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求凰:卿本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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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求凰:卿本为仙-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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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氏蹙眉打断道:“别急,先喝了粥,不然可不准去!”
  “嗯……好。”并非妥协,明凰想起自己一睡睡到日上三竿,半夜至今颗粒未进,而今心情大好,饥饿感骤然袭来。
  昨日出了房门,今日能出院子,没准明儿能出府,明凰边喝粥边思忖,或许兰琉璃日日都在府外,一出门就能见着他。
  明凰满心不解,疑窦重重,昨日气急便当兰琉璃是个胆小君子,今日一想他昨日的言行举止却全然不似,依哥哥所言,自己原属意于他,她倒要问问他为何先前不争,如今却又来争个甚么?




☆、过去种种,与她何干

  “公主,夫人带九小姐来了――”
  门外传来青衣略带讶异的禀报声,正与穆冉冉说话的凤若悠闻言不禁又惊又喜,忙吩咐青衣:“快请进来!”
  穆冉冉见她想起身,忙叮嘱道:“公主不可心急,小心身子要紧。”
  凤若悠听后即刻老实了,在屏风后的软榻上坐等二人进来,穆冉冉起身去迎门,对夫人此举甚感不解,怎地突然对小姐解禁了?
  “冉姐姐,小嫂嫂可好?”一袭嫣红边进边问道,言语里似乎并无过多忧虑,不等回复便环视起屋内陈设,确切的说是在寻人。
  “九丫,我在这儿呢!”凤若悠闻声笑着在屏风后召唤她。
  “夫人。”明凰乐孜孜地往里去,穆冉冉不解地看向后进房的夫人。
  安氏苦笑,对此无意多言,突想起这丫头累了半宿,一大早又来照顾悠儿,不由得怜惜道:“别竟跟着她们瞎扯闲话,没甚么要紧事就回去躺躺,可别累坏了身子。”
  “谢夫人……”穆冉冉好一阵感动,全忘了她正满心疑惑着,在春香的推动下告了退,岂料屏风后的两人正专致着彼此问候,全都未搭理她,又顿觉挫败得很……
  “昨日嫂嫂受惊了,九儿心中十分负疚,方才特意求了娘亲允我来探望嫂嫂。”
  凤若悠本不愿提昨日,见她毫无避讳之色,假嗔道:“我不碍事,倒是你,听说你昨日那副模样可吓着了父亲、母亲,你哥哥也好生着急,好在我是事后听到这些,知道你昨夜已好了,才没白白担心你!”
  安氏今日还未曾与女儿提及昨日,见她睡醒不复昨日魂不附体,只当她失了记忆,无感同身受,以致未如何在意,也便不提了。
  此刻,安氏不禁悬起了心,不知女儿究竟如何看待昨日三人,穆冉冉本已退到门口,也不由得驻足旁听起来。
  “小嫂嫂,过去种种九儿都不记得了,昨日好比看他人故事,只是心中难免十分气愤罢了,事后想想,他们所争所抢的女子早已投池去了,如今那三人与我何干!”
  如今她仅仅出于好奇,对过去自己的好奇,该是多软弱才会撇下一切选择轻生?




☆、两番言词,迥然不同

  虽然九儿称她“小嫂嫂”,但在凤若悠看来,以位高者论称,自己是明家儿媳,她却是母仪之人,自己早已反将她视为皇嫂。
  这一月来的变故让凤若悠实在无法承受,前日与昨日皆因她不记得往事,只得遵从父亲与母亲之言未敢与她言及皇兄,却不曾想她竟会说出这般话来,经年种种她当真能烟消云散?
  “皇兄至今孤身一人,为的便是等你成年迎入中宫,你们数年情谊岂可因三皇兄荒唐之举而毁于一旦?你此言未免太过伤人!”
  凤若悠气鼓鼓的质问吓了明凰一跳,而同时,安氏与穆冉冉也不禁背起冷汗,安氏数日前曾与儿媳倾谈,凤若悠允诺不过问,这才将她从公主府接来与女儿作伴,然而如今看来,公主与皇上兄妹之情可见一斑,这要坏大事啊!
  “小嫂嫂,九儿与谁‘数年情谊’?你说……皇上?这怎么可能!”明凰着实乱了思绪,不明白为何兄嫂所言迥然不同?
  凤若悠被这句“怎么可能”一惊,她若是不信身居皇宫的皇帝能与她情意深种,该是震惊、不可置信的神情,却为何在她的惊愕之中满载着混沌,仿佛自己的话搅乱了她原先深信之事。
  凤若悠急道:“九丫,谁与你说过——”
  屏风外,安氏急忙回身无声示意穆冉冉,穆冉冉会意,急忙箭步折回,且扬声打断:“公主——不可心急,小心身子要紧!”
  待穆冉冉先行后,安氏这才边上前边劝慰道:“悠儿,姻缘天定,不可人为,莫须为她人劳心劳神,如今你的身子最要紧。”
  凤若悠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一时间,即使近在咫尺却不能再与九儿多言半句。
  见小嫂嫂突然噤声,秀眉顿锁,明凰慌忙道:“小嫂嫂,你怎么了?是否九儿说错话了?”
  安氏不知儿媳禁言是真不适,还是听出她暗示,万万不愿是前者,也急道:“九儿,快让开,穆丫头,你快瞧瞧!”
  凤若悠忽然放缓了神色,伸手轻触自己隆起的腹部,淡笑道:“母亲放心,方才他动了动,吃了下疼,不碍事。”




☆、愁愁愁,谁能吐真言

  穆冉冉探脉道:“小公子午后困乏正在午憩,公主却谈兴正浓,搅了他的清梦,小姐,咱们先回去吧,改日再来便是了。”
  明凰恍然,娘亲和冉姐姐分明在堵小嫂嫂话,果然事实并非如先前哥哥所言,也并非昨日所见,事真才需隐瞒,那人真是皇上?
  明凰犯愁,府中除了小嫂嫂,人人瞒她,谁能吐真言,将来龙去脉一一相告。
  明凰并未当面戳穿三人,任由娘亲带她离开锦昕居,却在回水榭途中驻足不前。
  “娘亲,九儿还不知府中模样,想在府内走走,娘亲若是乏了,不必相陪。”
  安氏不禁蹙眉:“为娘听樱桃说你昨日怕晒,午后正当日烈,你已不少走动,快回屋午憩去。”
  明凰不依,笑道:“娘亲,昨日九儿穿多了,今日这身衣裳正好,娘亲若是怕九儿晒着,让恒心哥哥给九儿打伞可好?”
  樱桃被遣去休息了,穆冉冉也正要遵令回屋补眠,即便嫌身后小丫头使不惯,也尚有明安可使,无论如何轮不着侍卫打伞。
  安氏与穆冉冉没想到她竟打起了恒心的主意,恒心事后始终不愿正面小姐,府中最是守口如瓶,绝问不出半个字来。
  “恒心并非府中下人,怎可让你粗使?”安氏详装不悦道。
  “娘亲,九儿虽不会飞,但猜想这一定十分费劲,那让恒心哥哥在地上打伞岂不是更好嚒?”明凰故作不解道。
  明知她想的甚么,安氏竟也无言反驳,穆冉冉一思量,反倒以为如此甚好,让恒心多亲近她些,即便不说话,也好打开心结。
  穆冉冉正想着,一道黑影倏然落地,只见恒心拱手道:“请小姐稍后——”言罢,朝水榭疾步而去,显然是回去取伞无疑。
  明凰望着早已不见人影的方向暗自感慨,要是自己也有恒心这能耐,必然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才不像如今这般寸步难行!
  “夫人,冉冉先行告退。”穆冉冉欠了欠身,又侧身叮嘱道:“小姐,你身子虽已好,可也别累着,记得要早些回来。”
  “娘,冉姐姐都快赶上樱桃姐的罗嗦了……”明凰抿嘴笑道,猜她赶回去刚好能截恒心,千叮万嘱一番,增加她的难度。




☆、似钝非钝,言愚心狡

  穆冉冉告退离去,明凰与母亲在树荫下闲聊了半盏茶的工夫后,恒心取来了那柄年前花玉璘所赠的双面苏绣伞。
  “娘亲困倦了便请回,九儿就在府中随意走走,有这么些人跟着,娘亲还不放心嚒?”
  安氏一夜未好眠,既担心女儿,又忧心儿媳与孙子,更愁丈夫与儿子上朝是否被他人刁难,一晌午也未曾停歇,加之年纪看长,此刻比穆冉冉也好不到哪儿去,着实无力继续陪她,叮嘱了几句也便回屋歇息去了。
  目送母亲走远,明凰回身对恒心笑道:“恒心哥哥,你知道府里哪处景致最佳嚒?”
  恒心略思了思,即禀道:“非小姐瑶台水榭莫属。”
  这岂不是让她早早回去?明凰皱了皱眉,只当没听见,再问他:“寻常府里哪处最热闹?”
  “瑶台水榭。”恒心不假思索道。
  明凰本想乘机记下府中格局,顺道审视审视此人,倘若能在稍后言谈中套出甚么便更好,若不能便改日再接再厉就是了。
  谁知出口两句随意的话全让他顶了回来,这人好似已深受冉姐姐教导,不仅言辞简洁,更句句催促,可真是比石墙还糟!
  明凰墨瞳一转,藏起恼意巧笑:“恒心哥哥真会说笑,大病得愈,重见天日,此刻出来走走嘛,自然是除去水榭之外了!”
  恒心眉间微凝,正色道:“属下愚钝,除水榭外,锦昕居景致最佳,公主有孕前也最为热闹。”
  明凰倏然觉得胸口堵得慌,好你个恒心,明知刚从锦昕居里出来,锦昕居自然也排除在外,他却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再换再换,去过的自然不作数!”明凰跺脚气恼道,精致的秀眉拧成了一团。
  恒心蹙眉为难道:“相爷与夫人居住的锦瑟居也有一番好景致。”
  “你——”明凰气结,俏脸涨得通红,暗道莫非自己昔日时常欺负他,如今寻着机会一雪前仇?
  明安上前笑着给恒心解围道:“小姐,您觉着哪条道上风景好便往哪儿走,咱们跟着,一路指哪儿说哪儿,如何?”
  言之有理,一个不留神,自己竟被绕了进去,都是小嫂嫂那席话闹得人头疼!




☆、小侄明桪,品性相当

  行经一处浓密的花圃,明凰不经意间竟见花丛间似有异物,正想问一旁恒心,想起方才不愉快。
  明凰叫过明安一指花丛中的黑团,问他:“那是甚么?”
  明安心里亮堂,花丛里不就是桪少爷嚒,自然又是让夫子罚了逃回府,又不敢回锦瞳居,躲这儿瞌睡消磨时辰呢!
  夫人虽解了小姐禁足令,但公主处却分明不愿小姐知晓太多,何况相爷未必准许小姐出来走动,桪少爷又厉害,还是不见为妙。
  明安假意上前两步仔细瞅了瞅,转身回禀道:“小姐,那是下人修葺时拉下的物什,小的稍后知会管事儿的收起来。”
  明凰虽将信将疑,但此刻正忙着记路无暇多问,便吩咐继续朝前,走出几步却听身后一声稚嫩细尖的惊呼。
  “哎呦——”小明桪让一只蚊子搅了好梦。
  “谁在那里!”明凰倏然大喜,听这声儿定是个小童子,这年纪显然也非下人,听樱桃姐所说,四位兄长皆有儿女,想必……
  “小姑姑?是小姑姑?”以往受罚全仗小姑姑撑腰才不至挨揍,如今却在此喂蚊子,委屈与欢喜一时让小明桪哽咽起来。
  明安见状立即惊诧道:“桪少爷,花丛里又脏又多毒虫,让六公子知晓可了不得,您请快出来——你们还不快上去!”
  小明桪一听立即如满身利刺的刺猬,语调一变大声嚷嚷起来:“走开走开,要是不想痒痒,就离本少爷远点儿!”
  明凰闻听不禁倍感亲切,这小童着实有趣,朝花丛里拍打着发麻了的身子的小童柔声哄道:“桪儿快出来,让小姑姑瞧瞧你。”
  黑团略显吃力的竖了起来,脏兮兮的小脸探出花丛,五官虽看不分明,但那双眸子明如星辰,且露出贝齿的灿笑十分召人喜爱。
  “小姑姑,桪儿腿麻了,等等桪儿。”
  桪儿,桪儿,回忆着那份数十人的亲单,明凰朝小童笑道:“你是六哥哥的儿子,对不对?”
  小明桪愣住了,小脸随即皱成了团,爹娘说小姑姑不认得人原来是真的,端午之约也一定不记得了……




☆、童言无忌,童言最真(1)

  “桪儿,小姑姑说得不对?”瞧他老大不高兴,明凰有些不确定了,莫非记错了?
  “端午之约,小姑姑还记得嚒?”小明桪决定问个究竟,即便结果已十分了然。
  明凰一脸茫然,眨了眨眼,忙问明安:“甚么‘端午之约’?”
  “小的未听小姐提过。”明安想了想,又道:“大抵是小姐答应桪少爷捉蟾蜍之类的吧?”
  “蟾,蟾蜍?”明凰蹙眉,虽不记得自己捉过,但也并不觉得陌生,印象中那东西相当的丑,捉那个做甚么?
  小明桪点点头,突然想,不记得就不记得,再同小姑姑约定一回就是了。
  端午之约显然早定,至少也该一月有余,明凰意识到这小侄子记性不赖,且能作此约定彼此应当十分亲近,想必知道不少事物。
  “桪儿,你先出来。”明凰伸手招呼他,却也记得不能碰他,即便沐浴每日不可缺,此时此刻她可不需要。
  小明桪钻出花丛,上前正色道:“小姑姑,不许再忘了桪儿,也不许忘了端午之约!”
  明凰笑得尴尬,混小子以为寻死好玩呢?竟然还不许再有!
  有求于人嘴软,明凰换上笑颜道:“桪儿陪小姑姑在府里走走,到了端午你想捉甚么,小姑姑就带你捉甚么。”
  小明桪惊喜道:“小姑姑,黄长虫也成嚒?”
  咦,虽说锦蛇无毒,滑腻腻的叫人多少恶心,明凰佩服万分,他小小年纪就如此大胆,但府里能有蛇嚒?想必不能吧!
  “小姐使不得,即使蟾蜍,相爷知晓也会重罚桪少爷,何况蛇……”明安的劝谏藏了半句,相爷若知晓,除了小姐人人要受罚。
  “你们不说,爹爹怎会知晓?”明凰不以为然,答应是答应,也得真有那种东西才能捉呀!
  小明桪猛点头,忽然大喜:“桪儿听爹说小姑姑以后不进宫了,是不是往后就能陪桪儿玩了?”
  明轩近几年不许女儿与孙辈往来过多,小明桪大有明凰当年风姿,颇为投缘却不得亲近,为此自幼时常闹别扭,随其年岁增长,李莹儿无奈私下与他说了原由。




☆、童言无忌,童言最真(2)

  对小明桪而言,小姑姑不用进宫,不就能光明正大陪他掏鸟蛋、捉蛐蛐、蟾蜍、黄长虫了?往后即便大父知晓了也不打紧了。
  明安暗道不妙,急中生智道:“小姐曾在宫中为公主伴读,近年偶尔会陪公主进宫探望太后与淑太妃。”
  明安的解释挑不出刺儿,但他那股子急切劲大有欲盖弥彰之嫌,反而令明凰更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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