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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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朝阳刀-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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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神爷叹了一口气说:“依我看,就是真的去以三对一,也只能是胜负各半。你忘了当年女魔王指使七人轮战江剑臣的事了!再者说,最叫人头疼的,还是他的缺德徒弟,那才叫一摸扎手哩。反正有你后悔的。”

缺德十八手不想再听下去了。他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趁着夜静无人,按白天疯霸王所说的方向部位,找到了金府。

果然鲁夫说得不假,三狂的住宅不光房屋高大,占地面积也极为宽广。

这时风寒霜冷,雾气很重。缺德十八手毫无顾忌地贴到了门前,一眼看见朱漆的大门上贴着一副春联。上联是向阳门第春常在,下联是积善人家庆有余,门横是勤俭持家。字写得铁划银钩,苍劲有力。

缺德十八手李鸣看罢,不由得频频点头。他心中暗想,从对联上来看,金似土真不愧有书狂之称,看来对付三狂,就更要谨慎了。他主意打定,踏着满地冰霜回转了所住的客店。

第二天吃早饭时,余怒未息的疯霸王还是闷闷不乐,食不下咽。看样子这个性情虽然粗野,为人却极诚实的鲁夫,真气坏了。

因鲁夫和他们被江湖人合称为一疯三狂,李鸣不能不正色问道:“鲁当家的,我要用法子戏耍三个狂家伙一下,你老人家赞成吗?”

疯霸王鲁夫一听,连想都没想地冲口答道:“赞成!”

缺德十八手李鸣又追问了一句说:“不怕他们翻脸成仇?”

疯霸王将毛茸茸的大手向吃饭的桌子上猛然一拍,将上面的碗盘杯筷都给震了起来。他恨恨地说:“可恼三狂太不讲江湖道义,鲁某两次登门,均被他们拒之门外。他既无情,我就能无义。公子要有高招,你尽量施为,天塌下来,有我疯霸王顶着!”

缺德十八手李鸣放心了。他硬劝疯霸王吃了点东西,又安排他在店中等候江剑臣、曹玉二人的到来,并在店外留下了本派的记号,好让师父容易找到自己,这才第二次来到了小西湖畔的金府门前。

今天是金似土老娘的八十寿辰,因三狂交友甚广,所以拜寿的人络绎不绝。李鸣贴身在一棵大树后面等待时机。

时辰不大,穷富二神出现在金府门前。可笑的是,一个鹑衣百结,形如乞丐;一个绸缎遍体,貌似富翁。两相映照,极不协调。

就在这时,被李鸣安排留在家中的疯霸王赶来了。他附耳告诉缺德十八手,江三侠祖孙二人已到了店内。

财神爷富一世上门求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一见韩、富二人到来,先抢着上前见礼,又很客气地将穷富二神恭请了迸去。

疯霸王见此光景,只气得须眉倒竖,怪眼圆睁,双手一合霸王枪,这就要大兴问罪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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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登堂拜寿 以狂对狂赚三杰 入室缉贼 藉机趁机败单飞

疯霸王亲眼看到三狂兄弟对待自己和对待穷富二神截然不同,他焉能忍受,双手一合霸王枪,就要硬闯进去和三狂翻脸,被缺德十八手李鸣摇手阻止了。

疯霸王圆眼怪睁,忿忿地说:“我鲁夫自愧无力阻止三狂,只有凭我这一杆铁枪,和这三个狂东西一拼高低了。”

缺德十八手李鸣正色劝道:“若如此,则大事休矣!”

疯霸王茫然不解地刚要发问,李鸣接着说道:“今天是金老太太的八十大寿,来人众多,鲁当家如此一闹,必触众人之怒,岂不坏了我的大事?”

疯霸王一听泄气地说道:“依你之见,又能如何?”

缺德十八手李鸣附在疯霸王耳边,低低地窃语了几句。

疯霸王脸色一变说道:“那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人去冒这个风险。”

缺德十八手傲然一笑说:“以武林三圣之尊,我尚且敢一挫其锋,何况区区的三狂!你只管随后进去就行了。”话一说完,他真的一个人向金府门前走去。

别看疯霸王为人粗野,形如疯狂,真正地清楚了缺德十八手的用意后,他一方面佩服李鸣这小子有胆,另一方面也替李鸣捏了一把冷汗。

且说李鸣一走到门前,还是那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迎了出来。他见李鸣脸生人生,还年纪轻轻,带着三分傲气问道:“来干什么?”

缺德十八手李鸣本来刁钻,平常无事尚且生非,何况今天是专门来找三狂的麻烦,加上那把门壮汉话又问得难听,索性只答出了两个字:“讨债!”

以武林三狂的声威,再加上今天给老太太做寿,专管把守门户的金禄一听就火了。他故意装着神色不变,却阴险地问:“欠债人是谁?”

缺德十八手李鸣这一回答复的更气人。他先用手一指金禄,然后重重地吐了一个“你”字,只气得一贯奴仗主势的金禄脸色一变,出手就是一招“饿狼掏心”,力道还真迅速,直向缺德十八手的心窝捣去。

李鸣只将上身微微向左边一闪,轻巧地避开了金禄捣来的一拳,右手一翻,抓住了金禄的手腕顺势往里一带,下面用左脚一绊。这一回金禄可乐大发了,只听他“哎哟”一声就跌翻在地上。

这金禄虽然是仆人,可极得三个老主人的喜爱,平素练功也很下力气,今天被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一下子给弄翻,他岂能善罢甘休。只见他左手一按地面,身躯一跃而起,左脚钉死地面,右脚猛然踢出,直奔缺德十八手的裆中穿来。

缺德十八手稳立不动,直到金禄踢来的这一脚快要沾身时,才突然用一招“海底捞月”,抓住了金禄的脚脖猛地朝外一送。金禄这一次吃的苦头,可比上一次大多了,被李鸣一下子足足给送出有一丈左右,才仰面朝天摔落在地上。

这一次金禄老实了。

这时,一个干巴巴的声音从大门内传来:“小子何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随着话音,蹿出来一个四旬左右的高大汉子。只见他面如紫玉,浓眉大眼,虎势生生,声威慑人。

缺德十八手轻藐地一笑说:“你们这土窝子真乃是上有狂主子,中有狂爪牙,下有狂奴才。你大概就是三狂府中的管事紫面判官杜达权吧?”

也是该着紫面判官杜达权倒血霉,硬把一个人见人愁的缺德十八手看成了没成年的大毛孩子。他冷哼了一声斥道:“冲着今天是老太太的寿辰!杜大爷本想高抬贵手赶你滚开完事,不料,你小子竟敢满嘴喷粪,我叫你小子好好品尝一下挨揍的滋味。”话没落音,己甩手一掌拍向了缺德十八手的当顶。

缺德十八手只将右肩一引,便躲开了杜达权的这一掌,嘴中还嘲笑着说:“朗朗大言,不过如此。”

紫面判官杜达权更来气了,垫步欺身,怒喝一声:“打!”单掌一立用“披荆斩棘”砍向了缺德十八手的左肋。这一次杜达权用上了真力。

缺德十八手是成心想戏耍紫面判官,右肩一牵,又将身躯闪向一边,嘴中还是嘲笑说:“庄稼把势也来现世。”

紫面判官气疯了,杀心一起,提聚全身功力,左右两掌一合猛地向缺德十八手的丹田要害插来。出手又快又狠。

好个缺德十八手,不光眼睛看得准,身子也拿得稳。不等杜达权掌到,他猛地将身子向后一撤,使杜达权的一掌落空,右手再次一抓,扣住紫面判官的双腕,身躯陡然一旋,将杜达权也抛出了七八步远。

随意出手就制伏了二人,紫面判官这才品出来真正的味道。他身形一错,双掌护胸,凛然喝问:“尊驾到底是什么人?请亮出万来!”一摔之后,他把“小子”改成“尊驾”了。

缺德十八手这才沉稳有力地吐出了十个字:“在下人见愁求见令主人!”

听说眼前这个方面大耳,状似阔少的年轻人就是江湖上盛传已久的缺德十八手人见愁李鸣,金禄和杜达权都暗暗心惊。毕竟紫面判官杜达权在江湖上滚了多年,有些门道,他当下眼珠一转,干涩地一笑,躬身一揖道:“不知李公子驾到,杜某无礼了。”

缺德十八手李鸣大咧咧地一摇头,表示没放在心上。

紫面判官杜达权这才向金禄使了个眼色说道:“快去禀报三位主人,说李公子求见。”

李鸣不是傻子,当然明白紫面判官杜达权绝不敢做主放自己进金府。不过从紫面判官向金禄暗使眼色来看,他隐约觉得说不定三狂已和峨嵋派通过了款曲。

功夫不大,金禄又走了回来。他垂手向紫面判官杜达权报道:“主人有话,让杜管事陪李公子到西花园待茶。”

紫面判官杜达权双手一拱,很恭敬地说了一声:“请!”

机警胆大的缺德十八手,毫不迟疑地先抬脚踏进了金府大门。

金府果然不愧是河南的巨富之家。只见迎面一堵影壁,高有丈二,青砖砌成,在高大的影壁上贴了一个洒金的大寿字。

过了影壁,迎面是一座大厅,雄伟高大,重檐飞翘,四柱拱托,显得既古拙又精巧。

穿过西面的月亮门,是一座占地数亩的花园,假山之上小亭翼然,太湖池内鱼浮水上。翠竹掩映之中,筑有三间静室。环境幽雅,景色宜人。

缺德十八手随杜达权刚踏上了静室前的甬道,突然从静室内走出了三个人来。头一个,年过四旬。身材高大,紫腾腾的一张脸膛,细眉长眼,鼻直口方,再加上颔下的一绺长髯,越发显得貌相威严,声势慑人。

第二个,四十岁不到的年纪。身材修长,面如冠玉,掩口黑须,斯文儒雅。唯一能让人瞧出他身负上乘武功的地方,就是两眼开合之间,不时闪射出逼人的寒芒。

第三个,三十岁左右。面黄如蜡,淡眉小眼,塌鼻阔嘴,身材矮小。和走在前面两人一比,显得非常不衬。

看罢这三个人的长相,李鸣虽吃不准这三人是谁,但从年纪上来判断,可能不是三狂。

这时紫面长髯的那人首先开口了。只顷他用异常沉稳的声音问道:“听手下人禀报。莺驾就是缺德十八手?”

缺德十八手从容不迫地答道:“不错,小可正是李鸣!”

斯文儒雅的那人先用寒芒四射的目光,上下打量缺德十八手一眼,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听说你想见我们?”

缺德十八手还是从容不迫地说:“对,小可正是专诚来此。”

经过两次问答,缺德十八手还是吃不准这三个人是谁。

突然,那身材矮小的人一晃身躯,从后面一闪而出逼到了李鸣的面前。他那一对小眼中闪现出凶残的煞芒,嘴中迸出来冰冷的四个字:“想干什么?”看样子对方是成心想给缺德十八手点颜色看看。

身在十万铁甲之中,面对满洲亲王之尊,缺德十八手李鸣尚敢嬉笑怒骂,从容对敌,何况面前的这区区三人。只见他两腿一岔,昂然卓立,面对三个高深莫测的江湖怪客,爆发出一阵大笑。

那身材矮小的人不能忍受了,只见他又跨两步,欺身到伸手可及部位,沉声喝道:“尊驾此笑为何?讲!”

李鸣这才将笑声一停,故意不答理那身材矮小的人,将身躯一抖,冲着紫面长髯的那人问道:“请问阁下,今天是什么日子?”

李鸣的这一问确实高明,既能趁机羞辱那身材矮的人一下,又能试探出面前三人是不是武林三狂。如果这三人真是三狂,那紫面长髯的人肯定是三狂之首书狂金似土,再加上今天是给老太太做八十大寿,身为儿子的金似土绝不会不答理这个碴儿。

不料身材矮小的黄面人不容长髯人回答,第三次晃身拦在了缺德十八手的面前。他严厉地逼问:“请回答我,你到底来干什么?”

缺德十八手哪肯吃他的这一套。他将自己的身躯再次向右边一斜,故意面容一肃,并还先用手朝身材矮小的人一指,然后向紫面老者问道:“此位是谁?请告诉在下!”

连遭轻视,身材矮小的黄面人火撞当顶了。他再次晃身又拦在缺德十八手的身前,双掌一错,马步踏稳,恶狠狠地斥道:“再不说出你的来意,我要你后悔一辈子。”显而易见,这身材矮小的黄面人将要一怒出手了。

缺德十八手李鸣一来恨黄面人狂妄自大,二来也真想杀鸡吓猴。他突然将两手一拍,趁机将事先藏在两袖之中的丧门钉暗暗扣入了掌心,然后软塌塌地嘲弄道:“凭你,不配!”

黄面人暴怒蝎道:“小辈找死!”两只手掌猛然一翻,掌背向内,掌心向外,对着缺德十八手的前胸狠狠地印了过来。

鱼儿虽已上钧,缺德十八手还怕钩得不牢,故意一声惊呼,身躯作势欲退。身材矮小的黄面人连遭李鸣轻视,哪肯让李鸣逃开,功力猛聚,吐气开声,“打!”字一吐,双掌已快沾上了李鸣的衣襟。

鱼儿稳稳地上钩了。缺德十八手李鸣扑哧一笑,闪电般地用两只极为锋利的丧门钉,直刺黄面人的掌心。

紫面老者再想抢救,哪里还来得及。只听一声惨叫,黄面人的两只掌心已被李鸣用丧门钉扎出了两个血洞,鲜血淋漓,只疼得黄面人浑身抖颤,脸色惨变。

紫面长髯老者脸色一变,刚想向缺德十八手李鸣发难,突然从假山旁侧蹿出一人。那人身子尚未落地,已大声一喊道:“曲哲兄息怒,请听在下一言。”随着话音,一个武师打扮的中年人已飘落到众人面前。

缺德十八手早已一眼认出,来人是河南形意门的掌门人岳振宇。他和五岳三鸟中的展翅金雕萧剑秋相交极厚。

别看缺德十八手年纪不大,又是宦门子弟,但对江湖上的一些人物却知之甚详。如今听岳振宇招呼紫面长髯人为曲哲兄,他突然想起了这三个人的姓名和来历。

原来这三个人是同门的亲师兄弟。紫面长髯者名叫曲哲,绰号人称弧形剑;白面黑须的姓刘,单字名星,绰号人称闪电手;身材矮小的姓聂名鹏,绰号人称火蝎子。因为他们师兄弟三人都住在许昌以北的石梁河畔,所以被江湖人物称为石梁三杰。三杰的师父宏一法师是许昌天宝宫的住持方丈,生性怪僻,护短异常。

弄清了三个人的来历之后,缺德十八手李鸣不敢轻视了。

只听岳振宇以息事宁人的口气向曲哲解劝说:“大家同属武林一脉,一时发生误会在所难免,望三位赏我姓岳的一张薄脸,我岳振宇准能叫三位顺过这口气来。”

说实在的,岳振宇所以说出这一番话来,是看出火蝎子两掌洞穿,受伤太重,怕三人向李鸣报复。他认为凭自己的身份脸面,石梁三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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