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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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女仵作-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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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京城的捕快几乎都派出去了,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贼人果然厉害。
    夏小少爷住在正院的西厢院,与夏太太同在一个院子里,正如绿绸所说,他的卧室外面是正屋,正屋边上是耳房,而要进卧室必须通过正屋。
    “我查过,小儿失踪之时,门窗都完好无损,且没有推开的痕迹,根本不知道贼人是怎么进来将孩子偷走的。”夏靖年见绯云在查看,说道。
    “屋上横梁上的灰尘也没有动过,屋顶瓦片也没有动过的痕迹,着实有些意思。”冷奕勋很快在屋顶查了一圈,潇洒站在绯云面前道。
    有个武功高强又会飞的伙计,办事确实省力不少。绯云很想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励,可是没敢。
    这是一桩密室失踪案,现场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查到,绯云很少碰到这样的案子,大活人在自家屋里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让人在府里的池塘粪坑里都捞一捞,花园菜园里也都挖一挖吧。”冷奕勋懒懒地说道。
    夏靖年立即变了脸,孩子失踪的家长最怕的就是听到这样的话,他们情愿孩子永远也找不到,不愿意听到孩子已经过世的消息,没找到,就还有一线希望,哪怕希望渺茫得只有千分之一,但总比承受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好。
    绯云扯了扯他的衣袖,这个人什么时候情商会稍稍长劲一点?不安慰人,也别这样残忍啊。
    他转过头来看她,目光清湛纯净,绯云突然就觉得他更适合查案,冷静现实,不把私人情感注入案子里,这样头脑会更清晰沉稳,不容易被情感蒙蔽双眼。
    “冷兄……”夏靖年的声音都哑了:“我也想过……可是根本就不敢啊,家母会受不了的。”
    “再受不了,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夏大人,你可以瞒着老夫人行动。深宅大院里头你争我斗,或许有内贼暗害了小少爷也不一定。”绯云道。
    夏靖年红着眼,半晌才摇头道:“不可能,夏家家教严谨,母亲治下也很严,我跟前自从娘子离世之后,并没有妾室通房,出没再娶,家里人谁想害睿儿?”
    “那你儿子为何好端端睡在自个屋里丢了?”冷奕勋凉凉地来了一句。
    抬脚往外走,整个屋子绯云里里外外已经查了个遍,确实没看到一点可疑之处,也跟着他往外走。
    夏靖年追上道:“如果是落水或被害,孩子又是如何从屋里被弄出去的呢?这里里外都有人看着,孩子已经三岁了,又不是个小物件,随便能兜在衣兜里带出去?”
    绯云听得眼睛一亮,回头问道:“夏公子,那日小少爷睡后,有谁去过小少爷的房间?”
    “只有太太和姨小姐进去过,见小少爷睡了,看了一眼就走了。”绿绸回道。
    绯云转身又往屋里去,冷奕勋难得地也跟着她回来。
    “小少爷失踪后,屋里的摆设可动过?”绯云道。
    “没有,我虽没在刑部办差,但家父办案多年,我也知道一些办案的规矩,得知儿子失踪后,我便命令不许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夏靖年道。
    从床上的铺盖看,确实是孩子睡过时的样子,可以看出,屋里摆设很整齐规矩,并米需。米。小。說。言侖。壇 更多閱讀請搜。索щШш。ПМТХТ。сОМ不凌乱,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孩子是在睡着后被人抱走的。
    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绯云秀眉微拢,可是,又有哪里不对,是哪里呢?
    “小云姑娘,听说当初刘美人的死因也是任谁也查不出来,你是你细心,发现她头顶有个小孔……”
    “那是因为她头顶爬出了蛆虫,人死后,肌肉最先腐烂,先长虫子的应该是身体,而她却是头顶,很不一般……”绯云边想边回,突然眼睛一亮,对,不一般,这床上的一对枕头很不一般。
    “小少爷床上原就两个枕头吗?”绯云问身后的绿绸。
    “是啊,原是两个枕头的,可是,那天奴婢明明放了一个枕头到柜子里呀,谁又拿出来了。”绿绸诧异道。
    “你打开柜子看看,那个枕头还在不在?”绯云道。
    “咦,柜子里的枕头还在,怎么多出了一个……”绿绸拿出柜子里的那个,绯云接过,拿走床上的另一个道:“你们看,这三个枕头有什么不对吗?又为什么会多出来了个呢?”
    “枕头而已,有什么不对,兴许是哪个丫头弄错了,把别的床上的枕头拿过来……”夏靖年不以为然道。
    “不会的,爷,小少爷床上的枕头是特制的,每对枕套都是一对,再不会有多余,因为是奴婢亲手绣制的。”乳母却摇头道。
    “不错,方才,我发现这对枕头很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后来才看清,放在这里的一对枕头花色很不对,枕头角上绣的这片花藤有问题,一般一对枕,这个枕头的藤花向左攀长,那另一个就会向右边攀长,如此看来才对衬,而不应该是一模一样的花向。
    而绿绸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枕头花向已经证明,我的话是对的。”绯云指着三个枕头道。
    “果真如此呢,小云姑娘,你真细心,我们这么多人,全都没发现这个。”夏靖年眼睛一亮道:“来人,给本少爷查,看这个枕头来自何处,绣功出自何人之手。”
    可是,这个多出来的枕头是用来作什么的呢?绯云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真的只有太太和你家姨小姐来看过小少爷?她们来时,可有何异样?”绯云不解地问道。
    “小云姑娘,莫非你怀疑家母?不可能,家母怎么会害睿儿。”夏靖年却来了气。
    “你还要不要找你儿子了?不找的话我们走了。”冷奕勋懒懒地将绯云往怀里一揽道。
    “当然要找,对不起小云,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夏靖年没想到冷奕勋如此容易生气,忙解释道。
    “没事,我也并不是怀疑太太,只是想问清楚当时的情况罢了……”
    正说着,外头丫头来禀:“大爷,太太请您过去,说是请了济世观的慈安道长来问卦。”
    “走,一起看看去。”夏靖年道。
    正厅里,夏太太下首坐着个素袍女道,头戴纱巾,面蒙白纱,远看去,很有点仙风道骨,更带点神秘气息。
    “靖年,你怎么……这是哪个天杀的干的?”夏太太一见夏靖年脸上的伤,就哭了起来。
    “是我!”冷奕勋也不等人介绍,大喇喇袍子一掀,潇洒坐下,表情平情地回道。
    “是你?你是何人,为何要……”
    “娘,是儿子不好,儿子骑马撞了人家。”夏靖年忙劝道。
    “那也不能把你打成这样啊,太狠毒了。”夏太太气得脸都白了。
    “娘,儿子是请冷兄来查找睿儿的,您……”
    “睿儿不用他来找,有慈恩大师在,你让他们快走,别让娘再看见,我儿子从小到大,指甲壳我都没舍得弹一下,竟然让别人打了,不打回去算是便宜你了。”夏太太看着温温弱弱,没想到竟是个暴脾气。
    “冷兄……”夏靖年似乎很孝顺,老娘生气他左右为难。
    “可是你求我们来的,既然来了,自是要查看查看了再回去,我不急。”意外的,冷奕勋竟然没有拂袖而去,而是一脸不在乎的坐着,指尖弹弹茶几:“冷兄,上茶。”
    夏太太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哪里来的黄口小儿,打了人还敢赖着不走,来人……”
    “娘,冷兄是理国公府的二公子,他是来查案的。”
    “娘说了,查案有慈恩大师!”
    “我就是要看看这位慈恩大师如何占卦,好奇得很啊。”冷奕勋目光锐利地看了眼坐姿娴雅的道姑。
    那道姑一直目不斜视,神情优雅端庄,看起来,确实有几分道行的模样。
    “公子似乎不信?”连声音都温婉动人,虽是蒙着面纱,但举手投足间却处处透着优雅。
    “我无所谓啊,我的丫头她不信。”冷奕勋伸手一指道。
    那道姑和夏太太都向绯云看过来,夏太太眼神凌厉,象要吃人一样,道姑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怎么扯自己身上来了?
    绯云瞪大眼睛,一脸无辜:“我没有不信,只是好奇,好奇,想开开眼界。”
    “你就是不相信,你脸上写着呢。”冷奕勋凉凉地说道,起身,对道姑道:“还不去作法?莫让我的丫头等久了,她很忙。”竟是命令的语气。
    那道姑怔了怔,竟然真的起身。
    “大师,那咱们就作法,让这两个黄口小儿开开眼界,您可一定要帮我找到睿儿啊。”夏太太似乎也迫不及待,瞪了冷奕勋一眼道。
    不得不说,夏府景色宜人,依山傍山而建,独特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得天独厚的景色,绯云站在碧波粼粼的湖边,看着对面绝壁岩石上苍松滴翠,心情没来由好了许多,想起某人说,纳猪纳狗也不会纳自己的话来,不由睃了他一眼。
    湖光山色间,白衣胜雪的男子衣袂翩翩,优雅清俊,粉面玉敷,实在养眼得很。
    收回眼时,正好看到那仙风道骨的慈恩大师也正凝目光来,与她的目光相遇,竟是面色一红,尴尬地别转过去。
    绯云下意识就远离了某个男人几步,丫丫的连尼姑女道也能迷惑,真是红颜祸水!
    转眸间,看到不少夏家家眷围过来看热闹,而立在夏太太左边的了个女子很是怪异,大热天的,她竟然还披着一件不薄不厚的斗篷,如果是怕晒,打把散就成了,为何要披斗篷,不怕热吗?太不合时宜了。
    身后的绿绸见了小声道:“那就是我家少奶奶的妹妹,姨小姐,她有怪病,天生畏风畏寒,一年四季都披着斗篷,府里头的人早就看习惯了。”
    一年四季都披斗篷么?还真是怪人。
    绯云忍不住又多看两眼,那女子正好也看过来,果然苍白的一张小脸,却是清丽绝艳,却也并不显得柔弱,一双大眼甚是有神,看绯云打探她,微微一笑,又转过头去。
    “大师,你就在此处做法么?”夏靖年问。
    “当然不是,大师做法,岂是咱们这等凡人能看的,自然是在湖边小筑里。”夏太太与有荣焉地说道。
    慈恩大师站在湖边,口中念念有词了一会儿后,再轻移莲步,去了大家身后的湖边小筑。
    不多时,刚刚还风和日丽的天空,慢慢变得阴沉起来,绯云怔了怔,莫非她还真有呼风唤雨的本事?
    “快看,快看,小少爷,真是小少爷。”突然就有人大惊叫起来。
    “是啊,真是咱们的小少爷。”
    “睿儿……”夏靖年的声音都在颤抖。
    绯云也惊得目瞪口呆,对面光滑的绝壁大岩石上,一个三岁小孩的影子在晃动,栩栩如生。
    怎么可能?放幻灯片吗?
    可这里是古代,连电都没有,何来的幻灯片?“睿儿……”夏靖年激动地向湖中扑去。
    下人及时地抱住他:“大爷,不能啊。”
    “是啊,靖年,你不要动,慈恩大师只是把睿儿的魂请来与我们相聚,你莫要打扰打师作法,看大师有何提示。”夏太太虽然也激动,却镇定多了,似乎早就看到过慈恩大师发功,所以,并不惊讶。
    不多时,绝壁上小孩的影子渐渐消散,夏靖年眼睛都红了,身后的乳母及绿绸都泣不成声。
    紧接着,绝壁上出现一行字:“苍天失佑有失月,大地偏心贡无财。”
    湖边上的人全都看呆了,不少人喃喃念着这两句似诗不是诗,念又念不通的话。
    “什么意思啊。”夏靖年迷茫又焦急地问。
    “快去请慈恩大师来破解。”夏太太着急地说道。
    冷奕勋却是冷哼一声,拉起绯云就往湖边小筑里去。
    夏太太厉声道:“拦住他们,不许打扰大师作法。”
    几个家丁上前要拦,可他们岂是冷二爷的对手,只见他袍袖拂动,家丁们便被一阵气浪掀起,跌出几米开外,冷二爷抱着绯云一跃,脚尖踩着家丁们的头顶,飞向湖边小筑,二话不说,一脚踹开门。
    让绯云诧异的是,慈恩大师正虚弱地趴伏在小桌案上,小屋里除了香炉香烛外,摆放着一些书籍书画,笔墨纸砚之类,并没有什么特别。
    地上有个火盆,盆里有类烬,看来慈恩大师在作法时,烧过符纸什么的。
    “公子可是有事?”饶是被人一脚踹开了门,慈恩大师的语气还是平平淡淡,温温柔柔,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似乎很虚弱。
    “岂有此理,就算你是理国公府的公子,你也无权在我夏家为所欲为,来人,将这肖小打将出去。”夏太太气喘吁吁地赶到,指着冷奕勋骂道。
    夏靖年面色复杂地过来,拉住夏太太:“娘,您先回房休息吧,这里有儿子,冷兄是儿子请来的贵客,您就莫要再得罪人了。”
    夏太太不依不饶,却被两个婆子架起扶走。
    “慈恩大师,你现在能替在下解答,那绝壁上的提字是何意思了么?”夏太太走后,小屋里安静了许多,夏靖年问面色恢复了些的道姑。
    慈恩缓缓摇头:“那是上天的旨意,恕慈恩道行太浅,不能为公子解答,方才施法,已经耗尽慈恩功力,慈恩先行告退,公子若想解诗,贫道师父慈世大师吧。”
    说着,慈恩大师起身离开。
    绯云细细地查看着屋子,将墙上的壁画都翻看了一遍,突然,她的眼睛被强光晃了晃,不由眯了眯眼,走近一看,发现墙上有个细细的小洞,若不是她掀开壁画,很难有人发现。
    又翻了翻火盆里的灰烬,捡了几张未燃尽的纸角。
    “小云姑娘,可有发现?”夏靖年见绯云查得认真,问道。
    “暂时还没有。”绯云老实地回道,又问:“夏公子可是信了慈恩大师?你对那两句诗作何解释?”
    夏靖年茫然地摇摇头:“慈恩大师确实厉害,夏某素来不信鬼怪之说,今日得见,也不得不信了几分,那两句诗嘛,还真不象是诗,倒象是迷语。”
    “不错,确实象迷语,或许夏公子解开迷底,小少爷可能就找到了,如今看来,小少爷是很安全的,只是,看对方要提什么条件,夏家会不会答应他的要求了。”绯云似笑非笑道。
    “看小云姑娘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知道迷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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