有些酸楚。

心里微涩,见母亲衣裳单薄,知她刚才只顾着担心自己未归,没想着自己的身体近两年来,已经大不如从前,一阵愧疚,转身进屋。

金铃听见门响,回身来看。

阿福对他吼道:“臭小子,怎么还不来?”

“就来。”开心大声应了,给母亲拿了件厚衣裳出来,递给母亲,“山里冷。”

金铃视线落在他手中衣裳上,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忙忍住,从他手中拽过衣裳,转身急走,怕在他面前哭出来。

她为了让开心坚强独立,以后遇事不会为了她优柔寡断。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在他面前流露出柔弱之态。

阿福轻捶了他肩膀一拳,赞许道:“小子,行啊,没白养你。”

开心笑了笑,接过父亲手中篮子,“走吧。”

阿福回头见前面路滑,忙上前扶着妻子。

开心默默的跟在爹娘身后,心里象灌满了沿,沉甸甸的。

母后为了保他和弟弟平安,在宫中那两年装疯卖傻,甚至被奴才欺负,受的苦不计其数。

然而再怎么装,最终仍落得受尽**,暴尸荒野。

那些往事,一暮暮在脑海中浮过,心脏象是被一把无形的刀一层层的剥,痛得阵阵抽搐。

握着篮子手紧了又紧,心里的恨如惊涛拍浪,只恨不得将那些人尽数千刀万剜。

到了地头,面对爹娘,却又是一派懒散无赖相。

看得阿福,咬牙暗骂:死小子,怎么就不能争气些,真要气死你母亲吗?

金铃睨了开心一眼,倒什么也没说,只是递了香烛给他,“去上香吧。”

照开心的说法,对什么人都能不敬,但不能对死人不敬,所以接了香烛终于有了些正经样子。

默默地上香,烧纸,心里默念,“娘,二哥很好,虽然不知道孩儿身份,对孩儿却是极好,也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的存在,做事才会少一份顾虑,少一些危险,而孩儿也更方便在暗中协助二哥。

对了,二哥的酒煮得和娘当年煮得一模一样,真好喝。

他这会儿,定又煮下了美酒,等我们呢,我一定会多喝些,把娘的那份也喝掉。

四弟……四弟也会好起来,他的琴也越弹越好,比娘弹的还好听呢。

娘别怪孩儿不敬啊,四弟弹的真的好听。一会儿,我让他弹给你听,可好?

大姐还下落不明,但娘尽管放心,孩儿定会接着寻找。”

他咽下涌上来的泪,终是没忍住,泪滚了下来,忙揉了下泛红的眼睛,“被熏了眼。”

“去一边歇歇。”金铃接下他手中纸钱。

开心怕被爹娘看出蹊跷,赶紧走过一边,站在风口处,深吸了几口气,将心头的闷痛压下,才重新回来。

“不是被熏了眼么,就别烧了。”阿福心疼儿子。

“多个人烧得快些,大半夜的,这山里又冷又阴森,怪吓人的,烧完赶紧回去。”开心吸了吸鼻子。

阿福在他头上扣了一巴掌,“真没出息,就这点胆子?”

金铃睨了开心一眼,“还要回府?”

开心应道:“嗯。”

“这么晚了,在家住一晚,明儿再回,不行吗?”金铃有好些天没见着他,心里也挂记得厉害。

“府里还有点事。”开心心里也有些不舍,但他不能放弃今晚兄弟三人的聚会。

325 那个男人是谁

大伙明里是给他过小寿,暗里却是各自祭奠生母。

阿福见妻子表面上装作没事一般,眼底那抹失望,却怎么也掩不去,心疼地瞪了开心一眼,低骂道:“毛还没长齐,家里就留不住你了?”

“当初我是不肯进府的,您非要我进,现在府是事多,回不来,又来怨我。”

“臭小子,你……你说什么?”阿福心虚地睨了眼妻子。

“我把手上的事做了,过两天就回来住几天。”开心不忍母亲难过,软了下来。

金铃“嗯”了一声,不再多说。

阿福紧着的心,这才松了开去,“小子,到时你不回来,我也得把你揪回来。”

开心苦了脸,“爹,您就别去府里闹了,我被你打得,脸都快丢没了。”

“你怕丢人,就自个乖乖地滚回来。”

“都说了回来了。”开心叫苦。

阿福这才不再说什么,过了半晌,才又问,“功夫还练着吗?”

金铃抬眼向开心看去,这也是她想知道的。

“练着呢。”开心老实回答。

“练着就好。”

三人又沉默下去,山林四下里漆黑一片,只得那一团光亮,照亮三个蹲在地上,除了往火堆里添纸的手,几乎静止不动的身影,忽明忽暗,随风晃动。

除了风声就是偶尔的火星子炸开的声音,越加显得寂静。

金铃不知,她的同胞妹妹也活在人世,这时正在离她并不远的地方拜祭着她们的主人芷兰。

桫椤林深处……

一座无碑的石墓前,摆着水果香火。

宁夫人跪在一侧,一边落泪,一边烧着钱纸,口念念有词。“公主,没能照顾好小皇子,反让他为奴婢所累,受苦受难,还……还落下残疾。奴婢自知罪该万死,等心愿了了,到地下任公主责罚,绝无怨言。”

她烧完纸,望着未燃尽的灰烬怔怔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了口气,望向‘常乐府’方向,“墨儿今晚怕是不敢睡的,定又要睁眼到天亮了。”[517z小说网·。517z。]

自从宁墨亲眼看着母亲受辱上吊,又目睹了那场惨无人道的屠杀,每一年到了这晚,他就不敢闭眼,一闭眼,就会做恶梦,所以后来一到每年的这一晚,他就睁眼到天亮,再困也不肯合一合眼。

她这个做奶娘的,从小把他带大,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然那晚造成的阴影,这么多年,她都无法释怀,何况当年他还只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小孩童。

她至今都记得,他当时被吓得小脸苍白,既不会哭,也不会叫,甚至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样子。

他那样呆呆的好几天,不吃不喝,她以为不行了,宁岸想尽了办法,才保了条命下来。

不过大病后,他性情大变,再不象过去那样乖巧粘人,对任何人都驻下了一堵冰墙,终日冰冰冷冷,难得听他说一句话。

这样的他,却让她越加心疼。

那场屠杀,死去的除了主人,还有她的丈夫和姐姐金铃……

她手无缚鸡之力,又不是有主见的人,纵然恨得咬牙,却除了对他如同亲生孩儿一样抚养,保全主人的香火,再不知还能做什么。

年年在公主忌日烧纸,只求公主地下有知,能保佑小主人平安。

惜了了看着趴在桌上熟睡的无忧,她平时比常人少一些血色,就连唇色都淡些,或许正因为少了这分血色,更象冰雪堆出来的人儿,睡梦白皙的面庞上浮起两片似有似无的袖晕,更映得她乌眉如黛,秀丽无比。

她微张着的唇,更是如同抹了蜜糖,在烛光下发着淡淡的光,诱得人很想尝上一尝。

惜了了的心砰然乱跳,不自觉地隔着桌子向她慢慢凑近,与她的唇只得一唇之距,他紧张的呼吸拂在她脸上。她微蹙了眉,抬手来搔,惜了了慌得急忙退开,明明屋里只得他二人,却心虚得左右张望。

这时才发现,他方才所有注意力全放在了无忧身上,竟不知什么时候,蛇儿爬上他的背,探过头来,眼巴巴的瞅着他。

惜了了好象做坏事被人逮了个正着。

明知蛇儿不懂什么,脸上却火灼一般直烧过耳根子,一张脸袖得滴血,再不敢去动无忧。

大吸了口气,满满地都是她身上散出来的淡淡幽香,满足地也趴在桌上,与她脸对脸的又看了她许久,直到倦意袭来,才合上了眼。

无忧被脸上一阵热乎乎地搔痒弄醒,蹙着眉头睁眼,近距离地对上一双圆不溜瞅地大眼睛。

随着它‘呼嗤,呼嗤’地哈气,它嘴边的胡须就在她脸上轻轻扫动,痒得钻心。

无忧惊得从桌案上爬起,退坐开去。

才看清,惜了了与她面对面的趴着,受到惊吵,长睫轻抖,正慢慢睁开睡眼朦胧的眼。

而他的宝贝肥蛇却趴在他的背上,从他的肩膀上探出头,好奇地瞅着她。

刚才骚扰她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这只捣蛋蛇。

无忧看清了状况,抚了抚胸口,“吓死我了,什么时辰了?”

惜了了眼睛涨涩,半眯着眼望向沙漏,早过了子时,微微一愣,睡意全无。

飞快地向无忧看去,“你身上不痛?”

无忧随他一同看了眼沙漏,也有些愕然,按理这个时辰,毒早该发作,但除了被她自己压得麻痹的手臂,丝毫感觉不到哪里疼。

吸了口气,证实了一下,确实没错,摇头,“不痛。”

惜了了不敢相信地看了她一阵,“真没哪里痛?”

无忧这一动,麻痹的手臂象千万支针在扎,痛得‘哎哟’一声,伸着胳膊不敢乱动。

“还说不痛?”惜了了脸色微变,抓住她搁在桌上的手。

这一碰触,无忧的手上的麻越加厉害,皱着包子脸,倒抽了口冷气,“手麻了。”

惜了了怔了一下,手上微微用力,捏了捏掌小手。

“哎哟,你想痛死我吗?”无忧缩回手,自己试着慢慢动弹。

“你说的痛,只是手麻了?”惜了不敢置信地扫了眼她慢慢扭动着的手腕。

“嗯。”

无忧刚应了,手腕就被惜了了握住,未及反应,臂上又是一痛,却见惜了了正将一支金针从她手臂上拨出来,睁大了眼,“你扎我?”

惜了了睨了她一眼,不理,将带着血丝的金针在他艳袖的唇上轻轻擦过,轻轻舔了一下,猛的抬眼,眼一眨不眨地锁了她的眼,神情变化莫测。

似惊,似怒,似痛,又似不能相信,最后化成平静。

“以后的初七,你都不会再痛。”

“真的?”那个生不欲死的剥骨之痛,不会再发作,对无忧而言是天大的喜事。

“真的。”

“太好了,我可以回去睡觉了。”无忧起身,发现惜了了握着她手腕的手没放开,挤了个笑脸,“你想跟我一起回去?”

惜了了咬着唇,视线一直没离开她的眼,看着她嘻皮笑脸,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不必受每月一次的剥骨之痛,他是开心的,但这毒的解法却让他难受憋闷。

为什么会有这样难受的感觉,他不懂,只觉得有股说不出的闷气压在胸膛里,生生地将他憋得快炸掉。

无忧见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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