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吻过我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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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吻过我们的脸-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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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北握着电话,没有答话,只有笑了笑。何淼这会儿反而不急了,也只握着电话不出声。隔着电波,两个人轻浅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挂了电话,江城北到底还是找了个借口让赵明明来自己办公室一趟。赵明明走到江城北办公室门口,正好撞上苏倩苦着一张脸从里面出来。见她要进去,便小声道:“赵明明,老板今天心情不好,你小心一点。”

江城北见赵明明推门进来,不知道为何,本来烦闷的心竟奇迹般地安静了许多,只是脸上依旧一副冷冷的神色。

赵明明递过手中的文件,说:“江总,您要的文件。”

江城北接过文件也不看,随手便放在办公桌上,看着赵明明问:“我说话不喜欢兜圈子,昨晚我看到你跟周振南在一起,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赵明明听江城北问周振南,一怔。心里先是一慌,但因为心底磊落,很快便镇定了下来,说:“我跟他是朋友。”

“朋友。”江城北轻笑着重复了一遍,才问,“什么样的朋友?”

赵明明看了看江城北,脸上的神色仍旧只是平常,看不出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好朋友。”

“好到什么程度的朋友?知己?情人?还是其他的什么朋友?”

江城北这样的咄咄逼人,赵明明站在他的面前只觉得好似无所遁形,心里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委屈。他办公室里的隔音极好,此时静得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大概是站得太久了,赵明明本能地换了个姿势,腿都是酸的。心里更是如乱麻一般,千丝万缕,怎么都理不出头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明明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江城北,说:“我和周振南虽然是朋友,但是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任何关于公司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违背过泰悦的任何管理规则。如果江总不信,我也无话可说。”

江城北看着赵明明,只见她眼底黑白分明,澄澈明净,可是又夹着说不清是悲还是惊的神色,心里禁不住生出几分怜意,可是又莫名地隐隐带着一种怒气。到底是在气什么,却又说不明白。仿佛是在气她的倔强执意,这样的时候,还依旧是这样的脾气。又仿佛是在气她对周振南的态度,就算是与公司无关,可是她也不应该对周振南这般维护。

一时之间,江城北心里好似转过了无数的念头,心里油煎火燎一般,可面上仍只淡淡的,说:“赵明明,你要交什么样的朋友,我自然是管不着。可是如果关系到公司,我身为泰悦的管理者,总不能袖手旁观,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赵明明见他目如寒霜,心里一阵模糊茫然,说不清是伤是悲,还是委屈。只觉得满心的百转千折,可却又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只不过是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其实,现在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啊,这样的情形,她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赵明明没再说话,看着江城北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在那里,一堆堆,一重重,在她模糊的泪光中远远近近,重重叠叠。她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得到视线中他放在办公桌上的双臂。大概今天有极重要的人要见,他穿着很正式的衬衫,连袖口处都系着椭圆的深蓝色袖扣,打磨得平滑如镜的蓝宝石,闪着明亮而耀眼的光芒。

赵明明一阵难受,明**里觉得冷得厉害,身上却似火烧一般,整个人像是被架在架子上炙烤着,头晕目眩,周围的一切都好似在她的面前飘浮了起来。江城北也没有特别在意,见赵明明站在那里没有走,觉得奇怪便抬头看了她一眼。一抬头却只见她一脸煞白,人也好似在瑟瑟发抖。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着赵明明突然一下子倒了下去。

江城北心里一惊,连忙跑过来扶住赵明明的双肩,见她双目紧闭,便轻轻唤起赵明明的名字。又伸手试她额头的温度,才发现灼热烫手,也顾不得多想,抱起赵明明便往办公室外面跑。

他抱着赵明明一路冲出去,吓得苏倩和其他员工俱是一跳,愣在那里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回头就已经不见江城北的身影。还好不是下班的时候,路上的交通顺畅。江城北一路飞车,将赵明明送到医院。

急诊室的大夫见他这个阵势,也是一阵手忙脚乱。拿了检查的结果,才说:“怎么才来医院,高烧都快四十摄氏度了,再拖两天都该成肺炎了。”说着,开了处方单子,递给江城北,道,“交费挂吊瓶去吧。”

江城北接过单子,说了声“谢谢”便去交费。赵明明坐在大厅里的椅子上,看着江城北在交费窗口处排着队。这么长的队伍,倒是不见他着急的样子,十分有耐心地跟着长龙一样的队伍徐徐前行,只是时不时会回过头来看一眼赵明明。赵明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目光。每每江城北回头看她时,她便避开他的目光看向别处或者低下头来。

他排队的时候,赵明明便远远地注视着他。江城北穿着一件近乎白色的极浅的蓝衬衫,黑色基本款式的长裤,简洁的款式越发显出他笔直修长的身材。好看的面孔打理得十分干净,在长长的人群中亦是熠熠夺目。中间有电话打进来,隔得远,听不清他在讲什么,只能看见他很快地便挂断了电话。终于轮到了他,江城北递过单子,很快地付完了钱。又到不远处的窗口取了药才回来。

在输液室挂吊瓶的时候,赵明明穿着一件七分袖的衣服。打针的护士也不顾许多,拽过赵明明的胳膊便将衣服袖子往上捋,针还没扎进去。便听到站在一旁的江城北说:“对不起,稍等一下。”他说着便蹲了下来,替赵明明将衣服袖口一寸一寸地慢慢卷了上去。他的动作轻柔而自然,这样的专注认真,像是做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一般。其间电话一直在响,他也没有理会。直到帮赵明明把袖口整理妥帖了,才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护士小姐向赵明明投过来羡慕的目光,忍不住对她说:“你真幸福,男朋友这么帅,还这么细心。”赵明明听了护士的话,人怔了一下。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讲着电话的江城北,只听见他耐心地说道:“真的很抱歉,我这边临时有很着急的事情,可能会比较晚,要不改一个时间我登门道歉。”他边踱着步子边说着电话,距离越来越远,到后来,赵明明也听不清他在说着什么。

赵明明看着江城北握着电话的挺拔背影,只觉得说不出的难过,忍不住泪水又浮了上来。一想起今天江城北对她的问话,心里就忍不住难过起来。她想着江城北对她和周振南关系的误会,心里就仿佛凉了大半;又想到何淼,那个美丽娇媚的大小姐,想到她身后的财富,她能带给江城北的帮助;想到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可耻情妇的女儿,依靠江城北一时兴起得到一个机会;想到自己与他之间好似珠穆朗玛一样不可翻越的财富、阶层等的距离,顿时越发只觉得一颗心好似凉透了一般,快速地沉了下去,仿佛落入了深不可测的谷底。

江城北还在讲着电话,赵明明看着他眼睛也不眨一下,近乎贪婪地注视。她要把他记在心里,记住他的脸,他说话的样子,他走路的样子,他皱眉头的样子。她想,她应该很快就要离开泰悦了。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这样靠近他了,哪怕只是远远遥望,也不会再有了。

赵明明这么想着,心里的难过好似到了极处,仿佛有一种突如其来被人扼住心房的疼痛,喘不过气来。她不敢哭,也不敢抽泣,只能默默地忍受这种煎熬。这时,江城北挂了电话,转身向她这边走过来。赵明明连忙转头移开了目光,不再看他。江城北在她旁边刚一坐下,电话又响了起来,只见江城北接起电话,语气十分坚持地说道:“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问题,但我今天真的去不了,请你代我向你父母致歉。改天我一定负荆请罪。”

电话那边的人情绪应该十分激动,赵明明坐在那里都能听到何淼发出的尖锐声音:“江城北,有什么事情能比今天跟我父母亲吃饭更重要!我爸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要不是因为我,他们能等你这么久?”这样激烈的语气,几乎可以想象出电话背后何淼怒气冲冲的脸。

江城北听了何淼的话,看了看赵明明,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对不起。”说完这三个字便挂完了电话。

“江总,谢谢您送我来医院。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您忙您的去吧。”赵明明大概猜出了他今天要见的人,便说道。

江城北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说:“赵明明,难怪你脑子不灵光,都烧到四十摄氏度了还不知道来医院。”他话没说完,电话就又响了起来,江城北拿过电话看了看屏幕上何淼闪烁的名字,想了想,终于按了关机键。

仿佛突然间,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江城北和赵明明都没有说话,只有护士偶尔的轻斥声和嘱咐声,或者病患时不时传过来的咳嗽声,还有开门关门的声音和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赵明明坐在那里,心里如乱麻一般,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护士走了过来,拔了赵明明的针头,说:“好啦。”那个护士的手法十分熟练,果断利落的一下子,还没等人回过神,针头便已经拔了出来,说,“按着棉签,过两分钟再扔。”

江城北摸了摸赵明明的额头。他的手带着一点凉意,微凉的触感让赵明明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心中好似五味杂陈,说不清酸甜苦辣。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街道两旁早已亮起了五色的霓虹和明亮的路灯。回去的时候,江城北从容了很多,车速也慢了下来。赵明明看着外面的夜色没有说话,江城北也没有说话,他的车空间宽阔,有香水和真皮座椅混合的淡淡气息。

每到一个路口时,赵明明会轻声地说明一下路线。江城北不说话,只是按着赵明明说的路线驶过。到了赵明明住的小区门口,待车停下,赵明明看了一眼江城北,才说:“我到了,谢谢。”

江城北面无表情地拿过她手上的一袋子药,也不看赵明明,只说:“我送你上去吧。”

赵明明看了看他,也就没再说什么,向自己租住的房子走过去。挺老的小区,没有电梯,楼道的电梯需要大力跺脚。赵明明觉得尴尬,便忍不住又说:“我没事了,您还是先回去吧。”

江城北却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赵明明见他这样,也不能再说什么,连忙加快步子超过了他,开了门,请江城北进去。

老式的一室一厅,客厅很小,放着一张桌子和一张两人座的简易沙发。因为年代久远,墙壁处有些地方已经隐隐见黑了,家具虽然陈旧,可是收拾得很干净,没有灰尘。赵明明看着江城北拎着药站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不知道该如何招呼。反而江城北显得十分自在,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样子。

他把手里的药放在桌子上,抬头看住赵明明,问:“你准备如何处理你的好朋友周振南与你的工作的关系。”江城北问的时候,语气里故意加重了“好朋友”三个字。

赵明**里一阵刀割般的难过,她知道江城北话里的意思。一时之间,她心里想起了很多事情,想到陈峰,想着自己以后再也不会遇见这样友善的上司了。最难过的其实是,她就要彻底地离开江城北,从此之后,自己再也不会与他半分交集。一想到这些,赵明明只觉得像有一把利刃猝不及防划破她的心房,钻心的痛楚,久久不息。

赵明明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逼回涌上眼底的泪水,说:“江总,我明白。我会退出收购东方实业的项目,我也会尽快向公司递交我的辞职信……”说到这里,赵明明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心里难过到了极点,本来就在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赵明明大力地咳嗽起来,她咳得十分厉害,好似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涨得满脸通红,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江城北见她如此,便伸手用力地拍着赵明明的后背帮她顺气,他的手沉稳有力,有节奏地落在赵明明的背上。突然地,赵明**里仿佛无数的心绪流过,伤心、难过、绝望、不甘,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愤怒。就在这刹那之间,千万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这样从赵明明的心中流淌而过,久久不能平静。

她突然转身,不再看江城北,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江城北怔了一下,也很快跟了上来,走到赵明明的房间里,见枕头上有一个印着泰悦LOGO的信封,便伸手拿了过来。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信封,已经有些陈旧了,大概经过太多次的摩挲,信封四周的边上原本的白色都带了一种浅黄色,泛起了细细的毛边。这样一个平常无比的信封,却被赵明明如此珍爱地放在床头,让江城北心中生出几分诧异,便问:“赵明明,你怎么把公司的信封放在床头?”

赵明明听江城北这样问,抬头看住他,心中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想,说:“因为这是你给我的。”

江城北听他这样说,心里一阵诧异,不解地问:“我?”

“是,是你给我的。这是我上班的第一天,你让苏倩给我的,用这个信封装了一个月的薪水,你说是你私人预支给我的。钱已经花掉了,只有这个信封我还留在这里。很多个夜晚,我都会拿出这个信封,一遍遍地想着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漫不经心的样子,第一天上班你在电梯里一本正经的样子,你在公司楼顶的天台发呆时茫然的样子,你在拍卖场举牌时意气风发的样子,你开会时俯瞰一切的样子,你高兴时笑起来偶尔孩子气的样子,你生气时皱着眉头的样子……”

就要离开泰悦、离开江城北的悲伤和难过占据了赵明明的全部心房,心中一直暗藏的对江城北的激烈情感战胜了赵明明的理智。她心中对江城北苦苦压抑的情感终于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江城北,我一直喜欢你。虽然我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你的青睐,虽然我知道我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我知道我不好看,不聪明,也没有一个有钱的爸爸,虽然我知道我不应该仰慕你,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喜欢上了你。

“如果我漂亮一点,聪慧一点,没有一个给人做情妇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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