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和般点头,夜云朝的眉头拧的更紧:“所以,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更多好书请访问。 ≯
以往,这些事只要问问骆惜玦就好,可如今他与自己反目成仇,皇上那边就出了这档子事,他实在很难不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是啊!不是说元气大伤吗?就算能好,这也好得太快了吧?”
说到这里,华青弦又开始后悔,昨天晚上她不应该那么发脾气的,应该讨好一下骆惜玦,说不定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毕竟,如今宫中上下,除了骆惜玦以外,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皇上的真实状态了。
“是好得太快了。”
骆惜玦做出来的药,能把小皇帝吃成那样,可见药性有多狠。如今就算是骆惜玦可以妙手回春,但小皇帝修养一阵子也是必须的,三日后大宴就能出席,若是带病之身肯定不可能出现在众臣的面前。太后和骆惜玦,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看来,也只能等三日后再揭晓了。
“那现在怎么办?”
“按兵不动。”说着,夜云朝又微微一笑,缓声道:“待三日后的宫宴上我见到皇上再说。”
“太后会不会是在拖延时间?”
迟则生变,假设这个时候小皇帝已经过世了,那么太后此举就有些掩人耳目之嫌。是否因为要等的大军未到,所以才会这么故意拖上三日?要等援军到来才会公开皇上的死讯?还是说,太后还有另外的底牌没的抛出来?就等三日后的宫宴?
“不无可能,不过,天雨那边传来的消息没有什么大的异动,我也命天风召集旧部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旦皇上真的有事,宫中就算哗变,我们也不至于会被杀的措手不及。”
华青弦自是相信夜云朝的,这样的事情,他处理起来游刃有余,她只要相信他就好,只是……纤白的长指微微探向他的眉心,反问道:“即是如此,你为何还是愁眉不展?”
“偏偏是双生子,实在……”
听到这个,华青弦恍然大悟:“恭王和雍王你无法选择是么?”
“嗯!”
偏偏是双生子,偏偏又都是他的外甥,舍了哪一个都不好。更何况,这个决定会影响未来数十年大晋的国运,国破家何在?为此,他也不得不慎。
思及此,不免又想到了骆惜玦,夜云朝曾以为他是最后的晋皇人选,可现在想来,原来自己也会看走眼的。只是,太可惜了,他本不该走上这条路的。
“我可不信你心中无人选,是和太皇太后想的那个人不同吧?”
闻声,夜云朝眸光一亮:“这你也知道?”
“你可是我男人,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
他们在一起并没有很多信,可华青弦的口气仿佛已认识她几百年,这种感觉让夜云朝觉得心中一暖,又笑问道:“那,阿弦你比较中意谁?”
“我又不认识他们,你问我觉得靠谱么?”
男人挑眉,一脸的志得意满:“既然靠谱的人都想法不同,不如问问不靠谱的啊!参考一下也不错。”
“也对!”
“那你中意谁?”
“雍王。”
“……”
闻声,夜云朝的心头一跳,某块悬在半空中的石头似也应声落了地。
误会了他的表情,华青弦道:“和你挑的不一样是吧?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就觉得应该是雍王当皇帝比较好。”
见她如此坚持己见,夜云朝还真想仔细听听她的意见,于是颇感兴趣地问她:“为何?”
“听过一些风评,雍王应该是个宅心仁厚的孩子,至于恭王,看似比较适合当皇帝,可城府太深,不易把握。反正朝堂有你们这些人,皇帝也犯不着那么辛苦那么累,如果选了恭王咱们怕是要搬家了,可选了雍王,或者咱们还有机会再悠闲几年,你说是不是?”
“阿弦,你总是这么……”
言至此处,他突然一顿,直到她好奇的眼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才欣然道:“深得我心。”
华青弦果然被他吊起了胃口,扑过来便兴奋道:“你也中意雍王?”
“嗯!和你想的一样,我也害怕那小子把亲舅舅我给灭了。”
靠!这么凶残么?
看来以后再也不能小看小道消息了,万一选错了,真的是会掉脑袋的。
“那,太皇太后中意的是恭王?”
“不止是姐姐,保王派保的其实都是恭王。”
“啊?这可怎么好?”一听这话,华青弦才回过味儿来。
如果只有一个太皇太后,毕竟她主掌后宫,朝堂之事多少还是得倚仗夜云朝和母家。而雍王与恭王都是她的儿子,谁当皇帝对她而言都是无所谓的,是以,想拿下太皇太后也不难。难的就是这些保王派了。
如果一旦知道自己跟错了人,从龙之功都没有了,那还混个屁啊?肯定一个个屁滚尿流了?所以,为了不让自己落到那样的下场,他们会拼死以效忠恭王。那么一来的话,就算雍王真的可以顺利登基,恭王也会有谋反之心。
如今正是内忧外患,若大晋朝根基不稳,很容易会让外族有机可乘,到那时,腹背受敌,恐怕大家的下场不是双赢,而是满盘皆输了。原来,这才是明相急着去西北,而夜云朝明明不敢放手,却依然义无反顾地支持他的原因。
“昨晚我进宫已跟姐姐横陈利弊,容姐姐再想想,三日后我再问她要答案。”
华青弦点了点头:“是不能拖了,万一……”
“放心吧!就算有那个万一,我也势必会保你们周全。”
他说你们,你们是指包括华青弦和她在乎的所有人,这个男人就是这样自信,往往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她觉得份外的安心。
忍不住靠了过去,华青弦低叹道:“相公,我不是怕这个,我是怕你为难,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若选了恭王,雍王不一定会怪你,可你若选了雍王,恭王可就真的要恨死你了。”
“没事!”
天家无父子,更何况他只是两位王爷的舅舅。一旦有新人坐上了那把龙椅,所有人的命运也会随之扭转。新人笑旧人哭的局面,也不单单只是内院。他唯一的不同只是他很强大,所以,无论是恭王还是雍王,都不会轻易动他。
“相公,要不你去当皇帝吧!那两小子就没话说了。”
闻声,夜云朝闷闷一笑:“你是想那两小子会加上他们的亲娘,合起三股力量一齐拍死我么?”
“那也要有那个本事拍死啊!就凭他们,行么?”
半眯起眼,夜云朝勾唇轻笑:“你呀!真想让我当皇帝?”
“如果你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闲妃的话,我还是不介意的。”话说,权力这玩异儿,谁不会想要?华青弦虽然没什么野心,可也被太皇太后,太后,还有小皇帝这些人给怄着了。她也会想,假如她的男人就是皇帝,那么,这些人还敢在他们面前这么跳么?还敢这么来烦他们么?
所以,闲暇时间她也会随便这么想一想,只是,想到那整座后宫,她还是有些望而却步,一个将军府的内院她就快烦死了,要是入了那红瓦金砖的晋宫,想一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啊!
他笑,故意逗她:“当皇帝怎么可能没有那些?”
“那还是算了吧!咱们当个地下皇帝就成了,像我父王那样,怎么样?”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就连皇帝都要看他脸色,其实摄政王这样真的好爽有木有?
“听你的。”
闻声,夜云朝复又勾唇一笑。
有了她,三宫六院七十二闲妃对他来说早已没有了吸引力,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题外话------
结局之后好过年,所以,这个月我决定要写大结局了。
亲们养文的可以开始啃了,然后呢!如果还有什么地方,大家有疑惑。
我还没有提到,或者忘记提到的地方,大家可以留言跟我讲了。
我会一一在文中为大家解惑的!
在此,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爱你们…
第一六二章:咄咄逼人
朝堂变幻,波云诡谲。
大晋小皇帝卧床不起,这可兴奋了保王派一党,他们积极地动作着,暗叹苦等多日的良机终于到来。而他们的良机却是保皇派一党的死劫,保皇派人人自危,甚至有人已开始做好了见风转舵的准备。
而恰在这情势逼人的一刻,王府里也迎来了苦请不来的骆惜玦。
他替华笑霖把了脉后,暗色的眸子微微一颤:“小少爷是个有福的,在骆某之前,应该有良医为他开对了方子,也不用再改了,就照着那个方子用就好了。”
“这怎么行?还是神医再开个方子吧!”
“再开也是那道方子,何必浪费?”能开出和他一样方子的世上只有两个人,一个失忆了,还有一个……
“这……”
“不过,这些内服的差不多,外用洗眼的倒是可以稍稍改改。”说罢,骆惜玦竟是直接从自己随身的香包里翻出了十粒药丸,郑重地交到了华青磊的手上:“化水给他洗眼,坚持十日就好。”
千恩万谢地接过,华青磊又是一揖:“多谢骆神医。”
“份内之事。”骆惜玦待人素来清冷,淡淡应声之后,他突然抬首问道:“不知王爷可以府上?”
“在的,在的。”
“可否替骆某引路,骆某有些话,想单独和王爷聊聊。”
闻声,拿着药丸的手微微一抖,华青磊下意识地想到了孩子的眼睛,顿时为难起来:“如果是孩子的事,可以直接……”
“和皇上有关。”
华青磊肃然,连忙将手里的药丸交给身边的云秋水:“明白了,这就给您带路。”
两个欣长的身影离去,云秋水将手里的药丸一粒一粒装到小瓶子里,想了想,又将瓶子交到夏红手上:“你去一趟将军府,看看这药能用不能用。”
“是。”
夏红小心地接过,转身就要走。
“等等,你还是先跑一趟汀兰阁,告诉王妃骆神医求见。王爷了。”
“是。”
夏红同样没有多问,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了云秋水的小院。
——
摄政王府的书房,比晋宫中的御书房也没小多少,就连桌前的奏章,都是从御书房里一车一车地搬回来的。
皇上重病,摄政王代理朝政,几乎所有的要务如今都在王府里解决,除了每日摄政王都要入宫看看小皇帝以外,他基本上吃住都在这间书房里。
骆惜玦按照华青磊的指引到了摄政王的书房外,抬手轻推,门便应声而开。内里人似乎因被打扰想要发怒,一招头看到来人是骆惜玦,这才神情一缓:“神医为何到此?”
“有几句话想跟摄政王讲。”含笑落座,骆惜玦竟是没拿摄政王的书房当别处,自在得好似在他自己的家里。
想到骆惜玦会与自己提到的多是关于小皇帝的事,摄政王神情微敛,不悦道:“神医有话为何不在宫里讲?”
“宫里耳目众多,又如何比得过王爷这里?”
“喔?那神医是又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要告诉本王?”
摄政王说了个又字,眼中对骆惜玦的不满愈见浓郁。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后会和骆惜玦给他来那么一曲,若不是他在太后身边设了眼线,恐怕到现在就真的会被太后摆上一道。
思及此,他对骆惜玦就再难有好口气。
这般不屑的口吻,骆惜玦微微一笑,漫不经心道:“还真是个大秘密呢!皇上他……”
不耐烦地打断骆惜玦的话,摄政王挑眉而向,直言道:“皇上那边,不是神医主动帮的本王么?怎么,现在想反悔?”
话到这里,矛盾已现。
起初骆惜玦想帮小皇帝,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弟弟,后来,太后也来求他,还许了他很多很多的‘好东西’。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你不想要的时候,人家就偏偏朝你手里塞东西,可你想要的时候,人家又偏偏就不给。
从前的骆惜玦无欲无求,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想争,可现在,送来的他也要,不给的……他也要。
“确实是骆某主动出手相帮,不过,对手即是夜云朝,王爷就不想留个后招么?”
闻声,摄政王的眸底这才闪过几丝异彩:“喔?神医还有后招?”
“是王爷还有后招。”
锐利的眸子精光一闪,摄政王感兴趣道:“不妨说来听听。”
“王爷,您还记得洪妃么?”
十年了,他第一次提到自己的母妃,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骆惜玦漂亮的眸子虚掩,盖下眼底锋利的寒芒。
摄政王华盛天,有些帐暂时还不能跟你算,不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可以留到最后一个收拾。
“……”
本是些阵年旧帐,就连摄政王自己都已经不知不觉地将那些旧事尘封在心底,可突然被人掀开,还是个怎么看都似乎与那些阵年旧帐没什么关系的人。
摄政王虎目微眯,略带危险性地瞅着骆惜玦,眼底的神情似是极具攻击性。
虽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但骆惜玦并不失望,只含笑道:“王爷的表情这般,那就是记得了?”
“骆神医,你想说什么?”
“洪妃当年死得冤,洪烈当年死得更冤,王爷这几年都会到洪烈的坟头上香,是不是因为心中有愧?”
三十年前,洪烈与摄政王一见如故,原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后来,王妃的出现让摄政王与先帝产生了隔阂。当时摄政王以王妃的身份不合适留在帝君的身边为由,强行将王妃占为己有。
洪烈担心王妃会伤害先帝,也选择了站在摄政王的这一边,因此在先帝的心中埋下了祸根。十年前洪烈一举灭掉了日月国,王妃因此重病一场,但见美人形消瘦,先帝又想起当初王妃是如何变成了别人的女人,新仇旧恨,先帝便起了杀意。那时候,摄政王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可他,却选择了袖手旁观。以至于洪家因一些‘不实之罪’满门屈死。
听说从那之后,摄政王便会在洪家满门的祭日拎着一壶酒上山忏悔,这一忏就是十年,从不间断。
气息已不稳,但摄政王口气依然强势:“本王没有内疚,本王只是去看看老朋友。”
“老朋友?”挑眉而向,骆惜玦阴冷的眸子染了雾气一般,叫人看不分明:“那假如老朋友有所托,王爷会否出手相助?”
虎目微眯,摄政王终于正神看了骆惜玦一眼,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一般:“你到底想说什么?”
“洪妃的儿子,没有死。”
“……什么?”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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