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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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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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便要哭了。
  趁着长乐神思涣散,张大嘴巴想哭的当儿,周生出手如电,将手中鹅毛探入长乐咽喉,轻挠慢抚——咽喉一阵酥痒,长乐一时把持不住,便张嘴狠狠地呕了出去。肚腹中登时宛若天翻地覆,一大口酸腐的水便直喷了出来。
  周生急忙退后,以袖掩面,厌弃道:“啧啧,臭死了。”
  长乐吐完了,浑身都软,顾不得一地狼藉,便瘫倒在地。
  周生这才缓缓收了笑谑,扬起正色:“没事了。”
  却话锋随即一转:“不过你也别欢喜
  太早,我没给你解了所有的虫儿去。里头还有幼虫,稍加时日,长大了还会继续钻进你血脉中,游。走至头颅,继续吃你的脑子。”
  长乐咬牙:“公公是想以此为要挟,逼奴侪就范!”
  周生傲然点头:“我早说过,你是个人才,更像是我门下出来的人。”
  长乐只能恼怒垂首,却已不敢抗拒。
  一炷香的光景后。
  周生抖抖青衫,长身而去。一抹余音绕梁袅袅:“你且留在怀贤身边。我自有话给你。”
  。
  息风一宵宿醉,天亮得知天龙寺船改变了主意。
  他登时酒醒,惊得立起。
  昨晚他已然想尽百般主意,却不成想百丈禅师竟还是抓住了把柄,这般延宕不去!
  这一夜,息风仿佛老去十岁,满脸胡茬。赵玄都看在眼里,便有些不忍禀报。
  息风丢了酒杯:“还有什么,说!”
  赵玄叹气道:“……据报,有一伙倭寇从东海上岸,极其凶悍,个个都是武道高手。沿途连续攻打数县,一路向西奔袭,沿途守兵竟无计可施!”
  息风拍案而起:“杀倭!”
  赵玄却为难道:“……可是听说,那些人都自称来自东海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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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宫里宫外(第一更)

  息风叫赵玄退下,他细细思量,便猛地一击桌案。
  不对,东海帮绝不会不经大人便做出此等鲁莽之事。他们多年隐匿海上,穿倭人衣裳,混同于倭人,正是千方百计想要借倭人形象掩护真实身份。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是东海帮的人上岸来,他们也绝不会口口声声称自己为东海帮……
  于是眼前的情势是:有人陷害东海帮!
  倘若朝廷听说此事,必定震怒,皇上必定下旨剿灭东海帮。那便是东海帮的灭顶之灾了。
  窄。
  皇宫。
  平息了李梦龙的“逆谋”,皇帝许多日子夜不安枕,时常睡到夜半梦魇住,直挺挺坐起来抓起案头宝剑便喊:“这龙座是朕的!你们,谁也不许过来抢!谁要来抢,朕便与你们拼了!孥”
  “你们真的想要,朕说不准会赐给你们,可是轮不到你们来逼宫,来抢!朕若护不住,那朕还是什么了?你们真的当朕是废物,啊?!”
  见此情形,贵妃和张敏都疼痛在心。
  曾经皇上年幼的时候儿,景泰帝废了皇上的太子之位,改封了他的儿子为太子。景泰帝甚至纡尊降贵,送金银给臣子,要臣子联名上书附和他废立太子的意愿。那时候年幼的皇上孤立无援,为保性命只得哑忍,面上不敢露出不满来。可是夜晚,便经常这般惊悸而起,大喊:“还我储君之位!”
  那时候他身边儿也只有贵妃和张敏两个人,两人上来护持,安抚说没事了,都是做梦。那时还年幼的皇上便哀哀垂泪说:“生于宫廷,每日亲眼见天家绝情,我实则并不贪恋这个皇位。可是我可以不要,却决不准他们来抢啊!”
  年幼的梦魇,没想到在安坐了皇位这多年之后,却又因李梦龙一事而重来。贵妃和张敏都极心疼,都还要如当年一般守在皇上身边。
  可是岁月不饶人,如今贵妃老了,张敏也老了。没熬几天,贵妃已是身子抱恙,张敏也染了风寒。张敏劝贵妃回宫去歇着,他自己只得硬撑。从前他身边儿好歹还有郑肯这个徒弟,能叫他放心;如今郑肯也跟着李梦龙的案子吃了挂烙儿,如今替了郑肯缺的是那立功了的大包子……
  皇上念大包子有功,便叫大包子也给他当徒弟。可许是因为新来的,张敏便总对这个大包子不托底。
  虽则说大包子是冷宫里过来的人,是伺候废后的,废后好歹是皇上的元配妻子,张敏便高看着一眼。大包子自己为人也诚恳,办差也尽心……可是就是说不上为什么,张敏就是不放心。
  。
  眼见张敏年纪大了,还抱着恙,大包子许多回主动请缨,可是张敏都不答应。几次来回,大包子便也明白是老张敏不信任他。他觉着委屈,私下里便忍不住去找了吉祥倾诉。
  吉祥自己也遭了尚仪的叱责,说给了她这么多时日,却竟然片功未曾建。彤史之位怎么也没理由直接给她,只得叫她先做个管理内库典籍的女史。
  正六品女史的缺,还是补给了杨玉。杨玉上任那一日,遍请了所有女史吃酒,只独独落下了吉祥。见了吉祥的面儿,也只是冷冷一笑,说:“想来我补彤史的缺,你也不会高兴,这酒便也不必请你吃了。也省得酒入愁肠,叫你愁更愁。”
  吉祥和大包子两个失意的人凑在一处,便越发觉得相依为命。
  吉祥歉然道:“大包子,这都怪我。是我将你推进乾清宫,推到皇上面前儿。原本以为这样对你好,却未料想原来高处不胜寒。”
  大包子倒也释怀:“没事。这就是宫廷,何处不如此呢?”
  吉祥偏首:“你可明白为何皇上跟前儿,张敏是最得宠的?”
  大包子想了想:“是因为当年皇上被废太子之位的时候,身边唯有贵妃和张伴伴忠心伺候,所以在皇上心里,张伴伴便不同旁人。”
  吉祥却一笑:“这不一定都是张敏自己的功劳,倒是贵妃的促使吧。你也说了,当年忠心护主的只有张敏和贵妃,那么只要张敏一直在皇上跟前儿,形影不离,那皇上就一看见他便会想到当年,便会再想起贵妃,便能保证贵妃永不失宠。”
  大包子想想:“倒也是这个道理。皇上是长情的人。”
  吉祥缓缓垂下头去:“如此想来,倒是从前各宫娘娘都用错了力了。想真正将贵妃拉向马来,倒是该先除去这个张敏。至少不叫他再在皇上跟前日日不离。”
  大包子一惊,转头望来:“吉祥!”
  吉祥连忙收敛,柔弱道:“实不相瞒,我现在能走到这一步,都是太后和僖嫔娘娘的授意。太后一心想扶僖嫔邀宠,僖嫔才想将我安在彤史的位置上。可惜我没能立功,错过了彤史之缺。太后和僖嫔未免对我失望……人在宫里,处处皆是危檐,故此我现下满心都想着如何能给太后和僖嫔再立一功。”
  大包子便叹了口气:“也是。太后和僖嫔自然指望了你,你若叫她们失望,她们可能反倒要除掉你来灭口。”大包子抬眸,认真望吉祥:“我能帮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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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便笑了,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大包子。大包子接过,那帕子上漾着的幽香,叫大包子心头一荡。
  吉祥连忙捂住他口鼻,嗔怪道:“你别闻,快揣起来。”
  大包子连忙收好,惊愕问:“这是?”
  吉祥眼底缓缓浮起不易觉察的笑意:“我知道御前盘查得严,让你拿什么有形的物件儿进去,怕根本就到不了皇上眼前。这帕子你拿着,待得轮到你洒扫的时候,你就混用作抹布,随便在皇上能去到的地儿抹上几下。举凡书架、御书案什么的都成。只要让皇上闻见这香味儿,就行了。”
  大包子狐疑:“这帕子是……?”
  吉祥抿嘴一笑:“你放心,自然不是什么不好的。否则太医的鼻子也不是吃素的。帕子上的只是普通的香,是僖嫔用在身上的。不过是图叫皇上闻见了便能记住,以后再闻见僖嫔身上的,便能联想到一处去。”
  “咱们不过只是搭个鹊桥,至于皇上肯不肯迈过去,那就不是咱们的事儿了。到时候至少能向太后和僖嫔交待,就也够了。”
  大包子忖了忖,也觉此事不算什么要紧的,便答应了。
  吉祥便含笑与大包子告别,末了道:“张敏年纪大了,他徒弟郑肯也废了。以后这乾清宫皇上眼前儿,少不了你的天地。大包子,暂时的荣辱你忍住,还怕将来张敏的一切不都是你的?”
  大包子微微蹙眉。
  吉祥便连忙接道:“到时候在这宫里,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你兄弟了。就算为了他,你也得继续往上走……别回头。”
  。
  这日皇帝收到司礼监呈上来的两份奏疏。
  其一是在京士子们弹劾邹凯的陈情书;其二是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倭寇进犯的奏疏。
  因事件紧急的程度,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将第二份先给皇上看。皇帝阅后便是大怒:“不过几十个倭寇,就能连克四县!四县守兵伤亡至千!——我大明军备何至于疏懒至此,啊?!”
  怀恩悄然叹了口气,提醒道:“皇上忘了,因为那是在江南。”
  皇上一顿,半晌说不上话来。
  怀恩说得好,是“皇上忘了”。他忘了自从成祖迁都北方,历代皇帝都有不成文的秘密:对于江南军备宁肯叫其松弛,官员宁肯叫其养老,也绝不给江南东山再起的机会——还不就是因为江南原本是建文的大本营,那些号称忠于正朔的世家都是出自江南!
  多年怠惰下来,霍起冲突,怎么能叫他们瞬间武备起来?
  怀恩缓缓道:“尤其,据奏,这伙流寇自称来自东海帮……”
  皇帝眯起眼来,斥退左右,缓缓说:“你是说,是建文余部?”
  怀恩垂下头去:“所以表面看起来的四县联军都不能胜,实际上……”
  皇帝睁大眼睛:“实际上,是四县联军根本就没有真打,他们是心向建文的!”
  怀恩声音掷地:“皇上,建文宿疾,不得不除了!皇上难道不觉得,这一切正好发生在那人身在东海之际,这不是太过巧合了么?”
  皇帝明白,怀恩说的是谁。
  皇帝却垂下头去,半晌没说话,反倒翻开另一份奏疏来看。
  看罢,皇帝忽地抬头,拍案大笑:“这陈情书出于何人之手?大才,朕看着喜欢!”
  怀恩一愣,急忙提醒:“皇上,此时建文宿疾……”
  皇帝却伸手止住他:“这奏疏竟然是内阁呈上来的,万安竟然这么不给邹凯面子么?嗯,有趣。怀恩啊你闲撂下别的,先去替朕问问,这奏疏是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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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后第二更~】

☆、96、就在今日(第二更)

  怀恩有些不甘心地告退而去,皇帝便有些神思不属。
  鼻息之间只觉有异香,丝丝缕缕地缠入心肺,叫他坐立不安。
  他勉力冷静,却做不到。垂首细想,怕是因为李梦龙已不在了的缘故——蓬莱神药之缺,原本多仰赖李梦龙调理;可是此时李梦龙已死,他又因李梦龙之故犯了忌惮,不肯再轻易召入道士来,这身子便也受了影响。
  正在此时,太后宫里的总管怀德亲来觐见。说太后近年因年事渐高,越发不愿过生日,于是特命礼部免了每年“圣寿节”的例。可是在宫里,一家老小的不免还要私下庆祝一番。今儿太后的娘家女眷率先进宫贺寿,太后高兴,便叫了戏,问皇上可得空过去同贺。
  若是往常,皇帝能免则免,可是既然今儿借的是太后生辰的由头,皇帝一向以孝治天下,便不能拒绝。
  皇帝便笑:“母后的诞辰,朕自然不敢忘。只是算着日子还不到,却没想到太后的娘家人提前进宫来贺寿了。朕自然该去的。孥”
  太后想的周全,同样的话儿也特命知秋给传到贵妃宫里去。
  贵妃这些日子本就恹恹的,听了是给太后和太后娘家人捧场,便更有些意兴阑珊。
  自打梅影去后,柳姿也伤了神,贵妃身边儿便更多地是凉芳亲自伺候着。凉芳觑着贵妃的神色,便也附和道:“按理,若是太后的圣寿,娘娘您好歹也该去一去。只是今儿并不是正日子,主角也只是太后的娘家人。娘娘您该陪着太后,却没有义务去陪那些臣下的女眷,没的给她们机会自抬身价去。”
  贵妃与太后的心结日久,连带着对太后娘家女眷也颇不待见。贵妃听凉芳这话说得叫她顺心,便笑了:“本宫也正是这么想呢。你就出去这么告诉传话的人吧,就说本宫伺候皇上累了。”
  。
  凉芳出来传话,对知秋却极客气。
  知秋自然能猜到贵妃会怎么答,她今儿来原本也只是走一番过场,便一笑道:“那老奴便告退,请贵妃娘娘保重凤体。”
  凉芳却赶紧施礼道:“这么大热的天儿,倒叫嬷嬷这般辛苦一趟。不如叫晚辈送送嬷嬷。”说罢打过伞来,撑在知秋头上。
  凉芳这么懂事,知秋自然是欢喜。凉芳一路撑着伞,沿着宫墙夹道,将知秋送回清宁宫去。
  吉祥远远地瞧见凉芳来了,便悄悄儿将凉芳请进了小阁去。小阁里,僖嫔已然扮上,有些紧张地盯着菱花镜出神。
  凉芳进门便一吸鼻子:“什么香?”
  吉祥连忙道:“只是给娘娘用了些新出的香粉。”
  僖嫔则六神无主地起身,便过来攥住凉芳的手腕:“师兄,我决定了。”
  凉芳手里的伞无声坠地,他凝住僖嫔的眼睛:“当真决定了,就在今天?”
  僖嫔哀伤垂首:“多早晚又有什么分别?总归既然进了宫,摆在我眼前的就是这条路、这种命罢了。与其再蹉跎了岁月,叫自己人老珠黄;倒不如拼得早些,还能多些把握。”
  凉芳觉着不对,便忍不住皱眉瞄了吉祥一眼:“虽然注定是这条路、这种命,可是你如何就能笃定今儿就是最好的机会?倘若今日不中,那反倒会激起贵妃警惕,你日后反倒没了机会了。”
  僖嫔却坚定仰头:“我既决定是今儿,那我就自然有了把握。咱们盘算了这么久,等待了这么久,图的不就是今天!”
  “你缘何今日这般自信?”凉芳不放心,目光不由得又滑向吉祥:“难道是你?”
  凉芳的眼风如刀,刀刀斩向吉祥来,吉祥先前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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