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非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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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道非仙途-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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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最后一次以宁雪的身份站在你面前,你愿说便说。我也不妨告诉你,打听你的事总是为我自己好;而你若现在不说,你拿何面目站在你的雪儿面前若无其事,就凭现在的你,配站在她面前吗?”为我自己好吗?活得明白一些,死得明白一些吗?至少我得知道辛欣的事是怎么回事。
  我的话让他迷茫的视线聚拢,又逼上前一步,紧贴着我,“配?”他像听到很好笑的事情一般,“她有什么资格和我说不配吗?她知道,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这所有人都是因她而死,我们是这世上最配的人不是吗?”他眼神又转而诱惑,唇畔贴着我的额头,“不是吗?雪儿?”可恨我动也不能动,可怜他,真的是疯了!
  
  见他稍稍往后了一些,我一把推开他,冲上楼梯,却听得他又在我身后说道,“你不是想听的吗?想听这些年我怎么过来的吗?”
  他从我一旁走过,衣服轻轻擦过辛欣制成屏障,听着辛欣忍受此痛的声音,他也抖了抖,像是知足又像是害怕地听着这声音,凉凉的手握着我同样凉凉的手,“走吧,上楼顶去说。”
  
  看来他挺喜 欢'炫。书。网'上屋顶的,还是狸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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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没想,这一夜,让我知道了很多事情——比我希望得知的要多,甚至比我以为他想要说的还要多。
  
  “如你所言,我和雪儿同属皇宫,同时出宫,不过一死一生。”
  “呵呵,”我笑道,“你当真以为你是宫中出来的?不过是各地进献给皇帝的宝物,封了皇姓又如何……”被他一瞪,我没有继续说话了。
  倒是他,“如你所说,不是公众之人,于是还是出来了。”接着说他和那个雪儿的事,“雪儿的魂魄散至各处,为了一点一点集齐,除了些妄想吞噬其灵的妖类,尚属不难。”
  “果然是人群中呆久了,对非我族类的比同族类的还要宽容些嘛……”下意识地就是要有一驳一,只是见他又看向我,还是闭了嘴。
  “虽然是妖类,论心机、论姿态,却真的是不如人。”他倒奇 怪{炫;书;网,我句句反驳他的话,他倒是句句赞成我说的。
  
  “坊间流传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你听过,也和我说过。”他埋下头,用手指掰着砖瓦,“那被剥了的狸猫一下子让我想到往事,从那以后,”他看着我,“若想不被人杀,只得先下手为强。”
  “好一个先下手为强,只是这往事是什么?”我忘了,上一次让我猜他名字是何意思的时候,他那神情!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笨蛋,你现在是鱼肉,和人呛什么声!
  幸好他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魂集齐了,可是光这样有什么用呢?一来我功力尚浅,二来这魂寄放在哪儿,三来怎样才能让她重新活过来?全是难题。”
  他继续说道,“我寻访各地,于千魂山寻地修炼,为了令雪儿早日转生,我一面集魂灵炼魂丹,一面借人灵以助修行,我寻找尚未生产过的孕妇安放雪儿的魂魄,而雪儿都知道,我身上存着她感受知觉的一片魂魄,我要让她看着,我为她做了些什么!”
  
  我惶恐地张大眼睛,忽然之间,明白了,全明白了!我原本只想知道辛欣的死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这么恨白狸,不曾想许多事情他都说了。
  “你真是好心肠呢,”我冷冷笑道,没想到这个表情有一天会这么契合我的脸,“若你识出父亲苦心,先是见到此封信件,则此信没有白写。切莫怨爹爹狠心,离你先去,将你置于叔父那儿只是权宜,且静候有缘之人救你脱困吧。佛曰不可说,爹爹将死之时,说了也无妨,欣儿乃神垂爱之人,自会化险为夷,到时候将你的一切都说与他知便可。纸短言长,好自珍重。”我缓缓背出辛欣父亲最后字迹,“知道吗,辛欣第一日见我时,便给我看了这东西。”
  “从不曾想,我会被一素不相识之人赖以依靠,这依靠好重啊,”我抿着嘴,再说了一次,“这依靠好重啊,”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掉了下来,“我本非此朝此代之人,生得何幸,有人与我相依为命,我本以为她是锦衣玉食命,至少也是饮食常足身,生怕我不是她的有缘人,毁了她的好运程,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哀戚地看着他,“为了保你雪儿能得善待,你假借算命之名,颠倒是非,将悲惨身世说是有后福,害死人家母亲不算,让她生来哑巴受人讥笑嘲讽,你何其忍心!”
  眼泪终究决了堤,刷刷落下,这只是我看到的那一个呀,你害了多少个呀,我手指嵌入瓦缝,仿佛这样才能减轻我的罪恶:早知道我就不让你随我出府了,以两人相互依靠将你带离了安乐局,想到刚才你痛苦挣扎的模样,想到你临死前恨不得将白狸挫骨扬灰的模样,原来你的恨这么深!
  
  我再也不想待在屋顶,和这个杀了我最亲密伙伴的凶手在一起,站起身来,睁大泪眼盯着他,“我会眼睁睁、活着看你们下地狱的。”
  这话激得他也站了起来,“下地狱的人多了,但绝对不会是我!”是张狂?是肯定?
  我继续盯着他,“放心,她会陪着你下地狱的!”我这一句话说得同样肯定,“你不会孤单的!”
  我不再看他,你自己去想吧。
  
  我知道这样做的不明智,他已经这么做百年了,他已经麻木了,甚至已经疯掉了,他会对我做什么?见他是如何对青狐的,你还想说服他?
  可是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满腔的愤怒,随便吧,若他要杀了我,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而且就算活着,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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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雪儿次日睡得略久了点,眼睛肿肿的。想罢,我笑自己,都已撕破脸皮,为什么又要把身体让出来给她折腾,而且凭什么说是她的眼睛肿呢,宁雪啊宁雪,你的傲气你的脾性呢,已经全没了吗,就凭这样的你,怎么继续支撑下去?
  其实不是我愿意这样,只是一过三更,我就不得不回去呆着,这拖垮自己身体的事情算不上是万全之计,只数权宜罢了,时间能拖就拖,说不定会有转机,对我还是有好处的。
  
  青狐已经失踪多日,没人提起过她,也是一个娇媚百态的美人啊,却没有人想到她,更不会有人回去找她。不知她一路上会怎么想,该知道了吧,没有谁可以永远同行的,更何况是心里没有你的冷血妖!
  
  到了晚上,白狸又去了屋顶,吹起了一曲:
  是芳草碧连天!我曾经在湖边吹过的曲子,当我一个人反反复复在湖边吹着这首曲子的时候,他就在很近的一旁想看戏子痴痴傻傻的唱着戏吗?
  我在床上辗转难眠,他在房上扰人睡眠,不管怎样我不会当你的发泄口的,你赶走了青狐,是你自己要像你的什么捞什父皇一样,当这个孤家寡人的。
  
  最后,还是他进来了,“你要怎样?”是我听错了吗?我不禁要笑,弄错没有,他竟然问我——“你要怎样?”
  
  我坐起身来,“你会不得安生的。”我斜睨着他,讽刺着他。
  他蹲下,像是带着留恋地看着我,久久,久久……终于,他还是说了,他说话了。
  
  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说的是: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这几天大家所看到的属于几样东西抽风的成果:
隐抽风抽得文思泉涌,竟然勤快了几天好的;
jj抽风抽得网路畅通,竟然每次都一次搞定;
电脑抽风抽得虽然网速还是一如既往的慢,至少还是看到大家了;
以上情况难以同事经常出现,望大家不要抱有极大幻想哦~~
pia~飞来靴子把隐打趴下了
呜呜~~隐走了


另外补充:白狸啊白狸,我该那你怎么办才好啊(都知道拿他怎么办了还装)
pia~又是一只靴子!!




第 51 章

  人们一般会在什么情况下说对不起?做错事,表示懊悔,还是确定即将伤害?
  
  我很快就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对不起了。
  又一次认真地看着他的脸,想要读懂他:眼旁的阴晕又深了一些,他的眸色太复杂太多重,没有人能够看透,他光洁的脸淡淡散发着青气。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他也美得不像话,像盛着鹤顶红的青花瓷瓶,妍丽得让人忍不住拿到鼻前轻嗅,哪怕付出的代价是死。他十指修长,骨络分明,明知道这只是他幻变的妖形,却真实的让人刺痛,为什么会有这么矛盾的存在?一个人时,他常常露出一点胸口,白的耀眼,像是风流居士。只是他活着的多数时光,充斥的是杀戮,是计谋,他云淡风轻得了吗?
  
  三更钟报过,打更的人走后,我又无可奈何地回去了,躺在床上的人儿,浅浅稳稳地呼吸着,睡得香甜,留下我在黑暗中窥视着,坐在一旁的白狸眼眨也不眨一下地望着她,终于下了决定。
  
  他伸出右手,摊开,掌心朝下,在我的额头高不足一寸的地方,微微地打着圈儿,随着他手指飞快颤动,我感到一阵上下热气翻腾,一口气呼之欲出……
  随着他左手迅速移近我的唇畔,成拱状,我一下子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他终于是要把我这个正主给赶走了!
  我来不及愤怒,当即稳住心神,凝住所有气力,平复躁动的灵魂,死死抵抗着。
  
  虽然热浪愈加炽烈,到底还是我咬紧牙关不放松地撑了过来。
  他叹了口气,“本来是可以让你轻松一些的。”他悲悯的神情像是告诉我刚才我太不识趣了。他拂袖一摇,一头尖细长约三寸内似中空的银色管子,于我额头眉间处就那么轻轻一扎……
  
  为什么会这么疼?似乎连雪儿掌控的身体都止不住眉头紧锁,潜藏在躯体深处的我更像要爆开似的,在这黝黑的区域挣扎翻滚,我就要死了吗?有谁,有谁来救救我……
  我再也止不住疼痛的折磨,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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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我还存在着!这是我恢复意识后所想的第一件事。不管怎样,就算我已经死了,只要我的灵魂还能感知这世上的东西,我就很高兴了。
  沉迷于现在的气氛中,却感觉到有人点着我的额头。
  
  慢着!点着我的额头!我能感觉到了!我的灵魂归位了?!
  我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我看到了什么?
  
  我惊恐地起身,顺着额头滴下的是一滴两滴的鲜艳,她牵强地扯动嘴角,表示善意,“你还是躺着吧,额上的伤口很深的。”她小心翼翼扳着我的肩膀,示意我躺下。除了惊讶,我甚至有些惶恐地任由她扶着我躺下。
  我看到了谁?这不是失踪已久的青狐,她到底做何用意?为什么黯然神伤地离开,又带着毅然决然的表情回来?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严肃,却终究不成功,“有人来救你了。”她安慰的话语说出口,我心里却又敲起了小蛮鼓,还有谁?
  
  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在我重新躺下,不知不觉睡到入夜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那熟悉的熏香,让我将眼睛漏入一丝光线,是一袭粉纱下的白裙,是她,是她!
  她轻轻移至青狐身旁,“小卿,她醒了吗?”
  
  我本来还要犹豫是否要睁开的眼睛立时睁得老大,身子坐得笔直,“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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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叫我怎能不吃惊。原有的一点惶恐也因为看到她而随之不见。“薇姐!竟然是你!”
  为什么呀,只是我心里在叹息,为什么总不是我心上想的那个人,为什么总是想不到的人救的我我呢?从县令到南宫业再到薇姐,只是他呢?
  
  薇姐已经做到床边,“小青曾经是跟着我的,只是后来我入了塔,她才随了李蠡,更名为另一个卿字。”她用手在掌心写着,“不过,”她莞尔,瞅着青狐,“她似乎更喜 欢'炫。书。网'那个名字,更在乎那个人一些吧。”
  照理说青狐应该会粉面含羞,低下头才是。可是看薇姐有些感伤的笑,青狐不曾反驳地低下头,原来这是事实呀。
  
  薇姐握着我的手,“雪儿,不用担心了,一切都解决了,都好了。”
  我越发好奇起来,问,“小青,你和李蠡认识不过百年吧。”
  青狐捏着衣角,头埋得更低,勉强听到她的话语声,“是呀,不过百年而已。”“可是……”她抬起头来,“人还活不过百年不是吗?”
  
  我一愣,是呀,真好笑,为什么觉得百年的时间短呢?
  我看着薇姐,又看看她,“薇姐在塔中百年时间应该是最长的吧。”她应该有些愧疚的,几乎不敢再看薇姐,只好站起身来,“我去看药煎得如何了。”
  
  看着她出门,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我看着薇姐,“姐,你还信她?”
  她也将头回转过来看着我,“雪儿——”
  我止住她,“随便什么都好,只别再叫我雪儿了。”
  她仔仔细细地看着我,用手抚摸着我的脑袋,“孩子,你知道吗。——狐狸是一种很奇 怪{炫;书;网的生灵,虽是温血动物,却又畏寒,你见冬日皮毛之厚,常常有人猎了去做大衣。”青狐把药端了进来,又退了出去,留着薇姐侍我以药。
  “我也如此,”她吹了吹汤匙中的药,以唇试了试温度,递与我面前,“虽已修行近千年,却还是冷血之体。我们自然该是相依相偎的呀。”
  
  我心里奇 怪{炫;书;网,狐与蛇,怎么都觉得不搭,薇姐又说话了,“既然已去我本来面貌,就不存在天敌之说了。”
  她微微红了眼,“这可是谁都摆脱不了的寂寞呀。”
  我问,“那为什么我就非得寻找我族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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