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吻过我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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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吻过我们的脸-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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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辉哈哈一笑,说:“对不住啊,振南,最近确实事情太多。这不,一会儿我还得赶飞机。你爸爸身体怎么样啦,上次去看他有一段日子了,哪天得空我再看看他去。”

“何伯伯这么忙,还记挂着爸爸,振南先替爸爸谢谢您了。不耽误您的时间,我开门见山吧。您知道我前段时间一时气盛,拍了块东边的地皮。现在想跟伯父一起开发,计划书我都已经做好。东方实业现在的状况您是明白的,如果您愿意参加,有什么要求,我尽量满足。”

何建辉从周振南手中接过厚厚的计划书翻了翻,才说:“振南啊,你的诚意我是知道的,我本人也很有兴趣。在商言商,如果将来我把这个项目授权给江城北管理,你接受吗?”

周振南听何建辉这样说,脸上仍还是淡淡的笑意,只是一双眼睛看着何建辉,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么说,何伯伯这次是不准备帮我们周家了。”

“振南你不是外人,何伯伯也不怕你笑话。淼淼喜欢江城北,跟我又哭又闹,何伯伯我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些年,她因为她妈妈的事情一直对我心存怨气……”何建辉说到这,顿了一下,看着周振南,才接着说,“振南,其实不论我是把股票给你,还是给江城北,说到底还不都一样吗?”

“不,何伯伯,这可不一样。您不要忘了,我姓周,他姓江,您说这能一样吗?”周振南看着何建辉,缓缓说道。

何建辉和周振南又说了几句旁的话,才走了。何建辉一走,跟着周振南来的人便走到他的跟前,问:“周总,接下来怎么办?”

周振南坐在那里,想了一下,才说:“先替我约××行的李行长明天一起吃饭。”

那个人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又瞅了瞅了周振南的神色,才又说:“可是如果何先生这边不肯跟我们合作,就算我们拿到贷款也没有用啊。”

周振南听了那个人的话,从椅子上站起来,也不看那个人,只是边往外走边说:“慌什么?事情没到最后,他还没决定跟谁合作,就还有转圜余地,我们先把资金筹集到位。”

第二天一下班,赵明明就来到周振南告诉她的地方。等她到的时候,周振南早已经等在那里了,满桌子的菜还有酒。赵明明看了看这一桌子的琳琅满目,便笑着说:“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也不问问我吃什么。”

周振南听她这么说,就势把菜单递到赵明明面前说:“那是,反正你请客,我客气什么。你要不满意,那你再点点你爱吃的也成。”

“真是大少爷,这么一大桌子,就咱两人,还不够啊。”赵明明说着瞪了一眼周振南。她脸上是故意做出的怒气,可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都是笑意,像个努力装成大人的孩子。

周振南见她这个样子,脸上的笑意也深了起来,可仍只是说:“赵明明你别担心,这里的东西不贵,保证你买得起单。”说着,便将已经开了封的酒给赵明明倒满了,又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了,举起来,说,“先干一个。”

赵明明也不推辞,端起面前的杯子,也不说话,与周振南的杯子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就真喝完了。

周振南见她完全不扭捏,这么豪气,禁不住唤了声“好”,越发来了兴致,把自己的酒也喝光了,才说:“赵明明,你酒量不错啊。”

“还可以吧。遗传我爸的,我爸那才是好酒量。”

周振南听赵明明说到自己父亲,微怔了一下,看了看她脸上神色平静,才问:“那你爸现在呢?”

“去世了,我高中的时候就去世了。突发的脑血栓,走得很快。”赵明明说得这样平静。反而让周振南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了。

赵明明看了一眼周振南,笑了一下,也对着他举起杯子,说:“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她这么说着,眼睛里却不知怎么的就蒙上了淡淡的水汽。

周振南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听她这样说,笑着把自己杯子里的酒爽快地喝干了,亮给赵明明看。

两个人这样你来我往,盘子里的菜很快就变得七零八落,东倒西歪的空瓶子凌乱地散落上桌子上、地上。一不小心,便会有碰着了的空瓶子滚动时发出的咚咚声。人也渐渐涌起了酒意,可是心里却都只觉得暖融融的。

这一会儿,喝酒的速度都已经慢了许多。赵明明举着一杯酒,映着灯光,打量着里面略带一点浅绿色的液体。醇酒的气息芳香四溢,屋子里都是淡淡的酒香。连人都有一种微醺的眩晕。一时之间,赵明**中仿佛无尽感慨,说:“今天真高兴啊。”

赵明明看着酒,周振南看着她,双目好似闪着朦胧的星光。他也觉得高兴,这样的时光,留在生命里,真高兴。

“你这种大少爷,什么场面没经过没见过?怎么也这么高兴。”

“做大少爷是我的工作。现在是我下班的时候,当然高兴。”

听他这样一说,赵明明看着周振南,心里也不禁涌起了几分怜悯。生而为人,纵然是这样天之骄子的命运,还是难免会有这么多欲语还休的无奈。肩上扛着那样的千斤重担,光芒背后的阴影有多暗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得到吧。

“周振南,你很辛苦吧。”看着他,赵明明终于忍不住问道。

“是啊,很多时候都想撂挑子。可是想一想自己从小锦衣玉食,任性妄为都是这份家业带给我的,而且东方实业是我爸爸妈妈两家几代人的心血,我也没什么机会可以选择。”周振南说得十分轻松,没有不甘亦没有怨愤,真正的大将风范。

赵明明听他这样说,沉默了一下,才说:“有些成败不是个人努力和才华所能决定的。事情的结果就算不能尽如人意,也不是因为你个人的错。”

“你现在安慰我还早了点。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是江城北占了上风,但我也还没走进死角。江城北还没有入主东方实业呢,他拼尽全力,我也会尽我和东方实业最大的努力,不到最后一刻,还不知道谁成谁败。”

周振南说着看了看赵明明,心里仿佛有些唏嘘,又说:“就你这样,还说要做大事。明明是泰悦的员工,现在看我快落败了,来安慰我。要做大事,现在应该抓紧机会痛踩一脚稳定胜局才是。你这样立场不分,怎么做得了大事情。”

“工作是工作,朋友是朋友。我行得正,光明磊落怕什么?”

周振南听她这样说,也不与她争辩,只是微笑着看着赵明明孩子气的脸。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明晃晃的,一双眼睛明净而清澈。周振南忍不住微微叹息了一声,仿佛有无限的感慨,又仿佛有说不出的深藏在心底的怜惜。

“赵明明,你呀,还真是傻。明明自己心里难过得要命,还巴巴地来安慰我。”

“我有什么可难过得要命的?”赵明明听周振南这样说,抬起头来龇牙咧嘴地瞪住他。

可是周振南并不说话,只是迎着她的目光,眼睛里都是了然在胸的怜惜笑意。他这样的神情,让赵明明只觉得无尽的气馁。

“是啊,我就是喜欢江城北,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喜欢他。那又怎么样,虽然我喜欢他,可是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他会喜欢我啊。我才不难过呢。”赵明明大声地说着,脸上还配着活灵活现的表情,好似真的全不在意的样子。可是看着周振南的目光,那口气终于再也硬撑不住,沮丧地坐了下来。

好一会儿,赵明明才说:“周振南,其实我是真的不难过。喜欢一个人和要和这个人在一起是两回事。从见到江城北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他那样的男人,天生就是做大事的人。除了他心里的那个目标,其他旁的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我只是喜欢他而已,至于他选择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跟我没有关系。所以,我是真的不觉得难过。”

周振南听了赵明明的话,看着她,心里只觉得莫名的错综复杂,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伸手抚了抚她的头,说:“你呀……”

包间里的墙上贴着带着暗色花纹的壁纸,明亮的灯光照得那纹路也清晰起来。中式的窗户,一格一格的窗棂,将那灯光仿佛也分成了一束一束的。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灯光静静照着一桌子的狼藉和横七竖八的酒瓶子。

一时之间,赵明明和周振南心中各自涌过无数说不出的感触。赵明明笑了一下,端起面前自己的酒杯,对着周振南,说:“来,干杯干杯,说这些干吗,不是说好了不醉不归吗?”

周振南见她如此,也笑着拿起酒杯,干完了自己手中的酒。两个人喝着酒又天南海北地说了许多话,说到高兴处,哈哈一笑。说到感怀处,也会唏嘘几句。到最后,都有了几分醉意。

买单的时候,整个酒店就只有他们两个客人了。服务员送上单子来,周振南也不接,只是指着赵明明对服务员说:“给她,她买单。”

赵明明恨恨地瞥了周振南一眼,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账单看了一眼。边掏钱包边说:“奸商,喝成这样也不忘了要我买单。”

周振南也不理她,只是笑着看她边抱怨边一条条核对完了菜品,才拿出卡来付了钱,又忍不住抱怨了周振南几句。她的举动像个孩子,一旁的服务员也禁不住悄悄露出笑来。周振南看着她,眼中不自觉地流淌出温柔的光,慢慢地覆盖在赵明明的身上。

赵明明付完了账,抬头见周振南这副神情,看了看周围,才走上前去拍了他一下,说:“走吧,发什么呆呢?”

周振南这才收了神,恢复成平常的神色,说:“走吧。”

从饭店出来,周振南和赵明明两个人都有些醉意,脚下的步子也似乎有些飘浮起来。周振南伸手扶住赵明明,赵明明也伸手扶住他。两个人笑嘻嘻地彼此搀着摇摇晃晃地走在路边。

“你的司机怎么还没来?”

“没来吗?”周振南说着还向马路两边看了看,看了一会儿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哦,我跟他说了,我今天自己回去,让他不用来接我。我先送你回去。”说着,便站在路边摇摇晃晃地伸手拦出租车。

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路上的出租车很少。即便偶尔路过一辆,也是已经载着客人快速驶过。江城北刚应付完一个重要的应酬,站在路边和客人道别。一抬首,便看到了站在路那边的赵明明和周振南。

夜风带着些许凉意,乍一吹过来,赵明明又刚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禁不住打了个激灵。周振南本来就带着几分醉意,见她这样,便问:“你是不是冷?我帮你暖和一下。”说着,便用¨。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力搓热了手,嘻嘻哈哈地向赵明明伸过去。

赵明明见他这样,连忙笑着躲开了。一个躲一个追,路边两旁屋里的灯光都已经熄了,只有路灯照在地上。赵明明和周振南的影子随着两个人的奔跑,不停地移动交汇着。这个时候,整条马路十分安静,除了汽车经过时轮胎驶过路面的沙沙声,便是赵明明和周振南的笑声。

江城北看着赵明明和周振南的身影,人站在那里一怔,不知道是诧异还是什么。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很熟悉的关系。莫名地,江城北的心里竟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仿佛气恼,又仿佛是其他的什么。

一起来的人见他出着神,便问:“江总,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听人这么一问,江城北似乎才回过来神来,脸上也瞬间恢复了一贯的神色,笑了起来,说:“没事,我们走吧。”

江城北坐在回去的车上,他让司机关了空调,放下车窗,凉爽的夜风便钻了进来。习习的凉风带着一点空气中微润的气息。江城北看着夜幕下的长街,全然不同于白天的喧嚣与繁华,此时只有悄然无声的沉默。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前又禁不住浮现出赵明明与周振南刚刚嬉笑打闹的身影。那样欢快明朗的笑声,像一串串清脆的铃声,久久不息。

第二天上班便是临时会议,赵明明来公司比平常稍晚,看到邮件时已经是会议时间了。顾不得多想,抱起笔记本电脑便往会议室赶。等到会议室的时候,还是迟了几分钟,江城北和其他参会的人都已经到了。赵明明看了一眼江城北,又看了看其他的人,连忙道歉:“Sorry,临时会议,我才看到通知……”

可是话没说完,便被江城北打断了:“开会吧。”说着,他的目光从会议室里坐着的人身上一一扫过,却不看赵明明,仿佛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一样,只是说,“公司在打仗,我知道各位都很辛苦。虽然看起来泰悦好像是胜利在望,但是商场上翻云覆雨,变数太多,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敢说是赢家。希望各位再接再厉,不要懈怠。”

赵明明一张脸涨得满面通红,到嘴边的话又强自咽了下去。虽然一肚子的委屈,可是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江城北这样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她心里觉得说不出来的委屈难受,顿时眼底一热,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其实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会议,说的都是平常的事情,不过一会儿便散了会。江城北回到办公室,心里仍只觉得闷闷的,像有什么卡在胸口一般,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一整天都是说不出的心浮气躁。下午的时候,何淼又来了电话,说:“晚上跟我爸妈吃饭,你可千万别晚了。我爸最讨厌等人了,要是惹我爸妈不高兴,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

江城北本就满心的烦躁,听何淼这样絮叨,又发作不得,只得耐着性子听她说。何淼似乎十分高兴,连一应细节都好脾气地一一说给江城北听。好一会儿,似乎才觉出江城北心不在焉,便说:“你怎么好像有心事似的。”

江城北听她这样说,笑了一下,才说:“没有,是你想太多了。”

何淼听了江城北的话,略沉默了一下,才笑道:“嗯,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不过城北,这顿饭于情于理,对你来说都是值得的,我希望你能高兴一点。”到底是千金小姐,说话也难免一副大小姐的做派。

江城北握着电话,没有答话,只有笑了笑。何淼这会儿反而不急了,也只握着电话不出声。隔着电波,两个人轻浅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挂了电话,江城北到底还是找了个借口让赵明明来自己办公室一趟。赵明明走到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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