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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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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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墨池书院的缘份

范宽嘱咐陈尧咨要多知晓这章公子,陈尧咨也知道,范大人并非无中生有之人,可也不知如此为何,心下诧异,问道:“小侄与章公子就是一面之缘而已,师伯为何有如此之说呢?”

范宽摇了摇头,道:“依老夫所猜测,这里面定有文章,这是其一。”

陈尧咨疑惑道:“那,这其二在何?”

范宽叹了叹,道:“这其二,无论是老夫,还是绍先兄,与这章大人均道不同、不相为盟,其人一派系,一向视我等为眼中之钉,贤侄与绍先兄、老夫皆来往甚密,今年州试,贤侄力压其独子,稳中魁首想必这章大人必是心中不服,才有今日之登门,贤侄还当小心为上。”

陈尧咨听闻,也是点头,道:“小侄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知晓这胸怀大气之志,师伯放心。”

范宽摆了摆手,道:“贤侄稳重之人,老夫倒是不担心。只是这浱儿生性侠气,不免亦是莽撞,老夫也不能时时看住他,这还望贤侄相劝,老夫也就无所忧虑了。”

陈尧咨点了点头,这范大哥虽是比他长几岁,可这直爽之性子,还是一成未变,也不怪这范大人担忧了,想及于此,旋即笑道:“师伯放心,范大哥乃是豪气之人,小侄只当与他细言。”

范宽闻此,呵呵一笑,道:“此事既是贤侄在,老夫宽心不已。”说着,又似是想起些事,道:“贤侄高中解元,当可进州府书院习书。这成都府书院众多,文翁书院、墨池书院、芙蓉书院、锦江书院、潜溪书院、尊经书院这皆是声名遐迩,贤侄秋闱头名解元,可是想好哪一书院更好?”

陈尧咨听闻此言,亦是眉头紧蹙,道:“这事来的仓促,小侄难以取舍,不知师伯有何见教?”

范宽笑道:“你大哥、二哥,皆是出文翁书院,这书院亦是俊杰辈出之地,这学问如积薪,你就不想入这文翁书院而温书?”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此选也是上乘,可这文翁书院,多是研经读义之学,当年两位哥哥进学,乃是因其二人少经义之书,而得恩师之推荐。而今,小侄每日的与师伯习文言义,这也是受益良多,小侄以为,如此而行,却是再无必要。”

范宽捋了捋胡须,微微笑道:“贤侄此言,也是甚为在理。既是如此,倒是可选这多诗赋论策之书院,道也合贤侄之品性。”

陈尧咨笑了笑,可也不知这选哪一书院最佳,不自觉道:“可这书院,委实难抉择,真费神不已。”

范宽呵呵笑了起来,胡须微微颤动,道:“这州府书院,成都府学子莫为争相进学而煞费苦心,倒是贤侄,本是水到渠成之事,却成了烫山芋一般。”说着,笑声越来越大。

陈尧咨也是讪讪而笑,心道:“你这夫子,当家才知油盐贵,这高考难、志愿更难填,你当然不知,”旋即笑了道:“小侄也正在考虑,正要与范大哥商议此事,也好一同进学,好有个照应。”

范宽含笑的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老夫也不便多言,此事便有你二人做主,商议下来,老夫为汴京修书一封,也好告知陈大人。”

陈尧咨也是赞同此举,这中了解元,家里人也不知晓,就如同穿着锦衣,在夜里行走一般,谁人知晓,是该派人回去告知一回了,说着,有聊些家常起来,范大人心情大好,心思舒畅之下,侃侃而谈。

…………

“什么,文翁书院,”范浱听闻陈尧咨在想着这保荐之事,急的跳将起来,“这怎能可行,嘉谟,你怎能如此,这文翁书院里尽是些之乎者也的酸夫子,你也想去,不妥、甚为不妥。”说着,似是深有研究一般,摇头晃脑的在屋里踱这步子。

陈尧咨见他反应如此激烈,不觉奇道:“这文翁书院亦是千年闻名,有何不可?”

范浱见他如不解世事一般,不由得急道:“文翁书院确是文究古人不假,可这并非求学之胜景,颂书之福地,更非咱们这些风雅士子之游所。”

陈尧咨奇怪道:“这是为何,我对这文翁书院绝不陌生,这闲情雅致、景秀非常,乃是读书学问之佳所,怎生在范大哥口中,就是如此的不堪了?”

范浱仔细的看了看他,又摇了摇头,道:“这也是难怪,你在这锦官城几年,皆是很少出入府门,当然不知晓这风雅之地。这香书再怀,有这么个地方,就是太监,也想一游。”

陈尧咨细细想了一下,疑惑的道:“范大哥莫非是想入那‘凝香楼’进学去。”说着不觉的手做拳用,捂着嘴笑了起来,这凝香楼,便是锦官城最盛名之风月之所,这厮说的起劲,却不知惹得陈尧咨怀疑起来。

范浱听闻此言,不觉的闹了个大脸红,尴尬不已。他使劲的咳嗽了一声,道:“这个怎生如此,咱们是文人不是,愚兄之意,乃是寻一较为清幽之地进学,岂不更好?”

陈尧咨还是疑惑,道:“这文翁书院,历史千年,也是清幽之所啊。”

范宽见他似是不可救药,摇了摇头,道:“这事需从长计议,嘉谟可知晓,为何我要参加这州试?”

陈尧咨更是疑惑了,道:“这秋闱不是为登榜折桂而来吗?”

范浱急急的道:“这自是如此,可这为何要博取功名呢?”

陈尧咨笑了笑道:“这不是师伯之命么,范大哥说过一回的。”

范浱见他油盐不进的,不觉双手握拳,面色紧绷,似是在极力的忍着。陈尧咨见此模样,不觉道:“范大哥面色铁青,可是有何不适?”

范浱努力的平复了内心的激愤,深深地缓了口气,道:“实话便和你说了吧,依为兄之见,你还是选这墨池书院更为上佳。”

陈尧咨奇道:“这是为何,这书院可有不同之处?”

范浱笑了笑道:“这墨池书院就在在青龙街,离咱们范府不远,传言,这汉赋大家杨雄杨子云便在此读书,这后山更是有扬雄洗笔池。这墨池书院便是为此而建,至今已是约有几百年光景。这墨池书院更是清幽景致,茂林修竹,登上这后山,便是洗砚池,你说是否求学读书之地啊。”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

陈尧咨本就未曾想过进这文翁书院,见他如此,笑道:“这墨池书院可是有术业专攻?”

范浱听他问此,不觉得意的道:“嘉谟这可是说对了,这书院诗赋出名之极,更有专教习策论夫子,想到此进学,定不负你在这锦官城游学一回。”

陈尧咨听闻,不觉高兴地道:“既是如此,那便就去着墨池书院吧。”说着,似是决定,拿起书笔,便开始写起字来。

范浱一把拿过他手中湖笔,道:“这是什么时候了,还在写这字画,咱们快去校场,顾大哥还在等着再闷呢。”说着,便把陈尧咨往外拉走。

…………

校场之上,陈尧咨心情舒畅,胯下骏马疾驰,扬起一地尘土。顾承栋见他如此娴熟,“着”的一声,便把随身唱弓往他身旁扔过去。陈尧咨接过长弓,搭箭而起,瞄准箭靶,握手一松,这箭便飞似而出,直插红心而去。

范浱兴奋地大喊起来,“正中红心。”说着,便飞马过来。

顾承栋朗声笑道:“陈公子好箭法,这学箭真是每日精进,照此下去,我老顾还不给你战一边去。”

陈尧咨翻身下马,牵着马缰往几人走来,笑道:“顾大哥真会说笑,小弟这初头楞青的,怎生能与你相比。”进人听闻于此,皆是哈哈的笑了起来。

顾承栋笑道:“陈公子秋闱高中解元,我等正要向公子道喜啊。”陈尧咨中解元,这已是这益州都知晓之事,几人虽是未曾读书,也是早有耳闻。

陈尧咨笑道:“顾大哥客气了,这些时日忙着温书,也就未曾打扰顾大哥。”

顾承栋笑了笑道:“今日此来,咱们正好一聚。”几人听闻于此,皆是同意。

就在这校场,几人闲来无事,便几杯小酒,几个小菜,陈尧咨依然的以茶代酒,几人嚷嚷不已,直说他没有男子气概。

几杯酒下肚,顾承栋笑道:“陈公子高中解元,可是想好了进何书院进学?”

陈尧咨微微一笑,心想,还好贺山那厮回南部县老宅报喜去了,这要不然,又是天翻地覆的乱说一通,旋即笑道:“本是无所选,但范大哥让我选这墨池书院,不知几位大哥意下如何?”

“墨池书院,”几人听闻,皆是转身看着范浱,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戏谑之情显露无疑。

陈尧咨奇道:“顾大哥,这墨池书院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在座几人听闻此言,皆是嗤嗤的笑出声来,顾承栋强憋住笑,道:“并无不妥,却是更为雅致。”

陈尧咨奇道:“顾大哥也是赞同,这可是为何?”

顾承栋看了看范浱,笑道:“这缘由,甚是简单。陈公子可知晓,这墨池书院与一书院仅是隔着一院墙而已。”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顾大哥说的可是这芙蓉书院。”

顾承栋在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道:“正是如此,这芙蓉书院甚小,学子不多,可皆是正几州府内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罢了。”

陈尧咨听闻,“啊”的一声,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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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校场的比试

陈尧咨不觉吃惊起来,这便是范浱所说的风雅之地么,就是为了那一墙之隔的书院。他疑惑的道:“可是,这些千金小姐们也可在书院进学?”

这倒是疑惑之事,这历代而来,女子很少读书人,便是如卓文君、蔡文姬、谢道韫、上官昭容如此般才女,皆是未曾进学,这女子读书,可并非此时世道风气。

范浱笑了笑道:“这芙蓉书院,倒是也有因由。太平兴国三年,官家览《太平广记》,知咱们锦官城乃是开州学之风,历史最久远,便下令在成都府多建书院,并州府学子进学科举。州府便奏请圣上,在这杨雄洗砚池下,设书院,供官宦之家、士族门第小姐千金们入学,也算是增长些诗书礼仪,学得些针线女红之技、女则、女训之书,就是咱们今日的芙蓉书院。”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才是你州试之原因?”

范浱高声道:“谁说的,我州试乃是为金榜题名罢了。”众人听他此言皆是哈哈笑了起来,陈尧咨见他这般行径,不觉摇了摇头。

这范浱见他如此,以为他要反悔,不禁着急起来,道:“嘉谟,你不会反悔了吧,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怎能轻易地收回。”

陈尧咨双眉上扬,眼珠一转,戏谑的道:“我为何要反悔,这如此胜景,我高兴还来不及。”这范浱便是以心中火热、面色腼腆之人,这事他欢喜的紧,却又顾及颜面。

只是他见错了这些,这事谁会反悔回去,只要进去,也可有事读读书、没事看看景色,这也是别有一番风情,谁会反悔,他也不仔细想想,真如愚蠢之人了。

陈尧咨心中偷笑,却道:“既是如此,那便去这墨池书院吧,要不然,岂不是枉费范大哥一片苦心。

这几人听闻他说此话,更是哈哈大笑起来,这校场之上,几个男人如蛙叫一般。

正是几人起劲之时,却见校场又来一对人马,当前几人也是言笑不已,陈尧咨心中一紧,这不正是章公子几人么,他们怎么会在这校场之上?陈尧咨心中疑惑,转头看向顾承栋,严重满是疑惑之色。

原来,这章公子可是认得陈尧咨,这前有诗词压过一筹,使得他父子提亲未曾,颜面扫地;今日州试发榜,又是压过他一筹,高中解元。这章公子心中气愤,他也是才学横溢之人,可是为何总不如这陈尧咨,心中烦闷,便想出来散散心,在校场与人闲游些时辰。

这不是竹筏不水流,不是冤家不聚头,章公子正走进这校场,便见这几人在这校场内喧闹不已,言笑晏晏。章公子心中本是不悦,经此一闹,更是心火升天,便径直的向几人走来,想找些泄气之人物。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更是激愤起来,这在座之人,便有陈尧咨。几人正是言笑不已,侃侃而谈。

陈尧咨见这章公子走了过来,正是想与这顾承栋询问,却见章公子已是不由得冷笑起来。旁边一人冷讽道:“这不是顾将军与范公子,怎生如此的无礼,就在这校场之上,便醉的如猫似的。”此言一出,这些跟随之人,皆是哈哈笑了起来。

范浱冷冷一笑道:“安富,你一区区小将,怎敢对顾将军无礼,你就不怕这军中辕门执法棒?”

原来此人便是安富,陈尧咨蹴鞠之日,见过他一面,就是他要陈尧咨上场,却不知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使得陈尧咨恍的他几人颜面无存。

安富正要说话,却被章公子打断了,章公子挥了挥手,道:“这不是陈解元么,怎生如此无状,这酒喝的如醉猫一般,还好这是校场,并非大街,要不然,这笑话之人可多了。”

陈尧咨听他此言,直奔自己,不由得冷冷一笑,起身笑道:“章公子有所不知,昔日杜康传技,刘伶醉酒,渊明携壶,太白吟诗,那一人不是似醉非醉,这又何来无状之说,岂不闻古来名士潇洒脱俗,哪有俗人之循规蹈矩。”

范浱笑道:“嘉谟不必细说,这些山野之人,怎生知晓这道理。”

安富听闻此言,顿时就要出口回讽,章公子止住了他,笑道:“陈解元名满成都府,今日闲情,在下偶得一联,请陈解元相对,不知意下如何?”其说着解元二字,似是极为不敢,需知他自认文风骈俪,辞藻精致,本以为已是必得案首,却不知被这陈尧咨强了先。这怎生让他甘心,见此时机,本就有心挑衅。

陈尧咨当然知晓其挑衅之意,嘴角微微一笑,道:“还请章公子出题。”他倒不担心这些对联细事,他与范浱这两人在场,也并非易与之辈。

章公子见他如此爽快,见陈尧咨面色晕红,计上心头,呵呵笑了笑道:“在下这上联,便是:‘吃茶醉酒陈解元。’不知陈解元可有下联?”

这厮明显的是想杀杀几人的威风,陈尧咨哪里不明白,这乃是讥笑陈尧咨虽是在喝茶,也是醉酒一般,取笑之极了,安富几人听闻此言,哈哈大笑起来,道:“章公子真是学识渊博,这些许小对,还不是手到擒来。”

陈尧咨起身拱了拱手,道:“这对子便是三岁小童也可对出,章公子是越发的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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