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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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饶命-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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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会出现这种乡镇小村落里容易起风声的陋习。正因为这里的民风淳朴,才会更加在意名声这些须于表面的东西,而经过尤莲的挑拨离间,秀锦如今已经格外招人眼球,即便到时把事情解决清楚,谁知道未来还会不会来一个逃到这里避风头的尤莲呢?
再者,尤莲的出逃早已导致她不可能回去,尤莲一定清楚自己回去还不如继续呆在这个小镇,而秀锦不想添惹麻烦,她不过想安安稳稳的过她的小日子而已,因此同尤莲之间的牵扯与纠葛她索性就不打算去计较去了。
“那个女人……你还念及情分?”他的声音冷冷的,仿佛在自责她的妇人之仁。
这句话一出,秀锦就晓得此人已经是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秀锦嘴角不由地露出一抹苦笑,谁能想得到呢?女人的嫉妒之心如此可怕,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居然总是会无缘无故地安在她的头顶上,在以前皇宫里的时候是这样,好不容易到了这小镇里竟还会遇到这种哭笑不得的事情。秀锦也觉得自个的运气实在是比别人要倒霉上几分,好像做什么事都会招致一些没有来的麻烦。
她轻轻叹口气,声音幽幽地回道:“既然我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了,就不想再滋生出更多的事情来。这一次你特地来帮我,想必她应该……也是心里清楚了,不会再折腾出这种事情了。我现在就等你那边的消息,走之前不去招惹麻烦便是了。”
“你这样的心肠……怨不得在那呆不下去。”他目光深深地盯住秀锦,秀锦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涩然一笑,而他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可你这种胆子……怎么就敢冒这么大的风险逃出来?”
秀锦听到他后半句话的时候,听出他的话外之音,那一点嘲讽与戏谑让秀锦忍俊不禁,起了开玩笑的兴致,眉眼里带着笑意,反驳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我怎么就不能急了去翻墙?”
男人的嘴角忍不住也露出一丝浅笑,他自来到这小镇起就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日会搀和到这种腌臜事中来,可是他发现知道这个女人中毒的消息时竟是心中猛然升起一阵莫名刺痛,这种感觉令他浑身情绪爆裂,愤怒难当,立即就赶到她的房内将人给抱起来,随后传了暗地里一直专门服侍他的暗卫迅速找来大夫为她纠正,幸好这毒并不深,而且不是致命的,若不然的话……他不晓得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可更令他想不到的事是这小女人居然心地如此之好,明明那个恶毒的女人毒害她,她居然只是苦笑就放过了那女人,这让他内心气愤不已的同时却也是不自禁地心疼她的善良,如今再瞧见她玩笑开朗的一面,心底里似乎沾染上一丝丝喜悦,让他略先无奈的同时也感觉到同她之间的逐步亲近。
他摇摇头,皱着眉嘴角却是含着一丝纵容宠溺的笑意,道:“你还真是奇怪的女人。”
“奇怪吗?”秀锦倒不觉得自己哪里奇怪,离经叛道的事情她就只做过这么一件,在皇宫里的时候她不晓得有多乖巧,犹如一只被贵胄子弟所饲养的金丝鸟儿,仿佛永远都看不到自由,只能一日复一日地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即便是成为尊贵无上的贵妃娘娘,到了后头还不是别人眼底里失宠的怨妇。
秀锦眉眼里染上一丝涩意,轻声道:“不过是真的熬不下去了,所以就冲昏了头干出这种事情来了。”
“冲昏头……”他嘴里咀嚼着她话中几个字眼,摇头笑道,“你还说你不奇怪,哪个女人会冲昏头干出这种事来?”
秀锦笑道:“比如我啊……”
“……”
原先窒闷僵滞的气氛在两人间一来一回的调侃中轰然散去,到最后,秀锦感到一阵困意逐渐入侵,身子本就虚弱,很容易就觉出困乏感来,她揉着额头,小声地说道:“我有些困了,你能不能让人扶我先回自己的房内?”
“你先在我房里睡一会儿吧……不用那么急着回去,我知道你是想要撇清与我的干系,但现在所有人都晓得了……”他说到这里,眼神似乎有意地观察着秀锦,见秀锦神色怔怔的没有反应,他又加重了语气,“你知道我的意思。”
原本调笑的气氛骤然消失,她的神色又变得沉重起来,秀锦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道:“无所谓了……”
“真的无所谓?”他不太相信之前还性情刚烈的人一下子竟就真的放了开了,他觉得她应该是十分不愿意同自己牵扯上这种关系的,但现在……她说无所谓。心里低声笑了笑,暗道,不是无所谓吧……是想着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这个小镇,因此这种闲言碎语她都可以视若无睹的对待。
确实,她的心态要比自己好得多。若换做他,绝不会轻饶这些嚼舌根的小人!
秀锦靠着柔软的枕头,他的话就像是一阵风般飘入她的耳中,秀锦听罢,不过是露出一丝浅笑,宛若一块淡淡的水渍,很快就被消除了。
“我不会当真。”她说出这么一句话,随后就合上眼睛,转过头去。
他见她这般,便紧紧抿着嘴,一时间什么话都没说。
她确实是与众不同,但他的傲气也不允许自己不断去接受她的淡漠,就这样吧……也好。

☆、第四十七章

经过那件事后,秀锦如今对待他的态度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般排斥抵触,但秀锦心里却反而升起一阵别扭与不自然,她竟是有些不晓得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他了。
从前那会的坦然果断如今在染上那些暧昧的成分后逐渐发酵,变得不再是原味。秀锦看着他,总会时不时想起殷封容来,这叫她感到格外头疼,还有他对自己的态度总是透露出一股纵容的意味来,她分明不是那般乖僻张狂的人,可他却仍下意识地让着自己,秀锦没有来地一阵惶恐,她开始频繁地问他鄞州那边的情况,心里唯一的想的就是怎么样才能尽快离开这个小镇回到鄞州去。
至于她中毒一事,虽然秀锦没说要追查,但最后他却是自作主张替她调查,而不出所料,的确是尤莲用话哄骗小二暂时离开然后在饭菜里头下毒,幸好,这毒的量并不大,对秀锦的身子没留下病根子,只不过尤莲的所做之事被他故意指派人宣扬出去,这小镇民风淳朴,对于这种极为可怕的下毒一毒讳莫如深,都是心惊不已,一时间谁都不敢再靠近尤莲。而尤莲在秀锦养身子期间曾经找过她,据说是被他所指派的护卫给赶了出去。
秀锦心里想过一些话,是准备同尤莲说的,可他都那样做了,秀锦最终还是放弃了。
此时此刻说再多,恐怕都更改不了尤莲的想法,与其费那么多力气,还不如好好养病。届时离开这小镇时,再同尤莲告别一番,就算了却最后的一点情分了。
秀锦心里头抱着这种的打算,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秀锦几乎隔几日就会问他鄞州那边的情况,而他总是回答还还不到时候,说实话,时日一长,镇子里的人先前因误会过她似是生了歉疚之意现今对她都极为友善,可秀锦仍是会想起之前尤莲散步谣言的时候这些人怀疑探测的目光,秀锦明白人心如此,即便此时此刻他们的态度很亲近她,到了关键时刻,心底里又会是另一番作想了。说起来,她还是怀念同那对老夫妻相处的日子,那才是真正有家的味道,若非为了躲避那些追兵的缉捕,她也不可能一个人独身来到这种偏僻的小镇里来。
心里一直算着离开的日子,想着那些追兵能够及早放弃离开鄞州,这样她才好回去,一日日盼着,终于有一日他松了口,说鄞州的追兵似乎已经撤退不少,还剩极少数的人仍在徘徊。虽说她还不能够彻底放心回去,但起码他的消息为自己带来了希望,她内心极为挂念那对老夫妻,很想尽早见到他们,想着连日来面上的忧愁也尽数散去,她十分感激他的帮助,即使一开始他对自己态度恶劣,行径放浪,可之后……确实是她太过于小心眼去恶意揣摩了他,说到底他那时也是提防她是殷封容所派来的人才会显出那般态度来,秀锦想了想,准备了一个亲手制作的香囊打算送与他。
她做的香囊很简单,毕竟这里的针线材质都比不得皇宫里头的,做的稍微粗糙了一些,秀锦本想着这人定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什么精致秀巧的物什没见过,她还怕拿出去会丢人,但秀锦想想自己总不能白白受了他的恩情,之前他专门派人来替自己医诊,之后又托她的请求帮她观察鄞州的情况,这些事都是她所办不到的,却对她十分重要,因此他能如此慷慨解囊对她而言是非常之重的照顾与恩情,秀锦觉着光是用一个亲手制作的香囊恐怕还解不了这情,可如今她能做的便只有这些了。
平素里她去寻他,态度也大有所改,时常会对他微笑,而秀锦还发现其实这人原先看上去生人勿近的冷僻模样,其实真正交谈起来却也是有诸多可取之处,两人静下心来交流的话,并不会产生任何障碍。当然,多数的话题都是关于皇宫的,要么说一些她小时候的事情,而他也会说一些自己的事,但他似乎对自己还是有所隐瞒,有时候说到一半便欲言又止,好似那些记忆是不可触碰的伤痛,这时候秀锦就会沉默,不再继续问下去。
除此以外,他还会描画,前段日子他还给秀锦描了一副真人像,那眉眼嘴角,确实同她像极了。
这一日,秀锦就拿着亲自做好的香囊来到他的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就开了。
那人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出现在秀锦跟前,她吓了一跳,这些时日处下来,秀锦还从未瞧见他一次这般狼藉的姿态,她刚要开口说话,忽然手腕就被眼前的人拽住,想要说的话像是被卡在喉咙里,她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他,身子被他有力的臂膀一下按入充满浓郁酒味的怀抱里,一股浓烈的男子体味冲着秀锦扑鼻而来,她终于想起来自己要反抗,当即低声呼叫:“你怎么了——先放开我——”
“不……”他似别扭又似倔强般地低吼一声,将她按在关好的门板上,头忽然就朝着秀锦的脖子嗅过来,她惊吓的不行,杏眼圆睁,失声叫道:“你别这样——”
这一声好像把男人从酒醉的失态里惊醒了,他喘着气,急促的呼吸声散发出浓烈的热气,仍是在秀锦娇嫩的脸面上肆意流窜,可他的手却是一点点松开那纤细的手腕,秀锦一察觉到他的松懈,当即就抽回手,迅速从男人那灼热的怀抱里逃脱出来,慌忙走到前面去,才转身看向门边一副喝多了酒狼狈不堪的样子,眼里满是疑惑不解,而心底里则升起一股子莫名的不安感,“你……怎么喝那么多,发生了什么事?”
他听到她的话,脸上露出一丝颓然的表情,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秀锦生怕他再度失控做出失态之事,饶是担心他会冒犯自己还是走上前主动挽住他的手臂,以关切的口吻问道:“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说出来。”
“你可以走了。”
“什么……”秀锦一愣,才说出二个字她猛然间就反应过来他的话外之音,她骤然抬头,眼神里一丝吃惊,她怔怔地望着酒醉的男人,心底里隐约明白了他这种失态情形的由来,挽着的部位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滚烫。
她的脸色也变得极为尴尬窘迫,刚想要抽出手来安慰他,他似乎有所察觉一般连忙将她的手拉紧,人仿佛失去力气般倒在秀锦身上。
秀锦只感到肩头一沉,男人沉重的躯壳压在上头实在有些不堪重负,她无奈地拧着眉头,瞧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不知作何想法,可让他这般靠着也不是办法,便只好拖着他的身子来到床边,扶住那沉重的身躯往床榻上,人往下倒的时候突然被男人的一只手拽住了,下拉的重力让秀锦不自禁地跌倒在他的胸口。
她发出哎呀地一声,似惊到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她眸光从他凝视的眼神下快速地躲开,之后站起来并从床边离开,转头呐呐地道:“你先清醒清醒,待会儿我再过来。”
“别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之意,还存有几分渴盼,秀锦忍不住心里一跳,下意识地转过头去,迎上他抬起的那一双眼,眼神同那个人的极其相似,都是幽深如一汪深泉,承载着令人不堪重负的情愫。
曾经的曾经……她沉沦在这种几乎能够将人溺毙的深情里不可自拔,最终害得自己凄惨无比,而现在……
秀锦心中的小人儿发出一阵叫声,提醒她不要再继续沦陷下去,她如今都已经自身难保,怎么还能被搅合到男女之情的浑浊泥潭之中?思及此,秀锦好似一瞬间就醒过来,当即狠下心扭过头不再和他可怜的目光对视,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这样清高冷傲的人会有这种表情,而她心里并不想造成这种局面。
深深吸了一口气,秀锦才冷静地开口道:“我给你准备醒酒汤去。”
说罢,秀锦再不犹豫,立即抬脚就要离开,可后头突然发出噗通一声,再次令秀锦的脚步止住了,她转身就看到他踉跄倒地,手扶着床边,俨然酒意上头,都不能够控制自己。秀锦本想狠狠心,干脆不管他,但说到底人家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又非那种不知恩情之人,想了又想最后秀锦还是决定回头。
她走到醉醺醺的男人跟前蹲下,伸手搀住他,神情显得十分无奈,声音软软地说道:“你好好躺一会儿,等醒了酒你再说不迟。”
他的模样颓然而消沉,秀锦心里知道这样状态的他是没办法好好说话的,因此好声劝慰他,但似乎男人并不想领她的这份情,相反的还顺着她的肩膀宛若壁虎一般朝上攀附,紧紧缠住她柔弱细软的手臂,浓重的呼吸声在秀锦娇嫩的脸上肆意喷洒,秀锦有些不堪忍受,扭过脸去避开那熏人的酒气,声音都不由地变得冷了几分,道:“你别这样。”
似乎终于明白这样做不过是自毁形象,连同尊严都会被人鄙夷,他还是松了手,重新倒回冰凉的地上,撇了撇嘴角,发出一声自嘲的低笑,声音沉沉地道:“你走吧,让我一个人……”
秀锦在原地停顿了半晌,见他始终都没有任何举动,心底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起在他的心里她的形象有所转变,竟最终发展成现今这种情形,但秀锦却深深明白,她给不了任何承诺,所以她不发一言地站起身,还是离开了屋中回到自己的房内。
她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地等着,等了许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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