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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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仙-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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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我因何而死。

    “宁姑娘,先生叫你到书房去。”

    我答应了一声,缓缓挪动步子。

    父亲坐在那里,我想多看他,可是,又怕他觉得怪异。

    他的眉毛象雾中的青山,浓淡匀宜,脸庞俊秀,鼻挺唇薄,年轻时必定颠倒无数。即使现在人至中年,依然让人心折。

    他递过一封信:“你们后日动身,这信替我交予涂兄。”

    我将信接过来,封皮上什么也没有写。

    “记得,多听多看,少说少做。”

    我点点头。

    “怎么不太开心?”他轻声问。

    这次的梦,和上次不同。

    上次我与雷芳一同入梦,在梦中我们两个可以看到对方,说话,拉手……而梦中出现的人,比如我师傅白宛,就没有理会我们。

    可是这个梦不同。

    巫真,还有父亲,他们都能看到我,同我说话交流……

    我小声说了句话,他没有听清,带着一点淡淡的疑惑问:“你说什么?”

    我声音提高了一些,微微发颤。

    “要是我同您说,我现在是在梦中,您,巫真,还有这院子,这些都是我的梦境……您相信吗?”

    他的眉眼象是会说话一般,只看了我一眼,就奇异的让我的心神舒缓宁定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可是,已经问出来了,又收不回去。

    他铺开纸来,提笔写了一行字,抬头对我淡然一笑,轻声说:“过来看。”

    我缓缓抬腿迈步,走到桌案边。

    白纸上一行墨字。

    “梦里不知身是客。”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行字。

    我的视线从纸上,移到他的脸上'银魂'似是故人来全文阅读。

    “世事浮沉,人生也不过是大梦一场。谁是谁的梦中人,这也难以分清。”

    他放下了笔,朝我伸出手来。

    我有些犹疑地抬起手,缓缓伸过去,握住他的手掌。

    “看,此刻或是真实的,而你以为的真实可能才是一场幻梦。习练幻术的人,时日一久总会有这样的疑惑,有的人困于迷障,虚实难分,甚至走火入魔,一辈子都清醒不过来。”

    他的声音如清泉一般,潺潺流过人的心底。

    庄周梦蝶,到底是庄周变了蝴蝶,还是蝴蝶变了庄周?

    这事圣人贤人都想不明白,普通人又怎么能找到答案。

    “是真是假,用眼睛分辨不出的时候,就要用心去分辨……”他从袖中取出一对琉璃玉珠来,放到我手中:“这个你收着。”

    “这是什么?”

    “是幻真珠,是你母亲留下来的东西。这珠子对旁人无用,可是对习练幻术的人来说却不一样。你看,这珠子有什么玄妙?”

    我细细看那对珠子。两颗珠子一般大小,形如鸽卵,相联相贴。轻轻拨弄一下,象两条鱼儿一样游走滑动。这两枚珠子一枚是玉的,一枚是琉璃的。玉的那颗质坚润白,琉璃的却剔透晶莹。

    “一虚……一实。”

    他露出笑容,十分宽慰:“不错,你这孩子悟性不凡,我料得你能看出来。”他将珠子拿起来,手抬高在我的额前,那两颗珠子则正好悬在我的双目之前,一边眼珠正对着一颗珠子。

    珠子滴溜溜游走不定,一会儿左虚右实,一会儿右虚左实。

    眼前的世界在改变着形状,明暗不定。这间书斋,还有外面的庭院,时隐时现……我觉得微微晕眩,朝后退了半步。

    “收好……这个是你母亲留下的,也是她祖上的遗物,不可损坏遗失,知道吗?”

    我把玉珠揣好,忍不住问:“我母亲……是什么样人?”

    “她啊……”父亲笑了:“她是个极精灵古怪的女子,心又善,手也巧。你脾气性情就挺象她,不过,相貌却随了我,不然,还能再俊秀些。”

    我还想再问,忽然一道炫白的电光闪过,映得屋里纤毫毕现,雷声跟着响起来,仿佛就劈在头顶一样,震得人立足不稳,窗棂书架仿佛都跟着颤抖起来。

    眼前忽然变成了一团漆黑。

    我矍然惊觉,屋里一团昏暗,酒气隐约弥漫在鼻端。

    身旁雷芳睡得正沉,呼吸声比平时重些。

    我定定神,抬起手抹了抹额上颈间的汗。

    有什么东西硬硬的硌在怀里。我随手一探,整个人都僵住了。

    手从衣裳里抽出来,握着两枚珠子——

    一虚一实,赫然就是刚才梦里头父亲给我的幻真珠!

    ————————

    今晚不知道还能不能二更了。大家别等啦,如果今晚来不及的话,明天会补上的。

第一卷 第二十章 夜 二

    身边雷芳动了一下,含含糊糊地问:“什么时辰啦?”

    我瞅了一眼更漏:“不到四更。”

    “唔,头疼……茶……”

    合着这小姐没睡醒,把我当丫头使唤了。

    我下床去给她倒茶,脚踩着实地,心神也慢慢安定下来。

    雷芳眼都没睁,就着我的手喝了两口茶,居然还来了句:“凉了……去倒热的来。”

    外头枣子已经听见,忙应了一声:“是,我就去倒。”

    雷芳清醒了点儿,一看床前站的是我,揉了揉眼,扯出一抹笑:“怎么是你啊,我还是为是丫头……”

    “你是喝多了。”

    我把杯子放下,拎起衣裳披着。

    雷芳打了个呵欠,也坐了起来,揪着眉心:“哎哟,头疼的厉害,你呢?”

    “我还好,我喝的没你多穿越之吾心唯道。”

    “唔,回来让厨房做两碗醒酒汤来,我觉得嘴里这个苦哦……”

    枣子果然倒了两盏热热的茶进来,茶里头还兑了蜜,浸了一颗橄榄:“姑娘,齐姑娘,这桂花蜜和橄榄都解酒的,你们一人吃一盏。等天亮吩咐厨房,做两碗酽酽的酸汤来解酒。”枣子笑眯眯地说:“厨房的人五更天才起来升火呢,等会儿我早早儿就去吩咐李嫂子,让她先做咱的汤。”

    枣子可真够贴心,不过我那个丫头初雪也不错,人斯文,做事也仔细。

    “天亮还早着呢,姑娘们再睡一会儿吧?”

    雷芳打个呵欠,我也又躺下来靠在枕头上。

    “睡不着了,咱们说说话吧。”

    “嗯。”

    “白天我注意瞧啦,那个姚正彦长的那么瘦,一看就拿不动刀使不动剑的,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不怕他欺负姐姐了……”

    你以为只有长得五大三粗的人才可怕吗?姓姚的要杀人可比拿刀子拿剑的人可怕多了。我肚里嘀咕,可嘴上绝对不说。既然雷庄主都不肯告诉雷芳姚家的厉害之处,想必是怕她担心,怕她乱来,我当然也不能提。

    “我和爷爷吵了几句,我埋怨他干嘛把姐姐嫁那么远……要是嫁的近点儿,有个什么事儿也能关照到,婆家肯定也不敢欺负我姐。”

    雷芳头靠在我肩膀上,小声说:“爷爷说,人长大了总是这样——谁也不能靠着谁过一辈子。父母会早于我们辞世,兄弟姐妹也会各自成家分开,还说我将来也会成家嫁人,那时候就懂得怎么过日子了,呸,我才不要听。”

    “你啊,刚觉得你长大了点儿,你又孩子气。”

    “哎哎,”她的指头在我脸上戳了两下:“谁孩子气?你比我还小呢。对了,我喝多了倒头就睡,你呢?你又入梦没有?”

    “入了。”

    雷芳来了精神:“梦见什么了都?”

    我手伸进衣里,捏住那对珠子,心里怦怦直跳。

    到底哪是真,哪是梦?

    如果那只是一场梦,我怎么能将梦中的东西带出来?

    “说话呀。”雷芳推了我一下。

    跟任何人都不能说——师公的话忽然间又在心头掠过,我的手紧了一下,又松开,轻声说:“梦里头的人都不认识,影影绰绰的,也没记住什么。”

    雷芳得意地笑笑:“那是因为我不在吧?要是有我在,包你耳聪目明,什么都记得住。对了,你问你师公没有?你师傅白宛……她年岁比你师公可得小啊,怎么在咱们梦里头,她倒和你师公成了平辈啦?”

    “我师傅也来了,白天一忙乱,没来及问。”

    “对,你师傅怎么来了,脸上还蒙个纱,怕人看啊?”

    “也许吧。”

    仔细一想,师傅的确没怎么出过沙湖庄子——在我记忆中似乎只有那么一两次,而且每次出门的时候,面纱总是不会忘了遮上。她的相貌是美,女人生得太美貌了,自然会给自己招祸。

    雷芳说:“这事儿挺古怪的……等赶明儿有空了一定要弄个明白驸马在化妆最新章节。”

    “嗯……”

    外头的雨还没停,四周极安静,雷芳挠了挠头:“睡不着,走吧。我带你去后头瞧瞧。我信里和你提过的那对香缕剑就收在后头。”

    “其实我也用不着剑。”

    “那剑不沉,两柄剑加鞘子还没三斤重。而且鞘子和剑柄都好看,你一看就知道了,就算用不着,也带着作作样子。要不赶明儿见人,别人手里都有兵器家什,就你空着手儿,那多不好看。”

    她是风风火火的脾气,说着就起了身,抽过斗篷一披,伸手在床头的格子边摸了几下,只听着咯咯的声响,那成扇的格子忽然从中分开,露出一扇暗门。

    我大为意外:“你屋里还有这玄机啊?”

    “这算什么。”她端起床头的灯,拉着我朝里走。暗门里有一股细细的冷风吹来,我瑟缩了一下。脚下只有一双软鞋,暗门里头的地下铺着青石,冰冷的感觉透过薄薄的鞋底直窜上来。

    “冷吗?”

    雷芳要扯下斗篷给我,我摇摇头:“不用,反正马上就出去了。”

    “嗯,快来。”

    穿过这一段甬道,后面是间石室,里面没什么东西,显得空荡荡的,架子上摆着几柄刀剑。雷芳把其中最精致小巧的那把拿了出来:“来,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这柄剑连鞘也就两尺长的样子,剑鞘非革非铁,是木制的,凑得近了,能闻到隐约的香气,拿在手里的确轻巧。

    雷芳把灯端近了些:“看看。”

    我仔细端详剑鞘,上头镶着小粒的碧青色石头,花纹古朴,极为雅致。

    “我把你给我画的画,送给姐姐了……”她小声说:“你不生我气吧?”

    “怎么会。”我笑着说:“那是你的画,再给,给了芬姐也很合适。”

    我缓缓拔剑出鞘,只觉得香气更盛。

    怪不得这剑这么轻……我忍不住笑。

    这剑真是漂亮,可是,也……仅仅是漂亮而已。

    这剑身既细且薄,而且是镂空了的。银亮亮的剑刃雕镂着盛开的缠绕的繁花。

    “这剑……好香。”

    “嗯,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香喷喷亮晶晶,不象剑倒象首饰。不过这个也就只能瞧着好看,要用来和人对砍……那是连菜刀都砍不过的,你瞧,你要佩着一定好看。对了,你不是也习过剑法么?听说是惊雁楼的前辈教你的。来来,使给我瞧瞧。”

    “嗯,我剑法学得可不怎么样。”我比划了两下,银亮亮的剑光在空中划过,象是弯月的弧光。

    “好吧,那我就献丑啦,你是行家,可不许笑话我。”

    雁三儿教了我几路剑法,我使的是最纯熟的那一路,也是初入门的那套。

    雷芳在一旁拍手叫好:“你这比划的还挺象样子,这剑正合你用。”

    ——————————

    俺最近老是不对劲儿,不是喉咙就是舌头,大概是缺vb了。。。

第一卷 第二十章 夜 三

    我还剑入鞘,真诚地说了句:“多谢了。”

    “嗯,这个华而不实,顶多算件玩意儿。”她把灯又端起来:“走吧。枣子回头要是看见我们凭空没了,说不定要吓一跳。”

    “她也不知道这儿?”

    “不知道,我平时也不常进来,这儿什么也没有,爷爷倒说可以把些要紧的东西存放在这里头,我又没什么要存的,以前就是你给我画的那张画,被我放这里面了。”

    刚才我们进来后,暗门便重新合了起来,她把灯交给我端着,自己伸手去扣动机关。

    结果她扳了两下,机关却没有动。

    “咦,怎么回事?”

    雷芳用上了力气,可是那石球仍然一动不动穿越之吾心唯道全文阅读。

    奇怪,难道卡住了?

    “怎么了?”我问:“难道这机关从里面打不开,非得从外面开才成?”

    我知道有些机关是这样的,不过这个恐怕不是。

    雷芳果然说:“不会啊,我又不是头次进来……前几次都好好的,怎么这会儿打不开了。”

    她左转右转急得一头是汗,折腾了好一会儿。我端着灯凑近看,那石球有拳头大小,这暗室不知道已经建成多少年,总不会里头的机关锈住了吧?可是刚才进来时都没问题。

    “要不,我来试试?”

    “不用,我能行!”雷芳小脸儿涨得通红,又是扳又是转,那石球就是纹丝不动。

    “你歇一歇,别着急。”我倒不焦急,只是觉得这里阴寒侵骨,我们俩穿得又少,多待一时只怕会冻病。

    “哎呀我想起来了……”雷芳朝我笑笑,难为情地说:“我忘了要先按下去再转……”

    这丫头!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嘴里念念有词:“按三下,左二右四……”

    终于听到喀的一声响,暗门缓缓朝旁边滑开。

    我松了口气,雷芳摸摸头,嘿嘿笑着说:“好啦,你别生气。我有好些日子没进来……嗯,还是昨天喝多了脑子不好使,居然就把开门的步骤给混忘了。”

    雷芳赔过小心,大概觉得面子挂不住,想找回点威风,还冲我示威似的挥挥拳头:“不许跟别人说,不然我可跟你算账。”

    “你跟我算什么账啊?”我好笑地绕过她迈出去:“三千个钱使了一千七百四十二个,还有几个?”

    雷芳顿时傻了眼,抬起手来看着自己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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