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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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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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起身拱了拱手,道:“这对子便是三岁小童也可对出,章公子是越发的没意思了。”

安富哼了声,道:“这要解元公对出来猜算数啊,不是这堂堂解元也无法吧。”

陈尧咨微微一笑,道:“在下说过,这本是极为容易的,只是有对章公子不敬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章公子一心想看他笑话,随即的道:“既是对联消遣,公子对出便可。”

这话引得顾承栋几人皆是疑惑起来,这几人,皆是看着陈尧咨,不知其有何对。只听陈尧咨笑道:“这并不难,只是有些不雅,章公子上联:

吃茶醉酒陈解元,

此联倒也合情合景。在下对这下联,便是:

放屁打嗝章大人。

不知这对的可算工整?”

“放屁打嗝章大人,”范浱也想了此对,突然得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指着鼻子骂人了,这回章公子算是把章大人皆卖了出去,怎能不让这范浱笑出声来。

顾承栋几人当然知晓,这对子就是骂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道:“工整,果然工整。这章公子出的妙,陈公子更是对的妙。这一联,陈公子算是胜了吧。”这几人,笑个不停,这声音如很很的耳光,扇在章公子之俊脸上,一阵火辣之感,在脸上翻腾。

陈尧咨微微一笑,却未在言语。他本不想与这章公子有何瓜葛,这公子却是自找上门,这也由不得自己,这次也算是个小小的教训,如这公子明白事理,当反转回府,遇见他就绕道而行。

章公子冷笑了一声,折返了回去,只是留下安富瞪了陈尧咨一眼,也便跟了上去。

顾承栋拍了拍陈尧咨略微瘦弱的肩,笑道:“陈公子果真才华横溢之人,这安富,我老顾在看不惯他了,仗着章知州权势,当了这从七品小官,便飞扬跋扈起来。陈公子今日可是令我等开怀,说着,几人又是觥筹交错,这一坛小酒,快要这样见底了。也就是这顾承栋官职军中将军,常人不敢说项,这要是军士卒子如此,早被拉出去军棍伺候着了。陈尧咨再次感受到了这老顾的权力。

第二章 墨池书院

墨池书院,位在成都府最富盛名之书院之列。墨池的由来颇具传奇色彩,据院志记载,战国之时,秦武王元年,张仪、张若筑成都城时,取土遗坑成为龙堤池,这便是是墨池之前身,后汉赋大家杨雄再次读书进学,后人便是在此之上,约从这大宋朝开朝,成都府知州敬仰于斯就在此兴建这墨池书院。

而今书院之内,当年扬雄之子云亭也便在墨池之旁边,周围浣纱、时时可听那抑扬顿挫、节奏起伏之读书声。刘禹锡《陋室铭》说道:“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而今,一眼望去,那翠色小亭,正是迎着朝阳,顾盼生辉。

秋光叠叠复重重,潜度偷移三径中,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这锦官城的青龙街坊本有书山一座,乃是闻名遐迩,这里有墨池、芙蓉二书院,虽是一墙之隔,却是各自不同。墨池书院乃是供文人举子应试而进学,这芙蓉书院却是那些官宦小姐、世家千金之书香之地,这成都府举子,莫不已如学这墨池书院为荣耀。

陈尧咨来到这墨池书院,即见这正院前门,但见这匾额大书写几字,楹联生辉,这门庭若市,来往之人络绎不绝。范浱笑道:“这要进这墨池书院,真不易也。”

贺山呵呵一笑道:“看范公子说的,咱们家公子要进这小小书院,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这成都府书院,不是凭着少爷挑选么。”

范浱笑了笑,点头道:“能进这书院,还是嘉谟之功。”

贺山笑道:“这也是,但要出这书院,依小的之见,怕是难了。”

陈尧咨奇道:“这有何难,少爷我想走便走,要留便留,谁能奈我为何?”说着,双脚踏在这书院正门内外,双手叉腰的。

贺山见他如此,嘻嘻一笑,道:“少爷不知,你要出这书院,隔壁的芙蓉书院的千金小姐们还能放了你,就等着被阻拦在这书院里吧,我看你这是进了瓮,怕是出去难了。”

陈尧咨‘啐’了他一口,不再理会他,径直的往这书院里走去。这墨池书院门庭是大,进了这院门,便是宽广的广场,青石铺地,也是古朴之极,场角落一口水井,井边几处秋声万户竹,更添喜苍劲寒色五陵松,诗意画情,昭然彰显。

范浱细细的不住看着,时不时的点头品足,称赞不已。这山水诗情,真读书圣地,陈尧咨心中赞服,不愧诗赋盛名之学院,但见这景致,便得诗情画意之极。

陈尧咨当先的走过这青石广场,便是一方亭子,这四方亭而过,便是这书院内了,眼前乃是几十丈见方的石砖贴切院子,几座雕梁画栋古刻楼,围栏玉砌,风窗环廊,如风声入户,书声传出,美景之至。

与范浱二人拂过这一排排的环廊,细细的专注于这些画栋刻书,不知不觉的走过书堂,来到这后院。这后院更大,虽是简朴,也分细致。这院中,却是小溪流过,穿过这墨池、芙蓉两书院,使得这学子住院一分为二,小溪中间双起石拱小桥,也是几座石狮在望。

陈尧咨走过这小桥,便见着这处院子分为两部,一书芹香楼,乃是这些夫子起居住所;这左边一角,书名枫香苑,乃是些学子住所,陈尧咨便是在这枫香苑住下。

这乃是一座大院,院里几株枫树,正是绽放时节,天寒红叶稀,荆溪芳菲流,陈尧咨与范浱二人便是住在这最靠近枫树之小院,见此美景,两人自是欣喜不已。

陈尧咨呵呵笑了起来,道:“这要是知晓如此美景,便是没有那女子书院,我也要住了进来。”

“是芙蓉书院,”可不要混淆了,范浱不禁的纠正起来,“咱们可是有些欣赏时日了,这枫林小院秋意胜春景,少不得要唱和一番。“看来,这人已是有些打算了。两人收拾了些被子,整理些衣物,便往书院,寻贺山而来。

陈尧咨二人一路寻来,却是不见贺山踪影。陈尧咨知晓这厮乃是颇会享受之人,见得这美景,说不得的留恋驻足一番,非要品评几句,才脱得开身,也就慢慢的往外而来。

这书院景致非常,金井梧桐秋叶黄,处处皆秋色,秋似洛阳春,一时欣喜,却也深感焦急。二人照了许久,也不见其踪影,只能往这书院外而来。

正是二人踏出书院正门,便是见一群人围观着,陈尧咨当即颇感不妙,一种不祥之感往心中涌来,与范浱相视一眼,二人便拨开人群,往里面看去。

这一看,这场中乃是三人,这一男子正是贺山这厮,正起劲的大放厥词,说道兴起,还哼上两句市井小调,逗得围观学子笑声不断。

再细看之下,这乃是两个两位学子,其中一人,面色白皙,唇红齿白,虽有柔美之态,却不乏阳光之气,英气与脂粉气奇妙地交融,倒是也别有风雅之韵味。身着白色丝绸鲜丽长衫,头上扎起书生逍遥巾,风雅翩跹,轻摇折扇,见得随身童子与之争论,却是微微笑意,未曾言语,倒是这俏丽书童与贺山这厮争吵起来,其激烈措辞,你来我往,针锋相对,渐渐地,围观之人皆是笑声不断。

贺山嘻嘻一笑道:“你这小童,岂知晓本公子之才学,便说我家少爷,就飞你等之人能能与之比肩,不说这成都府,还不是想入哪家书院,只是一声罢了。”

那书童却是尖酸刁蛮,闻他此言,呵呵笑道:“你家公子,莫不是神仙般的人物。”

贺山得意得道:“那是自然,我家公子曾言,自是逍遥风雅人,何必欲求天上仙。你等可知晓我家公子是何人物么?”

那小童却是哼哼的笑起来,道:“这么说,你家公子并不是人了。”

贺山哪里见识过这些书童的刁蛮,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将错,已是无可挽回,不由得哼了声,“我家公子超凡脱俗,风雅人物,倒是怕你等人物未曾见识。”说着,昂头偏向一边,不在理会。

这书童见他如此傲气,不由得心下愤怒,正要出言讥讽,却见人群中一人出言而来,忙的歉意,道:“这位小姐,这人是信口惯了,还望小姐大人大量,勿要与他计较。”原来,此人正是陈尧咨。

陈尧咨见此这贺山如此的胡乱一气,吹嘘不已,知晓这早晚要出事,不禁急走出来,接过了话语,使得这书童也未能再言语。

那小童见这又是一位年轻的俊秀公子,年少清秀,眉目分明,举止淡雅脱俗,看似非寻常人士,不禁开口问道:“公子乃是何人,不知有何见教?”

陈尧咨施了一礼,笑道:“在下与此人乃是主仆,方才我这仆人有所冒犯尊严之处,还望两位公子担待则个,在下自当严加教导。”

这书童见此人如此言,眉角上扬,双手叉腰的得意道:“你便是这人说的他家少爷?”

陈尧咨点了点头,笑道:“在下正是,还望公子勿要听着仆人夸夸其谈。”

那书童眉头一蹭,道:“我当是谁呢,不就是一十四五岁小童而已,这有何能耐,又不是三头六臂之人,吹嘘的都飞上了天了。”

陈尧咨听她此言,心里不觉微微愠色,却是笑道:“公子此言有理,人皆不能以一面而论,我这仆人得罪小姐之处,还望小姐海涵。”

那书童哼哼一笑,道:“你这公子倒是会说话,本公子今儿心情舒畅,便由得你二人去了,如是不然,你二人说不得,便要丢了些颜面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这这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陈尧咨春风得意之时,这会又是要比试一回,这如何分解,还是未知之数。

第三章 相逢只是凭缘份

这小童言辞甚为逼人,而这公子也似是有纵容之意。陈尧咨听他此言,不禁细想,这人眉目清秀之极,却也太不近人情了些,那俊俏公子也不做声,似是同意了这书童此言,陈尧咨对其微微拱手,笑道:“今日形势所看,这位公子似是有心相试了。”

这位公子折扇一收,衣袂飘塮,甚是潇洒,略微拱手笑道:“这位公子方才言语之间,对公子甚为钦佩。在下不才,借此机缘,与公子讨教一二,望公子不吝赐教。”这微微含笑,言语之间,似是成竹在胸,书香万卷,了然只掌之间。

秋日暖阳,彩云漂浮,翠蝶层出似得青山环绕着这沃野盆地,锦官城秋色绵延,这墨池书院已是一览无余。就是在这墨池书院前门,不远处的芙蓉书院书香小姐们,也不觉驻足围观。

陈尧咨深深地平息了自己的心情,含笑道:“在下并无冒犯公子之意,公子贤明旷达之人,何必与我等这些人计较,更是无须如此行事。这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历代才子学士们非争论一时之长短,而在治学之精要。在下岂敢与公子比肩。”

那书童却是出言道:“这位公子倒是还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何等人物,不过你这仆人,本公子倒是讨厌至极,如是他向本公子赔礼,你二人便可走了。”说着,这气势更是洋气,丝毫无退让之色。

那俊美公子倒是宽广之人,笑道:“这位公子如此之言,在下倒是惭愧了。公子心胸宽阔之人,屈伸驰张自若,在下佩服不已。这些乃是些许误会,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得罪之处,在下赔礼了。”说着,也是对陈尧咨略微的施礼。

陈尧咨微微含笑,行礼而退,正是瞪了一眼贺山这厮,便要走出这人群而去。众位举子见得这些热闹已散,也是点头细言的三两之人走散。

这时日,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便是如此了。正待其三人还未走远,便是远处之声传来,“前面可是陈尧咨、陈公子?”

这三人正是暗自庆幸的逃过一劫,却是又一声问语传了开来。众人听闻陈尧咨三字,这些举子书童、捧书小姐们,皆是不禁的转过身来,直望三人而来,眼中好奇之神如圆润珍珠,盈盈剔透。

陈尧咨听闻这声呼唤,不禁转身看来,“只见这身后不远处,便是刚才那公子书童,不过却是多了一位年轻公子,这人却是面熟,陈尧咨印象颇深,乃是那位姓赵公子,一面之缘,却是没想这人记性如此之好。

“前面可是陈尧咨公子么,在下赵非,与公子可是有一面之缘。”这位公子见三人转身过来,又是开口的询问而来。

“原来是赵公子,尧咨有礼了,”说着,微微拱手施礼,笑道“没想赵公子在此,这昨年寒梅之月一别,尧咨一直忙于秋闱,未曾拜访,想来惭愧不已。”

这赵公子也是豁达之人,走进身来,呵呵一笑道:“这半年不见,陈公子风采更甚往昔,这风度翩跹,在下倒是好生羡慕啊。”说着,也是微微拱手行礼。

众人听闻这少年就是陈尧咨,心中不觉奇异,这少年虽是清秀俊朗,举手投足只见也是风雅别致,这才学一说,却是未曾亲眼所见。正所谓这眼不亲见则为虚,这如此年少,就十四五岁模样,怎生看得出其真才时学。这些未知之下,有人便试探一番,这一时之间,欲言又止者,大有人在。

赵公子见此情景,朗声笑道:“今日喜得相见,正是缘份二字,当为此而畅谈一番。许久未曾领略公子雄辩之才,今日秋色景秀、暖阳宜人,不是正好?”

陈尧咨微微一笑,道:“公子还是如此宽阔之人,在下倒是佩服的紧,早想一聚,却也未曾有暇,今日一见,岂不正好?”

那俊俏公子听闻陈尧咨这三字,不觉奇道:“公子便是今岁秋试解元陈尧咨?”

陈尧咨含笑而言,道:“这解元一试,那是凑巧的紧,在下可是不敢炫耀,在下便是陈尧咨,草字嘉谟,不知这位公子为何有此之问?”

赵公子见此,笑了笑道:“陈公子勿怪,在下为尔等引荐。此子便是舍弟,名唤赵璇,乃是这书院学子罢了,闻得陈公子之盛名,不免有些惊奇,得罪之处,望公子多见谅。”

陈尧咨心中不禁暗想,这又是一位国姓爷,还真不一般的麻烦,有些刁蛮的个性,与这赵公子文质彬彬之礼,似是有些不符,旋即略微施礼,便静立而笑,“原来是赵公子,在下有礼了。陈尧咨微薄之名,那些浮风传言,也是多为不实,公子何必计较。”

赵璇拱手施礼,轻洒折扇,笑道:“陈公子何须如此谦虚,方才你这仆人可是说项的厉害,在下不才,权当领教一番,可请公子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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