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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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朝阳刀-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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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见铁链子向自己的颈间套来,小神童曹玉的缺德损招冒了出来。他假装躲避不开,故意让铁链子套了个正着,但他却右手一翻,抓住了自己脖子前面的一截。

那名把总一招得手,心中高兴,想在上司面前显显身手,便右手抓紧铁链子,两腿岔开,力气一提,猛地向怀里一带。他想把小神童拉个嘴啃地,好让另一个把总将曹玉铐上。

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小神童曹玉无事都敢生非,何况身旁还有秦岭一豹这座大靠山。他猛地将头一缩,手臂一抖,铁链子不但没锁住自己,反而一下子套在了千总的颈上。

小神童曹玉是成心算计地个千总武官,不仅身法迅速,手法也极巧妙。只听一声惊呼,把总竟把千总大人拉了个癞狗啃地。

不等那把总扶起自己的顶头上司,小神童曹玉已沉下脸来骂道:“一个小小的千总,胆敢如此发横,我要你知道知道小太爷高你几辈。”一边骂着,一边掏出了一块亮银腰牌抛在了三人的面前。

那名千总毕竟有些眼力,一眼认出曹玉抛出来的竟是京城老驸马千岁宫中的亮银腰牌,吓得他脸都变色了。

小神童又冷冷斥道:“一个小小武清侯离开京城就敢如此作威作福,要是我们老驸马千岁驾到,那还不得路断人稀!滚起来,带我去见花玉蕊。”

那千总弯腰正想给曹玉见礼,小神童哈哈一笑,大咧咧地手一挥,表示免了,然后从袋中掏出一个纸包慢慢地打开,原来是一叠银票。

就见曹玉取出十张“刷”地甩出,向千总说道:“每人一张,剩下的归你。”说完就和许啸虹向水东楼走去。那名千总收起了银票也追了上来。

且说花玉蕊自从师父红玫瑰带领疯霸王鲁夫去大悲阁之后,心中就忐忑不安。虽然看上了清秀俊美的多玉娇,暂时也没有调戏勾引多玉娇的心情,这给多玉娇减去了不少麻烦。四更天过去后,花玉蕊虽然焦急,还总认为师父等人没有找到武凤楼,所以尚不十二分着急。

等到东方现出微明,还不见师父和卞申仁等人回来,花玉蕊渐渐心慌了。因多玉娇手中所持的确实是绿衣罗刹柳凤碧的当年信物,所以她心中还不怎么起疑,只好暗中派人去大悲阁查探。

直到天色大亮,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在大悲阁内发现了老宫主和卞申仁等六人的尸体。”花玉蕊这才对多玉娇起了疑心。她挥手先令女婢红儿堵住楼口,自己猛地拔出佩剑,冷冷地问多玉娇:“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说真的,我碎割了你!”

多玉娇在下半夜多次寻求脱身,却总找不到机会。她有心硬闯出去,又怕画虎不成,提前暴露,反而使花玉蕊倾出全力驰援红玫瑰,更加重了武凤楼的压力。思来想去,她将心一横,索性和花玉蕊泡起了时间。如今知道艾群男、卞申仁完全伏诛,又准知武凤楼必会来救自己,成心多磨蹭一会儿,就格格一笑说:“花姐姐,我是谁你不早就知道了?如今艾前辈一死,你已失去了靠山,咱们姐弟应该唇齿相依呀!”

花玉蕊不相信了,利剑一指,又逼问了一句:“不说实话,我要下手了!”

事情到这个份上,多玉娇还是稳坐椅上,既不惊慌失措,也不拔剑迎敌,只冷冷地说:“怪不得人常说女人的头发长,见识短。你花大姐也不想想,我艾不悔秉承师命持符前来求助,符真人真事情真,有何可疑之处?信不过我,捆起来我好了。”说完后,还将两只手合在一起,意思是让花玉蕊将自己铐上。

花玉蕊心中一动,暗下决心,宁愿拿错,也不能让艾不悔逃走。她向红儿一使眼色,叫她从身后逼紧多玉娇,防其反抗。

就在这时,一个女婢在楼下喊道:“郜千总陪同京城来人要见宫主。”

花玉蕊不觉一愣,正想不出京城有什么人突然前来见她。楼门再启,小神童在前,郜千总居中,秦岭一豹随后,三人一齐走入,多玉娇露出了笑容。

小神童大步跨近,含笑说:“卑人奉老驸马千岁之命,持一物前来请花官主辨认。”嘴里说着,右手早从袋中取出一个朱红似火的长铁筒子——火神爷南宫烈的狠毒暗器毒雾神针,一下子对准了花玉蕊。

秦岭一豹许啸虹右臂一伸,一招“饥豹觅食”正好抓在了姓郜的千总头上。虽然只用上三成功力,但一个时辰之内,准不会醒转。吓得花玉蕊和红儿刚想惊叫,小神童曹玉嘻嘻一笑说:“谁敢出声,我先废了谁!”花玉蕊和红儿都不敢吭声了。

机警过人的多玉娇公主趁机分别朝花玉蕊主仆各击一掌,将其打昏在地,就跟着许、曹三人出来了。

大天白日,又有镇园千总亲送,水东楼下的那些人,谁敢无故怀疑,三个人畅行无阻地来到了园门。

有道是有钱能买鬼推瘩。每个兵丁一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他们几乎能拿曹玉当自己的祖先,不但没有人阻拦,还一齐躬身施札欢送三人出门呢。

由于事情闹得不小,三个人回到招商容店后,江剑臣就催促大家上路了。

离开了保定府,六指追魂和秦蛉一豹就扑奔了正西。

紧接着就是穿肠秀士柳万堂告辞单走。

一贯忠厚待人的武凤楼取出二十两银子,向疯霸王说道:“一点心意,请鲁当家的笑纳。咱们后会有期了。”这在武凤楼来说,双方本是仇敌,怎好同行,他怕疯霸王不好提出,就先说了出来。

不料鲁夫将手一推,拒绝了武凤桉的馈赠,然后正色说:“大丈夫一言出口如白染皂。从今以后,令徒曹小侠就是鲁某的主人,我永远追随在他的左右。”

武凤楼哪能忍心让一疯三狂之中的疯霸王屈身在曹玉手下当仆人,他和气地劝道:“几句戏言,哪能当真,恕武凤楼嘴冷,请鲁当家的自便。”

疯霸王执拗地说:“出口是愿,我决不反悔。再者说,我孤身一人无家可归,跟随主人岂不是因祸得福。我铁定心了。”

听了疯霸王的话,连江剑臣都感动了。

小神童一把抓住了疯霸王,动情地说:“曹玉天胆也不敢屈你老为仆。只要不嫌我小神童,我愿和老人家永结忘年之交。不知你老意下如何?”

一席温暖的话语,感动得疯霸王几乎流下了眼泪,他身躯颤抖,两眼潮湿,一下扑到了江剑臣的身前,颤声说:“我一个末路穷途的江湖人,蒙你们三代人的厚待无可为报,有一极大秘密报知你们。”

江剑臣见他说得非常严肃,心中一动,含笑请问其详。

就听疯霸王缓缀说道:“当年我虽名列三狂一疯,那是一般江湖人物叫着顺嘴罢了。其实我和三狂不仅不是同伙,而且性情不投,门派各异。他们看不起我的粗野,我也不耐烦他们三人的狂傲。峨嵋派与贵派拼搏,凡属江湖人物,无人不知。瞽目飞龙焦一鹏离开此处,就是赶赴许昌小西湖,找机会拉拢三狂出山为峨嵋派助威的。

以先天无极派的人手,当然不怕他们,但这三个家伙人缘极好,只要他们三人被峨嵋派拉动,准还有一大批人投向峨嵋,那时所失就大了。为了报答你们,请三爷派个人同我连夜赶往小西湖,当面劝阻三狂,对贵派百年大典,定会减去不少麻烦。”

听疯霸王这么一泄底,江剑臣心中一沉。以他自己的身份当然不会把三狂瞧在眼里,但那是武功上的比较。和峨嵋之争,关系到一派的荣辱啊。江剑臣也知道三狂的人缘所以能这么好,是因为书狂金似土家资巨万,挥金似土;医狂纪世人金针续命,指下活人,卜狂周知机指点迷津,趋吉避凶。受过他们好处的人,当然对他仍奉为神明了。

见江剑臣沉吟不语,武凤楼头一个请求说:“孩儿愿随鲁当家的去一趟许昌,请三师叔允准。”

江剑臣留不答话,先看了多玉娇一眼,然后正色说:“必须亲自将多玉娇公主送回柳家堡,许昌之事。我自有主意。”

武凤楼无奈,只好和多玉娇一同走了。

疯霸王急道:“火已燃眉,请江三爷快拿主意!”

站在江剑臣左右的李鸣和曹玉,一齐眼巴巴地望着江剑臣。二人心里都争着去,但又都不敢开口。

疯霸王还想再催,江剑臣已向站在自己右侧的曹玉问道:“玉儿,让你前去,你打算咋办?”

小神童曹玉昂然说道:“晓以大义,不准他们依附峨嵋派。”不等小神童再往下说,江剑臣又接着问:“假如三狂已听了他人之言,又如之奈何?”

小神童精神一抖,傲然说道:“让他知道知道先天无极派的厉害。”

江剑臣沉下脸来斥道:“以狂对狂,必然大动干戈。那岂不变成了为渊驱鱼!”说到这里,转脸向缺德十八手问道:“鸣儿,你有何打算?”

缺德十八手李鸣小心地答道:“峨嵋派中的焦一鹏、申恨天皆和三狂有旧,等闲之下,很难处事不偏。我打算先以礼拜见,寻找机会激其发怒,然后以力服之。三狂素守信义,处理得当,或可成功。”

江剑臣先点头默允,然后向李鸣交代道:“你三师祖已去了河南,说不定他会伸手。你先走一步吧。”

疯霸王由衷叹道:“怪不得贵派能发扬光大,如日中天,严师出高徒啊!”

李鸣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有疯霸王这匹识途老马,二人避开大道专抄小路,很快就到了许昌。

这许昌乃曹魏故都,东汉建安六年,曹操迎汉献帝迁都于此。小西湖乃挖土筑城形成的坑洼,后导入河水汇聚成湖,提岸花柳掩映,水中鱼虾戏莲,景色极为秀美。

这里有北宋年间建造的届江亭、欧阳修建的欧阁、眉山苏氏弟兄又建了听水亭、鼓琴台、梅花堂,文彦博治理许昌时,建造了曲水园,亭台楼阁,石桥曲径,风光更为宜人了。

三狂之中,只金似土一人有家口,就住在这小西湖畔。他家资巨富,宅院极大,房舍宽广,在许昌城内,堪称首富。

缺德十八手和疯霸王来到许昌后,先找了一家字号兴盛的客店住下。吃过早饭,疯霸王一人就先去了小西湖金宅。

开始鲁夫认为自己和三狂是旧时相识,虽然性格不合,修养各异,但二十年来一直和平相处,尚无积怨,所以到了金宅,就要金府家人去禀告三狂说是自己求见。

不料,家人进去半天才走了回来,懒洋洋地向他说:“三位老主人陪远客谈话,请鲁爷改日再来。”

这一大碗想不到的闭门羹,只噎得疯霸王干直脖子咽不下去。他须眉一张,毛茸茸的大手不自觉地抓住了霸王枪杆,恨不得一把火烧了三狂的住宅。但为了听从江剑臣的主张,他只好含恨而回了。

没有想到缺德十八听完了他的叙说,只是微微一笑,毫没放在心上。

吃罢午饭,疯霸王趁缺德十八手午睡之际,又独自一人来到了三狂的家门。哪知下午的这一趟比上午更令人不能容忍。

原来金家的两扇朱漆大门竟然紧紧关闭,任凭疯霸王怎么拍敲都寂无声息。他只好再一次恨恨返回。

刚回到兴盛客店门口,缺德十八手早迎了上来说:“鲁当家的,千万不要性急,以免伤了一疯三狂的多年和气。”

疯霸王切齿恨道:“可恨三个老鬼如此不讲交情,叫我疯霸王在贵派面前几乎无地自容。不是李公子拦阻,我早和他们拼了。”

缺德十八手还是不急不燥地劝解。

吃晚饭时,李鸣除去频频地向疯霸王劝酒添饭外,还详问了三狂的一些情况。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酒入愁肠瞌睡多。疯霸王醉倒不起了。

二更天不到,缺德十八手悄悄地离开了兴盛客店,一个人来到了小西湖畔。突然看见两个似乎眼熟的人影走进了湖边的梅花堂,缺德十八手李鸣心中一动,也暗暗地掩了过去。

刚刚贴到堂外,就听一个重浊的声音说:“老大,咱们和申恨天之交并非泛泛可比,岂能为了缺德十八手李鸣,毁二十年交情于一旦!老大,明天见了三位狂兄,你就多拉他们一把吧。”

重浊的口音一入耳,缺德十八手李鸣就听出来,是自己在黄山遇见的穷富二神中的财神爷富一世。听他一连喊了两声老大,李鸣不须再看,就知和他一同进入梅花堂的,准是穷神爷韩一生。

果然听见穷神爷说:“老二,不是老大想置二十年的交情于不顾,面是峨嵋派近期以来倒行逆施,一意孤行,梦想独霸武林,我们不能再助纣为虐了。”

接着又听财神爷富一世说:“这些道理我不是不明白,我又何尝能看惯峨嵋派的狂傲劲儿,答应替峨嵋派来请三狂,还不是冲着阴阳十八抓一人。再者说,咱们老哥儿俩纵横武林数十年;黄山一战却栽了个灰头土脸,也真他妈的窝囊!我老想出这口恶气。”

听了富一世这一番言语后,李鸣知道事情又多了一层麻烦。

财神爷的话说完了老半天,竟然没听见穷神爷说话。显见他是不同意财神爷的说法。

李鸣心中一动,又侧耳倾听。财神爷富一世发急道:“老大,事到如今,你怎么又迟疑了?当初答应申老怪帮他来请三狂,虽然是我先点的头,可你并没有反对。如今千里迢迢来到许昌,申恨天也不久必至,你这一打退堂鼓,叫我拿什么脸去见阴阳十八抓申恨天!”

又过了一会,才听穷神爷韩一生说:“老二,不是哥哥临时想打退堂鼓,这件事压根我就不满意。咱哥儿俩和三狂兄弟可是多年至交,我真不想拉他们下水。”

财神爷一听更急了,大声反对说:“听老大的口气,好象三狂一出头,也准得栽在江剑臣手里是吗?”

穷神爷还是慢条斯理地说:“事情明摆在那里。黄山一战,咱兄弟二人联手,还不是十招不到就败在江剑臣的手下。你不服,反正我服。要不是金老伯母明天寿诞,我不会陪你来到此地的。”

缺德十八手心中有数了。

忽然又听富一世说道:“老大,你错了。当初一日,被称为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吕温侯,在虎牢关一阵大战,还不是被张翼德一鞭扫中紫金冠,大败而逃!这就叫能狼不敌众犬,好手架不住人多,到时候我自会激三狂去唱一场三英战吕布。”

穷神爷叹了一口气说:“依我看,就是真的去以三对一,也只能是胜负各半。你忘了当年女魔王指使七人轮战江剑臣的事了!再者说,最叫人头疼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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