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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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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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知晓今日有事,起身笑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小侄,小侄洗耳恭听。”

吕端笑道:“也并非什么大事,皆是官家所赐贤侄玉佩之事,贤侄以为如何?”

陈尧咨这时才想起,这玉佩自己还没有好好看过呢,于是手伸道腰间,拿过玉佩,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这玉佩翠绿圆润,定是上好的翡翠琉璃玉,似是色泽有光,双面却是浮雕螭龙纹环绕,雕刻精细,栩栩如生,这玉质上乘,沁色极佳,图案设计精美,雕工细腻绝伦,咋看之下,让人爱不释手。

陈尧咨虽是不知古玉之类,却也知晓其定是价值非常,“亏那官家还说什么虽不是如何可贵,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陈尧咨心里不禁想道。

吕端看得他仔细的瞧这玉佩,笑道:“贤侄仔细的瞧,这玉可不是人人可得。”

陈尧咨对古玩之事,却是并无研究,见吕端似是知晓,便笑道:“还请大人赐教。”

吕端品了一香茗,笑道:“贤侄勿要惊慌,这对你而言,却是好事。”

陈尧咨似是被他的话摸不着头脑,道:“不知大人此言怎讲。”

吕端看得他心中疑惑,尽是跃然纸上,不慢不紧的道:“贤侄可知这翡翠玉的来历。”

陈尧咨本就是外行,他哪里知晓什么来历的,不禁道:“这个,小侄不知。”

吕端似是早料到如此,笑了笑道:“此玉乃是上等琉璃翡翠玉精雕细琢,乃是官家随身携带,就而今之言,这玉佩不过三枚。”

“三枚,”陈尧咨不禁想到,“这玉佩虽是珍贵,也不至于整到如此奇缺吧。要事真有吕大人说的如此之神奇,那我去卖给古玩店,可是够我这一辈子的吃喝了。”

吕端见他神色转变,笑道:“贤侄可知,这玉佩如是换成银两,足耗用一生。”

陈尧咨心下紧觉,这为何我心里想什么,他都知晓。心是此想,脸上却是笑道:“大人如此之说,那这玉佩,定并非其价值些银两般简单吧。”

吕端心里欣慰,这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捋了捋胡须,笑道:“的确如此,这玉佩雕龙画栋,乃是有象征之意,乃是官家所赐。这龙佩持带者,太祖皇帝、当今圣上、宰辅赵普三人而已。如今圣上玉佩在贤侄身上,贤侄持此温玉,横行我大宋,亦是无所顾虑。”

陈尧咨听闻此言,心下震惊不已,没想着官家如此大方,还以为是什么玩物罢了,没想如此珍贵,不禁问道:“大人此言怎讲?”

吕端笑道:“官家要封你做官,你以年幼相拒,可官家心里却是清楚,你虽是年幼,却是少年老成,因而想到赐这玉佩给你。你虽是无官无品,随身持此玉佩,却是见人为上,见官为大,见令如见圣上。”

陈尧咨听闻此语,心里顿时震惊不已,没想着小小的玉佩居然如此大的价值,这就是御赐金牌啊,想到方才想着拿去卖几个钱,心里顿时庆幸不已,还好未拿去卖了,不然,这大宋开国有史以来最笨的人,将从此诞生,着还让他怎么个活法。

吕端见他如此面色,笑道:“此乃今日老夫厚颜相邀贤侄之处,官家虽是赐与你这龙形玉佩,却是担忧贤侄不明所以,因而遣老夫向贤侄详说。这玉佩之重,贤侄业已知晓,这玉佩一出,必是非常之时,还望贤侄慎用。”

陈尧咨不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玉佩的价值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陈尧咨一时之间,却是难以醒悟过来,猛然的摇了摇头,确认自己并非做梦之后,陈尧咨才正视起这玉佩。

这可是好物,也是太宗对他的器重之处,以他的才能,无论在何处,皆是如鹤立鸡群,怎会不让人知晓,有这玉佩,他的那些为百姓造福的想法,便可一一实现,这乃是莫大的好处。

陈尧咨心里不由得美滋滋的起来,有了这东西,可是保命法子,就算闯了祸,也不会受罚,这就是传说中的特权吧。陈尧咨决定正视起这块美玉,这时,他猛然醒悟,太宗赠送这玉佩之时,吕端出列相奏的一句话:“君子如美玉。”这玉用在好处,便是如君子般的光泽闪耀,沁人心脾;如用的不好,却是瑕疵斑斑了。

想到此,陈尧咨站起身子,拱手道:“请大人放心,陈尧咨虽是庸俗不堪,却也知晓责任重大,官家重托,尧咨必不敢忘怀,当以此玉佩自省其身,不负如此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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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云田遍栽游子诗(新年祝福)

见陈尧咨如此之说,吕端放下心来,从座上站了起来,身子的哈哈笑了起来,道:“听闻贤侄此言,老夫心中甚是欣慰。今日既是请得贤侄到寒舍,当一尝这小菜小酒,方得显老夫这主人之谊。”

陈尧咨也站了起来,笑道:“小侄初到汴京,还望大人指教。”

两人相视而笑,望花园走去,这路过的仆人们却是纳闷了,今儿不只是怎么了,带着一位十来岁的孩童,两人笑得东倒西歪的。有经验的仆人都知晓,这吕府老爷严肃正直,哪有如此无状之举。却不知,人心舒畅之下,当是如返老还童一般。

…………

太宗当众金銮殿之上赏赐陈尧咨,文武百官皆是知晓,这也是甚是奇特,那日对契丹使团,陈尧咨连败挫号称大辽智者之称的耶律彦轸,传遍了整个京师。那日,他的两个奇异性的回答,成为了瓦市之内、茶坊之间、客栈之所、酒楼之上津津乐道的见闻。

金銮殿的诗,已是这市井孩童之所、坊间井水之处,皆是得闻。而对于这陈尧咨的传闻也是越是广,有人说其才智双绝的,有人说其实纵古论今、无所不知者,有人言其高大英武,有人言其风度翩翩。就是这汴京之行,陈尧咨名声大振,这成都府下的才子陈尧咨是聪慧无比,已是妇孺皆知。

自是立春日渐暖,陈尧咨漫步在这汴京的大街上,心里却是细细的思考。自开春之时,便得官家圣旨,自南部县至成都府,再经成都府顺长江而下,经汴河至汴京,见皇上、赋诗作、败契丹、得玉佩,时光匆匆流逝,而今已是快到孟夏时分,也不知父亲如何,娘亲安否,师姐之念,秋蓉之思,大哥的文章,二哥的书画,陈尧咨心里甚为想念。

十来岁便身为游子,从未出过远门的他,默默地触动着作为一位异乡游子,深切的触觉到思乡之情。陈尧咨想及柳青瑶的痴情,曾以寒梅比真情,秋蓉的贴心,没有他在的日子,似是如此的不顺畅。这些,不是赋诗的畅快,更不是玉佩的翠绿所能消磨。

在吕大人府中几杯酒下肚,陈尧咨不觉有些醉醺醺之感。自那日应吕端相邀,此后便成了这吕府坐上之宾客,这几日下来,两人也是畅饮闲聊。趁着这夕阳美景,这古朴而繁华之极的大街,他似是沉醉,一种为之情动的沉醉。

回到驿馆,早有小厮迎了上来,笑道:“陈公子今儿如此早便回来了,今早上可有人来求见你,小人都说了你不在,可他就是不肯走,便在正堂做了一天了,却是米粒未进,公子,你快去看看吧。”

陈尧咨听她此言,心里暗自想,自己在这汴京并无认识之人,这却是谁来相求见。来到正堂,陈尧咨却是惊得发呆了,原来此人正是陈府的管家陈实,正在这正堂之内翘首以盼,见到陈尧咨走了进来,一瞬之间,双眼已是未曾在挪开,长满了老茧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老眼里已是盈眶而出。

陈尧咨见到陈实,大为吃惊,出声道:“实伯,”便跑了过去。

陈实顿时激动起来,双手抱住陈尧咨,却是不觉老泪纵横,道:“三少爷,三少爷,老奴终于找到你了。”

两人相见,自是把话深夜,烛火通明。

陈实道:“老奴奉老爷之命,往京城而来探望少爷。可到这汴梁城,却是人生地不熟,老奴便向守城衙役询问驿馆,却未曾问出结果。”

陈尧咨道:“这些人,哪是会说的,除非有得银子出手。”

陈实道:“老奴出府前,却也是盘缠充足,可到这汴京路途遥远,走了不少路,也用的差不多了。正是感绝望之际,却是听闻这汴京城勾栏瓦市之间,都在言谈少爷之事,老奴便向他们打听,才寻到此处。”

陈尧咨听了,心里触动不已,如不是自己之名已是名满汴梁城,哪会有如此相遇之时,便道:“实伯,你到汴京多少时日了?”

陈实道:“有三四日了吧,每日的寻少爷踪影,皆是无获,没想今日有此际遇,真乃是陈氏祖上积福。”

陈尧咨道:“父亲、娘亲还有大哥、二哥可好?”

陈实欣慰道:“老爷夫人都好,大少爷、二少爷在你走后几日,便至文翁书院读书去了,没有了三位少爷,府内冷淡了了不少。那些仆人小厮们,都十分的想念三位少爷。如不是青瑶小姐常陪着夫人,只怕夫人也是如此。”

“师姐,”陈尧咨听到柳青瑶,不由得内心悸动,恨不得双肋生翼,飞到他身边,“师姐却是如何了?”

实伯道:“老奴临走之时,老爷给少爷带了一封信,青瑶小姐也有一封。”说完,从随身的包裹里,找出两封信,递给陈尧咨。

陈尧咨打开父亲的信,却是父亲的嘱咐,叨念其出门在外,凡事小心,遇事勿要逞强之类而言,字里行间,却是关切之情,陈尧咨不禁内心触动,萌发了回乡之念。

抽出第二封信,却是没有多少话语,只是涓涓秀楷的一首七言:

一朝仙子下九天,二度明月今夜圆。

三径珠草若有待,四时空轮泪成丹。

五分相思清似水,六出闲愁远如山。

七律独钟唐小李,八仙最是多情蓝。

九死如归有君祭,十面风云一笑间。

百年皓首同心结,千里与我共婵娟。”

秀气而俊雅的小字不多,却是粉笺清新怡人,陈尧咨看着这诗,心里默默诵念,仿似又见寒梅绽放青瑶心,双眼朦胧,不由得痴了。

…………

…………

第二日一早,陈尧咨入宫面圣,正值生如夏花芳菲季节,陈尧咨与太宗谈起愿归乡之事。

太宗奇道:“嘉谟如此望乡心却,不等着契丹使团之事结束再返乡,是何因由,如此的望乡心切。”

陈尧咨施礼道:“陛下圣眷,尧咨感恩府内,然此时之际,契丹望以使节之事阻我朝与党项、大理修好之策,已是难以施展。而各路使节以派出,契丹使团之事,吕大人已是安排已定。尧咨情念思乡,不觉恍如隔世,愿游子回乡,望陛下成全。”

太宗叹道:“这汴京也是如此繁华,却是留不住你这年少才子。可你父亲将上任太子中允、秘书省正字,将迁往汴京,你一家在汴京团聚之期不远。”

陈尧咨笑了笑道:“

玫瑰无端十一支,一枝一叶数相思。

何曾秋意怜芳草,总把春心付残笛。

沧海尽收离人泪,云田满载游子诗。

此情犹忆未名水,只是情深情转痴。

陛下可知,草民返乡之意。”

太宗叹了叹气,却是笑了起来,道:”你这少年,果然风流才子,这是思乡啊,还是思人啊?”

陈尧咨对道:“近乡情却,游子思人。”

太宗也是笑了起来,道:“即使如此,朕便做了这一回月老,准你回乡,如何?”

陈尧咨道:“谢陛下。”

太宗却是兴致正浓,笑道:“不知这佳人是何仙子?”

陈尧咨听闻此语,不觉脸色泛红,低声道:“乃是恩师掌上明珠,因择选夫婿,故恩师许配草民。”

太宗听了,更是笑的朗声然然,道:“这柳开,还真不俗,难怪能教出你这般门生,这也算一段佳话,朕怎可拆散有情人啊。”说着,又满是笑意的看了看陈尧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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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这人比我还要滑头

却说陈尧咨心思父母,念及师姐,柳青瑶以一七言之诗,便使得他折转还乡。陈尧咨第二日便告辞于太宗、吕端等认识之人。

雨浥轻尘,柳色情新,正是芳草碧绿时,燕子归家杨柳青。陈尧咨返乡,吕端相送长亭之上。两人作别之下,陈实驾着车,沿着官道,两人便向成都府而来。

一路之上,陈尧咨亦是心有所思,在赶路的车中,闲暇之余,拿出柳青瑶的诗,细细的品味。这不得不说是一好诗,但不论其写尽数论,更是情寄相思,陈尧咨时不时的拿出粉笺,细细的沉思,仿似伊人颦笑,凌波来尘,不禁细想开来。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陈尧咨正式奇异,却是陈实挽开门帘,道:“少爷,这成都府到了,午时快三刻,咱们找家客栈休息片刻,在去探望大少爷和二少爷。

陈尧咨收好粉笺,笑道:“如此正好,实伯,你看看哪里客栈还能看的去,便停下车马,咱们吃过午饭,便去探望大哥、二哥。”

陈实点头,驾着车马往锦官城而去。看到在商贩之处停了下来,陈尧咨走下车马,却是来到一家酒楼,上书“锦江客栈”,早有小二迎了上来,笑道:“佳客到来,还请上座。”

陈尧咨走进这客栈,却见其已是熙熙攘攘,闹个不停。陈尧咨和陈实找了个临窗的四方八仙桌坐下,笑道:“小二,拿几个小菜,咱们还有要事。”

小二倒是机灵,笑道:“客官稍等,马上便过来。”

陈尧咨笑了笑,看着窗外风景。在这成都之地,他却是不陌生,可这古锦官城却是如此清新携咏,厚厚的高垣敦厚城墙,宽广的青石铺砌长街,坊间林立,勾栏瓦市参差,旌旗招展,瓦盖高楼,商贩走卒往来如梭,行人比肩接踵,好一派古韵之风,陈尧咨不觉沉醉。

此时只听得旁边传来吵闹之声,陈尧咨转眼望了过去,却是见店小二和一中年人相斗嘴起来。这中年人看似虽是高拔,看其衣着,却也是不俗。陈尧咨兴致起来,便细细的往那边看去。

此时,掌柜的走了上来,道:“不知这位客官,所谓何事?”

那中年人得意的笑道:“我乃是在此换来小二结账。”

店小二却是道:“他吃完却是只想赖账。”

掌柜有些疑惑,还是笑道:“客官结账,这是自然。”

店小二委屈的道:“这位客官喝了剑南烧春三两,却是未曾给钱。”

这中年人笑道:“这可不能胡说,喝酒却是如此,可是我的酒是用面换来的。”

“那你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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