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迷娘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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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迷娘曲- 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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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忽然被少女抓住的时候很疼,被少女奇怪的指尖逗弄着,那疼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奇异消失了,反而是以往熟悉的,昔时与迷娘热烈相抱之际,那种麻麻痒痒的微妙感觉又回来了,如同烈火袭卷全身,仿佛那始终深藏在心里的,不安份的情望不受控制地被迷娘强行勾飞出来,害苏元郎本就妖艳粉致的面颊瞬忽红透,不自然地耸动着高俏的臀部,越发扭捏作态道:“迷娘,人家真的饿坏了嘛!!人家好想吃蜜饯,,人家要好多好多的蜜饯。”

“大公子,又想骗迷娘不是?”迷娘饶有趣味地蹲□子,一边肆意玩。弄着苏元郎的耳朵,一边漫不经心道:“那蜜饯不过是消遣的零食,可当不得饭吃,更当不得肉吃。”

想起最爱的蜜饯,苏元郎的口水恨不能流出三尺长,他自知说得过火了点,却不甘示弱地昂起脖子,形态极其秀美,又隐含邪气的眼眸左右顾盼着,流转出一丝丝绿莹莹的狐魅莹光,其眉目神情于七分讨好里带三分娇横道:“人家偏爱拿零食当饭吃,有什么不成?”

迷娘沉吟不语,一双银雪样的明瞳,直直迎视住苏元郎,竟是丝毫不为所动。

早知他的妖狐魅功,在迷娘面前总是不禁一击,往往不等迷娘反攻过来,他已是一败涂地,苏元郎却总是试过了才会后悔。

这会儿也不例外,他竭尽全力看着迷娘,仍旧看不出迷娘是信或是不信,迷娘的脸孔在半明半暗的光里,半显平静半显肃杀,倒叫他背上莫名冷汗涔涔。

终于,双双对视片刻,苏元郎憋不住劲儿,先将额头横磕在地面上,细细哭出来了:“迷娘救我!元郎还不想死!”

其实迷娘本就为搭救苏元郎的命而来,她出口讥笑他拙劣算计,不过想杀杀他妖狐族的威风,如今见得元郎肯服软,迷娘心里自然偷着乐了一乐。

看苏元郎急得泪水湿了眼睫,迷娘又沉吟了许久,这才顺水推舟地长叹息道:“好歹与大公子相识一场,若临死还饿着大公子,倒是迷娘特无情了些。”

迷娘说着话,慢慢伸出手臂,触及苏元郎光洁细腻的额头,柔声道:“大公子法术高明,变成一只顶小顶小的小狐狸应该不是难事罢?”

顶小顶小的小狐狸,是多小的一只狐狸呢?

破月好奇地想着,看着苏元郎在迷娘的吩咐里,迅速缩回了人类修长匀称的四肢,非常敏捷地化为一只腰肥腿短的红毛婴狐,直到迷娘满意地抱进怀里,彻底遮住了苏元郎的气息,居然忘记去阻止迷娘大模大样的作假行为。

在一旁的昂鸣曦,目睹迷娘主动出手坦护苏元郎,心里忽地一凉,原本想要继续苦求迷娘借他宝剑放他出来,不死不休,哪知临到最后,竟是半字也说不出口。

就这样,迷娘留下昂鸣曦,独自带着苏元郎回到了寝宫。

迷娘笑眯眯地吩咐小宫郎,替她拿来了宫里存放的各式各样的蜜饯,又喝令外人不得打搅,专心致志逗小狐狸玩儿,亲自喂它吃蜜饯。

苏元郎起初很高兴,吃得也挺欢,后来吃着吃着不对劲了,明明肚子已经很饱,已经吃不下了,迷娘还要往他的小尖嘴里塞东西。

小狐狸开始眼泪汪汪地,坐在地上拍自己的肚子,向迷娘示意自己肚子圆滚滚的,再也撑不下了。

“大公子真饱了?”迷娘问,小狐狸点头。

迷娘面对面地与小狐狸坐着,看着小狐狸有些痛苦又有些骄矜的模样,神色天真道:“可是你们妖狐一族不是最喜欢说假话的么?说喜欢,其实是不喜欢,说为你好,其实是想害你,说饱了,其实应该还是饿着罢?大公子乖,在迷娘面前不用客气,再多吃几口,吃饱了才有力气回答迷娘的问题嘛!!”

眼看迷娘丰满的手掌好像巨灵掌一样,朝着自己的脑袋瓜拍下来,小狐狸吓得不轻,这一吓,吓得它往地上连滚了几滚,眨眼又变成了肌骨浑实的美丽儿郎,双手用力抱着头,身子侧向一边跪着哭求道:“迷娘饶命,人家真是吃饱了!!”

迷娘许久没抱过苏元郎了,看他浑身没穿衣服,露出柳条般青涩美丽,却极展妖态的坚韧肢体,肉肉的脚趾头勾着地,线条鼓实的腰腿儿缩成一团,眼神带怯又含娇,俨然比起过去成熟了几分,更漂亮了几分。

迷娘心里砰然一动,转瞬故意凑近了苏元郎,抬起脚尖踹着他的腰眼道:“我不信,你亮出肚子来,给我仔细瞧瞧!”

苏元郎没法,只好照办,只是刚刚小心翼翼地张开手脚,便被迷娘猛地抱过去,往他双,腿,间精巧可爱的玉鸟儿头,一口狠咬住:“大公子好乖!还是这么招人疼!”

迷娘要么不来,一来就是天大的刺激,饶是苏元郎从小学的就是风月魅术,惯于应付对手喜恶,刹那间也被迷娘这一大胆又粗鲁的举动给弄得羞红了脸,双膝发酸倒在她怀里,惊羞求饶不止:“不,,不要这么急,,,迷娘好坏,迷娘坏透了,,,人家还没准备好呢,,你轻点,,,轻点,,,,,,”

“叫我轻点也不是不可以,就看大公子会不会做人啦!!”察觉到苏元郎的尖狐耳朵也是他特殊的敏感地带,迷娘整治起涂山大公子的手段,又往上猛翻了几倍,她学会抚玩着他的耳朵发问,害他防不胜防,除了惊叫与颤抖,再也无力抵抗:“你给我仔细说说,苏九郎的狐狸洞被烧,究竟是怎么回事?”

颠三倒四的**,春色无尽的几度泼洒,只可怜苏元郎忙于应付迷娘的旺盛需索已是疲于奔命,还要分出一半的心神,应付迷娘冷不丁的提问。

透过苏元郎断断续续的言语,迷娘算是了解了大半,关于小黄鸡与苏元郎结下深仇大恨的来龙去脉。

为什么只有大半呢,只因苏元郎到现在还深深怀疑,仅仅是一座不值钱的破狐狸洞没了,为什么他家以冷静奸滑著称的九弟苏九郎会理智大失,就连昂鸣曦破洞百出的挑拨离间都分辨不出。

事发那日,为逃避可怕的热毒瘟疫,苏元郎率领着乌其远征军队,刚从新博回国不足十天,为逃避大公主,苏元郎刚从乌都悄悄回到他在涂山汲取日月精华用来练功的巢穴——红莲阁,不足三天。

涂山狐妖一族,没有谁不知道大公子修习的地方,叫做红莲阁,也没有谁不知道九公子练功的地方,叫做天香窟。

只因狐妖一族,修习的是最耗费元神的魅术,最为忌讳练功的时候,被外界打搅而走火入魔,尽管两兄弟平常明争暗斗十分厉害,却始终相当有默契地遵守着一条禁规:绝不踏足对方练功之地。

那天,当苏元郎看到苏九郎单枪匹马,满脸戾气冲进他的火焰洞,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因,苏元郎非常明白,苏九郎修炼的水月狐丹最为怕火,以苏九郎素来的行事风格,他孤身来到他以三味真火充当保护结界的妖狐洞里,无疑是找死。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听到苏九郎摇晃着他的肩膀,形同狂风呼啸般的吼叫,他惊怒之余,更觉莫名奇妙:“什么是我?小九,你这是发的什么疯啊?!没事闯进我的府地来干嘛?”

当他反问出这句话,苏元郎看到苏九郎金色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清醒,

那一刻,苏元郎有理由相信,不管是什么事,苏九郎都尚存有理智判断,不是他做的。

至少,苏九郎松开了他的肩膀,差点被他尖利扑来的狐爪撕碎的肩膀。

但是,紧接着,苏九郎掉头冲出他的洞窟,他还来不及松半口气,不过片刻,又非常惊愕地见到苏九郎满脸森寒地,杀了回马枪,他抛下来的昂鸣曦,仿佛成为苏九郎手里的武器,完全是不受控制地重重跌在洞里的石头上,砸烂了他练功的法坛。

那时候,昂鸣曦分明遍身是血,倒在地上,偏偏还有力气伸出一只手臂直指着他,气喘吁吁地冷笑:“苏九郎!!我能够烧了你的狐狸洞,我就敢承认!!不过,我要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大公子命令我做的,他一直嫉妒你做了天宫后主,他跟你都是一个妈生的,他却做不了!!苏九郎!!你光杀我一个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杀了你兄弟报仇啊!”

“昂鸣曦!!你这混蛋!!你胡说些什么?!”安安静静呆在家里头,居然也会惹来麻烦祸事,听得昂鸣曦字字针对自己,苏元郎真正是气急败坏,他跺起脚来臭骂着,习惯性地去踢昂鸣曦,却没留意到苏九郎金赤灼灼的精明凤眸,就在昂鸣曦的言语里,迅速弥漫开一层一层浓郁的疯狂血色。

“啊啊啊!!!”等到反应过来,一切都迟了半拍,苏九郎身形暴涨,变成了一只九尾黑狐的威猛原型。

他腾空跳起,张口先咬住了昂鸣曦的脖子,不知为什么,却在快要咬断的刹那,古里古怪停住了嘴。

继而苏九郎放开了昂鸣曦,反而回过头来,恶狠狠扑向了苏元郎,苏元郎猝不及防,原本受创的肩膀顿时被苏九郎撕开了好大一条口子,伴随着阵阵钻心的疼痛,苏元郎恍惚听到苏九郎反复嘶叫着,他听不懂的言语:“还给我!!你还给我!!!!”

幸得苏元郎见风使舵的本事一流,他见势不妙,连忙示弱尖叫道:“小九!!小九!!你听我说啊!!你不放开我,我怎么还给你嘛?”

尽管完全不知道苏九郎叫他还他什么,苏元郎这顺口一答,竟起了相当不小的作用,苏九郎明显迟疑了一下,狐爪一松,苏元郎借机赶紧开溜了。

不寒而憟,至今想起,仍是不寒而憟,纵便在迷娘温暖怀抱里,苏元郎想起那天差点被苏九郎杀死的可怕感觉,仍是不愿多提半个字。

是以,能够简单的话,苏元郎尽量向迷娘交待得很简单。

但迷娘因为一个疑问,一直不肯轻易放过苏元郎,她抱着已经疲累的狐族儿郎,冲他一问再问道:“大公子,你是不是在骗我?苏九郎怎么可能不杀死小黄鸡?他为什么会放过小黄鸡?”

第483章 国之新帝(六)

苏九郎与苏元郎同是师从生身的母亲苏丽姬,修习魅术有道,苏九郎虽比苏元郎迟学了两百余年,后来的修为却不在苏元郎之下。

魅术最为讲究的,是鼓惑世间生灵元神的技巧与技艺,要想成功瞒过对手,首要学会隐瞒的,必须是自己真正的心思。

从涂山的狐狸洞,到乌都的丞相府,苏元郎与苏九郎斗智斗勇,历经春夏寒暑不知多少回合,苏元郎输了,他会强装笑意,苏九郎输了,竟是笑得比他更欢,也因此论起这两兄弟彼此猜疑的本事,始终如云山雾罩,谁也讨不到谁的便宜,谁也摸不清谁的底细。

这一回,受昂鸣曦刻意诬陷,苏元郎不止在苏九郎手里吃了大亏不算,后又被苏九郎百般追赶,破坏了他好几处秘密洞府,其境地真可谓从未有过的狼狈不堪,苏元郎满怀怨恨离开涂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逮到了昂鸣曦,正值纠缠不休地激战之中,居然半路为破月所擒,颜面大失地关进地牢里度日,他本就郁闷得不行,此时被迷娘问得急了,新愁旧怒齐齐翻涌心头,索性撒泼叫道:“你怎么光会欺负我?天意从来高难问,人家小九尾巴够长,攀高枝都攀到天宫里头去了,那可是赫赫有名的赤霞宫郎君,比起人间帝王还要高出九等,他心里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说知道,妄度天意那可是砍头的大罪!!你有能耐,自个儿去问小九岂不痛快多了?!”

苏元郎不说这番话还好,他说了这番话,迷娘整个脸色全变了。

明媚不复,阴森层层。

恰似碧蓝天空,忽然作了乌云滚滚,十足难看得紧。

苏元郎心中顿时一凛,感觉仿佛触到了迷娘身上逆鳞一般,对方的模样,尽管没有丝毫动作,却隐约流露出一缕一缕非常可怕的气息。

他正要收拾起情绪,陪笑脸哄她,她却松开了手,不再抱着他,也不再逼问他,只是冷冷地坐在一边,沉默半晌,方才一字一句,慢慢开口道:“元郎说得对极。迟早有一天,我会去叫他来,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不是去找苏九郎,却是叫对方来,少女平淡言语之间,俨然并不曾将苏九郎现时首屈一指的高贵身份放在眼里的极致傲慢,令苏元郎不禁震惊难抑:“迷,迷娘,你是不是说错了?!大神难请来,大魔难请走,小九如今位居一品仙君之流,只有天宫娘娘方才请得动,怎么可能你叫他,他就会来?”

“元郎又如何断定,他一定不会来?”迷娘坐在床边,扭过头,忽然冲着苏元郎微微一笑,那浅浅笑意挂在唇角,说不出的凉薄,又说不出的自信,她说罢这话,也不理会苏元郎,转瞬披衣而起,径直拖着慢吞吞的脚步,出了寝殿。

微明不亮的天光里,少女披着金光闪闪的皇族纱衣,轻轻渡上了朦胧的月光之色,分明属于少女独有的曼妙身段,因为那层薄薄的月色笼罩,似乎像极了另一个人要飞天而去的矫健身段。

天衣无缝,天衣胜雪。

依稀记起,自打入了天宫,素来爱穿印花黑绸长袍的苏九郎,有时候会炫耀般地穿着一袭飘逸柔软的白衣,在漆黑的夜里出现在涂山山顶。

涂山的山顶,风特别大,吹到身上也特别冷,苏元郎偶尔躲在一边,悄悄看着一阵阵的狂风吹过来,吹得苏九郎的衣服幽幽荡荡,就连那长年露在外面的脚趾头都泛起冷光,他披着厚厚的裘皮衣衫都觉得高处不胜寒,遍体单薄的苏九郎却是毫无知觉,往往一坐就坐到大天光,直到太阳遮住了白衣的光采,再不紧不慢地独自飞走。

半躺在风月刚散的雕花大床上,苏元郎望着迷娘轻盈渐远的背影,想起苏九郎被一身白衣诡异裹住的背影,莫名呆了一呆。

几乎是一路不停地,迷娘不发一言出了皇宫,也不曾支会连真,破月以及破日等一干儿郎,风风火火冲进新博城郊外,安置柴胡与陆青苔居住的院子。

先是猫手猫脚溜进陆青苔房里,强行拉醒了陆青苔,继而迷娘拿起练功用的菜刀,朝案台上狠狠一搁:“苔儿,给我再加一万斤!!”

迷娘说风就是雨,性子急得古怪,换作旁人睡得香甜时被吵醒,怕是早火了,只是陆青苔多时不见迷娘,见了她心里格外欢喜,竟是见怪不怪,当即打起精神,两个人一个拉风箱,一个起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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