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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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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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上挑,“知己,知已知彼,就是知己。”

“那又如何?”不凡完全没有被人揭了短的窘态,从容不迫的抖开手中风裘披上,慢慢系着颈间系带,动作优雅。

“那又如何?”凤止反而有些愕然,“这不是你的作风,难道不该将她的过去摸个一清二楚,拦在前面的无论人还是事,该清就清,该除就除?”

“凡事只是一个想和不想,何来作风而言。”不凡轻舔了舔唇,眼前化出宁墨冰冷的眼,只对她才流露出的温柔,她的过去……如何能查……

“你不查,我查。”凤止觉得眼前的人,陌生的快要不认识。

“如果你执意如此,万一有什么三差两短,别怨我不顾,你我十几年的情分。”

不凡的声音如暖风和蕠,落入凤止耳中却打了个寒战。

凤止知道他温文柔和只是外表,骨子里却霸道得恨不得将天下蹂躏在掌中,但这份霸道从来没用在过他身上,十几年来,这还是第一回。

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身影,凤眸慢慢眯窄,拈着折扇正中,慢慢的抡了一圈,“不能查吗?”向后躺倒下去,嘴角轻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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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墨隐’门口眼巴巴望着的平儿看着宁墨抱着个人回来,怔了怔,忙奔了上去,撑开手中油纸伞,遮去他头顶的雪,“公子,这是……”

宁墨轻望了他一眼,竖耳凝听了一阵,确认无人跟踪,进了偏房,对平儿道:“你也去看看你母亲吧。”

平儿杵着不动,犹豫的看着他怀中被衣衫裹着的人影,从下摆下露出的裙摆,依稀是常乐……

“公子……”

宁墨不管,径直开了地道。

“公子……”平儿上前拦下他,“那地方不能被人知道……”

宁墨本不欲答,抬眼看见忠仆急红了的眼,轻抿了抿唇,“她不会知道,走吧。”

平儿将唇咬了又咬,眼里闪烁不定,终于深看了他怀中人一眼,绕到宁墨身后,推了轮椅,如果这个女人敢出卖少爷,他拼着死也要杀了她。

妇人见宁墨带了平儿来,喜上眉梢,忙迎了上去,到了面前才注意到他怀中还裹着个人,怔了怔,再看了黑着脸庞的儿子一眼,不解的唤了声,“公子……”

“麻烦婶子收拾间屋子出来,我怕是要在这里住上几日。”宁墨望向缩在屋角,痴痴呆呆的女子,不自觉的将怀中人儿,揽得更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化风而去,眼里露出一抹复杂神色。

“是。”妇人又看了平儿一眼,满脸迷惑。

“娘,我去。”平儿抢在前面。

“你不熟悉,留在这儿照看好公子。”妇人拦下他,快步离开。

宁墨揭开被雪水浸湿的袍子,手指拂过无忧苍白的面颊,眼里的冰慢慢融去,柔得如一汪温水。

平儿在一旁怔怔的看着,半张了嘴,不敢相信,这是他服侍了十几年的公子。

156 换她平安

妇人看着宁墨小心放上床榻上的少女,惊叫出声,“她……她是……当年那个小小姐……”

宁墨指节轻抚过无忧冰冷滑嫩的面庞,轻抿着的唇,竟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笑意,眼里更是妇人从来没有见过的深情,“婶子还记得她。”

“怎么能不记得,她血管里淌的是公子的血,那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妇人眼眶微微泛湿。

“她很美,是么?”宁墨凝看着无忧紧闭的双眼,眸色越加的温柔,她还很小的时候,就漂亮得如同瓷娃娃。

“她是云娘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当年神巫说她十五岁会成为公子的妻子,这么算她也该十五了。”妇人心潮涌动,是喜又是忧,“可是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不会醒?”

“她不会成为我的妻子了。”宁墨唇角笑意慢慢褪去。

“怎么会?难道她嫌弃公子的腿……”云娘怔了,心里皱得难受。

“她不是这样的人。”宁墨收回手,“婶子,帮我打些热水来。”

平儿捧着宁墨干净衣裳进来,“公子,衣裳全湿了,大冷天的,小心着凉,换了吧。”

“放下吧,天已晚,你也该去休息了。”宁墨不动。

云娘端了热水进来,拧了热帕子,不见宁墨没有退开的意思,不知该不该上前服侍无忧擦抹身子。

“我来。”宁墨终于从无忧脸上收回视线。

云娘忙将铜盘放到脚榻边的角凳上,又将平儿手中的衣裳接下,搁在床角,拉了仍楞杵在那儿的平儿退下。

宁墨等房门掩上,也不管自己身上被雪水渗得透湿的袍服,俯身去解开无忧身上衣裳,从盆中重新拧了帕子,仔细又轻柔的抹拭着她的身体。

温柔的视线在少女娇柔的曲线,水嫩的肌肤上一点点看过,最后重新回到她紧闭的双眸,眼眸里只有浓得化不去的情,没有欲。

俯低身,向她的眼吻落,唇覆在眼睑上的长睫上,轻轻蹭了蹭,柔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将冷去的帕子丢回盆中,为她穿好中衣,盖好丝被,才转身出去,穿过厅堂,进入对面石屋。

窗扇大开,雪花被风卷着从窗口扬进来,屋中拢着的地龙热气散得七七八八。

石屋一角软榻上,艳装的女子,抱了个绣枕趴在榻角,望着飘飞的雪花,呵呵傻笑。

宁墨方才眼中的温柔暖意早化得渣都没有,残余的只有万年不化的玄冰。

轮椅无声的滑到窗前,探手去关窗扇。

“不许关。”女子跳下软榻,去推他的手。

宁墨瞟了她一眼,退开了些。

她就立在窗边旋舞,阔大的衣袖和裙摆卷动着雪花,乐得咯咯直笑,神态虽傻,眸子却是清亮纯真的。

宁墨将脸别开,叹了口气,她过去六亲不认,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亲娘都要哄骗进京,送给女皇做为人质,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但如果娘见着她这个样子,不知会不会怨他……

女子跳了一阵,才想到他,停了下来,转到轮椅边,弯了腰定定的看着他,却认得他,歪着头傻傻的笑,“你来娶我的?”

宁墨垂下眼睑,抬起手,金针从袖中射出,无误的刺入她颈间。

接着又是好几支金针相继从袖中飞出,刺入她身上不同穴位。

她痛得一抽,坐倒在地。

宁墨扬手,阔袖翻飞,刺在她身上的金针同时被收回,拈在指尖上。

女子趴在地上,身体猛的一震,抬起头来,神色疲惫。

那双褐色的眼里已没了方才旋舞时的单纯眼神,却是无法掩去的阴狠。

她望了眼,面前坐在轮椅上的清峻的人影,忙低了头,看过自己身上衣裳,又伸手摸了摸头,衣裳是上好的,头发也还整齐,长松了口气。

慢慢起身,身上酸痛难耐,好象累得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然再看向宁墨时,却刻意的让自己看起来没事一般。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绿鄂,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宁墨不理会她阴阳怪气的口气。

这个叫绿鄂的女子,怔了怔。

她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叫过她的名字,脸上伪装出来的傲气,慢慢淡褪,“见谁?”

“你去了就知道。”宁墨转身回走。

绿鄂有些摸不着头脑,反应过来时,他已出了房门,忙收敛了心神,追了过去。

见他在对面厢房的榻前停下。

榻上躺着的一个人,烛光昏暗,角度又不太对,只能看见枕边一头上好的如墨青丝。

而宁墨凝看着床上的眼神,却是他只有在凝看水晶球时,才会有的温柔。

已然猜到榻上是谁,嫉火铺天卷来,急奔到榻边看去,床上睡着的,果然是水晶球中所见的那个绝美少女,脸色刹时白了下去,转头冷瞥向身侧宁墨,“你带我来见她做什么?”

宁墨抬眼起来,眼中如堆了碎冰,“我想请你救她。”

绿鄂浑身一震,仿佛被针刺到一样从榻边跳开,重新看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无忧,赫然明白过来,仰天大笑,声音如鬼泣一般,象是痛快之极,又象痛苦之极,又象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直笑到眼里流出泪,才慢慢停下。

“宁墨,你也学会说笑了。”

宁墨看着她笑得扭曲的脸,轻声道:“我是认真的。”

绿鄂上前一步,伸手探向无忧的鼻息,果然是没有呼吸,不解的瞪看向他。

常乐缺阳气窒息的事,并非一回,他只需与她承欢便可,何需求她?

略为思索,蓦然明白过来,眼角带着笑出来的泪,唇边笑意却冷去, 心里一抽一抽的痛,又笑了起来。

这次笑得比方才又多了一分阴狠之意。

宁墨也不拦,只是将视线挪回无忧紧闭的双眼,不再看向别处。

绿鄂笑得喘不过气,才慢慢止住,双目红得惊人,讥诮道:“你以前跟她不是很欢快吗,怎么?现在不敢了?”

常乐没了阳气,要让她醒来,只有两个办法。

一是,以他的纯阳之身与她行渔…水…之…欢。

二是,将宁墨体内大量的纯阳之血灌入她体内,重新暖化她冷去的血液,但她的心脏在缺阳气之时,近乎停止,只有用纯阴之人的心头血,以寒攻寒的将常乐的心脏刺激到最活跃的状态,方可以令她的血液加速流通,将他的血液与她的以最快的速度融于一体。

第一种方法,固然简单,但常乐离不得他,随时可能复发。而第二种方法,却能让她体质大幅度的提高,在一定时间内可以如正常人一般生活,不必担心发作。

要想暖去常乐那身血,需要多少血,宁墨不会不清楚,他随时可能血竭而亡。

绿鄂想着他为了这丫头,全然不顾自己的生死,气得浑身轻颤,胸膛里的怒火象要将她焚去。

宁墨对她的嘲讽不作丝毫反应,既然决定来求她,就知道免不了要受她的冷言冷语。

绿鄂见她如此更是怒火冲天,“对了,我忘了,你只要进她的身子,她被你封去的记忆就会恢复。而你……”

她绕着他转了一圈,恨得磨牙,口气却是漫不经心的讽刺,“你不久前才毁了与心脉相连的水晶球,心脉大伤,这一时半会儿的,可养不回来。解她记忆容易,可是再封回去,以你现在元气大伤之身,却是不能了。”

他心脉大伤,舍去身上近半的血,风险就越加的不可估料。

她美目中绽出寒光,以他的命换她的,妄想。

宁墨只是宁和的看着无忧象是睡着的安祥面庞。

绿鄂见他不说话,望着常乐的模样又是一派深情,心中又恼又妒,恨不得将床上女子砸个稀烂。

然而,知道与他硬闹,永远得到不到想要的结果。

深吸了口气,冷笑道:“你难道会痴心妄想的认为,我会答应?”

这次,他让她意外的开了口,“如果你答应,除了伤害她的任何要求,我都答应你。”

绿鄂刹时僵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许久才慢慢回神,眼前的俊美无匹的侧脸,如斧劈一般,那双眼,更迷人到了极点,他的一切,没有一个地方不深深的吸引着她。

“难道让你娶我,你也肯?”

“是。”他冷萧的声音没有犹豫。

她做梦都想嫁他,突然间听见他说肯娶她,竟寻不到一丝喜悦,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寒,他失了那些血,生死难料,还谈什么嫁娶。

“我要与你做正经的夫妻,养下一堆孩子,也可以?”

“可以。”他仍是声无波澜,更听不出一丝感情。

“哈哈……宁墨,你当我三岁小儿么?”她扬声笑起来,眼里却流下两道泪,他为了那女人,竟什么都肯做……宁墨……她要的是……他的心……

“如何?”宁墨眉头微蹙。

“休想。”她固然要得他,但绝不用这样的方式,来保这个女人的平安。

宁墨脸色微白。

这女人,她容不下,“我现在好想看看,她恢复记忆会是怎么样?她知道了一切,会弃你而去,还是会带你一起走?”

绿鄂迫近他,她说出的话,是想刺他,却句句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一阵一阵的绞痛。

157 不要再寻他

“呃,对了。。。。。。你不能走,娘还在女皇手中。。。。。。你不能随她走。。。。。。你能让她看见的,只有你的不堪。。。。。哈哈。。。。。。”

“宁墨,我不会在意你有多少女人,但你最终得是我的。。。。。。所以,我不会救她,你就死了这条心。。。。。”

绿鄂虽然很想和宁墨再多呆一会儿,毕竟他难得让她有清醒的日子,更难得与她说话,但一看见他痴望着床上少女的样子,便再也呆不住。

径直离开。

去关了房门,便回到榻上,脱去身上湿袍,手指轻弹,金丝脱落而出,缠了床柱,一拽之下,已飘然上床,依坐在无忧身侧。

手指轻抚她的脸颊,脸上阴晴不定。

抬眼望向屋角沙漏,只剩下一来时辰,眉头越蹙越紧。

这么与她。。。。。虽然可以暂时解决问题,可是她恢复记忆,这样的自己如何面对于她?除非连夜带她离开。。。。。这样的话,母亲。。。。。

痛苦的闭上眼睛,不顾养育之恩,连猪狗都不如,再说她冰雪聪明,这又能瞒得了多久。

如果我自己离开,不在你身边,再发作,该怎么办?

他将她抱起,连着被子一起揽在怀中,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面颊贴上她冰冷的额角,静静的坐着。

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无忧,告诉我该如何是好?”她身上是他熟悉的冷,鼻息间尽是她淡淡的幽香。

他两眼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沙漏。

子言。。。。。。人海茫茫,别再去寻,他不可能再活着。

照她所说,当年子言是和她一起死的,神巫带来的只有她一人,说明只救了她一人,那么那个人该是早已经不在。

他不说出来,是不愿伤她的心,只想让时间来慢慢将那个叫子言的人在她心里淡去。常乐府不过是王妃与女皇之间的一个战场,看似平静,其实步步刀刃。

她不是常乐,习性,处事,与常乐天地之别,这些人口不说,但谁没看在眼中,她要在府中立足,没有个依靠,根本行不通。而自己是个自身难保的废人,如何保得住她,与她亲近,只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不凡。。。。。。与自己这双眼酷似,她说过子言的眼跟自己很像。。。。。

虽然他心里不认为子言还会活着,不凡也不可能是子言。

但如果不是心心念念,他如何会在常乐儿时的画像上点那颗痔,以不凡的才思,不该犯那样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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