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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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簪-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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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官员哄堂大笑,说朱同脸太不解风情。千户笑道:“他不情愿是他的事。来,你陪我喝个痛快!”

楼下大堂人声鼎沸,众人竞相叫价,抢拍那些初出茅庐的女子的初~夜权①。正巧刘鸨母进来,千户便问她:“老鸨,你家良女今夜能否到我府上过夜?”

刘鸨母回答:“大人对不住,我家良女不卖身。”

我接口道:“为了大人,奴家可以破例。”

千户露出得意之色,正与他人客套之际,朱同脸突然开口:“不知大人能否将此女让我?凡是凝春楼里明码标价的女子,只要大人喜欢,都可任意挑选——就当是朱某到扬州多日,承蒙大人关照的离别之礼。”

“原来朱弟早就留意着她。“千户恍然大悟,豪爽地将我塞到朱同脸怀里,笑道:“我岂会为一名女子而与朱弟计较?只要你待见,我就当送你了。”

朱同脸一把搂住我,面带笑容,装腔作势道:“多谢。”

我隐隐感到不妙,挣扎,朱同脸却一纸道符封住了我的动作。他附在我的耳边,眼如寒星,声音低沉:“你不是要卖吗?那就卖给本王好了,我会让你欲~仙欲死——更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①汗,要尊重中国国情,兔子们原谅我吧!

o(╯□╰)o女猪越来越恶毒鸟。。。。下一章节,女猪该到南昌了,卖身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嘎嘎,真素快啊

19、赎身 。。。

宴会结束,朱同脸在刘鸨母的指引下,到了我的房间。他倒也没像传说中那样大玩S~M,做完活塞运动后便倒头睡了。

我一直睁眼到天亮,也迷迷糊糊地睡了。醒来之际,身上的道符不知何时已经掉了。浑身酸胀,见朱同脸还在睡觉,我顾不得许多,毅然作出决定,拿起朱同脸的衣服穿上,又拿了他的钱财,决定先离开凝春楼再说。

他的衣服有些大,再加上我瘦弱得跟非洲难民似的,穿起来很不利索。一伸胳膊,袖子竟将桌子上的茶杯扫落在地。“砰”地一声,我的心脏也跟着抖了一下。见朱同脸未醒,我心生歹意,捡起碎了的瓷片,向他走去。

朱同脸忽然坐起来,拿起我枕头旁那本从段玄房内拿出的《大明律》,翻了两页,缓慢念出我曾在书中写了无数遍的标注,“明朝藩王擅离封地,则罪同谋逆,处以重罪——你就这么恨我?想杀了本王,连逃出生天的机会都不要?若你在乎贞节,为何还要答应别人侍寝?若你不在乎贞节,为何会对本王这般憎恶?还有你究竟是什么人?写的是明明是汉文,却为何与这个时代的不同?”

朱同脸下床,裸着身子,一步步向我逼问过来。我怕得慌,一步步后退。退至墙角,我咬咬牙,拿起那尖锐的瓷片猛地向他刺去。他并未阻挡,任由瓷片嵌入身体。血流如注,我忽然觉得很解气,拔出瓷片,再次向他刺去。

“够了!”他喝道,握住我的手腕,拔下瓷片扔到一旁。然后朱同脸脱掉我身上的衣服,从里面拿出一块锦帕捂住伤口,又将外衣穿到自己身上。

那块锦帕并不是很干净,还有脚踩过的印迹,好像是他送给我却被我丢弃的那条。朱同脸看着我,半晌说道:“我已为你赎了身,日后便跟着我吧。”

得知我赎了身,凝春楼的姑娘无一不羡慕。在她们的眼中,朱同脸长相英俊、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地位,这简直是百年难遇的好事。然而在我看来,却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我欲借千户之便,利用《大明律》,让朱同脸以谋反之名凌迟处死的想法已被他获悉。试问他怎会好好待我?赎了我,亦是为了更好地折磨吧。

“不!!!”

我绝望地哭喊。刘鸨母却劝慰我,但凡青楼女子能有几个有好下场?我这样已是极好了,难道还想做正妻不成?还是知足吧。

就这样,我被朱同脸雇了一顶小轿,从凝春楼接出,送到了运河码头停靠着的一艘客船上。

一路飘摇,朱同脸倒也没拿我怎么样,只是吩咐所有仆役看紧我,不准和我说话,不准我出卧房,连窗户也是当船驶到河中央,看不清岸边的景物时才打开的。开窗的同时,至少有两个人在窗前站着,窗外根本什么都看不清。身边跟着一群人,每日却听到的只有“啖饭”、“安枕”之类,再无其他。

我也不愿和朱同脸说话,整天不是躺着便是坐着。敲折了瓷勺,欲伤朱同脸却被制服后,所有的餐具便全换成了木制的漆器(相当环保原生态啊!如果有塑料的,估计换那个更好使);半夜睡醒,我猛地卡住他的脖子,谁料他却不慌不忙,轻松地将我的手掰开;我欲咬舌、欲绝食、欲跳河(这不叫自杀,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O(╯□╰)o女猪要灵魂出窍,找八道啊。)……朱同脸总有办法阻止。

“杀了我,否则我会让你不得好死!”我叫嚣。

“那我便让你生不如死。”他回答。

从此二人之间再无话可讲。

一连坐了多日的船,我出现了诸多不适应,头晕、呕吐、腹泻。朱同脸无动于衷,任由我难受着——只有这样,我才没有力气去折腾。

某日见我终因脱水而休克,他这才趁着补给船上的物资,靠岸从临近的小镇上请来了医婆,为我诊治。

“夫人以前身子太虚,这一病怕是活不长了,还是准备后事吧。”那医婆医术不精,装腔作势地把完脉后说道。

“去你妈的!”我醒了过来,听到这句话,立马骂道:“我要看着这猪生狗养的下地狱,少给我胡说八道!”

医婆吓了一跳,左看右看,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还这么有力气!”朱同脸见状,却站在一旁冷笑:“她只是我买的小妾,不是什么夫人。你不必太客气,就死马当活马医,医死了也无大碍。”

见那医婆竟然点头,我气得抓狂:“你这畜生!”

朱同脸没搭理我,背着手,大步流星走出卧室。

这医婆还算有医德,施了针灸,开完药方后,建议朱同脸先停船休息两三天,然后再上路。“赶路要紧!”朱同脸以此为由,将医婆留在了船上,并命人通知她家里,照方抓药后立马开船。

我倒也没死成,一路难受着,又熬了几日,症状终于有所减轻。见我有康复的迹象,朱同脸似乎有些高兴,送走了医婆,命人问我想吃什么。

我说:“千年陈谷酒,万载不老姜。隔河杨搭柳,六月瓦上霜。别的一概不要!”

仆役听得目瞪口呆,将此话转给了朱同脸。朱同脸皱眉,沉思良久后吩咐仆役出去。接着他脱了外衣,拉起被子坐我旁边,一声不吭地靠着床头看了四个时辰的书。饭熟。朱同脸又穿衣,撩起纱幔,见饭桌上放了个瓦罐后,命人重新换成漆器后,过来给我穿衣。

饭熟。朱同脸又穿衣,撩起纱幔,见饭桌上放了个瓦罐后,命人重新换成漆器后,过来给我穿衣。

那女仆拿着要多厚有多厚的棉袄棉裤往我身上套,遭到我的强烈反抗。朱同脸故意不让我好过,又派了两个人制服我,强行将我裹成了粽子。

冷风从舱门缝里刮了进来,冻得我打冷颤,却立刻感觉到一丝温暖。我根本没多想,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便要吃。

跟着藩王混还是有一定好处的,虽然匿名在外,应有的排场一切从简,但也是好极。一日三餐,餐餐不重样,荤素相宜,精致讲究。最重要的是,我可以敞开肚皮随便吃,不必像在凝春楼里那样,被人强制性地减肥(可怜的女主吃得多不如拉得多,o(╯□╰)o)。

仆役虽对我这僭礼之举看不惯,却也习以为常。在朱同脸的授意下,打开了碗盖,一一介绍道:“这是千年陈谷酒,这是万载不老姜,这是隔河杨搭柳,这是六月瓦上霜。”

我惊愕,李时珍尚未出生,他开的“千年长寿方”就已经有解了?仆役解释道,正所谓“千年王八万年龟”,这千年陈谷酒便是用王八,加入去年的陈谷酒,煨制而成;而这万载不老姜便是用乌龟,加入生姜做成的。

仆役夹了片姜让我尝,问道:“夫人,这姜老吗?”

我咬了一口,清香中带了一丝肉香,也没那么多纤维,便摇摇头:“不老。”

我看向另两道菜,明白了所谓的“隔河杨搭柳”就是在一个盘子里放上一块大豆腐,摆上用萝卜雕成的亭台楼阁,又在豆腐中挖了沟渠,注上水当河流,河面上有一艘小船,那船上坐着两个面人,开船的姓杨,搭船的姓柳;而这“六月瓦上霜”则是将那年糕做成瓦片状,撒上白糖,并摆上两朵完整的桃花。

这四道菜中放了当归、枸杞之类的药材,应该算是药膳,味道很不错。我将筷子放下,故意找茬:“这六月呢?没有六月,能叫六月瓦上霜吗?”

仆役回答:“回夫人,王爷说桃花是三月开的,两朵加起来便是六月。”

靠!我真是服了!!!

见朱同脸过来吃饭,我并未像往常那样去抢他要吃的菜,只是随意尝了几口,便回床上睡去了。

睡到半夜,身体一阵潮热。知道朱同脸又在发泄兽~欲,我故意主动配合。他似乎很高兴,越发起劲地摆弄我。当不该有的一丝欢愉出现时,我笑了,闭着眼,对他表示亲昵:“玄哥哥,你是不是累了?今天好差劲哦!”

朱同脸身子一僵,没有再继续下去,翻身到一旁。见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整夜未眠,我一直得意到翌日清晨。睁开眼时,朱同脸却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你这贱妇!”

我捂着脸,冷笑,倔强如铁:“你比我更贱!”

朱同脸气得掐我的脖子,但意识到我是他花钱买来的,死了很亏本,便松了手。

仆役送来了盥洗用具,送来了药物,送来了早饭,全被朱同脸发泄似的摔在地上。从莫路身上,我知道什么叫男人的妒忌。朱同脸即使不爱我,但因天生尊贵而衍生出来的优越感,不允许有任何人来忤逆他的心意,也不允许他要占有的东西被任何人碰触。

那种感觉就像泼了硫酸,强烈腐蚀着他的自尊。若他就这样将我抛弃,或是冲昏头脑杀了我——

枯燥的水上生活,朱同脸的仆从无一不对他敬畏有加,话也不敢多说。他是寂寞的,所以才会一再纵容我,来挑战他的心理极限。但我终究是他买来的玩物,高兴时逗弄的玩意儿,我和他之间根本不可能产生平等真挚的爱情。

与其这样,倒不如在我的自尊被消磨殆尽之前,结束这一切。

“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差点被你骗了。”不过可惜,朱同脸很快冷静下来,见我还剩一口气,突然问道:“汝家乡何处?”

我从不奢望他会送我回家,他也没这个本事,说了等于是白说。知他不会给我个痛快,我便只有装聋作哑,闭着眼,躺在床上不理他。

“萧楠,你叫萧楠是吗?”朱同脸见我不理他,便一直盯着我看,许久说道:“本王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我冷哼:“那是在下辈子。”

“也许吧。”他拿起我的一缕头发,在我脸上搔来搔去,“从今日起,你便是朱萧氏。以前的恩怨,你我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猪都笑死了!那道士可是他的手下,如果不是那道士,八道怎么会死,我怎么会被人卖到妓院去!!!我非常讨厌“朱萧氏”这个称呼,将头发从他手里夺过来,不惜扯断,“放我走,那我便真的既往不咎。”

“离开本王,要怎么生活呢?”他又拿起我的头发继续逗弄,俯□,另一只手滑过我的肌肤,“知道么?若没有我派人在暗中保护,你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一碗水银汤,就够你受的。还想回到妓院去?真是不知好歹。”

他一句一句地告诉我——

“你看你,折腾了这么久,不是一样没成功么?还是放弃了吧……”

“我知道你在恨什么。只是本王除了将你占为己有外,什么都没做过……那也是太爱太爱你的缘故……况且段玄是渊湛①道长的徒弟,又怎么可能真心对你……还有那只妖狐,人畜相合必遭天谴,你不会不知道……信不信由你……也许你现在不接受,但到将来就会明白,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跟着我吧……跟着本王,做我的女人……我会让你享受富贵荣华②……”

……

作者有话要说:①出自《老子》“渊兮,似万物之宗;湛兮,似或存”一句

②o(╯□╰)o,请尽情YY吧。其实我想说“跟着我……有肉吃……”

晋江的口口如此厉害,唉

20、宁王府 。。。

他像一条危险的蛇,眼底充满柔情与欲望的气息。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否全部属实,脑子混乱如麻,突然觉得自己不怎么恨他了。爱一个人,恨一个人,都是很累的一件事,我也不想太过执着。若朱同脸真对我有恩,我自当还他。只是让我做他的妾,我做不到。

“你为我花了多少银子?在还清之前,我会留下。”等他完事后,我说道:“但我不会做你的小妾,虽然你贵为王爷,可我不稀罕。若我还了债,还请你放我走,我们好聚好散,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他饶有兴趣:“你要自己赎了自己?”

“是。”

“为何?”

“不自由,毋宁死。”

“不自由毋宁死?”他轻笑:“你要什么样的自由?休夫的自由,还是和别的男人敦伦的自由?”

我气得头晕,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他抓住我的手腕,按捺着,使我不能挣扎,“还是省些力气,想想如何筹钱吧。”

朱同脸命人将花在我身上的钱算了出来。赎身六百两(因为刘鸨母还有一点良心,没宰小朱童鞋,这个价格已经算低了);医药费十两(其实只有一两,包含医药费、医婆的伙食费、路费,其余九两被朱同脸打赏给医婆了);补品一千三百六十二两五钱七分(小朱童鞋给女猪可都是鹿茸、灵芝地补,虽然女猪并不怎么吃);衣服二十套,一共二百二十八两八钱五分①;另外还有一些零碎,六两四钱三分七厘(吃饭、糕点、女人的胭脂水粉,一些不知名的地方特产,小朱童鞋对女主还是比较用心的);一共是两千二百零八两二分八厘。

听到朱同脸为我花了这么多钱,我瞬间呆住。以前有八道的时候,我辛苦劳作,一个月最多不过存下五钱银子。就算这样,若要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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