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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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仙-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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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心而论,我觉得巫姬比红线女听起来还顺耳些呢。红线女?红线女……听起来就是奇怪。

    不过眼下那不重要。

    我反复仔细看着缠在手腕上的红绳,怎么也看不出来它能做兵器通天手机全文阅读。

    不过按常理,能用这种奇门兵器的人,多半都是有一技之长的,总会有些过人之处。

    既然这红线知道的人极多,又这么与众不同,难怪师公跟我那样说。

    大概我的仇家实在太多,不提防不行。

    “那,这个怎么用?”

    父亲居然在这上头卖关子:“这个么,得你自己摸索着来。你得熟悉它,驾驱它,当年你拿着这个,也没用旁人教。全是自己摸索的。”

    我看着父亲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其实是想看我的笑话。

    有这么当父亲的吗?居然想看孩子出丑。

    我拈着红线——这当头绳嫌长,做兵器却觉得短了些。我能用它做什么?是能勒着对手的脖子还是拿它抽人?

    肯定不是那么用的。

    父亲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看我在这儿瞎琢磨乱比划,笑得活象只得道的成精的狐狸一样。

    我是习练幻术的,这根线也肯定与幻术有关,只是我现在还摸不着门道。

    我放下手来说:“父亲,有件事情……”

    “什么?”

    “我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关于我的过去。”

    现在我能想起来的,只有涂家庄那一段。

    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后来的事情。

    我是怎么从默默无名。成了红线女?又怎么变成了巫姬?

    父亲指着我的手腕:“这个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只要你自己找着用法。你就能看到过往。”

    这根红线?

    我看看父亲,他笑得更欢畅了。

    真是……为老不尊!有这么爱看自己女儿笑话的爹么?

    “父亲……”我软软地拖长腔。说起来这辈子我还没怎么撒过娇,齐靖齐涵也爱护我,可是遭逢家变之后,大家都在尽力的让自己老成懂事。没有什么撒娇的机会。结果这个腔一拖,父亲还没怎么着,我自己先受不了,狠狠打个哆嗦。

    太腻人了!吃不消。

    父亲端起茶喝,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看起来是肯定不会告诉我了,我悻悻地站起来走出门去。父亲在身后呵呵地笑,笑得我哭笑不得。

    可是心里又觉得有一种快乐在漫开,连脚下的步子都更轻盈了。

    当了这么久没爹娘的孤儿。突然间又有了亲人。这种巨大的幸福感让我觉得微微晕眩,几乎站都站不稳。

    细雨淋在脸上,微微的凉,却驱不散我心里的暖意。

    不管做什么他都会包容,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站身后不会离开。

    我站住脚——有这样的亲人。我怎么会自杀?

    不,一定不会的升帝全文阅读。我不会自杀。无论到何时,只要父亲还活着,我就不会抛下他选择一条绝路。

    究竟……是谁杀了我?

    喜悦一点点退却,巨大的疑惑重新涌上来。

    我想知道过去的一切。

    迫不及待。

    红线缠在手腕上,两端的珠子坠着,举手抬足的时候,红线仿佛有生命一样在手腕上蜿蜒游动盘结。

    整整一天我都在对着这红线发呆,直到躺在床上还是盯着它看。两颗珠子一左一右,摆动的方向正相反。

    雷芳含含糊糊地说:“别看啦,快睡吧。”

    她又翻了一个身,我还是了无睡意。

    绳端的珠子滴溜溜的打转,一刻也静不下来。

    我闭上眼,还是可以看见鲜红的一条线在眼前萦绕,那两颗珠子在烛光里剔透莹润,象两颗星星。

    这样东西,和幻真珠有一点相象,也许它们的来历相同。

    父亲说幻真珠是我母亲的遗物——

    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长的什么样子?

    父亲说她生得很美,性子精灵古怪,可是我想象不出来,她在我心目中,面目模糊,又极遥远。

    她也修练幻术吧?一定是的。幻真珠的厉害之处我现在才开始慢慢体会,它能让人看透坚实的墙壁和厚厚的砖土,也许,还能识破更多的虚假和幻境。

    亦幻亦真,两颗珠子,一边是幻,一边是真……

    一边是幻,一边是真。

    我迷迷糊糊,分不清身在何处。

    有人喊我的名字:“巫宁,有人送了信来。”

    我放下笔站了起来,巫真从外头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满脸是笑,冲我挤眉弄眼:“猜猜是谁的信?”

    “快给我,别耽误了事。”

    “要误也不在这一时。”她把信往身后一藏:“没有点好处,这信可不能白给你。”

    “你想要什么好处啊?”

    巫真想了想,忽然一指我的手腕:“你这根云仙丝送我吧。”

    我摸了下手腕,抬头看她:“好啊,那一样换一样,把信给我吧。”

    她说了句:“当真?”果然伸手过来,我指尖轻弹,红线一端飞了出去,在她腕上连点了三下,她手指一软,信脱手滑落,珠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莹白的光弧,卷住了信缩回来,我将信抓住,朝巫真一笑:“多谢你啦。”

    巫真悻悻的捧着那只手腕:“你就会算计我。”

    我顾不上和她说话,低头看信。

    信封上只写着“巫宁亲缄”,字迹瘦削而有风骨。

    我的心莫名的跳得快了一拍,转过身去,才将信拆开。(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问情 二

    巫真探头问:“信上写什么?”

    我把信纸折起来,朝她笑笑:“没写什么。文飞说他哥哥要成亲了。”

    “哦?”巫真十分好奇,眼睛圆溜溜地,看来也很想看看那信上写的什么。我倒不觉得她这样很过份,山里没有什么新鲜事,每天除了练功就是看书,她闷得很。

    “那,咱们去不去?”

    我犹豫了一下,我当然想去。

    涂家庄一别,已经七八个月了,虽然有书信往来,但是从我们这里送封信到文飞手中来回也得大半个月。我有时候写着字,或是看着书的时候,都难免出神,忍不住去想他这个时候在做些什么。即使我将此时此刻的想法心情,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写下来寄送给他,等他看到,中间已经隔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我想见他,想看到他的样子,想听倒他的声音……

    但是父亲不会允许我们随意出门,文飞——他有他的难处,也没办法来探望。

    “我去和父亲说一说,或许父亲会答应。”

    巫真想了想,小声说:“咱们跟义父好好说,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京城呢,再说,不是听说下个月便有一个什么论道之会……”

    “嗯,父亲接了贴子了,邀他去观礼。”

    “是啊。那会儿义父也不在家,咱们要是快去快回……”

    呃?巫真打的是这个主意?父亲同意自然好,不同意的话,就趁他出门时我们偷溜?

    我自然想见文飞,可是没料到巫真对于出门的出此期待和热衷,眼中期冀的神色比我还要强烈。

    “那我去问问父亲……”

    从涂家庄回来后,父亲细问了一回涂家庄发生的事情,别的并没有多说。只是嘱咐我:“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你这一次见的这些同辈中人,出类拔萃的可不在少数吧?”

    “嗯,是长了见识。平时总觉得自己一家独大,现在觉得,旁人与我们走的路虽然不一样,可是却未必比咱们差了。”

    父亲十分欣慰,摸着我的头说:“你明白这一点就很好。每个人都有他的长处,任何时候都别小看了任何一个人。”

    “嗯。我们在船上遇到一个夜香班,班子里有个小孩子,倒有几分悟性。我们撞见了她在习练紫气东来,虽然教的人完全不得法,恐怕根本就是不懂装懂,那孩子却能自己摸索出办法来。本来我还想着她的事情,后来涂家庄那事一出。就把她给忘了。要是好好栽培教导,说不定将来会有番作为的。”

    我没和父亲特意说起文飞这个人,只是在说起众人的时候也提了一提他。父亲在意的却是姚自胜,他想了一想,笑着说:“我早年见过一两个姚家的人,没有深交。不过这少年的脾气倒是很对我的脾性。”

    “您欣赏他什么呀?难道欣赏他的心狠手毒?”

    “不要看不起用毒的人。”父亲郑重地说:“就象有的人练剑。我们是修炼幻术,我们是要练一辈子,他们是把一辈子的时间都花在这个上面。你觉得用毒阴祟?那旁人还说幻术是蒙人的把戏江湖骗子的伎俩呢。用毒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出神入化了。”

    我想了想:“我只知道他养的那条蜈蚣厉害,其他的……就觉得他胆子也极大。”

    父亲叹口气,仔细和我分说:“他们一开始就没想杀涂夫人,这个你总是明白的吧?”

    “那是自然,”我点下头:“我知道'银魂'似是故人来全文阅读。他们若想杀涂夫人,法子多得是。有得是手段让她无声无息便丧了命。”

    “那么他们这样堂而皇之的送来毒虫的意义呢?能把暗箭伤人的手段用得这样直接,看起来似乎是鲁莽,可其实却是用霹雳手段震慑众人扬名立威。这之前谁知道他们是谁?可是这以后提起这些人来,谁不忌惮?”

    我不是不明白,只是没有父亲想的这么透。

    “而且他们留涂夫人一命,你觉得其中还有什么意义?”

    我想了想,低声说:“若是杀了涂夫人,这仇就做死了。涂夫人活着,又中了毒,涂家庄的人一大半精神都给牵扯到这上面。要是涂夫人死了,那这些人激愤之下,又没了后顾之忧,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们后面的要挟也就无从谈起了。”

    父亲嘉许地说:“没错,你能想到这个,就没有白去这一趟。”

    我的话几次到了嘴边,想和父亲说——这次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叫文飞,是个极优秀的年轻人……

    硬是忍着没有说。

    我不知道父亲有没有看出来,最近我时常会恍惚出神,但是父亲什么也没问。

    怀里揣着那封信,我在父亲书房门前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进来吧。”

    看着父亲的眼睛,我刚才预备好的说辞竟然没用上,直接说:“父亲,下个月我想去趟京城。”

    父亲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也没有立刻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只是问:“去做什么?打算待多久?”

    “上回在涂家庄时结识的一位朋友,他家中要办喜事,来信邀我和巫真过去……”

    “他叫什么?”

    我轻声说:“他姓文,文飞。”

    父亲点了点头:“哦,我有些印象,你说起过这个人。不过你们两个姑娘家去男子家中做客,非亲非故的,若是住在旁人家可不是那么回事儿,这和去涂家庄又有不同。若真想去,到京城后就住在你白叔叔的家里吧,住客栈也不是稳妥之法。”

    父亲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更重要的是,父亲并没有说,反对我们出门,一个字都没有说。

    我从书房出来时有些恍惚,巫真早已经候在外面了,低声问:“怎么样?义父说什么了?他是不是不答应?”

    “不,父亲没说不同意。”

    巫真的神情又是意外,又是惊喜:“这么说……”

    “可父亲也没说同意。”

    巫真纳闷地问:“这是什么意思?同意不同意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义父还是不赞成吧?要不然他直接就说同意两个字就好了。”

    “父亲有他的考量,他……”

    父亲当然是希望我过得好,舒心快活,安全无虞。

    只是我们不是小鸡雏,父亲也不可能一辈子都把我们护在翅膀下面,挡去一切风雨和伤害。(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问情 三

    十月二十七我们动身出门,父亲只嘱咐我们一切当心,旁的,什么也没说。

    天气一日一日冷起来,进了十一月便下了一场雪。

    水路难走,陆上也一样。我们坐的车子在路上因为雪耽搁了好几天。路难走,车子也更难雇,后来不得不和旁人共乘。车把式说:“这天车子容易出毛病,路也不好走,没准什么时候就陷雪坑里了。”

    巫真比我还要心急:“那十五之前能到京城吗?”

    “这个谁也说不好。”车把式呵着白气,把帽沿又拉低了些:“小哥儿快缩回头去吧,这风跟刀子似的,你们南边儿人可经不起。”

    巫真嘀咕一句:“我们也不算是南边的人啊,广华山怎么能算是南边……”

    这个南北是相对的,去涂家庄的时候,我们就算是北方人。去京城的话,我们又算是南边儿的人。

    在马车里枯坐着,车子摇摇晃晃,人给摇得昏昏欲睡。巫真拧着眉头不肯打盹:“白天一瞌睡了,晚上怎么都睡不着,那滋味儿太难受。”

    “十五之前可以到。”我看看天色:“只要不再下雪。”

    “我也知道,不下雪的话自然能赶到……”巫真悻悻地说:“可下不下雪是老天爷说了算,他不与人方便,我们能怎么办?”

    车把式插了句:“小哥儿可不能这样说,虽然行路的人喜欢天天都是晴日头,可要没雨雪,这地不旱死了?庄稼可怎么长啊?俗话说,瑞雪兆丰年,风调雨才顺啊……”

    巫真被他抢白了也不恼,笑着说:“道理都明白,可这会儿心里就是盼着天晴。”

    道上人多。过桥时便要等候。我们下车来在茶寮里要了壶热茶。茶寮里全是人,等着过桥的,歇脚的,居然还有人赶着羊,羊咩咩的叫声混在嘈杂凌乱的人声里,茶寮里气味儿不怎么好闻,为了怕进风窗户都封着,屋里烧了炭盆,一片烟气杂气混沌污浊。这幸好是穿着男装出来的,要是穿着女装。在鱼龙混杂的地方可真没法儿坐。

    巫真忽然拍拍我手,指指靠东墙的那边:“哎,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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