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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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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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可以离开常乐府,到长宁身边?”无忧胸口起伏,却怎么呼吸不得。

“嗯。”

“你知道长宁会带我去哪里,故意不拦,是吗?”

“她要做的事,一定会做,我拦得一次,拦不了下次,除非你自己不随她去。其实,这样也好……”

明明是极致温柔的声音,却让无忧如坠冰潭,冷得直哆嗦,深喘出口气,站起身。

他将她拉了回来,“我不会是兴宁的良人,而凤止会成为她的良人。”

“如果她一年之内回不来呢?”无忧咧嘴笑了,“真恶心。”

如果她没有能力反抗,睡在峻珩婚床上,和凤止洞房的人岂不是她?太荒谬……太脏了……

恶心么?他在她眼中真是这么不堪,他脸色发白,眼里没有犹豫,“我会带你离开。”

无忧默了下去……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都不再说话。

良久,无忧才笑了笑,她还得寻找子言,岂能跟他走,“带我去长宁那里?”

“带我去长宁那里?”

他轻摇了摇头,“去我家。”

无忧眼里的讥诮笑意瞬间失去,第一次听他提起‘家’。

“无忧,做我妻子,可好?”他眼里燃着火,漾着浪,仍然温和,却多了些平时没有的期盼。

无忧的脸慢慢变得苍白,过了好一会儿,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咬着唇笑了,笑未进眼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不能,我有丈夫。”

她有夫君,他叫子言,一日没有真正的确认他已不在,她一日不会再嫁他人。

晴天的霹雳在他头顶炸开,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僵住,半晌才撇脸一笑,“是吗?你的夫君……”

“我失去了一些东西,错过了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在寻他……”无忧越说,声音越低,觉得自己好卑劣。

“失去的……是记忆吗?”他浅浅的笑着,心脏却被无形的手揉成了一团。

无忧一怔,竟无法否认,这些日子,她一直觉得自己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对不起。”

转身快步向门口走去,在这里多呆一刻,罪恶感便增加一分。

无法面对不凡,也愧对子言。

不凡闭上眼,心脏象被一片片的撕去,让人窒息的痛压在胸腔里,令他无法呼吸。

154 所托非人

开心拿着长柄小银勺帮了了分茶叶,眼角却瞟着坐在一边的宁墨,眉头紧皱,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拿着小银勺搔了搔头,掷到一边。

“喂,我说,你拖了我过来。自个却闷在那儿,一声不哼,两只眼睛就没离砂漏,这算什么事?”

惜了了雪白的手指灵活的研好茶,不急不缓的冲了三杯茶,“他一惯如此,你揪着他说话,岂不是为难他。”

宁墨终于回眼过来,目光打开心仍上飘过,望向窗外,“又要下雪了,你们慢饮。”

说完转身向门口而去。

“哎,这人……”

开心起身追想急,被惜了了拽了回去,“他不会无故拉你过来,坐着吧。”

无忧下了台阶,因头往屋里望了眼,苦笑了笑,这算是结束了……

有雪花飘到脸上,冰凉一片,抬头向黑沉沉的天空望去,蓦然头一阵晕眩。

听木椅压过石子路的声音,向前望去。

停在面前的轮椅上,伞面轻抬,仍然是青衣,握着墨竹伞柄的苍白的手指,清萧的冷冽目光。

“宁墨……”她低唤出声,眼前人影蒙去,在失去意识前看见他抿紧的唇,淡得没有一丝颜色。

墨竹伞滚跌一边,金丝闪过,卷上她,带入他怀中。

不凡从窗格望出,见无忧昏倒,陡然一惊,急奔出去,看着将无忧抱入怀中的宁墨,猛的在台阶上停了下来。

宁墨拂去她脸上的雪花,动作轻柔的象怕多用一分力,便会伤了她。

将她揽紧,轻叹了口气。

解开自己身上外袍,将怀中无忧裹住,不让飘下的雪,湿了她的身子。

抬起眼,眼眸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深看了他一眼,一手揽紧,一手转动轮椅,慢慢转身。

不凡眸子一点点暗沉下去,“宁墨……”

“我将她交给了你,你却不知珍惜。”宁墨停下,不回头,声音夹着雪花,冰冷冷的飘来,“别拿她当棋子,她承受不起。”说完继续前行。

“你是不是她的丈夫?”不凡望着院中清冷的身影,幽深的眸子阴晴不定。

宁墨身形微微一顿,慢慢远去。

不凡望着宁墨的身影消失在风雪里,半晌才收回视线,看向跌落一边的墨竹油伞。

慢慢步下台阶,拾起那把伞,掸去上面的雪。

苦笑了笑,眼里尽是涩意。

清儿匆匆进来,递了支钗子给他,“公子,凤止公子请您现在去一趟别院。”

不凡接过清儿手中钗子,正是无忧说丢掉的那支梅花钗。

突然感到院门外人影晃动,目光一凛,飘身出了院子,于一处无人处,拦下那个身影,却是十一郎院中一个大丫头……香橙……

香橙与死去的常福的发妻,与常福一起被安插在常乐府,不过她被抹了身份进的常乐府,这个秘密便无人知晓。

后来常福在外面养了个小,二人反面。

为了讨好上面,爬上更高的位置,可以打压收拾常福。

前阵子常乐院子里缺人,她使着浑身的解数,想进无忧的院子,以便得到更多的消息。

结果常乐自己带了个千千,把她给挤了。

正以为没戏,不料管事竟突然说纥公子说多个人在郡主里听差方便些,她终是进了常乐的院子。

她是女皇手中的暗棋,平时藏得极深,绝没有露出过一点蛛丝马迹。

就连常福死了,也没表现出一点不妥之处。

但暗里将纥不凡恨得入了骨。

今天见常乐神色不对,回来后匆匆去寻不凡。

觉得蹊跷,暗中跟着,躲在暗处,竟见宁墨前来,再出来时,竟抱着常乐。

宁墨和常乐不合无人不知,突然如此亲密必然有问题。

忙想连夜出府去向王妃告密,王妃身边有女皇的人,只要报告了王妃,自然能将宁墨这个怪异的举动传给女皇。

如果由此能查出这个郡主有问题,那么纥不凡也就别想再活命。

香橙走的匆忙,突然被人拦住去路,猛的刹住脚,看着慢慢转过身来的颀长人影,三魂顿时没了两魂半,心里砰砰乱跳,强自镇定,恭恭敬敬的唤了声,“纥公子。”

“你是随郡主一起过来的?”不凡面色温和。

“不……是的,是随郡主一起过来的。”

“那怎么不随她一起回去?”

“郡……郡主被宁公子带去了,奴婢不敢跟。”

“是不敢跟,还不跟?”

“是……是不敢……”

不凡回头望了望,香橙所去的方向,是通往王妃寝院的方向,“这么夜了,你这是去哪儿?”

“不,不去哪儿。”

“王妃睡下了,这么晚去打搅她,不合适。”

“奴……奴婢怎么敢去打搅王妃。”天极冷,香橙额头上却渗出了汗滴。

不凡微微一笑,那张秀儒的面庞,在这一瞬间幻化出令天地失色的绝世风华。

香橙望着那笑,顿时失了神。

突然见眼前阔袖一扬,脖子上突然一紧,惊得只来得及瞪大眼,不知什么东西从喉间滑了下去,只留下满嘴的药香,和喉间的一股冰冷。

顿时面如死灰,膝上一软,跪了下去,“公子饶了我吧,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想……”

不凡一笑,截了她的话岔,懒得听她废话借口,“想向女皇传话,说郡主有诈,顺便借此除我,为常福报仇。”

香橙张大嘴,再出不得声,生出绝望,他全知道……

手腕一翻,手上多了支银钗,飞快的向不凡刺去,只想出奇不异的将他杀掉,再逃出府去。

也不见不凡如何动作,香橙刺向不凡的银钗竟插进自己肩膀,整个人僵在原地,看着肩膀上插着的银钗,放开手,手上一片暗红。

不凡站在三步外,垂手冷看着她,掷了半粒药丸在她面前,“本不欲取你性命,你只需安安分分的为我所用,明早自给你服解药。可惜,你太莽撞了,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人。”

说完,好象什么事也没有一般,飘然而去。

香橙看着地上的半粒药丸,刚才急情之下,加上对他又是恨极,居然没发现,自己服下的药只得半粒,只要不见血,七十二个时辰内服下解药,都不会丧命。

155 害怕

脑中麻成一片,坐倒下去,想叫,却叫不出一声,现在哪能用一个‘悔’字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和绝望。

肩膀上传来剧痛,低头看去,肩膀伤口处迅速腐烂,发出刺鼻的焦臭。

转间眼,整个人便融了下去,尸骨全无,化成一滩水,融入地上的雪,风一吹,连气味也没了,只剩下竖插在雪中的半支银钗。

凤止一手撑头,捏着折扇的手捂着个小汤婆子,歪歪哉哉依在锦榻上,衣裳半解,面前摆着一副棋珍。

直到不凡进来,才略抬了抬媚到极致的眼,瞟了他一眼,又看回面前棋珍。

不凡站在门口皱着眉,偏头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踱上前,“和峻珩还没折腾够么?大半夜的往这儿跑。”

“你纵了常乐来坏了我的兴致,倒还有理。”凤止对他的嘲讽浑不在意,握着扇柄,朝棋盘对面指了指,“解了这局再说。”

不凡冷睨了他一眼,于他对面坐下。

彼此不再说话,一柱香时间,凤止已溃不成军,抛了棋子,“来来去去,还是得输给你,好生没趣,你就不能输一局?”

不凡也弃了棋,起身立到窗前,推开窗,看外面的雪,这一辈子,就不曾胜过。

凤止伸腿躺下,侧身,仍把玩身旁冰冷的玉石棋子,眼角斜挑向窗前静若止水的背影,“我说过我要常乐。”

“你到底图的是什么?”不凡几乎与白色阔袖融于一体的指尖,轻压飘落在窗格上的雪,雪在他指尖上迅速融化。

“你以前从来不问。”

“现在想问。”

“反悔了?”

不凡慢慢转身,逼视着他,良久,叹了口气,“世间当真无‘知己’二字。”

凤止半眯着的凤目陡然一滞,妖媚之态一扫而尽,端了茶杯慢慢的饮,“你我都是在山里长大的,从小一块的时间也不少,该知道我师傅和你义父之间的事,我知情并不多。”

不凡不言。

“你明知如此,何必出口伤人。”

不凡仍是不言。

凤止接着道:“你从小就是个人精,一直懂得什么能知,什么不能知,不能知的,就算知了,也要装作不知……现在是怎么了?”

“就因为我从不多跃一步,你就可以在我一步之遥的地方为所欲为,连我一同欺瞒,玩于指间?”

凤止笑了,放下茶盅,折扇轻拍手心,“你掌握人心太久了,失误一次也受不得。”

不凡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想进山。”

凤止摇了摇头,“别说你了,师傅就是连我都不许回去。”

不凡重新转头看向窗外,雪更大,如扯絮一般被寒光卷着旋舞,“你叫我来到底什么事?”

“我要入府。”

“她看了你和峻珩的好事,还能让你进府?”

“只要你让进,就能进。”

“未必。”现在的她,不是他能掌握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不自信了,常乐府中可是你管着的,这些年来与她堂堂正正的夫郎就有五名,女皇还送了她三十二侍,不见得个个与她处得来,不是一样留在府中?”

“那三十二侍,她一眼也没去看过,不过是浪费粮米的肉猪罢了。”

凤止不驳,摇了摇扇子,“我入府,不过是多养一个肉猪,又有何妨?”

“我做不了主。”不凡斜睨向他,他可没那些肉猪听话。

“本来我不必求你,你偏要毁我在她心中的形象,要想她许我进府,怕是不能,所以只能求你。”

“你自己不知收敛,倒怪别人坏你的事,世间哪来不透风的墙。”

不凡说完,离开窗口,“我得回去了。”

凤止一撇嘴角,“我不知收敛,难道你与长宁又知收敛了?如何她知道,会如何?”

“她知道。”

‘啪’地一声,凤止手中折扇跌在棋盘上,“她不介意?”

不凡眉头微蹙,冷睨了他一眼。

凤止脸上惊愕慢慢扯开,拍着腿大笑起来,前俯后仰,险些笑岔了气。

直到见不凡脸黑得要拂袖而去,才勉强忍了些笑,“原来……原来你也是吃了鳖来的,哈哈……怪之不得……怪之不得你会说做不了主……哈哈……”

不凡脸色木然,不为所动,拿起搭在椅子靠背上的披风转身要走。

凤止憋着笑,咳了两声,“别慌着走,说正经的。”

“从小到大,与你之间,何来正经的可言?”不凡对着这么个妖孽,也是头疼。

“为何不查‘无忧’?”凤止说的是‘无忧’,而不是常乐,妖娆的眸子深处竟是难得的一抹正经。

“不懂你的意思。”不凡面不改色。

凤止‘嗤’了一声,方才说什么世间无‘知已’便是因无忧而起,这时却装上了傻,“你不查,我查。”

“我不会让你查。”不凡面色淡然,眼底却是一片冰冷,透骨的冷。

凤止眼角笑意渐渐敛去,坐直身,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与自己相识十余载的那个人,直到他已到外门,才赫然醒神,“你在害怕,害怕知道她的过去。”

“你终于承认她不是常乐了。”

“以前并不知道,不是有意骗你。”凤止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你告诉我,你要的是兴宁。”

“我初见她时,以为她就是兴宁。”

不凡回头深看了他一眼,凤止握着折扇,用扇柄搔了搔头,有些不自在,“不哄你。”

“哄不哄我,不重要,你就安分等着她回来。无忧……你什么也别去做。”

凤止靠躺回去,不屑道:“你何时变得这么胆小怕事?”

“我惯来胆小,所以别触碰我的底线。”不凡站住,冷看向他。

“爱恋中的人,哪来底线?”凤止不以为然,慢摇头扇子,慢悠悠的道:“你怕,挖出她的过去,她的生活不是你可以介入的。”

不凡全不动容,也不回驳,由着他说。

凤止笑了笑,接着道:“你怕,知道的越多,她离你越远。”

“你怕,她知道了你不该知道的事,从你身边逃走,你再也捉不住她……所以不去查……我说的可对?”凤止笑着摇扇子,眼角上挑,“知己,知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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