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奴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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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奴扈-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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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女子没有?

当梦境成真,画楼有些恍惚。

那男人便从身后抱住了她,声音异常温柔低醇:“画楼,以后我们的婚姻里,所有的仪式都完成了。我当你是妻子,你愿意当我是丈夫吗?”

镜子里瞧着,他动容时的温柔如此俊朗,却鬓角却有岁月的银丝。沉淀了年轮的男子,不会许下空洞誓言,他愿意当她是妻子,便下定决心跟她白首偕老。而画楼,似乎从未想过和他共苦难。

他们是夫妻,虽然没有爱人间的甜蜜缠绵,却有夫妻间的相互敬重,最是符合画楼此刻的心境。

“你一直都是我的丈夫啊,白云归!”画楼低声笑道。他一直在前进,然后试探,发现行不通便开始退让。

他愿意为这段婚姻努力。

既然是这样,她也愿意把和平宁静保持下去。

一句白云归,让他分外愉悦,紧紧搂住她不肯松开。

当画楼把她和白云归决定腊月十八办婚礼的事情告诉众人,一家人都很高兴。卢薇儿和白云灵商议那日帮画楼扮装,做伴娘;白云展则问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衬,办喜事总是有很多琐事,他这个小叔子愿意任劳任怨。

“姐姐,婚礼上的钢琴曲,我来弹!”慕容半岑扬脸笑。

“那喜帖我来写吧!”白云展临时想起这件事,便抢了过去。

画楼都说好。

把这件事告诉苏莹袖,她直抹眼泪:“画楼,督军待你不薄,妈以后就不用担心你。你要是能替督军生个孩子,便是最好的。”

画楼颇为尴尬:“妈,该来的总会来,难不成我去偷去抢?急也没用……”

然后又抱着小苏捷,逗乐半天。

在小公馆吃了饭,下午的时候才去吴夏采妩的小公馆。她如今一个人住,身边只有两个女佣和一个厨子。偶尔回去陪婆婆闲聊,或者陪大嫂二嫂打牌,或者陪卢薇儿逛街。

画楼去的时候,她不在家。

女佣说:“太太去了教堂,应该快回来了,夫人要不要等她?”

正说着,外面便有汽车响声。

采妩穿了一身明黄色繁绣旗袍,从车子里出来。替她开车门的,是个高大英俊的中年男子。

他瞧着采妩时,眼眸粲然生辉。

采妩的笑容从未有过的轻盈。

这个男人并不是吴时赋。

第191章 表哥

吴夏采妩瞧着沙发里闲坐的画楼,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又转身对身后的男人笑道:“方才你还说白夫人,这位便是白夫人……”

画楼淡然起身,冲他微笑。

那男子大约三十岁,穿着条纹呢绒西服,举止文雅,笑容谦和,有着北方男子的高大结实。

是个沉稳又英俊的男人,只是有些沧桑。

“画楼,这是我娘家的大舅表哥,他如今在东南做生意,公司开在俞州。他都来了一年多,我们前不久才遇上……”采妩说起这男子,笑容里便多了几分亲昵与俏皮。

原来……画楼心口微松,淡淡舒了口气。

那男子也打量画楼,客气叫了声白夫人。他叫齐树谷,是齐家长子,采妩很小时候总是他带着她玩,两人感情比亲兄妹还要深厚。只是采妩嫁人后,彼此碍着男女大防,鲜有来往。

一个月前采妩和薇儿听戏,邻座有个男人总是打量她们,惹得采妩不快,瞪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最亲近的大表哥。

齐树谷许久不见采妩,不敢断定是她,就不住回头打量。

“我来俞州这一年,时常听人说白夫人。每每提到您,都是赞不绝口。采妩表妹说同白夫人交好,便想着他日有幸见见,亲眼目睹夫人的风采……”齐树谷笑道。

采妩便在一旁打趣:“今日见着了,如何?没有三头六臂吧?”

齐树谷真诚道:“虽没有三头六臂,风采却更胜传言。”

画楼忙道过誉了。

采妩独居,虽然画楼在场,齐树谷怕给采妩惹闲话,不好久留,只说下次再见,便要告辞。采妩起身送他,有些依依不舍,说哪里有空在一起出去。

这人很通人情世故,亲表兄妹亦知道避嫌,赞美画楼动听又不谄媚,让画楼对他第一印象很好。

采妩后来又跟画楼说起齐树谷:“……他才二十八岁,看上去是不是显得很老?”

画楼有些吃惊,他看上去的确不止。方才他们下车时,画楼远远瞧着,只见他西服名贵,衣着华丽,还以为是有钱的中年富商,看不出青春气息,言行举止、音容笑貌皆是三十出头。

倘若不说真实年纪,瞧上去跟白云归同岁。

画楼点头:“你不说,看不出来……”

采妩一向轻盈的眼眸有淡淡暝色:“他遇到很多事,愁成这样的!我小时候常去姥爷家,那些表哥坏死了,总是捉弄我们表姊妹,一群小姑娘总是被他们欺负。只要大表哥瞧见了,便会狠狠骂他们一顿。他对我又特别好,比亲哥哥还要疼我。”

“他十八岁的时候,帮大舅舅送货去京都,结果在车里查出了烟土。他在路上好心捎带了一个人,那人其实是个烟土贩子。当时姥爷花了好些钱打点,总算把他保出来。因为这件事,原先订下婚约的人家反悔了,非要退亲。那小姐却看上了他,约他私奔。他跟那小姐只见过几次,没有这样深的感情,也不曾亏欠她,就劝她听从家中安排。结果那小姐一气之下自杀了。那户人家就没完没了缠着齐家,一闹闹了四年。他二十二岁再订婚,那小姐第二个月无辜暴毙。就这样,传出他克妻之名。”

真够不幸的。

“然后婚事又拖,他帮着家里做生意,不是他没本事,总是遇到些稀奇古怪的遭遇,每件事都不顺。两年后娶了小户人家的女子,总算成了家。表嫂出身寒门,却知书达理,品行贤良,家里都喜欢。过门半年便有了身子,结果难产,母子都没有保住……他便整日愁苦。两年前从家里拿了笔钱南下,居然把生意做成了,如今还积下不少家当,总算熬过了那些苦日子。”

“苦尽甘来!”画楼笑道。

采妩从来不说,心中却对娘家想念得紧,好不容易有机会说娘家人,便喋喋不休说了一堆。

意识到自己啰嗦,她忍不住笑起来。

又问画楼可是有事。

画楼便拿了喜帖给她。笑道:“正好想着许久不见了,我便亲自给你送来,和你说说话。”

采妩大喜,又感叹:“督军带那个幽幽回来,我真替你心酸,想着咱们姐妹婚姻上都没有好运气。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件事,督军答应替你重办婚礼也不食言。和我一比,你幸运多了……”

比起吴时赋,白云归的确好太多。

采妩才是叫人心疼。

“大喜的事,瞧我说了些什么!”采妩又笑起来,眼眸亮晶晶的别样妩媚。

“那你一定要来!”画楼笑道。

采妩道一定。

说了会闲话,不知怎么绕的,又说起了吴时赋和陆冉。

“画楼,咱们认识这么久,我和你说句真心的,我从不当自己是吴家人。”采妩神色微怅,“吴家的事,我也是看笑话。半个月前,陆冉居然跑来找我,哭哭啼啼的,让我去劝劝少帅。我想着又怎么了,她才哭着说少帅跑去三嫂那里,连住了两天。”

画楼蹙眉,淡然眸子有些怒意:“他越来越荒唐了……”

采妩却娇媚笑起来:“这是真的,从前不这样,大约是陆冉被教坏了。淫嫂是什么罪名,我可不掺合。我只是可怜公婆,这么大年纪总是跟着儿子后头遭罪,便提醒陆冉一句,千万别让爹娘知道。哪晓得陆冉居然自作聪明,以为我说反话,跑去跟婆婆说了。结果,我婆婆又气病了,管家找我的时候说婆婆骂了她一顿,还嘱咐管家以后不准这个女人上门,吴家根本就没有她这个儿媳妇。”

说道这里,她神色微黯:“我婆婆从前多精明的人啊,现在躺在病榻上,大嫂二嫂不登门,三嫂又不检点,遇事只能派人找我回去说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说诉苦。说来说去,总说想回山东,在俞州终归是客居他乡。”

画楼知道吴将军任职在俞州,他退隐之前,是不可能回去的。

那么……

“她想让你陪着回去?”画楼问道。

采妩颔首:“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装作听不懂。”

又怕画楼问她为何不回去,颇有遮掩意味的解释道:“我回去怪没意思的,嫁出去的女儿,灰溜溜回去作甚?我婆婆现在只有我说得上话,回到老家,三姑八婆的,还不知道怎么踩我抬高她自己。我一天还是姓吴,就敬她一天。不过敬着她也不能赔了自己……”

画楼不深究,道:“孝敬并不是一味的顺从,你对你婆婆尽了心就够了。太过于殷勤,你的好在你婆婆心中也廉价。”

采妩复又笑:“我也是这样想……我和我婆婆这几年相处,彼此也是这样不亲不疏。突然之间掏心掏肺,她只怕揣测我另有目的。”

画楼也颔首。

采妩想起什么,又道:“画楼,我放在你那里的银行存票,过几日我去拿来。我想过完年把屋子修葺一番,添两个佣人。家里佣人总是不够使……”

搬家的时候,她的房子便修葺过,如今整齐干净,不需要修缮;女佣虽只是两人,可采妩从不带客人回来打牌,有牌局也是去旁人家凑数,佣人不会忙碌。

她只是想要回那笔钱。

她应该要走了吧?

画楼表情无异样,笑道:“明日你去拿。你要是没有工夫,我送过来……”

“我去吧。”采妩松了口气。

她看不出画楼是否怀疑,但是画楼不会问不应该她知道的事情,让采妩很安心。

第二天,采妩吃了早饭便去官邸,同他们玩闹了一天,画楼把她的存票还给她,让她要小心吴时赋再来找。

采妩只是偷偷说,三嫂绊住了他的脚,哪里还想得起要钱?再说,三嫂有钱,又愿意给他花……

画楼不免感叹一番。

倘若白云归是吴时赋这般性子,画楼应该如何?她的母亲和弟弟不能说丢便丢,她应该如何自处?

心底便觉得:她不如采妩。

白云归见过张氏父子,同他们喝酒,酩酊大醉回来,浑身酒气同画楼闹。画楼叫了罗副官和周副官扶他去洗手间盥洗,结果两位副官出来,尴尬道:“夫人,督军让我们滚……”

画楼无语,只得让他们去了。

她艰难帮白云归擦了脸,毛巾还没有放下,便被他拉到床上压住。折腾到半夜,画楼浑身湿透,累得手足无力,他倒是醒了酒,拉着她说话:“这门亲事结得,张君阳不错,说话不浮夸也不谦卑。张偲也不错,对儿子教养有方。回头你再同他们家商议,年底订婚,明年春节结婚。”

画楼眼睛都睁不开,含混道好。

便感觉身上酥酥的,白云归又开始抚摸她,在她耳边吹气:“画楼,替我生个儿子吧,像苏捷那样可爱的儿子,画楼,你别睡,画楼……慕容画楼!”

第二天醒来,画楼就想不起昨晚白云归到底说了什么,专门问他。

白云归气结,又把对张氏父子的评价复述一遍。

他们下楼时,管家说有位张先生来了。

张君阳常来,管家不会拦了人专门通报。那么,就是张偲了,他来干嘛?

白云归说请。

便瞧见一个杵着拐棍,面容苍老的老人进来,一脸严肃。

白云归惊愕:“老师,您怎么……”

话音未落,那老者的拐棍便往白云归身上打去。

第192章

“好,白督军,你真是好!”那老者手里黄杨木拐杖,一下下落在白云归身上。他年老体弱,脸色苍白,没打几下便气喘吁吁,差点跌倒。

白云归一动不动,任由那拐杖打在自己身上,甚至有一下打到了脸,唇角顿时紫红。

跟那老者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中年男子,中等身量,带着金丝边眼睛,有常年不见日照的苍白与消瘦。他扶住不停喘气的张教授,急切道:“老师,老师您别气坏了自己。”

白云展等人目瞪口呆,不知这是哪位老师,居然一进门便不分青红皂白打白督军。

画楼温软眼眸暗含淡淡霜色。虽然看上去更加苍老,她依旧认得这人是当初白云归给她瞧照片里的那人,是张恪的父亲张从德。

白云归曾经说,他在内地山区的武器研究所,是和北方张总统共同经营的。如今张总统被迫下野,心中不平,把张家三子皆亡的消息告诉张从德,挑拨离间,是极有可能。

白云归身上火辣辣的疼,见张从德只差昏倒,依旧关切问道:“老师,您没事吧?周副官,去请军医。”

“不用,不用!不要你的假心假意!”张从德咆哮着怒吼。白云归无奈,只得上前欲扶住他,他却冷不防扬起拐杖,朝白云归的头打去。

这一拐杖下去,白云归要头破血流的。

旁的地方伤口能遮掩,头上的伤痕却很难。

画楼衣袂微扬,下一瞬,那黄杨木拐杖被她接住。

跟张从德同来的中年人错愕看着这位年少淡雅的女子,刚刚她好像并不在这旁边。

怎么眨眼间,她就过来了?

张从德更是愤怒,扬手欲夺那拐杖。无奈画楼捏得紧,他半天拉不回来,脸色气得紫涨,眼珠暴突。

白云归沉声道:“夫人,快放手,不可伤了老师!”

张从德听到这女子是白夫人,更是怒不可竭。白云归欺负他们张家,让他断子绝孙,如今一句错不认,还暗地里指使他的妻子来还手,简直欺人太甚!他更加用力去拉画楼手中拐杖,依旧拉不动。气到了极致,抬脚便朝画楼胸口踢去。

白云归上前,抱住了画楼,横着从他们面前把拐杖扯下。

张从德那一脚踢在白云归小腹上。

力道并不轻,他微微哼了一声。

张从德被身后的中年男子扶住,依旧没有扶稳。白云归夺下那拐杖时,他向前跌去,在地上半晌没有起来。

金丝眼镜的男子大骇,忙去搀扶他:“老师,老师!”

张从德已经昏死。

“老师!”白云归将手里拐杖丢在地上,不顾小腹疼痛,俯身抱了张从德,焦急对周副官道,“去请军医。”

白云归上楼,那随张从德而来的男子亦忙跟了上去。

客厅里终于静下来,卢薇儿和白云灵左右拥着画楼,不解问道:“那人是大哥什么老师?怎么脾气这样大?”

画楼也摇头说不知道。

清早到黄昏,白云归滴水未进。

画楼得知他在书房,端了黄米粥小汤包进去。

书房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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