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三贱客之天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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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三贱客之天女衣-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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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不入,喜怒哀乐也不会再有……”

一片安静。

没有感情的天下无敌手,多么可怕?

“乐怀怎么办?”长歌拧起眉头,这等惨事若轮到自己身上,他最担心的反而是敖霄。

豆抖道:“不只是乐怀的事情,还要问一句,抗了天劫之后,天界要怎么办?无法预料那时的天戾想做什么,会做什么,怕是连他自己现在都无法预料。”

窗外雨打芭蕉,豆抖道:“时间不多,总要尽力而为。”

快要无敌的天戾此刻正给小7讲典故。

一如岱山岁月,屋外有雨,小7无法入眠,师兄们要出尽法宝逗她红颜一笑。

斗转星移,他的故事却旧得可以吹起灰尘来。

翻来覆去的七仙女与董永,故事里的女子也是小7,身份亦同,堂堂天界七公主为了人间男子,和天界对抗,无论结局喜悲,小四总说:“小7,我不是凡人,没有那么多麻烦事,我们的结局总是小7从此丢了狼牙棒,温柔贤淑,与天戾在天魔宫生儿育女,直到变成黄脸婆……”

还在说:“董永做工期满后,夫妻双双愉快返家。途中,董永发现妻子已怀孕在身,赶忙去讨水为她解渴。这时,狂风骤起,空中出现天兵天将,传下玉帝圣旨,限七仙女午时三刻返回天宫,违命则将董永碎尸万段……”

小7心思不知飞向何处,呆若木鸡听他泄露出故事丑陋的结局。

她问:“天戾,佛说,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流,问君身在何处?”

天戾随口答:“无过去心,无将来心,无现在心,还汝本来面目!”

原来如此。或许于池塘之下所见那个心都不再会痛的修罗才是天魔皇的本来面目,柔情款款的小四,是他同她一起历经的幻象,他们太投入,不肯出局,却偏要问目下身在何处,真是可笑。

小7回神,再靠近一些,手指攀上他的胸膛:“四师兄,七仙女的故事原来都一样,午时三刻必须返回宫中,之前种种只该当没有发生过。”她不肯回去,违了天意,可要碎尸万段?

“可芯应在竹林附近,咪咪上次已探得端倪,所以天戾翻脸,用离玉迫我就范。”豆抖道,“天戾早已拿下黄金面具,却一直没有异动,处处受段小楼制肘,可见先前魔眼已被封印;此次地澜千潭一役,我就觉得诧异,同选死门,天戾比段小楼出井早了3个多时辰,负伤也并不重,之后行为乖戾,与先前大相径庭。”

“你怀疑是可芯破解封印?”致莲问。

豆抖点头:“所以必须找到可芯问她重新封印之法门,再让乐怀在时限内设法封印,只此一线希望。”

长歌突然道:“阿五,这里又无外人,你说话何必这样文邹邹假斯文?”

致莲与豆抖怒视这个总是搅局的三王子。

气氛不再紧张,豆抖放松身姿道:“母夜叉没事了吧?我已让咪咪回神教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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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是魔教难得一见的滂沱之势。

天戾侧头看枕边女子。

这情境熟悉,人面却非。大婚第二天,皇后可芯同他也曾被大雨困在宫内。

那个美丽的女子,在菱花镜前提笔画眉,镜子里还有一张黄金面具,在她身后久视不语。

那时他在想,此刻坐在身前的若是小7,这细长的眉可以由他代画,在眉角处轻轻一点,如他写字,横折勾里头都有风情。

回忆还在,悸动却已入土。他僵硬着双手,黄金面具由脸往下遮盖到心,他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时愤怒,有时生气,仿佛万顷冰水与熊熊烈火交替在他心上侵袭,煎熬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非常害怕,再不多几天,连这煎熬都不会再有,失去所有表情,忘记这些愚昧的回忆。

七仙女和天魔皇都不是天规的对手,终于败下阵来。

要不要起身出宫去追杀鹤四郎与那几个神教客?

豆抖精明,一定会去找可芯问重新封印的法子,留久了终是麻烦。

他现在不想死了,也不用死了。总不能一次次只要求他独自牺牲,死路大可让给别个去选。

如今的天戾,杀谁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唯一顾虑的不过是身边入眠的女子。

小7睡得很沉,却紧紧抓住他一只手不肯放,仿佛生怕他跑出去为非作歹。

心不自觉得一沉,他就快不能爱她了。

明日,或许就会想杀了她来埋葬记忆。

马上放她走也没有用,下一刻他或许就变心,满世界追杀,加倍折磨这个他曾经用性命去爱过的女子。

父皇道:“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又道:“戾儿,你有两条路走,父皇给你时间考虑清楚。”

一条,继续在弘光殿修炼《天界历》中册上的神功,只要大法一成,揭下黄金面具,一月后无敌于天下,只是也不再有任何知觉,单单只是活着,有口气,有神功……

另一条,封印魔眼内的神力,于天戾,无非静静等死。生逢天劫,要同其他应劫男女蹈入劫数,依照中册上必须修炼神功的说法,没有神功相助,无论天界胜负,天魔皇必亡。

其他的生路,逃亡?不练功?他已经戴了黄金面具这么多年,偷偷将大放金光的功夫勤练不辍,期待早日揭下黄金面具亲吻小7,更期望某天可以打败大英雄二师兄,证明他才是真正天魔皇。事到如今,不用父皇说他也知道现在回头的下场是走火入魔,被黄金面具吸走他的所有精血与功力。

原来早在一百岁戴上黄金面具时,小小天戾的宿命就已经写定,上半生看不清他的脸,下半生无法看清他的心。

父皇苦口婆心:“父皇真心希望你选前者,可以独对大劫,光耀我魔教!只是为父也没有把握,无感的天戾会成个什么样子……”

弘光殿外强光入侵,是温柔的母后捧着为他做的新衣进入殿内。母后打量百年未见的儿子,上前抱紧喜道:“戾儿,岱山上一切可好?我家的小胖子何时如此玉树临风的?”

新衣是件霓裳,有母后的每一针每一线,还有茉莉的清香,贴在天戾身上却显得太宽太短。

“要重新改一下!”母后笑起来有两个甜甜酒涡,好似岱山上的小7。

父皇此时也露出慈祥笑容道:“等你思量好了再告诉为父。”

母后依偎去父皇怀里,笑问:“可是为戾儿何时回宫成亲的事?”

天戾绽放无邪微笑:“娘亲,戾儿会回来的。”

回到这天魔宫,听父皇宣布他的悲剧。

天戾是日起开始酗酒。日日夜夜,一杯一杯佳酿入喉,逐渐分辨不出是什么酒,也分不出是哪方天地,越喝越清醒,每个夜晚睁大了眼睛,却没有半滴眼泪,剩下黄金面具独自熠熠生辉。

回岱山前,天戾接受了父皇给他魔眼的封印。

对着碧玉说:“小7,四师兄愿为你保留所有的好,无心无肺,活着为害天界又有什么意思?”身死与心死,他毅然选了前者。

到了岱山,笑对五师弟追求小7,他再也不提娶她的事情。

小环山一夜,两个天女极尽妖娆,他脱下面具,和她们云雨不休,小7出走,小四却早在天魔宫那个灿烂夏日就已经死去。

窗外雨停,小7独自一个,仍在寝宫中熟睡,被角被仔细掖好,脸颊上却有未干的泪痕。

长歌宫内,空无一影,天戾冷笑:“神教客跑得真够快的,朕只得一个个都杀掉了事。”

头一个,就是那有朱砂痣的美女,他的爱后,可芯。

美丽女子曾经用手中的长鞭,立他身后,甘苦与共这几百年。她那柔软嘴唇,也曾贴紧他的胸膛,诉说寂寞的渴望。

那夜后花园里,可芯自饮一杯苦酒,笑说:“到了这个地步,死已经不可怕。”

她死,他就不用担心秘密外泄,两周后便可以安枕无忧做他的天界第一。

地下寝宫,根本听不见外头的雨来雨收。

可芯面对菱花镜,提笔画眉,镜子里只有她一个。

天戾,得不到你所有的好,且容我释放你所有的坏。不妨我们三个一同心死,看看最后是怎样的结局。

渐渐,才有了另一张脸,没有了黄金面具,她的夫君艳美如斯,这菱花镜内景象分明是副好画。

她回过头去,对着天魔皇嫣然一笑。

这一双龙凤,距离那么远,眼角那两颗朱砂痣,心心相印。

有时候,爱可以成为一把刀,插进彼此的心里,血出光没。

浮途花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完

不是很虐;有点遗憾保留一点大虐在后头吧;火候还没有到大家凑合着看;节奏快了一点可芯,眼光悠远,几乎透过了天戾,穿越无限结界,到了浮途花盛开的彼岸。

天戾对她温柔一笑,伸出手道:“爱后,你能否成全朕?”

从前的天戾很少对可芯提要求,也无须她成全,他自有打算,她形同摆设,无关大局。

心不动了,他来问她,可否成全。

可芯特意穿了出嫁进宫前的女儿家衣裳。

其实,她喜欢的不是红与金,只是白色,幽白浮途,干净得来,不染一尘得去。

其实,她也不喜欢綰出宫中发髻,只用简单钗凤将齐腰长发盘缠成松松发辫,心再老,她也只是不满1000岁的少女年纪。

其实,她也有天戾母后般的浅浅酒涡,只在一颦中,幽幽浮现,喜乐都关他底事。

魔教美女可芯,也曾经拜师学艺,有数不清围绕身侧苦苦追求的师兄们。

或许也有过青梅竹马的一段,是雪白衣服上的淡淡朱砂,被这诺大天魔宫吞没吸尽,有血有肉的美女,变成后花园不动的藩篱,替他挡风雨,终了,被他怨碍了他出墙的好事。

她也有肯为她送命的四师兄,大婚在即,那个男子提了剑要来天魔宫刺杀天戾。

在宫门口就被段小楼擒拿投牢。

很多故事都没有结局,就像天戾口中的董永与七仙女,每次都同她说,他们被天规所限,从此天各一方。

同一个故事,对不同女子说来,都有不同的悲喜。

“陛下,可芯先走一步。”

即使她在奈何桥苦等,他也不会赶来和她汇合,只是因为她比那小7迟了一百多年。

可芯仍然端坐,拿起菱花镜边早已准备妥当的毒酒,仰头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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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

天戾抢过杯子,往旁边一倾。对她仍是温柔的笑:“爱后可有什么心愿未了?朕负你良多,总也要有所答报。”

她的心无比静,丝毫没有涟漪。他是怕她的酒毒不够,留下祸患,原来她懂他到这个地步。

“天戾,你不如直接说恨我。”她揭开彼此之间隔的那层纱,厮抬厮敬,布下重重假象,就如他每一句甜言蜜语,也如他的深夜掖被,他的爱不需要她的共襄盛举,怪她太过多情。

天戾眼神冰凉:“朕又何必恨你?”

他早就要放她出宫,她却偏偏在那夜邀他共醉。

是她自己眼神迷离,哄他喝下了桂花酒,又强行打开额顶封印,看他当场痛不欲生。

不是念在多年夫妻之情,他早就一剑送她归西。

留她在这地下寝宫,串起夜明珠,打扮得如同白昼一般;待她还不够恩重?

来,他最后一问:“爱后可是没有遗憾了?”

剑已出,剑如流盈,光彩照着她的脸,映出不一样的冰冷风情。

她额前的刘海被剑气拂动,可芯的一双眼睛里面有寒光,寒光里面又有一丝暖意。

她点点头。

他满意地回之一笑,君王之笑,将剑横起,决定让她刎颈,亲眼看她每滴血流尽,再安心离去。

临死前,她突然想起当初嫁进宫的情形。

年轻气傲的可芯盛装坐在凤轿里,怀里抱的却是她爹亲自为她炼制的好鞭子。

天魔宫之幽深,轿子走了许久还没到成亲的大殿。她在轿子里反复练习微笑,生怕等下被那个昏君揭开盖头后,会不自然流露出失望表情。

回忆至此嘎然而止。

剑光临头,她丝毫不动,闭上曾经纯真而盼望的眼睛。

那一夜,她这双眼睛纯真而盼望,期待昏君能够对她满意。魔教还没有年轻郎君对可芯不满意的。

隔着黄金面具,那个陌生男子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可芯,从此你要和天戾一起镇守魔教,离不开这天魔宫。可会害怕?”

天戾帝问送死的女子:“爱后都已经不知道怕了吗?”

她浮躁不耐烦:“陛下,是否要可芯亲自动手了结?”

他维持握剑的姿势,贴她身后道:“其实,可芯,只要你放弃重新封印的能力,朕可以饶你性命的。”

“陛下,可芯永远不会帮你重新封印。”字字掷地有声,她行事是何风格,他应该明白:“但是,我不介意你现在取我性命。可芯无憾。”

她不是小7,昂着头,不求饶,不哭,一意赴死。

他会意一笑道:“爱后如此兰心蕙质,冰雪聪明,朕几乎下不去这个毒手。只是朕刚刚想,如果再等一等,那些神教客会不会赶来搭救爱后?到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省得多费心机……”

他把时机拖延,渐渐自己也分不清楚,究竟是为了杀神教客,还是为了——不忍。

可芯想到留在宫中的可秀。

这一刻,已经不在乎乐怀是不是会死,对乐怀的恨不够;惟有靠对天戾的爱来凑。

无论如何,她的昏君不用死了。只要他可以活着,拥有神功,大可天南海北,寻找另一个能让他再度心动的女子。

归去兮。

没有天戾的彼岸,浮途花开遍,雪白一片,冷对这一岸的青洛,她的最后坚持,同他们一样,不忘情。

天戾没有提防,她已经将残余毒酒灌进了自己的喉中。

姿势如此无畏,嘴角还带笑,轻轻道:“陛下,可芯告退。”

天戾眼前的这朵白花终于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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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山上小7走了,转身留给他一个孤单背影。

当年多么伤心?忘记了,只留下一块碧玉,被他擦地几乎无光发白,白得像他当时的脸色,心一直往下坠,没有止境,被凌迟处死一回。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无心的天戾,狠抱住眼前害他不浅的“爱后”,他发疯一般吻她,拼命要把她咽下去的毒酒吸出来。

可芯,可芯。

他的记忆还在,心痛原来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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