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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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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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叫这孩子补一个差事吧。
  吉祥一向在太后面前乖巧,太后对她也还好,左尚宫自然都看在眼里,便答应了,说回去看看六局一司哪边还有女史的缺,便叫吉祥补了。
  倒是知秋想得周全,提醒太后说:“吴娘娘身边就吉祥一个人,这若将吉祥调用他处,倒让吴娘娘身边没了人使。”
  僖嫔一听便懂,忙起身道:“此事既然是妾身提起的,自当由妾身亲自去向吴娘娘禀明。”

☆、77、祸起萧墙

  僖嫔便亲赴冷宫。
  废后虽然依旧没品没级,而僖嫔则贵为内廷主位,可是僖嫔却还是远远便下轿;进了宫门后,早早便抢先向废后施礼。
  废后如何敢当,连忙想要跪谢。
  僖嫔却扶住,谦辞道;“吴姐姐千万不要多礼,当真折杀小妹。”
  废后却还坚持:“这是宫规,废人岂敢不遵。漤”
  僖嫔叹道:“不管宫规如何,在小妹心里,吴姐姐却依旧是皇上的元皇后,谁都更改不了。”
  吴娘娘却没因僖嫔的话而生半点自矜,只平静抬眸,望住跟在僖嫔身后一同回来的吉祥桀。
  这般慈祥目光,里面还隐隐含着关切、忧心。吉祥便心下一悸,急忙上前跪倒:“娘娘。”
  废后笑了,却笑出满眼的泪花,她对僖嫔说:“僖嫔娘娘今日驾临,便是要从废人身边带走吉祥那孩子了吧?”
  吉祥心下狠狠一痛,膝行上前,抱住废后大哭出来:“娘娘……奴婢,对不住娘娘。”
  废后心如古井,却还这般心眼明净,倒叫僖嫔咬住舌尖,止住接下来的那些废话。
  僖嫔只点头道:“吉祥长大了,娘娘这里总归不是该留她一世的地方。小妹但请姐姐放心,小妹一定会替娘娘好好照拂吉祥。”
  废后没回答僖嫔,只垂首抱紧吉祥肩膀:“孩子,别说对不起。我早就明白,你不该是陪我一辈子埋没在这冷宫里的人。你陪我受苦十年,你叫我尝过为人母的欢愉,我已是感激不尽。孩子,你想去,便好好地去。我只给你一句话:这后宫,从来都是杀人不见血的沙场,从没有看起来这般威严堂皇。孩子你若累了,疼了,为难了,便要记着冷宫里还有这么一个人。不论何事,你只管回来,啊。”
  吉祥大恸,这一回是真真切切用了全力给废后叩头。
  她也不想做这样无情的人,可是有些事从来就都不由得她来选。
  。
  左尚宫韩晴回了尚宫局,查询花名册,见尚仪局有女史出缺。可是说来太巧,女史虽然是女官中最低的,可是空出来的女史之位却有些特别,乃是“彤史”,专负责记录嫔妃进御之事,详细记录何年月日,哪位嫔妃在何地侍寝。
  彤史正六品,正是各宫娘娘都紧紧盯着的位子。
  韩晴便颇有些犹豫。
  韩晴招来尚仪薛风,将此事说了。薛风听完便笑:“尚宫大人何必为难?此事后宫情势明白,尚宫大人如何看不破?”
  “怎么说?”韩晴忙问。
  薛尚仪道:“太后扶僖嫔上位,分宠贵妃之意,已昭然若揭。可是皇上的心却一时半刻难转,于是在彤史里安一个自己的人,对于太后和僖嫔来说便极重要。所以僖嫔才会当着太后的面,这般轻描淡写将吉祥推荐给大人。”
  “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僖嫔和太后早知彤史有缺,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叫吉祥入咱们六局一司呢?”
  这样一说,韩晴便也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说来,都是本官年纪大了,愚钝了。太后这般郑重托付的事,本官竟一时没看出来。”
  薛尚仪浅浅一笑:“却也不打紧。太后一向最信重尚宫大人您。”
  韩晴走过来握住薛尚仪的手:“彤史在你尚仪局治下。本官便将吉祥托付给你。”
  薛尚仪福身:“大人放心,下官知道该怎么做。”
  。
  事不宜迟,薛尚仪回到尚仪局,便亲自见了吉祥。
  薛尚仪直言道:“你从前只是冷宫的奴婢,身份太低。而彤史是正六品,又是这样要紧的差事,若贸然将你擢升,六宫上下定有娘娘问责。吉祥啊,唯今之计,你只有先设法立下一功。到时水到渠成,便无人敢多非议。”
  立功?
  吉祥心下颇感为难。她杀了梅影,倒是给僖嫔立了一功,可是这事如何能声扬出去?
  薛尚仪道:“具体的还要你自己动心思。本官便等着你立功,之后自然将彤史之位给了你。”
  吉祥告退出来,望着煌煌天日,只觉烦闷不已。
  立功,眼下要她现捉什么去立功?
  长街上传来唰唰的动静,那是小包子在扫地。吉祥紧紧盯着他,心不由得翻涌。
  小包子跟兰公子走得很近,她知道。她早想过要除了小包子——江潆出卖僖嫔的事,未必跟小包子脱不了干系,只需她向僖嫔卖了小包子,那她自然就能立功!
  更何况,藉此还能拔掉兰公子在宫里的一枚眼线去,她何乐不为?
  小包子觉察有人,回眸见是吉祥,便展颜一笑:“吉祥姐姐,原来是你。怎么呆呆站在这儿?日头晒人,快到墙根儿避避。”
  他这一笑,竟然像极了他兄长大包子。
  念及大包子……吉祥合上眼帘。这一路走来,唯一对她不起半分疑心,一路扶持着她的人,只有大包子。而大包子也只有这一个
  tang兄弟……
  吉祥便攥紧手指,暂时放下这个念头。她努力朝小包子笑:“没事,我先回去了。”
  。
  这样漫无目的沿着宫墙夹道走去,前面远远看见李梦龙。
  煌煌天日,李梦龙却双眼幽深,冷冷盯着她。
  吉祥四下望望,便停了脚:“道长有话,便直说吧。”
  李梦龙吸一口气:“小道只想问姑娘一事:梅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吉祥心下激灵灵一跳!
  她怎么忘了,这宫里还有司夜染埋着的一颗棋子呢!更何况这个李梦龙颇擅医术,又伺候在皇上身边儿,皇上心下未必对梅影没有歉疚,说不定会跟张敏倾诉。而李梦龙便有机会听见,他甚至还可能借做法事,而有机会亲自查看过梅影的尸首!
  将来等司夜染回来,他若将他所见所疑都告诉司夜染,那就糟了!
  吉祥强压心悸,努力一笑:“人死在昭德宫里,我又没见着,道长怎么来问我?”
  李梦龙咬牙:“大人小时候受过的苦,小道曾亲眼见过。于是小道多少也能辨识得出蛊虫的痕迹!——试问这深宫大内,除了姑娘,还有谁会用蛊?”
  吉祥便又是狠狠一惊,一时间不知如何答对。
  李梦龙见吉祥神色,已是坐实几分,他便忍不住悲愤,上前低吼道:“小道从前恳求过姑娘,好歹替大人看顾好梅姑娘!姑娘当日答应的痛快,怎地一反身的工夫,却发生了这件事!”
  李梦龙说着双眼含泪:“梅姑娘去时,死不瞑目啊!姑娘如何忍心,待得大人归来之日,又将如何面对大人!”
  吉祥盯着李梦龙,一颗心渐渐冷了下去。
  这个李梦龙,留不得了。
  。
  吉祥不顾宫规,一路小跑着回了冷宫。
  大包子远远见了便迎上来,打趣道:“吉祥你怎么糊涂了,又跑回冷宫来?你现下是进了女官局的人,你搬去那边了。”
  吉祥一双妙目盯住大包子,缓缓,缓缓,两行珠泪扑簌簌跌落下来。
  大包子便惊了:“这是怎么了?吉祥,谁欺负你了,你快告诉我!”
  吉祥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说。右手死死搓着自己面颊,仿佛要搓掉了皮、搓出血来才肯甘心。
  大包子便更受不了,一把捉住她手肘,“你说,说啊!就算我大包子在宫里人微言轻,可是我也有我的手段。我发誓,只要你肯说,我必定帮你出了这口气去!”
  吉祥这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方才在夹道里遇见李梦龙。我敬他是仙人,又是伺候皇上的,便向他行礼问安。谁知他看前后无人,竟然,竟……”
  大包子登时头血上涌:“他怎么了,啊?”
  这李梦龙是宫里的异数。若按宫规论,宫里绝不容他这样未净身的男子留宿,可是皇上的病仰赖李梦龙,竟是日夜都离不开,再加上他是修道之人,皇上便特准他居留宫内。
  他终究是个男子,保不齐他何时就犯下这样的事来。于是吉祥这么说,大包子是丝毫都未怀疑。
  吉祥抽噎道:“他,他竟将我推到墙边,用强,亲在我脸上!任凭我怎么挣扎,如何哀求,他都不肯放过我。他还说,还说——从今天起,他每天都会来找我。”
  吉祥颤抖着凝望大包子:“大包子,我,不能活下去了。我就是回来再看你一眼,我就,就……”
 
☆、78、从了我吧(第一更)

  大包子哀痛:“吉祥,你别胡说!”
  吉祥哀哀落泪:“此时情势,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是仙人,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而我呢,不过最最低等的宫女,若他每天都来找我,我如何逃得开?纵然说出去,又有谁肯替我做主?”
  “大包子,让我再好好看你一眼。我这便走了,请你忘了吉祥。”
  大包子如何禁受得住,上前一把扯住吉祥,向来温和的一双眼眸里涌起森然怒涛,他沉声道:“吉祥你停下。李梦龙那个神棍,交给我吧。”
  吉祥还不放心,忙问:“你想将他怎样?若只是打他一顿,他定还会想我加倍报复!”
  大包子目光点点宁静下来,只有森然不改,一字一字道:“我,让他,死。隅”
  吉祥哽咽一下,终于平静下来。依旧用衣袖拭泪,却悄然打量大包子神情。
  “可是你想如何要了他的命呢?宫规森严,你若只是下暗手杀了他,必定在这宫里引起轩然大波。皇上一定会令锦衣卫和紫府严查到底,你便也难保不露了痕迹。到时候就算他死了,我却也赔上了你的性命,大包子,不值。”
  大包子一砸掌心:“就算搭上我这条性命,至少能护住你,我便也知足了!”
  吉祥柔柔走上来,仰头看他:“别说傻话。你就算愿意为我而死,我还舍不得你赔上性命。咱们得好好想个万全的法子——不能是你杀了他,得叫皇上杀了他。”
  吉祥说着抬头仰望湛湛蓝天:“这天下,只有一个人能执掌人的命运,随意杀人,而不受任何人怪罪——那就是皇上。咱们既然在宫里,在这世上距离皇上最近的地方,那咱们就得学会利用皇上手里的刀,杀咱们自己想杀的人。”
  大包子便深深点头:“只是咱们两个都身份低微,平素根本没机会见到皇上。又如何能借皇上的刀来除掉李梦龙?”
  吉祥早已心有成竹,此刻便娓娓道来:“大包子你说,皇上最信什么人,最恨什么人?”
  大包子想了想:“皇上最信的,自然是能给皇上建功立业的人;最恨的,自然是危害大明基业的人。可是眼下李梦龙能照料皇上的病,皇上自然是最信他的。”
  吉祥循循引导:“那咱们,就将他由最信变为最恨好了。”
  大包子一怔:“如何变?”
  吉祥仰头望高天流云:“大包子你看这天上的云。看似飘逸自在,实则最是善变。一阵风来了,它便不知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其实皇上的心,也是如此呢。”
  “皇上是最信能给自己建功立业的人,但是倘若这些有功之人挟皇恩而自重,做出功高震主、危害皇上基业的事情来呢?你觉得皇上是会继续宠信他们,还是会立即杀了他们?”
  大包子心下一寒。
  他在深宫里,听多见多了这样的故事。皇上称孤道寡,便也是这世上疑心最重的人。不管你曾立下何样功勋,皇上也决不会与人分享自己的龙座、江山。
  吉祥便微微眯了眼:“想李梦龙在这宫里的时日也不短了。素日他不用伴驾的时候,他都做了什么呢?有没有犯下皇上最为忌讳的事去?”
  “譬如说?”
  吉祥眼里面上已经收尽了泪痕:“譬如说他利用皇上的恩宠,心生歹念,想要危害皇上。”
  。
  司夜染忧心东海帮情势,向松浦知田提出要离开平户藩,赴龙宫。
  不想松浦知田却不肯放行,只道:“周公子与夫人驾临本藩,本主实在爱惜周公子一表人才,想多留公子在藩地盘桓几日。至于东海帮,本也近在咫尺,公子便也不必急于一时。”
  兰芽便轻轻捏了捏司夜染的手。
  松浦知田不会无故阻拦,而他既然这样做了,便说明东海帮内乱与松浦知田也脱不开干系。
  司夜染便笑:“多日来承蒙名主盛情款待,晚辈也生出乐不思蜀之意。只是晚辈这身子不济,这些日子竟水土不服起来。于是不敢多留,只想快到东海帮,将家父遗言呈告四海龙王后,这便赶紧回归大明去。”
  司夜染说着,特地咳嗽了几声。他身子本来就不好,这般咳嗽里的伤声便半分都没有假。
  松浦知田却一笑:“无妨。本主帐下也有不少名医,当中更有大明的圣手,本主这便名人前来替公子诊脉。既然身子不好,公子索性在馆驿养好了身子,好全了再走,叫本主也可尽地主之谊。”
  兰芽便有些急,倒是司夜染伸手盖在她手背上,轻轻点了点。
  他朝松浦知田行礼:“如此,便有劳名主大人。”
  他接下来还悠然自在地任凭几位郎中给诊了脉、开了方子。整个过程里,兰芽急得火都烧了眉毛,他却没有半分的不耐。
  待得一番折腾之后,郎中们都退下。兰芽上前急问:“该怎么办?”
  司夜染目光宁静:“他拦他的,我去我的。”
  “那又该如何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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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夜染静静转眸望向她:“要你帮忙。”
  兰芽先是一怔,继而凝着他的眼睛,细细一想,便猛地起身,倒退两步:“你是想让我来假扮你,而你本人金蝉脱壳而去?”
  司夜染目光平静:“目下看来,也只有这个法子。我报水土不服之症,便难免上吐下泻、体力虚损,于是看上去身量缩小些,只需隐在衾帐之内,当也能瞒过一时去。况且倘若松浦知田前来探望,也唯有你才能对答如流、滴水不漏。”
  兰芽闭上眼睛。
  “话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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